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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道,要是被他知道是谁做的这事害他损失了一万两,他一定要扒了那人的皮。
慕君睿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又看了云重紫一眼却没留下什么话,翻身上马离去。
见慕君睿终于走了,云致远抬起袖子抹了一把冷汗算是松了口气,别看七郡王平时总是挂着笑,但笑容里全藏着刀子,一不留神就遍体鳞伤呢。
云致远想到那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就肉痛,也没什么心思待下去,灰头土脸地回家筹钱去了。
他前脚刚走,祥哥儿就走到云重紫身后,幽幽地来了句,“三娘,七郡王可真是够黑的。”
云重紫抿起嘴角睨了他一眼,那目光似是在说:现在你才知道太晚了吧!
※※※
云致远往家走时心里一直琢磨着那一万两怎么向沈怡琳开口,谁知刚过房门,就被谷雨迎回了院子,沈怡琳见到他进来笑道:“老爷您回来了。”
沈怡琳正为金字招牌的事心里高兴着,她给云重紫了一个教训,也算是替云致远报仇了,她只等云致远回来把事一说向他讨赏呢。
谁知云致远冷着脸走进来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她使了个眼色让屋里的人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为了何事不开心?”
云致远叹气:“七郡王送给三娘子的金字招牌被毁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沈怡琳面上得意地勾了勾嘴角,正准备报喜说是自己做的,没想到云致远话锋一转,狠狠地一拍桌子大骂道:“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现在七郡王全城下令搜捕,要是被我知道是谁,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什……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七郡王居然没有怪罪三娘子?”沈怡琳的小脸瞬间煞白,双手死死地扣在桌子上,忍了又忍才不至于吓跪。
云致远不满地看他,“自然是要被骂的,但依我看这分明是有人想挑拨七郡王和三娘子之间的关系,这么明眼的事就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那七郡王何等精明如何看不出来,那贼人也真是个蠢货,活着都丢人!”
沈怡琳欲哭无泪,只能尴尬地陪笑,虽然云致远并不是有心,但是他确实当着她的面骂的是自己,这种感觉真像吃了一颗苍蝇一般恶心。
沈怡琳气得牙痒痒,只能在心中宽慰自己,好在事情办得稳妥,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就是七郡王把永康城都翻过来也找不到她的头上。
不管怎么说,这事总是给三娘子添堵了,于她也没什么坏处。
沈怡琳想讨赏的话也无法说了,就在她暗自庆幸可以躲过一劫时,又听云致远来了句,“你去拿一万两银子来。”
沈怡琳这下子彻底傻眼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问:“老爷,您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云致远本来就一肚子气,听她这么一问更加不耐,没好气道:“你个妇道人家问这么多做什么!”
“老爷,这银子从公中拿出来,我总该问问去处好做账啊。”沈怡琳也是一肚子有苦难言。
“你刚才还没听明白我的话吗?三娘子的金字招牌被毁了。”
“那与您何干?”沈怡琳是真不明白。
云致远怒其不争地瞪着沈怡琳,觉得自己这位夫人平时挺机灵,怎么到了要钱的时候就是个糊涂的,“七郡王见我要请三娘子上门坐诊,就替我说了情,但要拿出点诚意来。”
又是诚意!沈怡琳咬牙切齿,随即想到了问题的关键,瞪大了眼睛问道:“该不会是那金字招牌由我们来出吧?”
“知道还问!”云致远觉得和这等无知夫人说话累得很,拂袖而去前撂下话,“明天把一万两银子送到书房去。”
他前脚一走,沈怡琳终于受不住打击跪倒在地。
谷雨正带着大病初愈的夏妈妈进来请安,见到沈怡琳面如死灰吓得把她扶起来。
夏妈妈问:“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谷雨端着杯子喂了一口水她才缓过劲来,沈怡琳看到是谷雨,死死地抓住她的手,“那事是否是神不知鬼不觉?”
