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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顾老爷艰难的给于仕讲了一个关于顾氏族人和无忧岛的故事。
在100多年前,顾氏一族原本生活在平基——一个近海,偏僻的小地方,族人主要以打渔和种植药材为业,与外界接触得并不多,过着与世无争的平静生活。
当时,顾氏的族长叫顾尚儒,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年纪轻轻的他,就已经继承了族长之位,以及庞大的药材生意。
顾尚儒年纪虽轻,但宅心仁厚,医术高明,常有扶贫济困,救死扶伤的善举,所以,他不仅在族人中享有崇高的威望,而且还声名远播,有“顾大善人”的美誉。
话说有一日,有位白衣男子来求见顾尚儒,顾尚儒见那男子表情痛苦,且不停的抖动身体,似身有蚁咬,便问那男子找他有何事。
白衣男子没有回答,只一件一件的解开衣服,露出了上身的肌肤,这一露,登时就把顾尚儒吓了一大跳,只见那男子的身上长满了大脓包,有的还沁着血,浑身散发着让人作呕腥臭味。顾尚儒也算见遍了各种病患,还真就没见过这么让人恶心的病症。
白衣男子这时才说:久闻顾大夫医术高超,救人无数,在下身患此疾多时,终日饱受折磨,生不如死,现特来请顾大夫救命,若顾大夫能治好在下的病,在下今生愿做牛做马,以报顾大夫大恩!
虽然白衣男子言词恳切,但他这病既怪且重,顾尚儒心中也没什么底,他说:这位兄台言重了,只是兄台的病实在罕见,在下也没有能治好的把握啊。
但即便如此,顾尚儒最后也没把那男子拒于门外,反倒是请他在家中住下,也没问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只是精心为其治疗,顾尚儒的医术的确高明,一个月之后,白衣男子的病竟奇迹般的痊愈了。
白衣男子自然是千恩万谢,感激不已。临走时,他拿出一颗大如鸡蛋的珍珠,要赠予顾尚儒,顾尚儒一看就知道这珍珠乃稀世之宝,价值连城,便坚拒不受。经过一番推让,白衣男子见顾尚儒态度坚决,便向顾尚儒深深一拜,说:在下余士吾,他日必报顾大夫大恩!说罢便转身离去。
再过了些日子,顾尚儒也渐渐把这事淡忘了。
直到有一天;顾尚儒真的遇到大麻烦了。
有一队匪兵;突然闯进了顾家村;这帮匪兵人数不多;也就百八十号人;但他们的后台老板不得了;他们的后台老板是谁?刘清芳!当时恶名赫赫的军阀头子;杀人狂魔。
这个刘清芳;原来是李自成手下一名得力干将;此人有勇有谋;立过不少战功;深得李自成的赏识;但同时;他这人有大毛病;就是嗜杀成性;冷血无情;甚至还经常带着部下;干出劫杀百姓;jiAnyin妇女的恶行。李自成胸怀帝皇之志;深谙笼络民心的重要;而刘清芳的这些行径;自然就引起了他的不满;渐渐的;两人就有了矛盾;终于;刘清芳一怒之下;带着自已的亲信部属;离开闯军;自立山头。
在摆脱了李自成的约束之后;刘清芳嗜杀好掠的本性;得到了完全的释放;他不高兴的时候;要杀人;他高兴的时候;还要杀人;反正一天不砍下几个脑袋;他就比犯烟瘾还难过。久而久之;他就有了一个让天下人听见都直冒冷汗的绰号:刘阎王。
(作者按:讲到这里;我觉得有必要说说顾尚儒当时生活的年代;据我个人推算;当时应该是明朝的末期;此时的大明皇朝内忧处患;风雨飘摇;外有清军屡犯;内有李闯作乱;至于那些趁乱而起流寇强匪;就更加不计其数了。摊上这么一个大乱世;最惨的是那些人?普通良民;寻常百姓!他们过着终日惶惶;朝不保夕的生活;其中之苦难;远非笔墨言词所能尽诉)
再说那帮匪兵;正是狗儿不大;全仗着主人凶。一进村就趾高气扬;不可一世。顾尚儒也知道这帮爷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只好赶紧命人;拿出好酒好菜好房间;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在心里是直求神拜佛;希望这帮瘟神吃完喝完赶紧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谁知那帮家伙;吃饱喝足之后非但不走;竟还提出一个让顾氏族人无法接受的要求;什么要求?女人;他们要女人;而且马上就要!你说这群王八蛋;要什么不好;非要人家的妻子女儿;顾氏子弟个个都是七尺昂藏;如此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纵是怒火万丈,顾尚儒还是没敢直接的说“不”,他拿了几百两银子,强装笑脸,恭恭敬敬的对那帮匪兵说:各位兵爷,这事实在不好办,您看要不这样,这些银子是乡亲们孝敬的,请各位兵爷以后再到窑子去找乐吧?
