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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我一边还绣着十字绣,那年因为暴雪,很多地方交通阻塞,我们两家公司的放假时间都延长,得以让我把那幅不大的向日葵图绣好,之前顾易森一直不信我能有耐心把它完成,就和我说如果我真的完成了就同意我把它挂在客厅正中央。后来我完成了,顾易森也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在光洁的墙上钉了几个钉子,却苦于画太重,总是掉下来吓死人,最后难逃下架的命运。
我看着它,就像看着另一个自己,拿起来扔到了垃圾桶。
画的下面是一些书,我的书不是很多,有时候一本书要看很久,那本泛黄的《小王子》是高中时代从顾易森那里搜刮过来的,听说是他收到的生日礼物,他很宝贝它,但对我的一缠再缠伤透脑筋,便忍痛割爱了。
他能把那么喜欢的东西给我,那个时候,他还是喜欢我的吧。
我把书装到一个大纸箱里,用胶带纸封住,我想我可能再也不会看这些书了。另一个比较大的箱子里是我的一些衣服和小东西,还有几本相册。我到程澜家的时候没带几件衣服,我权衡了一下,觉得不可能把衣服都扔掉,这样未免太矫情。
把衣服一件件挂起来,其中一件拿起来的时候,忽然听到钥匙落地的声音。
我在那一瞬间有点愣神。
我觉得我捡起钥匙的手有点颤抖。我坐在地板上,看阳光下那两个钥匙发出的光亮,钥匙串上还有一个小长颈鹿,五年前我第一次从他手里接到那串钥匙,那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五味杂成,惊喜?紧张?怀疑?然后听到他说“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希望你以后想来的时候可以方便一些。我这里随时欢迎你。”两年后,我住了进去。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住进了那个房子,却没有住进他的心。
我是大学毕业后在招聘会上看到的他。那时他已经开始帮公司做一些面试之类的事了,而我是在实习的时候已经签了公司,是陪舍友来的。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铁灰色的西装,没有打领带,但是整个人显得很精神,有了成熟的味道。还是那样不苟言笑,见着却不再这么冷漠,会淡定而礼貌地和前来咨询的大学生说着些什么。可是他变得好瘦,脸上的轮廓更加清晰,我离他不到三米,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直到舍友推了我一把。
“喂喂喂,岳加南你怎么又发呆?”
“啊,什么?”
舍友小清翻了个白眼,用手扇着风:“这破地方热死了,我就说我不要来嘛,反正我家老头子说过会帮我安排个打杂的事情,当初我学这个专业他就不赞成……”
小清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顾易森。相隔四年重见的心情,我想我的目光应该和当时的气温一样灼热发烫,因为小清忽然推了我一下,对我耳语:“那个帅哥在看你诶。”
我顺着小清的目光看过去,看见顾易森对着我,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我不知为什么心里一阵发寒,拉着小清就走。
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小清之后要去聚餐拉着我我也不去,走出招聘会大太阳照着,我也不觉得热,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里很难打到车,离地铁站又远,我找了个阴凉处站着,忽然听到汽车喇叭的低沉声音。
车窗摇下,里面是顾易森。
“上车。”他的声音也和以前不一样,格外的低沉,但却愈发的磁性好听。我被自己脑子里混乱的想法给弄疯了,一定是天太热了我中暑了。
我倒退了两步,摇头。
“你躲什么?”他说话简洁,好像还瞟了我一眼。
“我哪有躲?!”我被他看穿了,但是嘴上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嘴上既然不承认,那么行动上自然是翻了个白眼然后到了他车里。
果然是顾易森的车,里面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我感受到了冷气,汗却没止住。我没勇气坐在副驾驶,此时装作不经意地问:“连个抱枕什么的都没有吗?你女朋友真是……”
“我没女朋友。”某人迅速开口,很久之后和顾易森提起这件事,他说当时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我说不是你没想到,连我自己也没想到。
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啊,他又怎么能够想象?
我从那天起,正视了我对他的感情,就是那种恨的牙痒痒,还是喜欢的不能割舍的感情。于一颖比较直接,称之为“犯贱”。
贱我也认了,因为事实确实是如此,不然我怎么会没有和他追求过去的前因后果就在两个月后复合,两年后同居呢?
“岳加南,岳加南!”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却下意识地把手里的钥匙放进口袋里。转头,果然看见身后站着的于一颖。她身材高挑,过了那么多年,在我眼里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即使是格子衬衫暗色兔毛毛衣和牛仔裤,还是透出一股慵懒的性感。她的头发染成了酒红色,卷卷的扎成马尾,一点都不像是个要近三十的人。
她还是照常地笑我一副呆头鹅的样子,我奇怪她在耽搁了那么久后回来也不提前报备,我好去机场接她。她耸了耸肩,给自己倒了杯水,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不管我忙前忙后准备晚饭,自顾自说着:“其实我早就回来了,不是你前段时间不顺心嘛,不想打扰你,而且我来上海是来玩的,你那种心情怎么带我玩。”
我洗干净了一个苹果,扔给她,白了她一眼:“没良心。”
“安慰这种东西最没用了,不是疼在自己身上,谁又知道谁呢?你看你现在挺过来了不也挺好吗?”于一颖咬了口苹果,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在心里感叹女王的想法果然与众不同,可是她话说的好像有什么事似的。“我可是听说了一些事,某人在国外的……嗯……艳遇……”
“你去死吧,岳加南,果然是好的差不多了,居然八卦起我来了!”于一颖一跃而起,拿靠枕来打我的头。
我尖叫着躲开,结果她变本加厉地来扯我的头发,打着闹着,我们尽情地尖叫,我很久都没有这样放纵过,以至于到最后没有了力气,忽然就觉得那么疲惫,疲惫到蹲下来,我凉凉的手背碰上自己发烫的脸,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流下了泪水。
于一颖过来坐下拥抱我,她的怀抱真温暖,像大姐姐一样。“傻不傻呀你?怎么了?”
