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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算是个导火索吧,凡纱说尼亚为了这一天等了很久,也暗地里攒了不少钱。本来老板是不放人的,可是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僵持了那么久之后,突然有一天老板松口了,尼亚给了他一大比赎金,从此就算恢复了是正常人的身份。”
“用凡纱的原话来说就是,尼亚自由了。”
“那……那我要恭喜他。”我是打心眼儿里替他高兴,却也是替他遭受的一切而感到难过。
“嗯……不过尼亚后来联系过我一次,他想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他说你的电话都打不通,我想先问问你的意见。”
那部开通了国际长途业务供我环游世界的专用手机已经被我放在箱底搁置了一段时间,大概是从回到家后就不在问津了,也怪不得尼亚想到要问张姐。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做了决定,说:“如果下次他再问你,你就告诉他吧,我没关系的。”
“嗯,”张姐应许,“不过铃铛,你们俩……”
我笑笑,“张姐,你放心吧,我心里有谱,尼亚是个好朋友!”
我故意加重“朋友”二字的语气,我听到,听筒对面的张姐明显舒了一口气。
“那好,我们改天再联系吧,琨牧要回来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点头,“你也是。还有……谢谢你姐姐。”
张姐也笑了,“你个小丫头,和我还客气什么,姐姐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幸福快乐,挂了啊!”
纵然电话那头已经成了嘟嘟声,我的嘴角却还是翘着的,因张姐,为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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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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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一见钟情的激荡爆裂,还是缓慢自燃的细水长流?
我品不出爱情的味道,无法作答。
恢复自由身的尼亚让我越来越捉摸不透,他会在每天的清晨准时给我发来一封邮件,有时只是寥寥数语,向我问好,有时又是大段的文字,讲述着他的所见所闻。
从他的字里行间,我看不出有因为我回复而萌发的欢快,也寻不着我无动于衷时他也许产生的失望。
总之,他的世界外好像罩了一层纱,让我只能隐隐约约的窥探,却真真实实的因为这遮挡而被隔离开外。
说实话,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好似一个已经入关的旅客,还未领略到风景的精华,便被驱逐出境。有些失落,有些不甘。
人或许总是贪心的,我竟然开始怀念起华欣那一日,彼时,我离尼亚,原来是如此的接近。
八月,火辣的太阳使北京炎热异常。
今年的雨水格外的少,即使坐在家里,也能感受到窗外干蒸房一样的空气,就要让人憋闷的背过气去。
我索性给自己放了大假,乖乖坐在空调房里整理一张一张的图片,也顺便期待着,看能不能碰到尼亚。
除去第一次在MSN上的碰面,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虽说隔着广阔的太平洋,虽说有着十二小时的时差,可我有时还是忍不住想,如果渴望,总会有交集吧?
正如我宁愿半夜三点坐在计算机前,双手支撑着不断下沉的头颅,却硬逼着自己紧盯那一个小小的灰色头像。
“叮”,是尼亚上线的声音。此时,应该是美国时间晚上十一点三十八分。
我赶忙发了个表情过去,生怕连打字的时间都会耽误了我找他的一瞬。
“铃铛!你在啊?”尼亚好像有点吃惊。
“嗯,我一直都在的。”
“哦……”
这就是我们这个阶段的对话,大多数时候都是这个样子,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最近好吗?”我问。
“嗯,挺好的,在这里试着学点东西。你呢?没有出国吗?”
“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突然觉得老在外面晃悠也不是个事儿,有点想安定下来的感觉。我有个朋友在一家杂志社做主编,想让我过去帮忙。”
“那你……是会一直留在中国不走了是吗?”尼亚问。
“嗯,大概是吧。爸妈就我一个独生女,我总是出门他们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我想起来也挺愧疚。”
“……对了,说说你吧,怎么又谈到我身上了,每次都是这样,好不容易逮着你,却总是我说。”
我想要了解现在的尼亚,我想要深入他的生活,这或许是随性,却也是随心。
那边尼亚给我发了个笑脸,说:“那是因为我想要听你说话啊。”
“你明明不是听!为什么你一次一次总是拒绝和我视频语音?”
我心里只想重新看到尼亚,重新听到他的声音,重新寻回在曼谷时他看我柔情的眼神。然而却忽略了,这种自私的责问,对于一个朋友来说,早已超出了界限。
“前几次,我好不容易在线上碰到你,你说视频不方便,我便想,好,你忙,我不打扰你。然后你就整天整天的消失不见,却还给我留言。这几次,我问你,你又说你设备坏了,我又想,也许是你没有找到修理的地方。可是尼亚,我的电脑现在将近二十四小时开机,我每天无所事事就是挂在线上想要遇到你,你这次又准备了什么理由来搪塞我?”
半晌,尼亚不说话。我委屈的趴在桌上,将头埋进交叠的胳膊里。
“你是生气了吗铃铛?”新信息的声音传来。
我试图让自己平静,然后问:“尼亚,是不是和我做朋友让你很有负担?又或者是你厌倦了?”
