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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量世界-丹尼尔[1].克尔曼-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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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在乎这个呢。晚上,洪堡在总督家吃饭,安德烈斯·德尔里奥和政府的许多官员都来了,一名博物馆馆长,几名军官和一个黑皮肤、着装特时尚的沉默寡言的矮个子:莫克特苏马亲王——最后一名神王的玄孙和西班牙帝国的大公。他住在卡斯蒂伦的一座宫殿里,是为生意的事来殖民地几个月。他妻子是个身材苗条的美女,她以毫不掩饰的兴趣望着洪堡。两万是正确的,总督说道,也许还要多,种种猜测互有出入。在最后一名犹太教大祭司塔拉喀勒尔的统治下,帝国血流成河。不是说犹太教大祭司的行为值得追究,安德烈斯说道。人们经常不得不自残。比如,请夫人们原谅,大祭司在重要的节日时让人给他的阳具放血。

  首都(3)

  洪堡轻咳几声,讲起歌德,也讲他的哥哥和他们对古老民族语言的共同兴趣。他们认为这是一种更好的拉丁文,更纯洁更接近世界的起源。他在考虑这是不是也适合阿兹台克语。总督询问地望着亲王。他连头也没有从他的碟子上抬起,说他回答不出。他只讲西班牙语。为了换个话题,总督询问洪堡对银矿的看法。没有效率,洪堡心不在焉地说道,到处都是半瓶醋、工作马虎。他闭上一会儿眼,眼前立即浮现出那张石脸。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永远不会再忘记他。他听到自己在讲:只有银的大量过剩才允许出现目前的情况。工具过时了,盗窃率惊人,人员培训不足。顿时静谧无声。总督望了望脸色变得苍白的安德烈斯·德尔里奥。这话讲得当然夸张了,洪堡说道,他被自己吓坏了。但许多事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亲王勉强微笑地望着他。新西班牙需要一位有能力的矿业部长,总督说道。洪堡问他考虑的是谁。总督沉默不语,瞧着他。不可能,洪堡抬起双手说道。他是普鲁士人,他不能为另一个国家服务。直到深夜他才得以同亲王交谈了几句,他低声问他对一个巨大的日历石轮知道什么。半径五码左右?洪堡点点头。长有羽毛的蛇,中央有一张呆滞的面孔?对!洪堡叫道。亲王说他一点都不知道。他不是印第安人,而是西班牙大公。洪堡询问有没有什么家族传说。亲王全身挺直,一直达到洪堡胸部。他的祖先被科尔蒂斯绑架,他说,为了活命他的祖先像个女人似地恳求,哀叹,哭泣,最后,在被关几星期之后,他背叛了。是阿兹特克人投石砸死了他。如果他,莫克特苏马,现在走到主广场上去,他将活不过五分钟。亲王想了想,然后说道,也许,可能也会啥事没有。一切都过去很久了,人们几乎回忆不起来了。他摸摸他妻子的臂肘,眯起眼睛抬头望着洪堡。谁遇上他,都会在他的脸上寻找神王特征的痕迹。每个听说他的名字的人,都想透过他望向过去。洪堡能不能想象,作为一个伟大的亲戚的影子生活着是什么滋味?洪堡回答说他有时候能够。家族传说,亲王轻蔑地重复道。他和他的妻子没打招呼就走了。一大早,洪堡发现邦普朗不在了。他马上寻找。街上满是小贩:一个男人在卖干果,第二个在卖能治除关节炎之外所有疾病的神药,第三个用一把斧头砍下左手,然后将它递给周围的人检查,一边疼痛地等人们将手还给他。他将它压在伤口上,涂上药酒。