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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云天强按住身下的那股骚动,抽手而出,他收敛情欲,俯首埋在她的颈项,轻吻着她的耳鬓,抚慰着她慌乱不安的情绪。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未来,他有的是时间教导她,不用急在这一刻。
*****
一大早起床,大伙打点好一切,便照着滕云天的指示出发。
花兰若比以前要起得晚些,她一起床,便发现自己竟在滕云天怀中,上身全裸的被他环得紧紧的!
她接着想起昨夜的肌肤之亲,不由得娇红了脸。
他是如此的阳刚,浑身充满着狂烈因子,原以为他会以蛮霸的方式逼迫她,就像在和她决斗时,要她认输、逼她就范一样,可,他没有。
这令她的心头泛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情愫,她活了十六年来,第一次升起这种奇异美妙的悸动。
被包围的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他的胸膛传递着浓烈的温暖,在他怀里,她几乎忘了她来此的真正目的了。
阳光灿然,绽放着晴朗的笑靥。
这一路上有他的陪伴,让她心头坚定而踏实。
花兰若和她的族人,在山庄前,看到1滕云天为她们准备的壮硕骏马。
「太好了,我们终于要出发了!」花兰若跃上马鞍,心情大好。
昨晚,她总算没有白白付出!
「不,这不是你们可以单独驾驭的!」铁奇向她们说着。
「为什么?」银荷难掩兴奋的说着:「这不是滕大人答应我们往北行准备的马匹吗?」
「滕大人交代,所有女人都必须与男人共辔同骑,不能单独驾马。」铁奇接令后,直接颁行。
花兰若和她的族人倏地僵在原地。这摆明了轻视女人,还间接控制她和她的族人!
她只是要他带路,没道理要她全都听他的!
刚才的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可,这马匹当中,有些是我们之前准备的,没道理……」银荷对着铁奇说着,心中满布委屈。
「花左卫,请勿让我为难,我只是听命行事。」铁奇是个硬汉,主子交代的事,可没商量的余地。
此时,滕云天正昂扬的立在山庄台阶前,花兰若坐在马上,接收到他眼中发出慑人的目光。
他浑身散发着威吓的气势,对着她们说:「在藤罗尔族,女人是用来疼惜的!相信花左卫了解敝人恪遵王法的心!」
这算哪一条王法,哪一条旨意!听都没听过!
昨晚,他们还甜甜蜜蜜相偎相依,一起床,他竟就翻脸不认人了!?花兰若不服的想着。
花吟王朝的女人,一向独立自主惯了,她怎么好让族人和藤罗尔族的男人并辔同骑一匹马,这可有失她的国格和王者之风!
没等她应话,滕云天一挥手,几个身形彪壮的男人,直接跃上女人坐的马鞍。他们强势的作风,令个个花容月貌的女人,现出忸怩不安。
「兰若,你选了一匹好马!」滕云天则往花兰若选定的赤色骏马,轻松一跃。
赤马嘶鸣一声,上身突地向后微仰,她根本还来不及咒骂他,就已经毫无预警的落在他怀里,眼看就要人仰马翻,幸而他勒紧马缰,迅速的控制了马儿。
他毫不犹豫的上马带头奔腾。
「滕大人,你这算什么君子?一开始,为何不先对我说!」花兰若觉得被他摆了一道,他摆明了要由男人来驾驭马匹,女人只管被控制着!
况且,她怕她族人分散在他的手下中,会泄露了她们是花吟王朝的子民。
「兰若,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私下,别再叫我滕大人。」他邪佻的魅眼,闪着幽深莫测的诡光。
「就算如此,那并不表示,我们随行的女人,都将是你们男人的女人!」花兰若发出微愠的光火。
他总能轻易的挑起她的怒火,总是百般考验她的耐性!