“不是!!!”那厢尼亚迅速回复了过来。
“铃铛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可是你连电话号码都不告诉我!”我争辩。
“其实……我最近身体上面有些变化,声音变得连我都听不下去,所以……我不想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是……注射药物的缘故吗?”我小心翼翼的措辞,“其实我不会在意的,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因为你变丑或者变好看就否定你。”
“算是吧。原来……嗯,当红艺人的时候会经常注射雌性激素,我又自己偷偷买雄性激素,本来身体就不太好。现在我多数时候在医院治疗,医生说,都会有这样一个过程的。纵然你不在乎,我也想把我自己最好的一面展露给你。”
“是不是会很痛苦?”我心疼的问。
“还好吧……”
此时,我都能想象出尼亚在那头强颜欢笑的样子,他总喜欢把疼痛缩小,尽量埋藏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以此来向众人展示——尼亚一直很坚强。
“其实……一个人在这里,还是会有些孤独。”尼亚补充说。
“虽然在我小的时候,家里曾经请过老师来教我英文,可是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记忆里也没剩下多少,零零散散的一些而已。和医生或者房东交流,我也常常是用肢体语言,不过不影响沟通就是了。”
“没有交朋友吗?”
“嗯,”尼亚说,“我……还不太习惯用这幅皮囊认识新的人。说来可笑是不是?我都不男不女这么多年了,现在才知道羞愧。”
“你很好,尼亚。”我只能这样安慰他。
“嗯,”他又发了张更灿烂的笑脸过来,“我会把这句当成你对我的肯定和赞美。”
“放心吧,我在美国一切都好,我相信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所以铃铛,也请你对我有信心好不好?”
我还未及回答,他又说:
“因为我的治疗时间安排的有些分散,所以我没法长时间上网,但是你给我的留言我都会看。有的时候坐在病床上送走医生,没有人说话的时候,我都会反复的读你给我的鼓励和关怀。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把它们都抄在一个小本上面,有的护士不知道,还以为我在背单词呢,嘿嘿。”
尼亚的语气就像是一个做了好事想要得到大人夸奖的孩子,仿佛是扬着那稚嫩的小脸,朝你纯真的笑着,直到你的心都融化在他的得意里。
末了,他又自顾自的说:
“可是我怕你觉得我烦,我怕你觉得有压力,所以每一封邮件我都是冥思苦想,往往斟酌半天,把整篇的话都删除,只留下问候的那几句。铃铛,我从不吝啬表达自己对你的喜欢,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得上是爱情,也许等我真正成为一个男人的时候我才会明白吧。”
“所以……请别放弃我好不好?我真的会读你写的每一字每一句,我甚至能够丝毫不差的背下来,连标点符号都印在我的脑子里。”
“你的第一封回信写的是‘尼亚,你还好吗?祝你早日康复。’”
“你的第二封回信写的是‘尼亚,我最近一切都好,你在美国要好好照顾自己,祝你幸福。’”
……
“你一个星期前,也是最后一次回信给我,就发了不到十个字,我却恨不得走哪都捧着电脑。只因为你说,‘尼亚,我好象有点想你了。’”
一句又一句鲜红的文字布满我的聊天窗口,尼亚曾说,他最爱的就是红色,富有激情,是血的热忱在燃烧生命的本质。
最后,尼亚见我久久不回复,又发了一句:
“铃铛,对不起,是不是我吓到你了?你别生气,我今天喝了点酒,嘘,别告诉别人啊,我是瞒着医生的。在这里真的很……”
他好像在斟酌用词。
“……很需要勇气。但是我会坚持下去的,铃铛,请你等等我好不好?不要走的太快,不要离我太远,起码给我一点点希望。”
“铃铛……其实,我、我还想问问你,我、我能不能说一声喜欢你?不是藏着掖着,就这样大胆的向你表白,和我周围的美国人一样,直截了当的说一声,我喜欢你……”
ps:谢谢所有看文的亲们,欢迎留下你的观点意见。。mua
逃避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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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今御姐横行的年代,即使是女追男,我也没见到过这样卑微的表白。重点不在“我喜欢你”,而是“可不可以”。
让我怎样回答尼亚的问题呢?多重的理智告诉我,我应该斩钉截铁的拒绝,这样一丝一毫的希望,到头来不过是伤他越深。可是,那仅仅残留的一份感性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丁铃,想想尼亚目前的处境吧,他需要你。
这样的纠结,折磨的或许不只是我一人,另一台电脑前的尼亚见我长时间不吱声,索性仓皇的说了一句“我要去上课了,改天聊吧”便匆匆下了线。
也许是我的漠然让尼亚选择了狼狈的逃离,他宁肯选择自己保留一份希冀,也不愿意从我嘴里听到那声打击吧。
纵然,他并不想得到的答案其实占据了很高的百分比。
我想,他也是明了的。
在越来越推崇的物质文明渐渐取代了精神文明的当代,谁还会相信,有这样一个感情单纯到让你不忍心抗拒的男孩儿?
于是,我只能对他说,尼亚,你太年轻了。
如果说三岁是一个代沟,那么我们之间已经不算是同龄。走过了大学浑浑噩噩庸庸碌碌却也伴随着勤勤恳恳缤纷五彩的时光,经历过幼稚,曾有过幻想,也被迫着在一次次的失败中长大与成熟,大概,没有一个人,尤其是女人,愿意再把为数不多的青春消耗在罗曼蒂克的爱情里。
二十二岁的男生,有的还会被人称为青涩的毛头小子,而二十五岁的女生,已经是不得不在保养品上下工夫的女人了。
于是,我只在键盘上敲下这样一行字:
“尼亚,我等不起,赌不起,也输不起……所以,只能还是那句,对不起。”
克林顿曾经说过,从朋友变成恋人很容易,从恋人变为朋友却是难上加难。
我也曾一度对其充满怀疑,可是,如今我不得不选择相信。
我和尼亚应该算得上是朋友,但还未晋升为恋人,最多也就是友情之上、爱人未满的程度吧,可是为什么,我们也要印证克林顿的那句箴言呢?
那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