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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帮我收拾家,对不起。”
“让你帮我抬箱子,对不起。”
“让你帮我开门,对不起。”
“最最不应该的,是让你哭,让你在众人面前掉眼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尼亚不知道说了几十声的“对不起”,每说一次,他都抱紧我一点,直到最后他安静下来,我感觉,我们已经成了镶嵌的一体,难以分割。
可是,如果一个爱慕你的男人只会哭着说对不起,你又怎么放心把自己交给他?
于是,我狠狠的眨眨眼睛,眨掉残余的泪。然后使劲拨开尼亚困在我腰间的手,打开门,把箱子放到玄关处,对他说:“尼亚,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吧。”就像我反而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一样。
尼亚很有些不知所措,他走进来,靠着门站着,双手都好似在寻找一个便于摆放的位置。
我故作轻松的走向卧室,问他:“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房租怎么办?”
“……哦”,过了好半天,尼亚才答复我,“我在附近的一所大学里找到了一份工作,和舞蹈有关的,也算是能挣钱养活自己了。”
“是南京路的A大么?”
“嗯。”
“哦……”,我返回玄关,把行李箱拖进卧室,动作有些机械的替尼亚整理衣服。
“其实你不必住这里的,听说A大的福利很好,老师都可以申请到单身宿舍,条件也不差,何必花这份闲钱呢?攒着点多好,以后结婚生子也都要用。”我看似不经意的说,其实我自己也承认,这是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神经在激尼亚。
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心态,总之,好像他越窘迫,就越能满足我的恶趣味。
果然,尼亚没回答,只是一门心思低头收拾着行李,好像从来没听进去我说的话。
可是,他确实听到了,否则,那张消瘦的脸不会霎时变得那样苍白。
我还要继续替他打扫屋子,尼亚却说不用了。他涨红着俊脸,有些尴尬。
“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你、你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中午……我、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吃饭?每月抛**租他还有多少钱能这样供他浪费?
“不用了,我约了朋友,”我为自己找理由,“改天有时间再说吧,走了,再见。”
“唉!那个……”他欲言又止。
“什么?”我回头,“……哦,我明白了,是一个普通朋友,女性,就这样吧,拜拜。”
听到我的解释,我看到尼亚顿时舒了一口气,这让我不禁好笑。既然这么在乎,那为什么有勇气来到我身边,却又不愿意再进一步?
乌龟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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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亚的课程不是很多,每月六千的基本工资,在这个消费有些高昂的城市,生活也并不能算有多滋润。
可是,自从他住进了我家楼下,凡是我见到的他,没有一次不在笑的。
有的时候我上班遇到他晨跑回来,他会冲我笑。
有的时候我深夜回家,碰到他也刚好进电梯,他依然会笑。
甚至我开始纳闷,尼亚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让他整天都乐呵呵的,连带着人都精神了许多。
终于,在一个周五的早晨,我破天荒的翘了班,在小区里又碰到了尼亚。
我主动上前打招呼,“尼亚,今天没课吗?”
“没有,”尼亚咧嘴笑着,“我的课大多都在下午,不是什么主要的,不过是为了让学生们多轻松一下。”
“哦……”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啊。
于是我继续问:“那……你最近中大奖了?怎么总是这么欢乐,自从你第一天搬过来,我见你从来都是笑眯眯的,对谁也是。我对门的那家阿姨昨天还在我面前夸你来着。”
“是吗?”尼亚的笑容更深了,“怎么说呢,人一高兴了就是要笑的啊,为什么要憋着?我没有中奖,也没遇到特别大的喜事,可是我热爱现在的生活,我就很快乐。”
“有什么好,不过是一个大学教师……”我在一旁嘟囔。
可是尼亚却听到了,他抬手擦了擦因为运动还挂在脸上的汗,并没有介意我的无礼。
“铃铛,什么是幸福呢?我现在不用再穿着女人的衣服跳舞,能够做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可以天天看着心爱的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有了完全属于自己支配的生活。家里有了弟弟的照顾,完全不用**心,我只需要想着自己,念着自己就好。”
“你的要求还真简单那。”我说。
可是尼亚摇摇头否定我,“这么自我的生活,我哪里还能不满足?我不贪心,所以我感到很幸福,我想我所想,爱我所爱,我又怎么能够不快乐?”
“可是……”我有点不死心,“你就没有更长远的打算?”
“……嗯,其实是有的。”尼亚的底气明显变得不足了,“我一直期望能像一个普通男人那样生活,自然想着以后可以结婚生子。我很小就离开家了,因此对家庭生活特别向往。”
“……也许你不会太明白,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仅仅是一个念头而已。可是,你已经住在我心里了,我没有办法强迫你接受我,也没有办法逼迫自己接受他人,万事都讲究个缘分,我承认自己有点固执,可是我喜欢这份性格。”
“你不怕我耽误你一辈子?”我试探。
“有什么关系呢?呵呵!”面对这样严肃的话题,尼亚反而笑的开怀,“反正我的前半辈子已经被耽误了,没有你,我也许庸庸碌碌,纵然为自己赎了身,也不一定能扛得住大家的眼光。可是遇到你,我开始努力,努力站在公众面前,努力变得勇敢,也开始有了工作有了积蓄。”
“所以,你对我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救赎,何来耽误不耽误一说?”
这下,轮到我有些不知所措了。这样被人当作好像圣母一样夸奖,我自己都觉得别扭万分。
“那个……是不是我影响你上班了?”还好尼亚想起什么主动开了口。
“啊!没有没有,我正要去超市。”我睁眼说瞎话,“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以后有空了来我家做客哈!”