我把鼻涕眼泪往她毛衣上蹭,不说话。
“真调皮哈你……”我们就这样一直坐着,直到看到夕阳下山,就这么慢慢看着最后一点余晖在视线中消失,等待着的只剩下黑夜。
“于一颖。”
“嗯?”她的睫毛动了动,迷人的大眼带着笑看着我。
“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
这么多天伪装出来的坚强,在说出那句话后溃败无疑,属于我的一切都兵败如山倒,顾易森,我是如此想他,原来我一直,如此爱他。
他一直就像我的太阳。
可是从今以后,等待我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夜。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好长ORZ……第一卷完结,某个自以为存稿很足的作者将正式进入裸奔状态TT
、第二十三章
从小,夏天就是我最喜欢的季节。小时候是羡慕那些长发飘飘,穿着好看飘逸长裙的姐姐;长大后则是可以看到T恤白衬衫的气质干净的帅哥,总的来说,理由就离不开“花痴”两个字。而我此时坐在市中心的一家中餐厅里,看着街上行走着的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倦的几乎要合上眼皮。
坐在对面的于一颖和林琛凑在一起小声地说着话,于一颖不时地脸一红,扬手去打林琛,林琛则痞气地一笑,捏住她的手,毫不掩饰地秀着恩爱。而我身边的程澜眉头紧皱,低头戳着饮料里的冰块,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看着他们,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一年前,于一颖还在林宇和林琛中抉择,那时还是虐心的三角恋情,她整日痛苦不堪,完全失了光彩;程澜怀孕以为就能和那个人在一起,欢天喜地后一切却如同泡沫般破碎了;而我……
重要的是现在,我总算走出来了。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我看了看,吓了一跳。其他三个人一致地抬头看向我,我做了个手势,然后到一旁接电话。
电话那头是向柏余标志性地轻笑,有些奇怪的口音:“你好吗?岳加南。”
那句话把我从现在拉回到一年前,一年前他走了之后,就失去了所有的消息,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公司里传言不断,甚至有类似“执行长对岳加南始乱终弃,导致她魂不守舍”……虽然我不曾期待或是误解过他对我的感情,但是其实我是失望的,那时于一颖已经回来,至少我不是一个人,可我打心底里把他看成非常重要的朋友,他陪着我度过了那么多的难关,可是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
“你是谁?”我是有一股气的,我知道他能听出来。
“我们部长小姐贵人多忘事,果然是高升之后忘了我们这种无名小卒了……”他装腔作势地叹气。
“这我可不敢当。整整一年了,向执行长突然打电话来是想告诉我你的中文水平突飞猛进吗?”
“好了你。”他又笑,“我当时出了点事,家族斗争……”他顿了顿,“对不起。”
他不说还好,一听到那三个字,我就鼻子酸,不过气终于消了点:“那你也不能一个电话,一个邮件都没有啊……”
“岳加南,你和哪个情人打电话呢?遮遮掩掩的!”于一颖毫无忌讳地冲我嚷,餐厅有一半的人都看向我……这个家伙,自从和林琛在一起,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赶紧往厕所躲,还得观察四周情况,整个像个特务。
“你这一年长进不少啊,还养起了小白脸?”听起来向柏余的心情极好,我正要发作,他又开口堵我,“不和你闹了,我下周一回国,我把航班时间发给你了,记得到时候来接机,这个城市我可是就靠你一个了……”
挂了电话,回到餐桌,自然免不了一堆逼问。这一年来,各种催婚相亲活动层出不穷,更可怕的是,不仅是我爸妈和七大姑八大姨,连于一颖也是。于一颖认识我那么多年,我撒什么谎她一眼就能看穿,所以我也没打算多瞒,没有打就招了。“你刚才这么大声胡说什么呀?”我装地云淡风轻,还不忘抱怨她一番转移视线。
林琛要开口说什么,于一颖打了个手势止住他,正襟危坐:“岳加南小姐,请你不要模糊焦点。你要知道,这个叫什么向的富二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始乱终弃,莫名其妙销声匿迹那么久又突然出现,你说他什么居心?你最好给我脑子清楚一点,宁缺毋滥知道不?”
“你不是昨天还说就算是找个地中海斑秃也不能让自己单着,这是剩女的尊严吗?”我小声反驳她,于一颖立马就变脸,程澜默默把手上的杯子塞到她手里。
于一颖喝了口水,强忍着没喷我。
“岳加南一没钱二没貌,那个什么向又有钱又有貌,能图她什么……”林琛不冷不热随口说了一句,于一颖立马平息下来。
林琛对我还是不错的,至少发生“战争”的时候总是和我同一战线,当然,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和林宇抢于一颖的时候我没少帮他说话。我为我当初的明智抉择感到非常庆幸。
“我知道你关心我啦,不过我是大人了,自己又分寸,而且,我和他真的真的只是朋友。”关键时刻,还是要煽情一把,于一颖最吃这一套。不是因为被感动,而是觉得太恶心了。
“得了得了,你翅膀硬了,我说不动你了。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程澜始终没发一言,转而盯着手机。她一直在等着一个电话,可是那个电话从来没有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