就像在贵云山庄,他让她等了十来天,才愿意带她北行;北行前,还得费尽心力的和他比划一番。结果,她不但无法取胜,还被他划破衣裳,惹得她成为笑柄,最后她还得牺牲自己的色相,陪他过一夜……
「啧啧啧!兰若,别忘了是你要我带路的,我可没拿刀架在你细致的颈项上,强迫你跟着我;况且,你也不希望去碧雪山的途中,你的人又发生不测吧!」
滕云天俊脸逼近她的脸颊,几乎贴着她,「我们的武士,个个精武骁勇,有谋有智,能辨人识路,你的人在我的人带领下,才能平安到达碧雪山。」
花兰若噤声的听着,是啊!他一向能准确击中她的弱点,就像那场决斗,在他面前,她注定要输得彻底……
没错,她前面是输了,但,那并不表示,她会全盘皆输。花兰若轻笑着,清灵的大眼转动着黠光。
如果她输,她今天就离不开贵云山庄了,所以,她脑袋非常清楚的知道,就算他是个威凛强悍、十足彪烈狂傲的男人,但她也拥有柔媚勾魂、灵巧敏思的特质,虽然她还称不上是个十足的女人,但,依昨夜的情势来看,她已足以煽惑他,让他失去理智了。
光冲着昨晚,她成功的迷魅他,就知道她并未全盘皆输了,相反的,反倒令她了解了当男人和女人碰在一起时,那宛如天雷勾动地火般的狂烈滋味……
未来的路还长远,她还得利用他,在到达碧雪山之前,她得加把劲,迷惑他、媚诱他,要他帮她找到长生灵芝和不老活水。
所以,她不介意现在先暂时听他的。
现在妥协,有情势上的需要,也有策略上的必要,那不叫输。
她得意的回眸凝视他,倏地跌入那魔魅的笑和慑人魂魄的瞳中,这令花兰若又想起昨夜……真是羞死人了!他总是令她没来由的慌了阵脚,心儿扑通扑通的乱跳。
该死的,镇静点!
花兰若按住心脉,暗暗斥责自己,可愈是要自己心脉跳得正常些,它愈是不听话的乱跳。
滕云天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俊颜绽出一抹笑容,光是看她双颊绯红的娇羞神情,就足以令他迷醉。
从那场和她剑术的比划中,他明白她足个好强、不肯屈服的强悍女子,即使她输了那场武斗,但,她仍另寻他法去争取她的心愿和要求。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花兰若纵有绝伦的剑术和倾国的容颜,毕竟也只是个不经世事的单纯少女。
早晚她都会成为他的人,她是逃不出他手掌心的!
天地间的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更何况,她只是个小女子!
而且他还得利用她,一探花吟王朝的神秘,让过去失去母亲的孩子,得到真正的依归。
一路上,两人虽并辔同骑,但,彼此却各怀鬼胎,冀望着向对方予取予求。
阳光下,已经悄悄展开他们明争暗斗的对决……
第五章
横亘在藤罗尔族和花吟王朝的腹地之间,除了虎啸山外,另有山势峻峭的绿陡峰。
绿陡峰高耸入天,云飞雾涌,其间有一条曲折的羊肠小道,两边悬有铁链,山路凿成石阶,由下往上看,犹如一座天梯。
「这是通往藤罗尔族腹地唯一的一条道路,也是通往碧雪山的捷径,沿着这条曲折环回的羊肠小径攀升陡峭的山壁,若稍有失足,即可能跌入万丈深渊。」滕云天对一伙人说。
花吟王朝的女人们,听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藤罗尔族的男人,已习惯这般艰险崎岖的山路,所以他们显得极为镇定且从容。
滕云天命女人先拾级而上,男人则殿后护卫着她们,一开始,她们并不希望受到特别的礼遇,但花兰若示意族人要听从滕云天的意思,因为她希望所剩的族人都能够平安抵达碧雪山。
层峦迭岭、峰回路转的山势,令她们吃力的攀行着,同时也让花兰若觉得这十天果然没有白等,如果由她们几个不识路的女人单行赴任,面对这险峻的山势,不是会迷失方向,要不就会困在山脉中,被猛兽或匪徒攻击了。
行了几里路,众人已疲累至极,气喘吁吁,而花兰若贵为女王,平时出门三步就要骑马坐轿,这趟山路,更是令她吃尽苦头!
