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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总想着能保守治疗,因为我剩下来的钱并不是很多,那么多手术所要缴纳的费用我承受不起。我只能一点一点靠着药物,期待自己一天天变得更像个男人。”
“……然而我的情形不太好,治疗到半程的时候,我出现了很强烈的抗药反映,医生告诉我,是因为我在注射激素的时候已经开始发育,而且……而且我中间用过太多雄激素,两者就像在体内打架一样,对内脏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然后呢?”我问,“这些并不能成为你不联系我的理由。”
“是……是不能。”尼亚的声音一下子弱了下去,像是被我冷硬的态度狠狠的冻伤了。
“可……可是突然有一天我晕倒在医院里,生命体征开始变得越来越弱,医生们都束手无策,听说,我最终还是被推进了手术室,在里面躺了整整十六个小时……我做的那些,都是违心的……”
“他们说……差一点我就是器官衰竭了,因为有一种药对我产生的副作用极其之大,以至于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所以……你不联系我,可是为什么你回复张姐?”
尼亚眼睛里有泪光闪烁,他说:“我醒了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不,其实睡着的时候满脑子里也都是你。可是医生说,我将来会有伯起的治疗,也许会——”
“会和人上床来证明自己恢复健康?”我替他把话说完。
尼亚痛苦的点点头,“所以我必须克制去想你,因为我怕一旦联系你,就会功亏一篑,我想成为正常的男人,我想向普通人一样站在你身边,追求你,给你幸福……可是我不能,我告诉自己,忍一下尼亚,一下就好。”
“但是我憋得发狂,只能偶尔通过与张姐的联系来告诉自己,我依然存在在你的世界边缘。”
“这么说,我写给你的邮件我给你的留言你都没有看?”
“当时没有……可是,可是我昨天看了……铃铛,对不起……”
尼亚的眼泪哗哗落在地板上,晕湿了一片,而我,却脑袋空白,不知道该责备还是安慰。
良久,我终于有了反应。我没有多说什么,仿佛只是听了一个与自己无关紧要的故事,“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尼亚。我不怪你。”
他站起来,转身,又低了头。
“其实,你还是没有原谅我对不对?铃铛,我真的爱你……”
尼亚走后不多久,连声音仿佛都仍在我耳边萦绕的时候,张姐就推门而入了。她坐在尼亚刚才坐过的地方,关切的问我:“谈的怎么样了?”
我无所谓的笑笑,“就那样吧,真相大白。”
“然后呢?”张姐何时也喜欢学人家皱眉头了?
“我就让他走了,没有然后了。”
“唉……”她看着我,“铃铛,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尼亚其实一直都在医院守着你,是我说你不想看到他,不让他在你病房周围的。他……他从你住院那天起就在等,等一个机会,他每天坐在安全门那里的楼梯上,撵也撵不走,就这么不吃不喝的,偶尔被我逼得没办法了才多少喝杯牛奶啃个面包……”
“我一直笑你太虚幻,可是尼亚……最起码就这几天的表现来看,真的是个值得你虚幻的人。”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张姐向我道歉。
可是我的眸子里,已经盛不下除了平静以外的任何东西了。
我伸手打断她,“别这么说,你也是为我好。我们今天晚上就出院吧,尼亚和我已经两清了。”
张姐惊呼:“可是你们——”
“我们不可能!”我把语速缓慢下来,“你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那一幕,我永远都忘不掉。而且为了他好,我们最好连朋友都不要做了,否则也是徒留感伤。”
……
那一夜,我还是走了。张姐帮我收拾好东西,直接把我送去了机场。直到飞机起飞得前一刻,直到我看着手机变得黑屏,我也没有告诉尼亚。
有时候,绝情是一种特效药。然而,起码我还能安慰自己,我和尼亚之间,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只不过,过程短了些,以至于走不出个结局……
ps:好像昨天没有发上来,今天重新来过。。。有些话想说,因为种种原因,这篇文无法再更下去了,想看文的亲们请从群里找我或者短信我一下,谢谢
相互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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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下定决心要忘记的时候,往往适得其反。
为了彻彻底底的从心中放下尼亚,我删除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MSN,QQ,e-mail,还有手机号码。
然而,不知道你们是否有过这样的经历,当你把对方的记录看似狠心移除的时候,却因为那心里不忍的一毫,仍然在潜意识中选择了期待。
明明,对方成了通讯录里的陌生人,可是他的消息一弹出来,依然会自动的备注着那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名字。
明明,手机的电话簿里已经没了尼亚的存在,可是看着来电或者短信上面那一串串的陌生号码,却依然能记起,他给我留下了怎样的伤疤。
明明……有太多的理由驱逐,却无论如何也逃不开、放不下。
一条,两条……直到来自尼亚的信息充斥了我的收件箱,直到我不得不因此删除大量的短信,我还是会“不小心”的留下那未记名的某一条。
承认吧铃铛,你打心眼儿里害怕。害怕清空了所有的消息,害怕从此真的与尼亚相忘于江湖。所以宁肯懦弱的熟记尼亚的号码,也不愿意再次输入他的资料进去。
多么矛盾的我啊!
尼亚显然比我还要纠结,他从每天一通电话到三餐必打。最后,甚至是每隔五分钟我的手机铃声就会准时的响起。
那一曲“友谊天长地久”,听到我心酸的想吐。
不知道尼亚是否会了解,这首歌的歌词,其实本来写的是爱情,不过是世人改编成了伟大的友谊,与世长存。
家里的父母终于被我整日反常的表现打扰到不堪忍受,开始一遍遍的问我:“铃铃,你怎么不用去上班啊?”