你说顾尚儒都低声下气到这个份上了,那帮匪兵却还是不依不饶,见顾尚儒讲来讲去,到头来还是要扫他们的兴,当下二话不说,抓住顾尚儒就是一顿暴打,把顾尚儒打得是鼻青脸肿,满地找牙。而且他们还叫嚣,说你不给我们送来是不?好,咱们就自已进村去找,见一个玩一个,直到把全村的女人都玩遍为止!
顾尚儒贵为万人之上的一族之长,何曾受过这等侮辱?暴怒之下他把心一横:你们这群王八蛋,非要逼得狗跳墙是不?好,爷我今天就当一回疯狗,先咬死你们再说!
顾尚儒回去之后,马上召集了几百个青壮的族人,抄起家伙就去收拾那帮匪兵,那帮匪兵虽然都是亡命之徒,但顾尚儒手下这几百个青壮小伙也不是喝稀粥大的。天下大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在顾尚儒父亲当族长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安全保卫方面下功夫了。族中的男子,大多都会些武功。这不,双方一干起来,那帮匪兵当场就被打死了四五十人,剩下的那些不敢恋战,抱头鼠窜,落荒而逃。
战斗结束之后,顾尚儒命人打扫战场,把那几十具匪兵的尸体抬到后山埋了。经此一战,顾氏族人可算大出了一口恶气,但短暂的快感过后,大家又开始害怕起来了。那些逃走的匪兵,回去后一定会向刘清芳报告,以刘清芳的性格,他能放过顾氏一族吗?也不用他亲自出马,只要派一支大军杀将过来,到时顾氏一族别说人了,恐怕连只耗子都剩不了。想到这里,顾尚儒感到如堕冰窖,心寒到了极点。
但害怕归害怕,总不能坐着等死吧,顾尚儒请来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一起商量对策,商量来商量去,也商量不出什么好办法,你说坚决保卫家园吧,人家刘清芳那可是虎狼之师啊,岂是乡下土武装可以抵抗的?抵抭的结果只能有一个,就是被灭族。留下来不行,那收拾收拾家当逃难吧,也不行,天地虽大,能到那去?眼下大明朝的国土,有那一块是太平的?就连皇帝老儿住的京城都不安全,更不要说别的地方了。当真留也不是,逃也不是,左右为难啊。
这时家人来报,说有位叫余士吾的男子求见,一听这名字,顾尚儒就想起那位曾经找他看过病的白衣男子,但眼下他正烦得要死呢,那还有心情招呼他?顾尚儒吩咐家人:你说我正忙着,请他到客厅等一下吧。
顾尚儒和几位长老从夜里一直商量到天亮,始终想不出一个可行的办法,顾尚儒只好请几位老爷子回去休息,他想起那位余士吾已经等了很久了,过门都是客,总得应酬一下。
余士吾一见到顾尚儒,马上起身行礼,问:顾大夫,近来过得可好?
顾尚儒不禁苦笑,心不在蔫的应着:好,好,不知余兄来找我,有何贵干啊?