滕云天看着几个女人吃力的苦撑着,尤其是年岁稍长的芙蓉姥姥,迈着沉稳的步履,令他心里备觉钦佩。
随即,他命人以藤枝当手杖,给所有女子支撑攀行。
滕云天亲手将粗枝的手杖交给芙蓉姥姥,刚硬威权的面孔中,带着一丝关切的表情。
芙蓉姥姥接过手杖,心中感动不已,「滕大人,谢谢你!」
滕云天外形威凛,浑身充满狂霸之气,但,私下却非常体恤女人,并且对她十分尊敬,这令芙蓉姥姥赞佩不已。
芙蓉姥姥每次一见到他,总会莫名的想起那个和她有缘无分的男人。
哎!往事已如过往云烟,怎才一出境遇上男人,就又想起他呢?
芙蓉姥姥摇摇头,甩掉这种魂萦梦牵的思绪,她见花兰若显贵之躯,一路上爬着陡坡,也行得极为吃力,她赶紧上前小心翼翼的问着:「冰人,这藤技能借力使力,先给你用吧!」
「不、不,不用了!」花兰若纵然脚酸褪麻,也咬紧牙根,不敢喊累,「姥姥,是我让你受苦、受累了,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是我自愿跟冰人出境的,这趟旅程无论多艰苦困顿,姥姥早有心理准备,但冰人乃金枝玉叶之躯,还是你先用吧!」芙蓉姥姥一心护主,只希望能让花兰若减轻身体的负荷。
滕云天见花兰若又累又喘的,表情如谜般的递上一支刨好的手杖给她,「姥姥年迈用粗的,花左卫,我为你另外准备。」
花左卫!?
对,他提醒了她,堂堂一个左武卫,怎么能被这座高山打倒!
这儿离碧雪山还有千里之遥,她还要横越藤罗尔族的腹地,才能取得长生灵芝和不老活水,如何能在一出发时,就松懈涣散的接受他对女人轻视的施舍。
「不,我不需要!」花兰若倔强的说着。
所有女人都手持藤杖,个个震惊的看着她。
她虽贵为女王,自幼锦衣华食,被捧在手心上呵疼,但,花兰若并不以为她可以藉此而享有特权,相反的,她觉得该趁这个机会,好好磨练自己。
况且,女人除了形体比男人来得娇弱些,但论才气、智慧和胆识,未必会输给男人。花兰若不服输的想着。
他们男人可以不拿手杖,她也可以!
「别逞强了,拿着安全些。」滕云天冷凛命令,「免得发生危险了!」
滕云天习惯性的发号施令,然而他很清楚自己对她的担心和关切,是远远大于这份权威武的命令。
威冽命令的语气,激得花兰若更加不从,她脑中很快的将之解读为他对女人有着浓烈的轻视。
她不需要!
她不需要这种特殊的待遇,花吟王朝的女人,自幼便习惯独立自主,她们从不依赖男人,也过得很好。
尤其她身为花吟王朝的女王,当有过人之处,怎能被他一个屠虎的武夫看扁!
就算她是要他带路去碧雪山,就算她暗中视他为采阳的对象,但,这并不代表,她该什么事都听他这个自大狂的话!
「滕大人留着自个儿用吧!」花兰若不甘示弱的现出坚决的敌意。
芙蓉姥姥想劝她,但未开口,就被花兰若给制止了。
滕云天扬起墨眉,万万没想到,她的脾气竟如此硬,他撇嘴一笑,「过于顽固的女人,非但不可爱,而且还非常不智。」
这放肆的家伙,竟然这样贬她!
花兰若几乎要脱口告诉他,她贵为女王,在他这个武夫面前,该有的威势和尊贵都卸下了,他竟还敢用这种命令的语气对她说话。
真想一剑斩了他!花兰若忿忿的瞪视着他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