其实,我本来只是揶揄的动作,说完就落荒而逃了。可是,谁知道实心眼的尼亚却在我身后大声喊:“真的吗?谢谢你啊铃铛!我一定会去的!!!”
唉,这样的日子,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呢!
我给张姐打电话诉苦,本想着得到点安慰的,可对方的手机却经常无法接通。好不容易逮着她一次,也准被她数落个狗血淋头。
“你这个傻丫头,你就继续躲着吧,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我这不是就住在他家楼上呢么。”我小小的反驳。
“拉倒吧!那也是人家尼亚亲自找上门的好不好?我说你是胆小鬼吧,你还不信,我就纳闷了,当年你走南闯北的那股狠劲儿都撒到哪里去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感情问题上一向很……”
“很懦弱是吧?”张姐有点不屑,“你除了会躲在乌龟壳里成天担忧这个担忧那个,你还会干什么?尼亚离你远了,你害怕,靠你近了,你也担心。铃铛,不是姐姐胳膊肘往外拐,女生那,有的时候矜持一下是可以的,但是你总不能这样一次次的伤对方的心吧?”
“我只是没有办法面对现实。”我无奈。
“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也在想,以后不求一个黄金单身汉,可起码也得找个样样都让人看的过眼的吧?可是年纪大了之后才发现,生活就是那样的,你永远都不能奢求看到明天的样子。”
“就像我和琨牧,不过半年,我们还没有了解透彻,我甚至不太明白他究竟具体做什么生意,能不能保障我的生活,不还是照样结了婚?而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准备要孩子了!”
“其实,大家在一起相互磨合,有的时候也是一种乐趣。这个世界上有好多人就因为太知根知底而走不到最后。”张姐补充说。
“可是他总让我没有安全感,况且,我爸妈那儿……恐怕也说不通。”说到底,这才是最让我头疼的。
虽说现在不再提倡包办婚姻,所谓的“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早已经埋入尘土,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双亲,父亲如此倔的脾气,如果他心里打定了主意,别说有所转机了,以后连两人见面可能都困难。
“……”张姐想了一会儿,说,“铃铛,尼亚估计没有告诉你,他本来还应该在美国呆半年的,因为疗程还没有结束。可是为了你,他不仅半途而废参加了比赛,还毅然决然的去中国定居。也许他现在势单力薄,但是他爱你,有这份心意,他就一定会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至于叔叔阿姨那里……人心都是肉长的,每个做父母的不过是想看着自己的孩子幸福,思想工作不能全部推到尼亚身上,你要试着去和他们好好沟通,要快乐给他们看,告诉他们你的决定是对的!”
“这样……真的可以吗?”我怀疑。
“铃铛,你最大的缺点就在于在对待感情上犹豫不决,以至于很可能会错过一个真正对你好的人。人需要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努力,铃铛,姐姐永远支持你!”
生日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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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谓的爱情里,不知道是不是总有人看不开,亦或是,所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人所经历的,都不能称之为爱。
于是,我站在河边,和对岸的自己进行一场激烈的拔河比赛。胜负难料,结局,也许是全部湿了身,平分秋色。
说实话,张姐的一席话对我还真有点儿至关重要的意味,使我茅塞顿开,脑子里模糊的一片都清明开来。
人,果然要为了自己的未来赌一次。、
四月初四,是尼亚的生日。
对于尼亚,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是了解还是生疏,所有我问出口的话,他从来不曾对我有半点的隐瞒,可是,那些最基本平常的东西,比如生辰,我却还是通过偶然的一次翻看尼亚护照的时候暗暗记下的。
其实我也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心理,正大光明的行动不去执行,偏偏想这样来为自己的生活增添乐趣。
晚上七点三十分,我在厨房里盛出最后一碗汤,用盖子小心的罩在上面,然后把它们整齐的摆放在餐桌上。
花花绿绿的四个菜,颜色可观,味道一般,可是,我心里还是满满的欢喜。
坐在沙发上,我时不时的看向房门,却始终没听到早应有的敲门声。
尼亚从不迟到,尤其是在同我约会的时候……我有些着急,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可是,我却按捺着自己打电话的冲动,心里不断给自己暗示: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就好。
终于,在时针指向八点的时候,门铃突兀的响起,我急匆匆的去开门,果然,是尼亚。
他额头的散发已经湿了大半,一缕一缕的与皮肤紧紧贴合。我一边把他拉进门,一边问他:“你怎么了?”
尼亚站在客厅里,也不动,只是示弱的双手合十,像个犯了大错的罪人乞求我的原谅。
“对不起铃铛,今天下课同学们围着我问问题,我一个没留神就延长了时间。结果路上不仅堵车,我搭乘的公交也给抛锚了,最后我实在着急,就跳下车往回跑。”
“怎么没事先给我打个电话?”我有些不高兴。
“我是这么想的!可是我边跑边拿手机,和一个陌生人不小心碰到了,手机摔在地上,我再捡起来的时候就怎么也开不了机了!”
“这样啊……”我的语速放的极慢,诚心想逗他,“那你的手机拿来我看看。”
尼亚像小学生一样垂着头站着,恭敬地双手递上他那部按键都已经被磨掉一层漆的手机。
我按下红色按钮——叮咚,手机正常显示了!
这下子本就内疚的尼亚开始更颤抖的急急向我解释:“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