然后他因失血而脸色苍白,用它敲打几下桌子,它显然长上去了。围观的人们纷纷拍手,买光了他全部的药酒。第四位有治关节炎的神药,第五位卖廉价印刷的小画册。其中一本讲的是一位创造奇迹的牧师的故事,另一本讲的是一个印第安少年的生活,瓜达卢佩的圣母向他现身了,第三本介绍的是一位德国男爵的冒险,他驾着一艘船穿越奥里诺科河的地狱,攀爬世界上最高的山脉。那些图画得不懒,特别是洪堡的制服画得很像。他在他猜到的地方找到了邦普朗。那房子装饰华丽,正面墙上贴着中国磁砖。看门人请他等等。数分钟后邦普朗慌张地套着衣服出现了。洪堡问他要怎样才能让他记住他们的协议。这旅馆同其他的每一座旅馆一样,邦普朗回答道,协议是一种苛求,他从没有同意过。不管怎么说,洪堡说道,那也是个协议。邦普朗要求他省掉那些训诫。第二天,他们攀爬波波卡特佩特火山。一条小路几乎一直通到山顶。戈麦斯和威尔逊,首都的市长,三位绘图员和近百名围观者跟着他们。每当邦普朗剪下一种植物时,就不得不拿给他们看。大多数植物在人们还给他时损坏了,让他没有必要再将它们放进植物标本收集箱。当洪堡在一个洞窟前戴上他的氧气面罩时,人群中爆发出了掌声。他用气压计测量山高、将他的温度计垂下火山口。小贩们在叫卖饮料。下山时一名法国人来同他们攀谈。他叫迪普雷斯,为多家巴黎的杂志写稿。他来这里本来是想报道由博丹领导的科学院的考察的,可现在博丹没有露面,当他得知有个伟大得多的人在国内时,他简直喜出望外。有一会儿洪堡压抑不住地露出沾沾自喜的微笑。他说他还在希望能加入博丹的队伍,同他一起前往菲律宾。他考虑在阿卡普尔科拦住这位船长,好一起考察那些幸福的群岛。一起,迪普雷斯重复道,幸福地考察群岛。考察幸福的群岛!迪普雷斯涂掉重写,连声道谢。然后他们参观特奥蒂瓦坎的废墟。它们太大了,简直不像是人类修建的。他们沿一条笔直的林荫大道来到一座被庙宇包围的广场。洪堡坐到地上计算,人们远远地观看他。很快就有人无聊了,有些骂起来,一小时后大多数人都走了,九十分钟后人就走光了。只留下三名记者。邦普朗汗流满面地从最高的金字塔尖返回。他没想到会这么高!洪堡点点头,他已经用六分仪测定了它的高度。四小时后,早就是晚上了,他还坐在那里,姿势不变地趴在纸上,邦普朗和记者们打着哆嗦睡着了。当洪堡收拾起他的仪器时,他知道,在二至点指夏至、冬至。这一天,从这大道上看,太阳正好从最大的金字塔塔尖上方升起,穿过第二大金字塔塔尖落下。整座城市就是一部日历。这是谁设计出来的?这些人多么精通星象啊,他们想告诉后人什么?

  首都(4)

  数千年来他是第一个能阅读这一信息的人。被仪器的叮当声吵醒了的邦普朗问他为什么这样闷闷不乐。有多少文明,就有多少残酷,洪堡说道。这叫什么设计呀!同德国所了解的一切正好相反。也许该回家了,邦普朗说道。回城?不是这座城市,邦普朗说道。洪堡观察了一阵繁星点点的夜空,说道,好吧,他将学会理解这些无比智慧地堆积起来的石头,就像它们是自然的一部分似的。那之后,他要让博丹独自去菲律宾,搭乘前往北美的最早的船。而他们将从那里返回欧洲。但之前他们要去约卢洛火山,它是五十年前在雷鸣、火光和灰雨下突然从地底钻出来的。当它出现在远方时,洪堡激动得直拍手。他还得爬到那里去,他向记者们口授道,它可能会最终反驳洪积世理论。想到创造了洪积世理论的伟大的亚伯拉罕·维尔纳——他拼那个名字,心里几乎难过起来。在火山脚,瓜纳华托州的州长率领一大群人在那里迎接他,其中有最优秀的登山者,一位名叫唐·拉蒙·埃斯佩尔德的老先生。他坚持领导这次考察。这事情太危险了,不能交给门外汉去做!洪堡强调他爬过的山比任何人都多。唐·拉蒙不为所动地建议他不要直视太阳,每次抬起右脚时都要呼叫瓜达卢佩的圣母。他们拖拖拉拉地前进。他们不得不一再地等这个或那个陪伴者;特别是唐·拉蒙一再滑倒,或者累得走不动了。