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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尼亚是什么时候来的,看那个样子,大概时间已经不短了。
于是,我走过去,轻轻摇了摇他,“尼亚?”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松松散散的落下来,带点儿颓废的感觉。
闻声,尼亚略微抬了抬眼,看到是我,原本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他揉了揉眼睛,捏了捏睛明穴,声音干涩,难掩疲态。
“铃铛,阿姨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我也陪着他靠在墙上,“年纪大了,有点儿受不住刺激,怒火攻心,还有点儿高血压,赶了个寸劲儿就倒了。你别自责,这事儿和你没什么关系,是我的错,你别多想。”
“我怎么能撇开关系呢,如果……如果不是我和你……”尼亚不敢看我,眼神一直飘忽着。
“真的不能怪你!”我安慰他,把头靠在他越发瘦弱的肩膀上,像枕着一个属于自己的依靠,“昨天……昨天临出门的时候我说话太激动了,有点儿不过大脑,你别在意。你……你要知道我还是很在乎你的,可是另一边是父母,我又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所以……”
尼亚一只胳膊从身前绕到我背后搂住我,使我和他的距离更缩小了一些。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怕你真的不再见我了。铃铛,你要知道多大的困难我都愿意去克服,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不放弃我。”
我抬头看向他,牵强扯了一抹笑,“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之前说好的那些难道都是假的吗?遇到一点点的问题就退缩,怎么可能是我丁铃的做事风格?”
“那你爸爸妈妈他们……”尼亚满目担忧,却又无法挑明。
是啊,还有父母。我不自觉的有些颤抖,可是却瞬间换上能够让尼亚安心的微笑,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在这个时候,如果连我都动摇,那么尼亚就真的要被我父母三振出局了。
“我肯定不可能再惹他俩生气,”我耸耸肩,“不过,凡事都有个过程,只要精诚所至,金石就一定会开。铁杵都能磨成针,何况我爸妈的心也都是肉长的,我们要耐心一点,一定会成功的!你说对不对尼亚?”
突然间,我感到自己心中豁然开朗。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和尼亚的路途虽然走的艰辛,但毕竟还没有到了必须分开的地步。那么,为什么我要这么轻易放弃自己的幸福?
尼亚一把把我抱在怀里,太过纤瘦的身躯硌的我都感到了生疼,可是,那是尼亚,是给我强大力量的尼亚。
他显然放松了下来,一遍遍在我耳边呵着气,一遍遍说着:“铃铛,我的好铃铛,谢谢你,谢谢你。好爱你!”
然而,当我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想要好好看看他的时候,尼亚的身形却突然晃了晃。我立刻扶住他,焦急的问:“尼亚,你怎么了?腿受伤了?还是以前治疗落下的病根?”
我半拖着咬着牙的尼亚到长椅上坐下,伸展他的腿,蹲下来轻轻替他按摩着。
“到底是怎么弄的?”见尼亚不回答我,我不放心的继续问。
“没事,就是站着的时间有点长,应该是腿麻了,所以猛地一动才没站稳,你快来坐吧,别这样。”他伸手要把我扶起来,我瞥他一眼,选择性的忽略他的后半句话,一点儿也没有打算停下的意思。
“你说不说?!不说我就不客气了哈……”话音还未落,我就一个使劲儿,然后不出意外的听到尼亚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说!我说!”尼亚拿我没办法,只能乖乖向我坦白,“我就是站着的时间有点长了,真的,我没骗你!”
看到我没再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尼亚这才往下继续,“昨天……昨天你送你爸爸离开那会儿我就已经来了,不过……看到叔叔在就没敢出来见你。我其实是带了汤想给你和阿姨喝,我查过书了,没有什么副作用的。”
“你就傻傻的从那会儿站到现在?你怎么这么一根筋啊!!!”
