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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一口气,变了一个孩子的腔调,道,找我干什么?
不料,刚才还痴呆呆地坐在火堆前的老妇人,一听到这声音,马上四处去看,嘴中道,石头,石头你藏哪去了?
娘,我在这儿呢。
老妇人道,我没看见你,我怎么找不到你呢?
娘,我和同学们破四旧去了。
那你怎么不回家呢?
我们被压在那儿了,出不来,他们把我们挖出来了,我不是告诉你来找我吗?
娘这不是来了吗。石头,你快让娘看看?
你不是在帐篷里看到了吗?
这时,我示意陈恒赶紧问问老妇人的家乡。
陈恒道,石头,你还记得你的家么?
我的家我怎么不记得。
你家在哪呀?
我家在乌兰浩特呀。
乌兰浩特那么大,上哪找呀?
我家住乌兰浩特市乌兰哈达嘎查,我爸叫陈兴才,在奶牛场上班。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陈文革。
你家还有啥人啊?我还有一个妹妹叫陈红,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那你以后怎么办哪?
什么怎么办?我们还要干革命呢。
陈恒问完这句话,阿力玛纯阳再不传导石头的声音了。陈恒再问什么,也不再回答了,阿力玛纯阳又昏迷了过去。
这时,陈恒的卫星定位手机响了,手机字幕显示,是乌兰哈达嘎查打来的。一接,果然是乌兰哈达嘎查的顺宝派出所打来的,他们向陈恒报告,他们辖区有一个这样的精神病老太太,叫姜艳梅,大家都叫她姜疯子,她老伴早就去世了,住在姑娘家,她姑娘叫陈红,姜疯子常年往外跑,说找她的儿子,她儿子“文革”时失踪了,她因此得了精神病。
陈恒听完汇报,命令道,你们派出所派人和她女儿一起来吐尔基,把老太太接回去。
陈恒手机的声音很大,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接完电话,陈恒半天没有言语,看看大家,问道,我们到底活在哪个世界呢?
没有人回答他。
老妇人,现在的姜老太太,听不到儿子的声音,好像病情一下子又发作了,四处看着找着,嘴中不断地喊着石头回来。看到此,陈恒让洪喜先把姜老太太送回去,我们等阿力玛纯阳醒来走回去。
洪喜把姜老太太拉走不久,阿力玛纯阳醒了过来。这次跳神可能用力不太大,并未伤多少元气,他坐起来后,像刚睡醒一样,打了一个哈欠,看到洪喜和姜老太太不在了,问我们,老太太的儿子说了什么?
孟溪把情况和阿力玛纯阳说了,阿力玛纯阳看看陈恒。陈恒对他道,我突然有一个想法,我们公安局聘请您当我们的刑侦导师,如果您能为我们培养一批像您这样的大师就更好了,以后再遇到杀人要案,事情就简单多了,也不会再出现赵作海这样的冤案了。
我说,你就不怕别人说你迷信,破案请萨满跳神,传出去,还不遭到天下人的耻笑。
陈恒道,这些东西现在我已经不认为是迷信了,我彻底服了,这是科学,只是现代人还解释不了。
对陈恒的请求,阿力玛纯阳未应允,道,我老了,我还有事儿没有办,还没有找到我自己埋葬翁兖的山冈呢。
听阿力玛纯阳如此说,大家心下有些黯然。
月光清寂,我们顺着车辙印儿往回走去。
这时,陈恒的电话又响了,是负责驻地安全的警察打来的。接完电话,陈恒脸色大变,对我道,又出事了,仓库失窃,我们挖出来的十三名鬼子尸体还有资料全部被盗。
第二十章 神秘赶尸人
黎明的雾霭中,一群死去多年的鬼子兵在飘着,一帮侦察机关和科研究人员在观察着,难道,古老的湘西赶尸,又在塞北上演?
