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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同行友人是个有识之士,一语道破了我的腹内玄机:“君之用心,我已清楚。你在比喻我们日本对侵略战争缺乏自照镜子的精神。”
我说:“你同意我的‘日本观’吗?”
“我们算是异国知音吧!”他说。
因无争论,便无“战争”,镜子的话题到此刹车;又因观点一致,我们便又碰起杯来。
其实,这一段酒话我一直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之所以如此,皆因二战之后的德国几任总理,在有关二战的纪念日,都无一例外地向被害国人民不断赔礼道歉。笔者记得,德国前总理科尔,每到二战结束的纪念日,必向世界人民忏悔德国发动世界大战的罪恶。有一次,科尔在德国境内遇见一群受害犹太人的后代,曾弯下他胖胖的身躯,连连向他们鞠躬谢罪。据当时报纸刊载,他在出访以色列期间,曾向希特勒企图灭绝其人种的以色列人民下跪,以忏悔德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血腥屠杀犹太人的罪恶。科尔如此,他的前任和后任总理,都无一例外地向世界忏悔过德国发动二战的罪恶:前总理勃兰特,在访问波兰期间,特意去昔日奥斯维辛集中营凭吊死在这里的300万冤魂。出于悔罪的诚意,勃兰特曾跪倒在奥斯维辛集中营的纪念碑前,为死者久久默哀。历史记载:2003年6月22日(德国进攻苏联的纪念日),当时的总理施罗德,再一次发表悔罪声明,除了代表德国政府向前苏联死于二战的2700万亡者,以鞠躬表示祭悼之外,特别提出要严防纳粹在德国的死灰复燃。到了2004年夏天,在盟军庆祝诺曼底登陆成功以及波兰华沙纪念反纳粹起义60周年之际,施罗德专程前往法国诺曼底和华沙出席这两次纪念活动,并为法西斯德国犯下的罪行向受害者道歉。21世纪初,德国先后拿出千万马克的巨资,对二战期间被纳粹强制为其劳动的劳工,进行认罪赔偿;到了现任女总理默克尔,于2007年再次承诺德国将对二战期间受纳粹奴役6个月以上的东欧劳工(仍活在人世间的,大约有120万人),每人将获得15000马克赔偿金,以示为二战时的德国谢罪。
看!历任德国政府的政要,对战争罪恶的态度多么鲜明!世界媒体对德国的评论,都认为德国不单纯是形式上的表态,而是出于对二战中德国所作所为的严格自审。据传媒报道,在前两年的6月7日,德国众多著名科学家,又对二战期间纳粹科学家参与“人体实验”的屠杀行为进行了清查。主持这个会议的科学家胡贝特·马克尔在会上以十分沉重的心情,首先向被杀戮的受难者及其家属表示哀悼,然后对当时一些德国的顶尖科学家与纳粹沆瀣一气,丧失人性地沦为纳粹杀人工具的行为,表示了强烈的愤慨——并因他们的行为而感到“悔恨、悲恸和羞耻”。
我们以德国为镜,扫描一下我们的邻邦日本,就会发现与德国大相径庭的奇观了。在20世纪30年代末期,作为发动世界大战的轴心国的三大成员国之一,它与德国勾肩搭背发动了“大东亚圣战”,除了使中国饱尝战火劫难之外,东南亚许多国家都受到了它的铁蹄蹂躏,这是写进世界史,全球人人皆知的事情。可是在二战结束之后,尽管东南亚各国强烈呼吁他们反省侵略战争的罪恶,但日本却从没有自审之后的真诚悔罪。恰恰相反,二战之后的历任首相很少有自照其历史,并向世界做出交代的智者。尽管日本政坛像走马灯一般,不断更换首相,但是能认识战争罪恶并拒绝到靖国神社叩拜战犯亡灵者,可谓寥寥无几。德国政要在集中营的纪念碑前下跪,而日本多数政要却永远不忘超度战争亡灵。这种鲜明的对比,只要不是痴呆茶傻的弱智,都能洞察出日本政要今日之所想。
从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到现在,历史已然过去了整整62年。日本那些政要不断去参拜战争亡灵的同时,还不忘千方百计地美化当年的侵略战争,用以愚弄欺骗国内的新生代。比如,对那场世人皆知的南京大屠杀,面对几十万人头落地的事实,包括昔日侵华日军东史郎在内,出于良心的忏悔,向世界披露了他亲眼目睹的血腥屠杀记录之时,还到中国抗日战争纪念馆面壁忏悔;可是那些日本政要们,却躲在政坛的大幕之后,“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不出来。他们并没有闲着,而是挖空心思寻找盾牌。把侵略战争美化为“大东亚圣战”的历史教科书不断改头换面,就是在他们的锣鼓点中,上演一出黑白颠倒的戏。但是不管怎么变来变去,万变不离其宗的,就是淡化侵略战争的种种罪行。2007年6月,他们否决了韩国提出的“慰安妇”问题,就是佐证。
何故?又意欲何为?