“我……我是觉得那样心里比较好受,比较有诚意啊……”尼亚的声音细弱蚊蚋,手也心虚的从我头上撤了下去。
面对像尼亚这样的人,我真是没办法了。要我说他什么好呢?是太执着还是太顽固?是太聪明还是太愚蠢?
“你!”我气绝,索性闷声歪过头去不理他。
过了一会儿……
“铃铛?”尼亚讨好的叫我。
“……”我不吭声。
“好铃铛?”尼亚的声音更柔了。
“……”我继续两耳不闻。
“我亲爱的好铃铛?你看看我好不好?不要不说话。”
“……”面对尼亚这次已经发酥的嗓音,我不禁嘴角一阵抽搐,可是,下定决心还是不搭理他!
“我尼亚的爱人,我未来的妻子,我以后孩子的妈……”
“行了!”我终于受不了佯怒着站起来,可脸上滚烫的触觉还是出卖了我此刻的心情。
“别这么酸溜溜的,看你那副德行!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呢!谁答应嫁你了?谁说要给你生孩子了……”
尼亚低低的笑声划破安静的走廊,我别扭的摸着通红的脸,没好气的问他:“你笑什么啊你!你再笑一声试试!你再笑我就……我……”
这时,尼亚熟悉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他把我的脸扳过去,像捧着一颗粉桃一样双手托着,眼睛里笑意弥漫,掩盖了曾经本不该属于他的忧伤。
他亲吻了一下我的眼角,笑眯眯的问:“你就怎么样?”
我想,此时我脸颊的颜色一定更深了。
尼亚乘胜追击,“刚才谁答应我说的就是谁。铃铛,别不承认好不好?你知不知道,看到你这样少有的娇羞模样,我都说不上来自己有多快乐!”
“你就知道欺负我……”不知不觉间,我的语气里已经带了小女人的撒娇。
“那我让你欺负回来好不好?”尼亚继续笑着,“我只做你一个人的尼亚,让你随随便便欺负的尼亚,爱你护你生生世世不离开你的尼亚,好不好?”
我没回答,可是心底升腾起的那份甜意却明明在告诉我:铃铛,警醒啊!你就快要腐烂在尼亚的浓情蜜意里了!
“我会给你温馨的婚礼,让你做最美丽的新娘,我还会抱着你,不管白天黑夜。中国有法规,要计划生育,那我们只生一个孩子就好,不论是男孩女孩,都会继承我们的优点。咱俩一起看着他长大,一起教他做人的道理,一起告诉他怎样去爱别人,好不好?”
“……”
“好不好啊铃铛?”尼亚有些急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我的答案。
于是,早已经被感动了的我,很细微很细微的,说了一个字——
“好……”
ps:留言有没有。。。没有;
读者有没有。。。没有:
好吧,我的耐心有没有。。。。有。。。
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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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过得不咸不淡,不痛不痒,一切都很平静。
尼亚就像是个招惹了父母的儿子,每天,除却有课的时候,他都会来医院报到,却尽量不在我爸妈面前出现。
他会做很美味的浓汤给我,拖我小心翼翼的送进去喂母亲喝,会把我环在胸前然后轻揉我的太阳穴,会用很宠溺的话语叮嘱我:“铃铛,别太累了,还有我。”
以至于我常常会替他感到不甘,然后硬要拉着他进门,让父母看看他们眼里那个所谓的不好的尼亚。可是尼亚却总是拒绝,他把我的头按向他的胸口,温柔的摸着我的发,然后像哄一个任性的孩子一样对我说:“铃铛,不着急,我们不着急啊。太强求的话你爸爸妈妈会反感的,我等的起。别难过,铃铛,别哭。”
这一声“别哭”,便硬生生的止住了我的泪水,因为我知道,没有父母会愿意女儿嫁一个总让自己为他哭的男人。
其实母亲本没有大病,可是父亲偏偏不放心,非要让她好好在医院里住些日子,顺便做个全身性的检查。
年纪大了,总会有些顾虑,尤其在面对爱人的时候,这份担心就会愈加深刻,这点,我懂。
于是,我跟主编请了假,安安心心的留在医院照顾母亲的起居。期间,她也曾问过我还要不要与尼亚就交往,我清楚的记得,当时,为了博她老人家的欢心,我很轻微的点了头。而她,也确实比之前高兴了许多。
甚至有好几次,她都抱着那鲜美的浓汤赞不绝口,她一边喝着,一边对着父亲夸赞我:“老丁,你看咱们铃铃越来越本事了,这汤做的多好啊,以后肯定是个贤妻良母!”
