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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量世界-丹尼尔[1].克尔曼-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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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试图藏起来,可他不给它们机会。对待数字他也是这么做的,高斯说道,目光不离那位漂亮的女人身上。韦伯说他知道。他比研究《圣经》还仔细地研究过《研究》。不过他并没有仔细研究过《圣经》。那女人长着温柔、弯度很大的眉毛。她的服装露出了肩。高斯暗想将他的唇按在这对肩上会是什么感觉。他遐想着,他听到来自哈勒的韦伯博士继续讲道,但愿有一天能有像教授先生这样的智慧,不是那个专门从事数学的,而是一个万能的、不管哪里有问题就去解决,好致力于实质性地探究世界。他有一大堆问题。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将它们向高斯教授当面提出来。高斯说他时间不多。这有可能,韦伯说道。但不管多谦逊,这是必要的,他不是个普普通通的人。高斯头一回盯着他看。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小面孔、眼睛睿智的年轻人。出于公心,韦伯微笑地解释道,他不得不这样做。他研究过电子场的波形运动,他的论文受到广泛阅读。高斯问他的年龄。二十四岁。韦伯脸红了。您有个漂亮妻子,高斯说道。韦伯道谢。他妻子行了一个屈膝礼,但她没有难为情的样子。您的父母深为您骄傲吧?韦伯说他估计是的。高斯让他明天下午去拜访他。他有一个小时,然后他就得离开。这足够了,韦伯说道。高斯点点头,向门口走去。洪堡喊着叫他留下来,国王要来。但他不行了,他累坏了。小胡子的宪兵司令挡住了他的路,两人都想从右边、左边再从对方的右边走过去,尴尬地过了一会儿他们才成功了。衣帽间站着一个长着疣子的人,他被学生们包围着,用土里土气的施瓦本方言骂道:自然科学家,自作聪明的人,困于观点,远离逻辑,没有灵魂,星星也不过是物质罢了!高斯出门跑上了街头。

  太空(4)

  他胃痛。听说大城市里有马车,可以随意拦截让它们送你回家,是这么回事吗?可不见有车。有臭味。在家他早就上床了,虽然他不喜欢看到明娜,不想听到她的声音,没有什么比她的在场更让他不安的,但是他习惯性地想她。他揉眼睛。他怎么会这么老了呢?走路不行了,视力不行了,思维如此缓慢。衰老,这不是什么悲伤的事。真可笑。他一心一意地回想洪堡的马车从帕克霍夫四号去歌唱协会时所行驶道路的所有细节。他再也记不起所有的拐弯了,但方向似乎是明确的:斜向左,东北方向。在家里他仰头望一下天就明白了,可在这阴沟里看不到星星。灯光熄灭了的太空。如果生活在这里,会让人想起这种蠢话来的!他每走一步都回头张望。他害怕强盗,怕狗,怕污水坑。他害怕,城市这么大,他会永远走不出去,它的迷宫会拴住他,不让他回家。不行,不可以陷进任何东西而不能自拔!一座城市,也就是房子罢了,再过百年最小的城市都会比这座大,三百年后——他皱起额头,当一个人紧张,伤心,腹痛时,粗略计算一个指数式增长曲线并不那么容易——三百年后在大多数城市里住的人会比今天德国所有州的人加起来都多。人类像昆虫,住在蜂窝里,从事低等工作,生孩子,死亡。当然必须焚烧尸体,没有那么多公墓能容得下死人。所有那些排泄物呢?他打个喷嚏,问自己他现在是不是又病了。当洪堡两小时后回到家里时,他发现高斯坐在大安乐椅里,吸着烟斗,双脚搁在一张墨西哥小石桌上。他一下子去哪儿了,他叫道,大家找他呢,都做了最坏的猜测。还有一顿精致的自助餐!国王失望了。他为自助餐感到遗憾,高斯说道。这种行为不好,许多人是专程赶来的,不能这样做!高斯说他喜欢那位韦伯。洪堡抱起双臂。奥卡姆剃刀一种思想,主要由13世纪的英国神学家和哲学家奥卡姆提出。之所以称之为 “奥卡姆剃刀”,是因为奥卡姆经常很锐利地运用这一思想。,高斯说道。尽可能将需要解释的猜测数量保持在越小越好。另外,空间虽是空的,却是弯曲的。星星在穿过一个很神秘的穹隆漫游。又来了,洪堡说道,星星的地理学。他奇怪,像高斯这样的人会代表这种奇怪的流派。高斯说他没有代表什么流派。他从前决定过不出版这方面的作品,他不想受人嘲笑。太多的人认为他们的习惯是世界的基本规律。他对着天花板吐出两缕烟。这是怎样的一个夜晚啊!他险些回不来,为了让那个懒人放他进来,他不得不吵醒全屋子的人。没有比这更脏的街道了。估计他是多绕了点远路吧,洪堡尖刻地说道。他向他保证,还有更肮脏的。当那许多可以同他们一起实施项目的人聚在一起时,就那么离去是大错而特错的。项目,高斯不屑一顾地说道。闲话,计划,诡计。同十个侯爵和百个研究院院士闲扯,直到可以在某个地方竖起一个个温度计,这不是科学。是嘛,洪堡叫道,那什么是科学呢?高斯吸着烟斗说道:一个人独自坐在写字台旁,面对一页纸,也许一台望远镜,窗外是明朗的天空。如果这个人在他理解他所观察的事物之前不放弃,这也许就是科学。如果这个人去旅行呢?高斯耸耸肩:找藏在远方的东西,在洞穴,火山和矿山里,都是巧合和不重要的。世界不会这样变明白的。写字台旁的这个人,洪堡说道,当然需要一个悉心关怀的女人,她为他暖脚为他煮饭,还有为他擦拭仪器的温顺的孩子和将他当成一个孩子供养的父母。有一座安全的能遮风挡雨的房子,和一顶让耳朵永远不会痛的帽子。高斯问他指的是谁。他是泛泛地说的。在这种情况下:对,他需要所有这一切,需要更多。要不然一个男人怎么受得了?仆人走进来,他已经换上睡袍了。洪堡问这是什么习俗,他就不能敲门吗?

