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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缘由是什么,但是听到能够回家,所有的人都非常的高兴。这一个星期,虽然名义上说是考核,但是在他们看来,简直是地狱式的训练,几乎一周下来,每个人都瘦了不少。
“老大,我们终于解放了。”三个人在宿舍直接欢呼起来。
闵瑞不语,只是握着手机,激动不已。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这只是一个开始,加油啊!”
一句话噎到了三个人,虽然是大实话,但是着实让好不容易兴奋起来的三个人,一瞬间透心凉,心底那是哇凉哇凉的。
“喂。”在工作的筱蔷,忽然看到闵瑞的电话,有些迟疑。闵瑞离开一个星期,一通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给过她,此刻的她猛然接到闵瑞的电话,第一个反应居然是自己眼花。好半会儿,才按下了接听键。
闵瑞不知为何,打电话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筱蔷。在听到筱蔷一贯清冷淡然的声音的时候,他感觉那种幸福的感觉悄然回归了,脸不自觉荡漾出美好的笑容:“恩,在干什么?”
“工作。”似乎是惜字如金,筱蔷说得很简单,又来又感觉似乎哪里不太对,忙不迭地加了一句:“你呢?”
“我今天回家。”
“恩?”筱蔷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猛地听到这句话,一时间反应过来,忽然大声问了一句:“真的?”半响,她觉得自己有些激动了,脸顿时红霞扑扑。还好,此刻闵瑞不在,不然她羞窘死。
闵瑞也似乎感觉到筱蔷语气的激动,心情顿时变得极好,笑容也越发灿烂。筱蔷感觉到闵瑞那边没有说话的声音,好一会儿,越发地不好意思,一时之间,将自己陷入尴尬之地。
闵瑞没有想到他停下来乱想了一会儿,筱蔷就陷入了挣扎之中。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有些激动的心情,愉悦地说:“恩,我今天回家。”
筱蔷思维短路了好一会儿,才堪堪恢复正常,有些迟疑地说:“那……那我去接你吧!”她说话有些支支吾吾的,心里很矛盾,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这句话。
“好。”闵瑞挂上电话,笑容溢满了整张脸。
这边话音刚落,闵瑞就接到了另一通电话,原本因为回家的兴奋被冲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是无限的担忧和止不住的头疼。
【浮生乱,思念在发烫】111
电话自然是来自于温彬。
温彬今天一早接到来自B市的消息,知道闵瑞会回家,才想着把家里的烂摊子先提前知会他一声,要好让他早做准备,免得回家被柳倩问得措手不及。
挂上电话,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心里也烦躁不安。没想到他只离家短短一周,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尤其是他想到柳倩在这种事情上的固执,就觉得很棘手。
几个小时的飞行时辰,闵瑞却好像过了世纪那样漫长。
筱蔷跟经理请了个假,便匆匆找了辆出租车去了机场。其实,筱蔷是有问晴雪要不要去的,但是晴雪只是暧昧的一笑,摇摇头,美曰其名:我不想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下了飞机,呼吸道家里的空气,闵瑞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在偌大的机场大厅里,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筱蔷。
筱蔷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穿着白色的外套,任周围的人熙熙攘攘,她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抿着唇,一脸清冷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如不沾染尘世的莲一样。纯净,高洁,闵瑞有那么一瞬间地恍惚,似乎周围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他们两个。
“你回来啦?”筱蔷见闵瑞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几乎下意识地露出浅浅的笑容,淡淡道。
闵瑞亦淡淡地笑着,点了点头,亲昵地走到筱蔷的旁边,环住她的腰际,温柔地说:“我们回家吧。”
筱蔷先是身子一僵,然后猛地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随后身体不自觉地靠向闵瑞,半依偎在他的怀中,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甚至忘了自己该如何反应,只是抬着头看着闵瑞,脚下却不自觉跟随闵瑞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向前。
路上司机看着两个人甜蜜的样子,嘴巴像是忘了关阀的水龙头:“小两口一起出去蜜月的吧,看看这甜蜜的样子,真的让我忍不住想起了年轻的时候,想当年,我和我家老婆子也是这么甜蜜。”
筱蔷慌忙地脱离了闵瑞的怀抱,脸涨得通红,好半响才恢复平日的淡然,笑着对司机说:“大叔,你和大婶一定很幸福吧?”