夏妈妈不解地看向一旁,谷雨斩钉截铁地点点头,“夫人放心,那梁大专门以此营生,拿了钱就出了京城了,我又给了他一笔钱告诉他这辈子都不再回来了。”
“那金子呢?”沈怡琳颤巍巍地问。
如果金子回来拿去典当,说不定还能折损一部分钱,她出得也不会太多。
谷雨没明白沈怡琳的意思,老实回答:“那金子自然是让梁大拿走了,咱们放在身边也不安全。”
沈怡琳两眼一空差点又要闭眼,夏妈妈一把掐住她的人中才没昏死过去,只听她喃喃自语,“完了,完了,白白失了一万两银子去……”
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沈怡琳恨不得捶胸顿足悔不当初,可是事已至此,她心中越发恨极了三娘子!
一夜春雨,沈怡琳就病了,后院一群女眷都站在屋檐下听谷雨回话,“各位小姐、姨娘,太太说了这几日身子不爽利就不用立规矩了。”
“夫人这是怎么了?”
问话的是云致远最宠的赵姨娘,她是商户家之女,因家道中落入了风尘,被云致远一眼相中抬进府里做了小妾,对外也从不说她的出身,就是府里谁敢嚼舌根都不可以,她跟了云致远三年肚子一直没怀孕,也从未受冷落,可见受宠程度。
为此沈怡琳没少给她使绊子,但是赵红玉根本不在乎。
赵姨娘斜靠在门边上,眼神往屋里瞄着,“昨天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回赵姨娘,夜里夫人受了点风寒,已经请过大夫了。”谷雨回答得井井有条不露一丝话柄。
赵姨娘讨了个没趣,她才懒得管沈怡琳是真病假病,死了更好,她轻哼一声扭着屁股就走了。
府里的二姨娘就是云锦鹏的生母,在生云锦鹏后没多久就去世了,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三姨娘魏玲文。
魏玲文客客气气地与谷雨说话:“那就请夫人好好休息,改日我再来。”
魏玲文是家生子,长得一团和气,体态丰腴,曾经是云老夫人房里的丫鬟,老夫人见她臀大腰圆,觉得她是个能生的,就趁着沈怡琳怀云秀荷的时候收了房,她倒也是个争气的,生了个女儿名叫云裳。
云裳身上的衣服很是松垮,全都是捡得两个姐姐的旧衣来穿,她只比云秀荷小半岁,面黄肌瘦,从小性子软糯,连说话都是唯唯诺诺的,“请谷雨姐姐代我向母亲请安。”
云裳也向谷雨行礼,谷雨笑着让开,“三小姐有心了。”
屋檐下只剩下云秀荷和长姐云金钰,云秀荷向来是沉不住气的,见人一走光,抓着谷雨就细问:“娘到底怎么了?我进去看看!”
“二小姐,夫人吩咐了,病中谁也不见。”谷雨为难地拦着她。
一直不说话的云金钰呵道:“不要闹了,你是不是觉得母亲病得还不重吗?”
云金钰平日里寡言少语,待人接物极其冷淡,但绣花弹琴,诗词歌赋都样样精通,全府上下包括云秀荷都很是敬畏这位大小姐。
“可是昨天娘不是还好好的吗?”云秀荷忍不住嘀咕。
云金钰微微蹙眉,歪过头看向谷雨,“发生了什么事?”
云秀荷推了推她,“该不会是又为了那个什么三娘子吧?”
谷雨也知道瞒不住只好老实回答:“侯爷为了请三娘子上门坐诊,拿出一万两银子给三娘子送了块金字招牌。”
“什么?她好大的口气,就是宫里的御医也用不上那么多银子!”
云秀荷不明就里,站在门口暴跳如雷,还没等说两句,里面传来一声脆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她一个激灵就看到云金钰使了个眼色,只得乖乖闭上嘴不再说话。
云金钰看了眼里间,又问:“母亲她真都没事吗?”
“回大小姐的话,夫人她无碍的,不过今天还是请回吧。”
云金钰点点头,云秀荷跟在她身后一起离开,恨恨地跺脚,“那个什么三娘子真是过分,等她来了,看我不给她好看!”