  太空(5)

  仆人递给他一张纸条:这是刚收到的,是一位街头少年给的,似乎很重要。没有意思,洪堡说道。他从不随便从哪个人那里接受夜里送来的信。谁有什么事应该自己来,这就像是在科泽布埃生于1761年,卒于1819年,德国剧作家。的一出戏里一样!他厌恶地展开那张纸条阅读。奇怪,他说道,是一首诗。韵律笨拙,内容是有关树、风和大海的。还出现了一只猛禽,一个中世纪的国王。然后诗断了。显然是缺少压韵词了。仆人请他将纸条翻过来。洪堡将纸条翻过来阅读。天哪,他低声说道。高斯坐起来。显然年轻的欧根先生遇到麻烦了,这张纸条是他让人从警察局的监狱里偷送出来的。高斯纹丝不动地望着天花板。这事真的不愉快,洪堡说道。他毕竟是国家官员。高斯点点头。而他也帮不了忙。这些事情有它们自己的正常程序。另外可以信任普鲁士的司法机关,不会发生不公正。谁没有犯过什么罪,谁就是可以信赖的。高斯端详着他的烟斗。令人惭愧,洪堡说道,很讨厌,毕竟事关他的客人。拿这孩子一点都没办法,高斯说着,将烟斗柄插进唇间。他们沉默了一会儿。洪堡走近窗户,向下俯瞰黑暗的院子。有什么办法吗?是的,高斯说道。这一天真长啊,洪堡说道,他俩都累了。而且都不年轻了,高斯说道。洪堡走向门口,道声晚安。高斯说他将烟吸完。洪堡拿起烛架,随手关上门。高斯双手交叉在脑后。唯一的亮光来自他的烟斗的闪烁。一辆马车发出破锣似的噪声驶过街头。高斯从嘴里拿出烟斗,在手指间转动。他尖起唇倾听:有脚步声越来越近,门弹开来。这样不行,洪堡闯进门说道。这他不能容忍!是这样的,高斯说道。可他们没多少时间,今天夜里欧根还在宪兵的看守下。明天早晨秘密警察就会讯问他,那时就什么也阻止不了啦。如果他们想将他救出来,就必须现在。高斯问他知不知道多晚了。洪堡盯着他。他多年这个时候没有出去了!要是他没记错,压根儿就从来没有过。洪堡不相信地放下烛架。那好吧,高斯喘息着放开烟斗,站起身。这一定会加重他的病情。但是他对他的影响十分健康,洪堡说道。够了,高斯叫道。一切已经够严重了,他不想再受侮辱了!