大叔一听这话,半眯着眼睛,眉毛上都带着笑意,乐呵呵地说:“是啊,我和老婆子是通过别人介绍认识的,一来二去就结了婚,在婚后相处的时光里,我们渐渐爱上了对方。”大叔的声音里带着回忆的味道,明明很甜蜜,筱蔷却听出了一丝忧伤。果然,没两分钟,大叔的语调一转:“可是好景不长,老婆子得了病就去了,留下我一个孤老头子,哎。”
“大叔……”
司机转过头冲他们一笑,深情地说:“都过去了。我知道她一直都在我身边守护者我,所以我很幸福。”
到了家,筱蔷和闵瑞下了车,跟大叔告辞的时候,大叔悠悠感叹了一句:“年轻人,不是每个人都有重来的机会的,要学会珍惜眼前人,别等失去才后悔。”
那不甚分明意味的话,筱蔷和闵瑞却是听出对方言语之中的感慨,常常叹了口气,彼此对视了一眼,大叔却已经开车悄然离去。
“妈,我回来了。”坐在家中,心情有些不快的柳倩,因为纷纷扬扬的留言,虽然现在渐渐消失了,却不怎么愿意出去。猛地听到闵瑞的声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了呢,转过头,赫然是闵瑞。
她激动地站起身,拉着闵瑞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一脸心疼地说:“很苦吧,你看你都瘦了。”
闵瑞满心感动地看着柳倩,摇了摇头,抱住她,像个撒娇的小孩子一般,亲昵地说:“妈,我不苦,真的不苦。”
“我让张妈给你炖汤补补身子。”柳倩还是一脸心疼,隔了好久,才像是看到站在闵瑞身旁的筱蔷一般,不咸不淡地说:“小蔷,你也回来了啊?”
对于柳倩言语之中的那莫名的不爽,筱蔷不明所以,微笑地向前一步,礼貌地叫道:“妈。”
柳倩一闪而过的不愉,便不再看筱蔷,而是将闵瑞拉到温彬的书房上,叹了口气,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通问:“小瑞,既然你回来了,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你,对于小蔷这件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妈,小蔷挺好的。”闵瑞像是打皮球一般,又将皮球踢给了柳倩。
柳倩一脸不信地看着闵瑞,一副野蛮妈妈的样子,严厉地教训道:“别给我装傻,我就不相信阿彬什么事情都没有告诉你。”
闵瑞一脸尴尬地低下头,沉沉叹了口气,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柳倩,反问道:“妈,我只问你,这些日子的相处,小蔷真的是你认知里面的那种人吗?”
柳倩一震,倒不是因为闵瑞的话语直接将她震醒,而是因为闵瑞说话语气中的严肃亦或是威严,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她皱了皱眉头,摇摇头,又点点头,才坚定地说:“我不认识她,或许我从来没有认识她,我只相信事实的真相。”
正欲回房收拾一下的筱蔷,在经过温彬的书房的时候,正好听见门内传来她的名字,一瞬间,她就怔在了当场。然后里面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了她的耳朵。
“妈,你所谓的真相不过是表面的,你应该看看更实质的东西。”闵瑞柔和地解释道,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缓,更加柔和点,不让自己触怒柳倩。
可是柳倩却因为儿子的反驳,心里变得有些不快,硬生生地曲解了闵瑞的意思,心下更为恼怒,大声呵责道:“你就是说我看事情只看表面喽,当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娘。”
闵瑞顿时头疼不已,现在的情况比之前回来更加复杂了。无奈之下,他只能使出他的杀手锏。小时候,每一次柳倩生气,只要他使出这一招,就绝对能够打消柳倩的怒气,使她重新露出笑容,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浮生乱,思念在发烫】112
他的杀手锏就是——撒娇!