“不许胡来!”云金钰低声呵斥。
云秀荷撇撇嘴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一心想的都是如何算计三娘子。
谷雨送走两位小姐转身进了屋,就看到一地的茶杯碎片,她换来人收拾干净,走到假寐的沈怡琳身边捶腿。
“她们都走了?”沈怡琳有气无力地问。
“是夫人。”
沈怡琳叹了口气,懒洋洋地又问:“刚才是秀荷在门口闹呢吧?”
“二小姐也是关心您。”
沈怡琳哼道,“你瞧瞧大姐儿的性子多沉稳,那小的就只会给我添堵,不成器的!”
“大姑娘话不多确实是个有主意的,不过再过两年二小姐也会懂事的。”
沈怡琳气得哼哼不愿多说话。
谷雨见状,忙问:“夫人,要不还是请御医来给您看看吧。”
“看什么看。”沈怡琳挥开她的手,到现在她还一肚子气,“都花了一万两请那三娘子,我还看什么病!气都要气死了。”
“夫人严重了。”谷雨跪在她床榻边上。
“还不严重,银子都没了!”想到那一万两银子被三娘子坑走了,她的心就一阵阵地疼,她猛地抓紧谷雨的手,不知道多少次问道:“那个梁大……”
谷雨知道沈怡琳担心什么,低声宽慰:“夫人放心吧,一定不会有事的,就算梁大被抓也差不到夫人的头上。”
沈怡琳扶着抹额“哎哟哎哟”叫了两声,这事昨晚她担心了一夜,就怕查到她头上,害怕得根本睡不着。
谷雨小心翼翼地替她揉着太阳穴,“夫人,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如果被三娘子治好了锦鹏少爷的病……”
沈怡琳勃然变色,“呸,那小蹄子哪有那能耐!”
新换上来的茶杯又被沈怡琳扔在地上,夏妈妈走进来亲自收拾干净才去回话,“那蹄子哪里值得夫人这么生气。”
想到当日的那顿板子,即使用三娘子的药方治好了自己,她也不稀罕那人猫哭耗子假慈悲。
“夫人啊,既然木已成舟,我们就让那三娘子来好了,反正到了府里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夏妈妈一脸阴谋诡计。
一夜未睡,沈怡琳眼底发黑,脸色也阴沉沉地,她的双眸中布满了红血丝,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害得自己损失了一万两银子,这口恶气她如何也咽不下去,这一夜她除了愤恨更多的就是想着如何找回自己的心理平衡。
她死死地抠着床榻的把手,阴毒地怪笑,“我不会让那小蹄子得逞的,坑了我的钱,还想得个好名声!我和她没完!”
028 各怀鬼胎
这一日风和日丽,永康城西郊的云家小院门口锣鼓喧天,好事的人又聚在了巷子口讨论起来。
“听说是威信侯府的人花了一万两银子请三娘子去坐诊呢。”
“哪是啊,人家三娘子手里有很多拜帖请她去坐诊,威信候为表诚意花了一万两银子送三娘子一块金字招牌……”
“啧啧,真是大手笔,够诚意呀!”
“三娘子的诊金可另算呢,如此折算下来可不只一万两了银子。”
“我听说还是七郡王替威信候求了情三娘子才答应,人家根本不在乎那点银子。”
“威信候府的人还亲自八抬大轿迎请三娘子去坐诊呢!”
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叹了一声,“哎,这年头都说穷人家的女儿是赔钱货,我看三娘子就是个富贵命,虽是个匠人,但人家连高门大户都来求她,真真是了不起啊。”
云家小院里丝毫没受门外的影响,阮如玉母子三人慢条斯理地吃着午饭,威信候管家云清明也不急着催,一直在门外候着,只是叫那些小厮卖力地吹打,恨不得让整个永康城的人都知道,三娘子的首诊是威信候请去的。
这是云致远的主意,沈怡琳知道也没反对,她就是要把三娘子捧得高高的,一旦摔下来,才够狠!
吃了饭,祥哥儿在屋里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