余士吾说:顾大夫,可还记得,当日分别时,在下许的承诺?今日,余某就是来报顾大夫大恩的。
顾尚儒摆了摆手:解除病患疾苦,乃我医者天职,余兄不必太客气,余兄要没别的事,还是请回吧,咱们这里近来也不甚太平。
余士吾说:余某正是为此事而来,顾大夫心中之忧,余某都知道,也可以帮顾大夫排忧解难。
顾尚儒不由得精神一振:余兄,您的意思是
余士吾说:顾大夫请随我来,我要带您去一处地方,到时您自会明白。
顾尚儒跟着余士吾,一直来到海边,这时,余士吾拉着顾尚儒的手说:顾大夫,请您闭上眼睛,待会若感到有异常,也无需惊慌。
虽不知余士吾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顾尚儒还是闭上了眼睛,眼睛刚一闭上,便感到双脚离地,整个人都飘了起来,顾士儒大惊,正要睁眼看看是怎么回事,余士吾却说:莫怕,只当无事便可!
顾尚儒耳边风声呼呼,感觉好象正在空中飞翔。过了很久,他突然感到脚下硬实,人终于落了地了。
顾大夫,请睁开眼睛吧。余士吾说。
顾尚儒睁开眼睛,发现自已已置身在一座巨大的岛屿上,这岛上林木森森,山花烂漫,风景十分优美。再放眼远眺,天之尽处,碧海茫茫,便知此岛,乃世外之地也。
顾尚儒惊奇的问:余兄,这里是什么地方?
余士吾说:此岛叫无忧岛,若顾大夫率族人迁徙于此,便可逃过这一次大劫。
顾尚儒又见岛上有一大片的白色平房,便问:岛上有人居住?
余士吾说:这些都是千年以前留下来的遗址,现岛上已无人烟,但余某敢以性命担保,此岛绝对安全。
顾尚儒向余士吾拱手说道:多谢余兄为我族人操心,只是事关全族,我一人也作不了主,可容我回去找长老们商量过,再作定夺?
其实,顾尚儒说的是客套话,这余士吾底细不清,还懂些古怪的法术,叫顾尚儒怎敢拿全族人的性命去冒险?
余士吾知道顾尚儒的心思,他说:顾大夫,事关重大,当然要慎重考虑,但余某今天带顾大夫来此岛的事,切不可对外人讲,只能说此岛是顾大夫您以前发现的。
顾尚儒听了有些不解:为何呢?
余士吾笑而不答,似有难言之隐,只说:如果顾大夫决定率族人迁徙到此岛,余某自会尽力协助,但如果顾大夫决定不迁徙,余某也不敢勉强,顾大夫大恩,余某以后找机会再报便是。
顾尚儒回去后,又请来几位长老,把无忧岛的事简单说了一下,长老们问其来龙去脉,顾尚儒也只编了个小谎,随便应付过去就是了,长老们也没表现出多大的兴趣来。说真的,长老们根本就不愿意挪窝,一个生活了上千年的家园,那能说走就走啊,何况要去的,是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荒岛呢?见长老们态度如此,顾尚儒也就顺势把这事撂一边了。
入夜,顾尚儒留几位长老吃饭,一位上饭菜的家人无意中对顾尚儒说:老爷,您说怪不怪,入夜之后,村里突然来了很多黑猫,屋子,花园,大街,总之那都有,多的数都数不清。
是吗?顾尚儒随便应了一句。
然而,席中一位长老却马上变了脸色,大声说:晦气!晦气!
顾尚儒忙问:老爷子,怎么会这样说呢?
原来,这位长老是道门弟子,知道很多灵异诡奇的事,族中所有的丧葬事宜,都是由他来主持的。
这位长老说:咱们行内有两句话:一句是“凶地招阴猫”,还有一句就是“阴猫入宅,不日必有丧”。我看,咱顾氏一族,真的是大难临头了,平基这地方,怕是再也不能待下去了!
实在不行的话顾尚儒说:我就把家里的存银全部给大家分了,让各家各户收拾细软,然后各自谋生吧,这样做一来目标不大,二来总会有一部分人能逃过大难的,我顾氏一族还不至于断根,各位认为如何?
长老们一个个都默不作声,显得有些犹豫。这固然不是个好选择,但眼下,似乎也找不到比这更妥当办法了。
这时,一位青年族人慌慌张张的走进来报告:老爷,不好啦!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