是啊,我还要去上班,女人的一生,不能总沉迷于爱情的又或里。
正式向原来的旧杂志社递了辞呈,我开始本本分分的为朋友打工。一间不到十平米的独立单间,一张米白色的时尚工作台,一台十七寸的液晶电脑,起码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就要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officelady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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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杂志社因为正处在创业阶段,所以有时也需要没日没夜的加班,当然,像双休这样的日子往往也都被我们一笑带过了。
相较于社里唉声叹气的男男女女,我的心态倒是平和了许多。毕竟,有工作做,就意味着不用面对空荡荡的屋子,不用面对沉甸甸的内心。
是的,考虑到父母的生活,我还是又搬了出来,在杂志社附近找了间两室一厅的小房子,而曾经居住的地方早已经在我搬回父母家时被我退了租。
这里虽然条件差点儿,但毕竟地理位置优越,也算是一大安慰吧。
手机铃声习惯性的响起,我看看表,十一点四十五分,不用想也知道是尼亚。于是,拿起挂断,不让自己多看一眼。
然而,在我的十指重新放在键盘上的时候,声音又再一次的出现了。
我纳闷,这短短的一个月,虽然尼亚每天都保持着惊人的毅力,可是从不会如此的扰人。以至于到了后来,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设置了什么自动拨打的程序,否则,为什么连晚上都不放过?
说真的,每天起床开机看到那华丽丽的几十通甚至上百通来电提醒,我也不是不惊讶的。
我瞟一眼仍躺在桌面上兀自唱着歌的家伙——糟了!是张姐!
我赶忙接通,顺便换上狗腿一样的恶心语气,颤抖着声音甜甜叫了声:
“……张姐~~~~”
“你个破铃铛!竟!然!敢!挂!我!电!话!!!”
我的老天啊,张姐这河东狮吼的工夫可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我不得不让手机远离自己的耳朵,以免造成伤残。
“我不是故意的哈……我以、以为是尼亚呢……”连我都开始鄙视自己的声音,活像被太后老佛爷怒斥了的小太监,话都快说不明白了。
“尼亚怎么了?是尼亚你就可以随便挂人电话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多不礼貌的事情啊!亏我当初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给予你一个家,你怎么能这样不知恩不图报没了心少了肺啊啊啊!!!”
不……至于吧,我心想,不就是挂她一个电话么,又不是开枪挂了她……
可是我现下是真的被张姐的冲**号给震住了,只能喏着声音说:
“姐姐,是我错了啊,我给您赔不是好不好?您老人家……不对!是您年轻人家消消气儿,因为我而气坏了身体你说得多不值当啊!”
那方,张姐似乎真的被我的几句话说的平静了些,于是我趁热打铁:
“张姐,你今天是不是被谁给惹不高兴了啊?我记得在美国那会儿你还帮着我瞒尼亚呢,怎么今天反倒教训起我来了?”
可谁知张姐一听这茬儿,那刚被我压下去的小火苗好像又噌噌复燃了。
她有点气急败坏的问我:“铃铛!你最近是怎么折磨尼亚来着?”
折磨?我哭笑不得。
“这你应该问他吧!他一天几百个电话的打,害的我都无家可归了。”
果然,张姐一听我这么说就立刻换了语调。
“啊!怎么回事啊铃铛,你现在没和你爸妈一起住着啊?怎么会搬出来的?叔叔阿姨逼问你了还是怎么着?”
“那倒没有,”我摆弄着手上的签字笔,“尼亚电话太频繁了,我手机总在响,要不就是震动个不停,他们年纪有点大了,受不住这么吵……”
“这样啊……”张姐停顿几秒,“那你为什么不静音?或者干脆直接把尼亚拉到拒接黑名单?”
“……”为什么呢?答案难道不是明摆着吗?
“你还在乎他对不对?”张姐的语气异常的肯定,“你还想着他,所以你总给自己留着一个机会。你在潜意识里不想他离开,不想他忘了你,所以你就这么折磨着他也折磨你自己,是不是?”
我无言,可是还想狡辩。
“……其实那并不是折磨,是——”
“铃铛!”张姐端正了声音,“一个人不会因为对方是普通朋友或者好朋友就愿意接受一天那么多来电的骚扰,纵然他是毫无恶意的,你也会感到厌烦。但是你没有对不对?相反的,你还很期待,对不对?”
好吧……
“嗯。”我回答。
张姐又开口:“铃铛,可在你难受的时候,你知道尼亚是什么样子的吗?刚才尼亚来到我家找我,开口就拽着我的胳膊求我,他说,‘张姐,求求你,你能不能给铃铛打个电话?让我说一句话就好,她一直不接听,我知道是她还在生我的气。’”
我的眼睛有点涩,无法,只能看向窗台那唯一能够点缀我单调办公室的绿色盆栽。
“他瘦的都不成形了,比那会儿我见过最瘦的时候还厉害,感觉就像是一个吸毒成瘾的病人,只剩下皮包骨,风一吹就能倒了似的。”
也许是办公室新刷的涂料味道残留了太多,我的眼睛就要被熏出了泪,于是,我只能起身去打开窗户,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从头至尾,他基本就是一句话:‘张姐,求求你让我和铃铛说说话。’”
“他说他再也不会了,也不敢再纠缠着你,可是他一个月来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就想听你说一声,哪怕你是骂他也好,他说他知道自己无法请求你的原谅,可是纵然他再没有资格说追求你,也不想和你恩断义绝。”
“铃铛……尼亚是动了真心的,我从没见过这样一个痴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