不消片刻,闵瑞走到柳倩的身后,很有分寸地为她锤着肩,撒娇道:“妈,你就不要生我的气了,是我嘴笨,不会说话。啊,好,不要生气了。”说话间,他拍了拍自己的嘴。柳倩有些心疼的瞄了一眼,但表面上依旧不为所动。
见到柳倩的反应,闵瑞的嘴角的笑意更浓。更加用力地为柳倩捶肩,再接再厉地继续撒娇:“妈……”
“好啦……多大的人了,还在这边撒娇,真是不知道害羞。”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柳倩还是很享受闵瑞的撒娇。
闵瑞暗中比了个“YES”的手势,然后恢复一本正经,躬身站在柳倩的身旁,一副认真聆听教训的样子。柳倩见此情景,刚刚冒出来的那点小气,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定定神,很认真地问:“你真的确定小蔷肚子里怀的孩子是你的吗?”
虽然对于柳倩的问话,闵瑞直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头还是点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也很认真地说:“妈,我很肯定,小蔷肚子里怀的一定是我的孩子。”
趁着柳倩一副求解的样子,闵瑞再次开展了为筱蔷进行游说地工作:“妈,你以前告诉我,职业无分贵贱,小蔷虽然当过舞女,但却是一个好女孩。而且那天,是我因为醉酒强行占有了她的初夜,这样说来,确实是我的错。”
“小瑞……”
“妈,小的时候,你和爸就告诉我,男人就该有担当,有错就要勇于承担,我一直记得。而且,我强行毁了一个女孩的清白,确实是我的错。”
柳倩听到这里,虽然心里也有气,但是闵瑞句句在理,让她又无法发作,只能叹了口气。
闵瑞笑着搂住柳倩的肩,有些自我调侃道:“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总体说来,我还是赚了不是吗?赚了一个妻子和一个孩子。”
柳倩仔细地瞧了瞧闵瑞眉眼之间的笑意,不似作假,又沉沉叹了口气,问:“小瑞,小蔷对你好吗?”
闵瑞想也没想,几乎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说:“很好。”
门外的筱蔷,一字不落地听完两个人的对话,顿时泪水模糊了视线,虽然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可是柳倩的一字一句就像是有把刀子一直在剜她的心,千疮百孔的。
她再也蹒跚着脚步,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才瘫软地坐到床上,所有的思绪都被柳倩的话所占满了。母亲的温暖,母亲的感觉,在这一瞬间,灰飞烟灭。她自嘲地笑了笑,猛抬起头,却与刚刚打开卧室的门的闵瑞四目相对。
总算劝说成功的闵瑞,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像是进行了一场战斗一样,回到房间,却看见泪痕依旧清晰挂在脸上的筱蔷,心里忽然有种极为不好的感觉。忙不迭地走到筱蔷的身边,搂住她,问:“你是不是听到了?”
筱蔷努力挣脱了闵瑞的怀抱,可是几次试下,都没有成功,便放弃了,只得抬起头看着,那还湿润的眼睛,有如梨花带雨,当真是惊心动魄,不可否认,这一次的闵瑞当真被勾住了。
闵瑞拥着筱蔷越发的紧了,轻轻抚着她的背,温柔地在她的耳畔说:“小蔷,别多想,妈她不是有意那么说的,只是因为太紧张我……”可这话说出口,他又感觉自己说得不对,有些懊恼,忙不迭地转移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额,其实我是想说,你是我的老婆,一切有我。”
这世间的情话太动人,但是偏偏这句极普通的话,却生生地撼动着筱蔷用坚冰封存的心,那牢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