父亲坐在母亲背后扶着她,嘴上挂着淡淡的笑,“那是当然,也不看看她娘是谁,所以啊,你一定要保重好身体,以后铃铃的孩子还是要我们来带的。”
“嗯嗯!”一说到孙辈,母亲的眼睛立刻放光,“如果孩子的爷爷奶奶要和我们抢,那我们是不能同意的,怎么着时间也得一家一半吧!”
尼亚曾经对我说过他的母亲不再愿意回到中国这个伤心地,那么,我心想,我和尼亚的孩子,其实可以完全交给父母来带的。
然而,尼亚想过他们这关却又得耗费多久……
“所以啊,我们家这么好的闺女怎么能嫁给那个人妖呢!你说是不是啊铃铃?”
“铃铃……”
“铃铃,你妈问你话呢!”
“啊,啊?”我从呆愣中回过神来,他们刚才念叨的东西就像蜜蜂一样,嗡嗡嗡,我却模糊的没有听进去一个字。
“你妈妈说你以后可不能随便嫁了,要找个好人家,找个对你好的男人才行!”父亲一脸不悦,显然是对我忽视了母亲的问话感到不满。
好人家……对我好的……除了尼亚,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有这个福气。
可是,我只能强忍着内心的酸楚,勉强应付过去。“爸妈!我才多大啊你们就要把我着急嫁了!你们就我一个女儿,我多陪你们几年难道不好啊?”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起身,把蓝色的窗帘拉开一些,让阳光能够从窗外透过来,照射到整个病房,也照亮我暗淡的心绪。
“这话不能这么说,”说话的仍然是母亲,“虽然我们舍不得你,可是女大毕竟不中留,再好也要嫁人的。不过,如果条件允许,还是嫁个本地的吧,也方便我们照顾你不是。”
“再说吧……”我背对着他们,摆弄一盆快要枯萎的花。
然而,大约是不满于我这样明显的敷衍,母亲的语气立刻变了,甚至有些动气,“怎么能再说?铃铛,你心里别是给我耍心眼儿呢吧?你实话和我说,是不是还在惦记着那个尼亚?什么舍不得我们,都是借口,当初你和尼亚恋爱的时候,你俩考虑结婚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你爸妈啊?他还是泰国人呢!你现在反而冠冕堂皇的说什么不着急,你要我教育你几遍才能长记性?!”
“他是泰国人,可是他说要在这里定居的!”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你!”母亲气极。
“铃铃!”父亲警告的话语袭来,他的眼神在提醒我,“不要再试图违逆你母亲!”
于是,我只能服软,替母亲倒了杯水放在她床前,讨好的说:“妈!看你说的,我没想再和他好,真的!可是你说我们认识也有一年多了,总归不能当仇人是不是?他才来中国不久,周围也没什么可信赖的朋友,只能依靠我。”
“那也不能总赖着你不走啊!”母亲有些厌烦。
哪里是他赖着,明明是您女儿在感情上赖着他啊!
可是,“他现在有了一份好工作,不久就会熟习了安定下来的,您别担心好不好?我肯定和他断,您别生气,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就是,孩子有分寸的,你别太操心了,赶快睡一会儿,我俩去给你买碗豆浆喝。”说完,父亲便一个眼神示意我出去。
在病房外的长凳上坐下,父亲看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