我们赶回去后,警察们已迎在门口。一位年轻的警察一脸惊恐,向陈恒局长汇报了出事经过。
这位年轻的警察叫黄义强,晚上轮到他值班守卫,看管尸体仓库。黄义强说,晚上,大家都在喝酒,他有工作,当时没有喝,但他对尸体有些本能的恐怖,值班时,拿出一瓶酒,没敢到仓库跟前守卫,而是离开仓库,到我们上边的一座小山冈上看着仓库。当时山里静悄悄的,他一边看着仓库,一边喝酒壮胆,不知到了什么时候,他坐在那里睡了过去。后来,一阵冷风把他吹醒了,他睁开眼,忽然看到一排人影在走,他以为看花了眼,揉揉眼睛,再看,果然是一排人在走,那些人穿着军服,再一细看,差点把他吓死过去……他看到,是白天挖出的那十三名鬼子兵,他们一个手搭着另一个的肩膀,往北面走着,打头的,就是那个被我说成是历史学家的老鬼子……当时,他吓得呆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呆呆地看着……这些鬼子兵,既像走,又像在飘,他们脚不沾地,却飘得十分快……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小山背后,黄义强才想起,自己还带着枪呢,他冲天开了一枪,把大家都惊动出来了,鬼子兵却消失不见了……
大家去仓库一看,不仅鬼子不见了,挖出的他们的资料也不见了。
听完黄义强的汇报,陈恒没有责备他,毕竟他还年轻,经历有限。陈恒道,不用担心,他们不管是飘也好,还是飞也好,如果没有人操纵,半个多世纪的干尸,就是打碎他们,也是不会动的。但是,不管是谁操纵的,都离不开吐尔基这一片地方,外围,几个出入口,都有我们的武警把守,就是不从出入口走,如果没有飞机,茫茫的沙漠,他们也难以穿越……说完,吩咐道,民工和考古队的人回去睡觉,余下的人,分成三个小组,一、二组沿着吐尔基村两面的山下搜索,三组和我去吐尔基村……然后招呼我和郅华,让我们也和他去看看,并让郅华带好录像机,捕捉点好看的镜头。
我不知道陈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恒问我,你听说过湘西的赶尸吗?
我说听说过,但那不过是传说而已。
陈恒道,这回,我们就去看一个真实的内蒙赶尸。
路上,我问陈恒,你怎么这么肯定?
陈恒笑笑,道,要讲考古挖掘,你是专家,要讲跳神儿,阿力玛纯阳是专家,要讲破案,哈哈,我就是专家了。我就是干这个的。你来吐尔基时间比我长,你说说,吐尔基哪里能藏住人?
我说我还真没注意。
陈恒道,我注意了。不是吹,不要说这样有月亮的夜晚,就是大夜黑头,这个地方,你让我去找哪块儿,我都能找到。好了,不和你卖关子了。听黄义强一说,我就分析到了,自从我们挖掘开始,就一直在有人盯着我们,这个人,或者说这伙人,都是高手,他们知道离我们不能太近,这样我们会发现他,也不能离我们太远,太远又不便观察我们,因此,他们的选择,一定是居高临下,既能观察我们,又便于隐藏的这样一个地方,这样的地方,在吐尔基这样光秃秃的地方,也只有一处,那就是吐尔基村人的墓地。
吐尔基村人的墓地?
这个你忽略了吧,人有生就有死,难道是吐尔基村人只生不死吗,你们来考察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就没有去看看他们死后埋在哪呢?
我说对呀,吐尔基村,我们有意无意地看个遍,怎么没有发现一处坟呢?
陈恒道,我当时也怀疑,吐尔基村怎么没有墓地呢,后来一实地侦察,他们不仅有墓地,而且丧葬风俗特别奇怪,他们的人不埋,死后都放在一个特别隐蔽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你们从后山翻跃过来的那片石崖,他们在石崖上开了一个很大的山洞,所有的死人都存在那里……而且,那里好像是活人的禁地,将死的人好像都是自己爬进去的。他们尸骨凌乱,呈现着自然死亡的状态,绝非是后人放进去的……这样一个地方,自然是犯罪分子藏身的理想居所。
怎么会有这样的葬法呢?