这里,我们翻开日本档案和有关书刊,就不难管窥出其狼子野心。日本档案里有这样一桩记载:早在1927年田中义一任日本首相时,就曾向日本天皇密呈奏折,文内写道:“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中国);欲征服支那(中国),必先征服满蒙。”之后,自1928年6月4日发生的皇姑屯火车爆炸事件始,继而1931年发生的“九一八事变”,直到1937年发生的“卢沟桥事变”,与同年12月13日发生的南京大屠杀,都是蓄谋已久的侵略战争结出的恶果。日本当今的政要们,为什么不把这些白纸黑字的历史档案,写进教科书.反而还在那儿玩偷梁换柱的把戏,为血腥的侵略战争涂脂抹粉?说穿了,不外是在演绎昔日那些战争狂人的梦呓罢了。
如果说,那是陈年旧账,我们不妨把历史镜头的焦距拉近一些:君大概不会忘记三岛由纪夫的剖腹表演吧,那事件发生在1970年11月25日。据日本出版的《自卫队的影子部队——杀害三岛由纪夫的真实告白》一书中记载,三岛曾在日本接受过特务训练,当1968年日本爆发反战的学生示威时,他曾接受自卫队的命令,混进学生队伍打探情报。这个狂热的武士道分子,叫嚣“对天皇的信仰高于人道主义”,因而在1970年,上演了一出“勤王”闹剧。并在发表了“勤王”演说之后,拿起他手中的日本战刀,剖腹身亡。笔者直译其剖腹自杀的目的,不外是为昔日的战争招魂,意在使日本继承军国主义的“慷慨捐躯精神”。不同于田中义一手段的是,田中义一是以文谏日本天皇,为日本侵略战争出谋,而三岛由纪夫则是以武士道之死血谏东瀛。其共同的目的,都不外是铸造一个军国主义的日本!特别意味深长的是,此书作者山本舜胜,过去曾是个侵华老兵,但他不同于东史郎,至今仍然是个侵略战争的吹鼓手。战后他在特务队做过“三岛”的教官——此次他公开声言写此书的目的,就是为“三岛”招魂,并令其精神在日本发扬光大。至此,这些人究竟意欲何为,已然自供于天下了。这种自供,能使我们一通百通:那些口头上把和平当招牌,而在行动工去参拜靖国神社的政要们的诡秘心机,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特别是近年日本右翼战争狂人石原,叫嚣“该到对中国说‘不’的时候了”,就更让我们不得不睁大警觉的眼睛。
(冯国涛摘自《人民日报·海外版》2007年8月13日)
两句台词
万奇
1858年,法国作家小仲马的名剧《私生于》问世。剧中主角受尽了人们的白眼,全剧结尾时,私生子终于明白了叔叔原来是自己的生父。剧本最后的台词是:
父:当我俩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你一定允许我叫你“儿子”的。
子:是,叔叔!
儿子的回答冷峻、辛辣。短短的一个称呼,蕴藏着多年累积的巨大的愤懑。原来小仲马本人也是私生于,直到他7岁时,大仲马才认他为儿子。这句台词显然也寄寓着作家本人的人生感慨。
谁知在决定上演时,巴黎大剧院的老板蒙提格纳提出了异议。他从生意人的角度,要求改动剧本的结尾。他提出的方案是:父子俩激动异常,热烈拥抱,涕泪横流……全剧在大团圆中结束。
小仲马不想违背自己的创作良心,去迎合世俗的审美趣味。他给蒙提格纳的答复是:“对不起,先生!我就是为了这两句台词,才写这个剧本的。”
(刘晓梅摘自《智慧》2007年第11期)
张光半:给老百姓干活的工程师
张严平 李江涛 卫敏丽 吴晶
95岁的张光斗对自己头顶上的光环总感到不适。“我不仅不是什么‘泰斗’‘大师’,也不是科学家,我就是一个工程师,一个给老百姓干活的工程师。”
他认为:“我们过去一直有个毛病,重科学、轻技术。现在很多人,你说他是工程师,他很不高兴;你说他是科学家,他便很高兴。”
张光斗1955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首批学部委员,1994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首批院士,他是中国水工结构和水电工程学科的创建人之一。
2002年之前,作为国务院三峡枢纽工程质量检查专家组副组长,他一连几年每年都要去几趟三峡工程现场。
“我很想去三峡工程再看看,但可能去不了了。”今年4月28日,在清华大学为他从事水利水电事业70周年而召开的座谈会上,他道出了心中的遗憾,“我年纪已经很大了,很多事情做不了了,”从抗日战争时期在四川为军工生产建设——批小型水电站,到三峡大坝全线建成,张光斗的身影伴随着当代中国水利水电事业的发展历程。
现在应是报国的时候了
张光斗1912年生于江苏省常熟县鹿苑镇的一个贫寒家庭,1934年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土木工程学院,同年考取清华大学水利专业留美公费生。
1936年,他获得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土木系硕士学位;1937年.又获哈佛大学工程力学硕士学位,并得到了攻读博士学位的全额奖学金。同年,中国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张光斗坐不住了,他说:“如果我国战败,我们在美学习毫无用处,现在应是报国的时候了!”
他放弃了继续深造的机会,辞谢了导师、国际力学大师威斯托伽特教授的挽留回国参加抗战。威斯托伽特深感惋惜,但对张光斗的爱国之举表示理解和敬重,他说:“哈佛大学工学院的门是永远向你敞开的!”
回到中国的张光斗成为一名水电工程师,他在四川先后负责设计了桃花溪、下清渊硐、仙女硐等中国第一批小型水电站,为抗战大后方的兵工厂雪中送炭。
1945年,张光斗被国民党资源委员会任命为全国水利发电工程总处总工程师。
1947年底,当时美国联邦能源委员会来华工作的柯登总工程师即将回国,他劝张光斗举家迁往美国,并答应代办签证、代付路费并安排在美工作,如果张光斗同意,还可在美国合办工程顾问公司。可张光斗表示:“我是中国人,是中国人民养育和培养了我,我不能离开我的祖国,我有责任为祖国的建设效力。”
1948年,国民党节节败退,资源委员会要求张光斗把所有技术档案和资料图纸都装箱转运台湾。在中共地下党组织的安排和协助下,张光斗把资料装了满满20箱,秘密转移保存下来,同时将20箱假资料上缴至资源委员会。
他冒着生命危险,为新中国水电工程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