  鬼神(1)

  宪兵司令福格特出去了。他妻子穿件轻便毛衣,脸和头发都睡乱了,她告诉他们,音乐学院招待会结束后他回家过一趟,又被人叫走了,显然是逮人了。快到半夜时他又回来过一趟,换成便装,又坐车出去了。他每星期这样做一回。不,她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恐怕就无法可想了,洪堡说道,鞠了个躬就想走。高斯说他认为有办法。两人疑问地望着他。他以为还是能有点办法的。洪堡从没结过婚,不知道事情怎么回事。一个每星期让丈夫深夜离开一次的女人,她应该很清楚他钻到哪里去了,即使他不透露,她也会了解到的。她现在可以帮两位老先生一个大忙。她真的什么都不可以讲,福格特夫人含糊地说道。高斯走近一步,手搭在她的胳膊上,问她为什么要让他们如此为难?是不是他和他的朋友看起来像告密者,像守不住秘密的人呢?他低下头,笑吟吟地望着她。事情真的很重要。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她说出去的。这当然,高斯说道。也不是什么忌讳的事,女人说,也只是他祖母去世后才开始的。估计家里有钱被藏了起来,但没人知道藏在哪儿。于是就想尽一切办法去找。下楼梯时高斯说道,事实又一次得到了证明:女人守不住什么秘密。什么事一旦被妻子知道了,就会路人皆知。他们能不能在警察局拘留所停一下?他要看看那个废物儿子。不可能,洪堡说道,不能让人看到他去过那里。欧洲的共和领袖不能进警察局监狱吗?正因为是共和领袖才不能,洪堡说道。他的地位比乍一看上去的要脆弱。名声也并不总是一种保护。在奥里诺科河上辨认方向要比在这座城市里来得容易,他压低声音:在警察局监狱里,宪兵只按地位区分被捕者,履历要到第二天才由秘密警察来登记。如果他们能让福格特立即将年轻人打发回家,就不会留下痕迹。这孩子是无可救药了,高斯说道。他更喜欢那位韦伯。这事由不得自己挑选,洪堡说道。也许不能,高斯说道,一直沉默到马车停下。他们穿过一个脏院子,走上一道楼梯。他们不得不两次停下,等高斯喘过气来。他们来到四楼,洪堡敲门。一个长着鬈曲胡子、脸色苍白的男子打开门。他穿着绣金衬衫、丝绒裤和旧拖鞋。洛朗齐,他说道。他们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是在自我介绍。洪堡问宪兵司令在不在这儿。他在这儿,洛朗齐先生用结结巴巴的德语说道,其他一些人也在,可谁想进去,必须加入圈子。那好吧,高斯说道。圈子不可以被打破,洛朗齐说道,不能让人世和冥界混到一起。换句话说,这需要花钱。高斯摇摇头,但洪堡塞给洛朗齐几个金币,洛朗齐优雅地一鞠躬让到一边。门厅里铺着被踩旧的地毯。一道半掩的门后传出一个女人的呻吟。他们走进去。房间里只点着一支蜡烛。人们围坐在一张圆桌旁。呻吟声来自一名十七岁左右的姑娘,她穿件白色长睡衣,脸上汗淋淋的,头发粘在额头上。宪兵司令福格特闭眼坐在她左首。他身旁是位秃顶男子,还有三名中年女士,一个穿黑衣服的女人,多名穿深色西服的先生。那姑娘扭着头,呻吟着。洪堡想退出去,高斯拦住了他。洛朗齐挪过来两张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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