你是考古学家,应该的比我知道得多。
我说,现在我也不知道了。
警察们训练有素,像黑色的影子,悄悄经过吐尔基村的石屋,绕到后山。在山脚下,陈恒指挥大家就地隐蔽。
陈恒指着山崖凹进去的一条依稀可见的小路说,那里就是墓地的出入小道,墓地入口就在半山腰那块石头后面。
看来,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陈恒平时言语寡淡,一副和善的面容,却是每天研究着侦察技术。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他怎么就知道罪犯一定会回到这里?
陈恒道,我说过,外围有武警把守,他们带着那么多干尸,很难出去。内里,有我们的警察搜索,他们也没有地方潜伏,我们的三组警察从三个方向一惊他们,最后,他们只好回到这里。
听到这里我乐了,道,我小时候在家乡抬鱼是就这么干的,放好网,从几个方向一赶,鱼就乖乖入网了。
陈恒听我描述抬鱼,也乐了,道,就是这么回事儿。
吐尔基村的公鸡已经报晓了,一声声的鸡叫正在呼唤着黎明。罪犯还没有出现,我们在此已经等了三个多小时。我看了一眼陈恒,他目光炯炯,毫无睡意。看我看他,陈恒道,趴不住了?人在这个时候是最困的,我们抓罪犯,就要懂得罪犯的心理,别急,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
陈恒话刚说完,我们就见石山顶上,在黎明黑乎乎的雾气中,一排人影悄悄地走了出来。他们果然是一个搭着另一个的肩膀,就像一队盲人队伍在行进似的,但他们不是在走,确实是在离地面十多厘米的距离飘着……
在电影上看过湘西赶尸,一位穿着黑色古装的人,敲着一面小锣,在前面带路,他身后,跟着一排尸体,后面,还有一位穿着黑色古装的大师傅,拿着鞭子,赶着一群尸体行进。被赶的尸体一跳一跳的,就像形容的鬼魂一样……至于他们是如何把一群死得硬邦邦的尸体赶走的,虽然也有过很多解释,但毕竟还是一个谜。这种事是发生在解放前,那时看过赶尸的老人,大多不在了。
眼前的一幕,确实让我们见识了什么是赶尸。
郅华把有夜视功能的摄像机调好焦距,对准这一奇景。
那排尸体在山冈上一露面,我们就认出来了,确实是我们白天挖的那队鬼子兵。但是,前面也没见敲着小锣带路的,后面也没见拿着鞭子的,整个队伍,全是鬼子兵。他们飘向山岗,停顿了一下,顺着一个缓坡向山下飘来。他们飘的速度很快,就像电影特技似的,把演员挂在铁丝上,由高处往低处滑动。走在前面的那个鬼子就是武男俊一,他被抽取了半个多世纪水分的脸,虽然也是皮肉相连,但不过是一张蜡质的皮,包着一个骷髅头,这种形象裹在衣服里面,此时看到他在飘动,就更加恐怖……好在我们搞考古的,对这种形象见识多了,几名警察,和罪犯和活人打交道的时间多,看到这种景象,还是十分紧张,我看到那个小伙子黄义强,握着枪的手直抖,也难怪在他守卫时,看到枯尸从眼皮子底下逃路,吓得一动不敢动……
这些干尸不会是自行在飘走吧?
看出了我的疑惑,陈恒趴在我的耳边道,你查一查他们多少人?
我一数,十五个,比我们挖掘的人数多了两个……但,细观察这队行进的干尸,全是日本兵的打扮,好像并没有活人混在里边呀?
干尸们飘到山下,转了一个弯儿,直直地朝着我们飘来。
陈恒用手向下按了一下,示意警察们不要动,继续潜伏。我们潜伏的这块地段有许多石头,为我们设置了屏障,再加上黎明前这段最黑暗的时光,不细观察,还真很难发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