洪堡不停地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趴在地上,用听声器倾听岩石地面。来到山上,他沿绳索下到火山口。这家伙,唐·拉蒙说道,彻底疯了,他还从没经历过这种事。当人们重新将洪堡拉上来时,他脸色发紫,痛苦地咳嗽着,他的衣服被烧焦了。洪积世理论,他眨着眼睛叫道,今天被埋葬了!真可惜,邦普朗说道。它曾经很迷人。他们在瓦拉克鲁兹搭乘最早的船返回哈瓦纳。当海岸沉没于雾中时,洪堡说,他不得不承认,结束了,他很高兴。他倚在舷栏杆上,眯眼仰望天空。邦普朗注意到,他头一回看起来不像是个年轻人了。他们运气好:正好有一艘船停泊在哈瓦纳,它沿着大陆向北行驶,然后沿德拉瓦河前往费城。洪堡找到船长,再次出示了一下他的西班牙护照,请求搭乘。该死,船长说道。是您!他妈的,洪堡说道。他们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觑。船长说他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但他现在必须去那里,洪堡说道,答应途中不进行方位测量。他的保证绝对值得信任。另外,在他的记忆中,那次横渡大西洋是航海艺术的光辉壮举。尽管有瘟疫、无能的船医和频频发生的错误计算。还偏偏是去费城,船长说道,在他看来,那里和这里的所有起义的殖民主义者都可以死去。他有十四箱岩石和植物样本,洪堡说道,另外还有二十四只装猴子和鸟儿的笼子,以及一些装有昆虫和蜘蛛的玻璃柜,必须小心处理。如果行的话,可以立即装船。这是一座繁忙的港口,船长说道,肯定很快就会有另一艘船来。他一点不反对,洪堡说道,可他现在有这份护照,信奉天主教的陛下希望他抓紧时间。洪堡守住了他的诺言,没有干涉航行。要不是一只猴子钻了出来,独自吃掉了一半的给养,放出了两只塔兰图拉毒蜘蛛,将船长舱里的一切统统撕碎了,一切都会顺利结束的。途中洪堡呆在后甲板上,比平时睡得都多,醒来就起草给哥德、他哥哥和托马斯·杰佛逊总统的信。在费城卸下箱子时,他同船长再次告别。洪堡生硬地说,他很希望还会再见。他更加希望,船长回答说。他的制服打着补丁。两人行礼道别。一辆马车在等着将他们送进首都。一名信差送上一封正式的邀请:总统请求允许将他们安置在新建的政府所在地,他热切渴望着了解一切,尤其是想了解封·洪堡先生的已经是传奇式的旅行。感人肺腑,杜普雷斯说道。这个词不足以形容,威尔逊说道。洪堡和杰佛逊总统!而他得以躬逢其盛!为什么是封·洪堡先生的旅行,邦普朗问道。为什么从来不说是洪堡-邦普朗的旅行?或者邦普朗-洪堡的旅行?有谁能向他解释一下吗?一个土头土脑的总统,洪堡说道,谁在乎他想什么!华盛顿城正在修建中。到处都是建筑支架、坑洼和砖堆,到处能听到锯声和锤声。政府所在地刚刚建好,还没粉刷完,是一座传统的圆顶建筑,四周都是柱子。下马车时洪堡说道,他很高兴再次见到伟大的温克尔曼的影响的证据!一队士兵笨拙地行着军礼夹道欢迎,空中回响着阵阵小号声,一面旗帜在迎风飘拂。洪堡身体笔挺,将手背举到软帽的边缘。身穿深色礼服的人们从大楼那儿走来:前面是总统,他身后跟着外长麦迪森。洪堡讲了他非常荣幸地来到这里,讲了他对自由思想、对离开了一个令人窒息的独裁的半球的喜悦。总统拍拍他的肩,问他是否吃过饭。您总得吃点东西啊,男爵!盛大宴会很糟糕,但云集了共和国的所有勋臣。洪堡讲了科迪勒伦山脉的冰冷和奥里诺科河的蚊群。他讲得很生动,只不过老是纠缠在数据里:他详细介绍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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