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厉冥禹攥紧了拳头,拼命控制住想要一拳打下去的冲动,这种感觉已经好久不曾有过了。
将视线又转向视频,苏冉的面色平静,与视频外的厉冥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她的双手却是放在小腹的位置,这种姿态被绳索绑着,渐渐地,她的唇畔扬起笑靥,淡淡的如同空气中漂浮的花瓣,唇微微动了动。
厉冥禹一直知道她的笑容很美,可这个时候,她的笑透着令人剜心的痛,这一瞬他高大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一个身心不稳地跌坐在沙发上,眼睛却一直盯着视频。
“这种姿势,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感到舒服,何况是病人”良久后,他才开口,嗓音沙哑。
“厉议长,我们也没办法,苏冉她真的很奇怪,这也是我们想不通的地方,每次捆绑之前她都会保持这种姿势,双手放在小腹上,一旦将她的双手拿开她便会疯狂大叫,我们不想刺激她的情绪只能这样了。”医生擦了一下冷汗。
厉冥禹倏然闭眼,可脑海中还是苏冉静静躺在床榻时的样子,昨晚他和她还温存过,他甚至无法将这两幅画面联系在一起。
医生看出他的痛心来,小心翼翼地开口,“不过苏冉很幸运,最后遇上了脑科权威慕医生,他不是心理医生却十分奇迹地帮助了苏冉恢复了清醒。”说到这儿他的语气略显轻松。
慕承?
这个名字像是一根刺一样扎进厉冥禹的心头,原本就在隐隐作痛的心尖又开始疼痛加剧,后来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不过远远不及此刻听到的疼痛。在他看到了这个环境,又看到了苏冉病发时候的视频,这种痛如锥心、如噬心。
慕承,他是在苏冉最绝望最孤独的时候出现,而他呢?苏冉真正的病因他暂时无法知晓,但可以肯定一点,和晋鹏跳楼紧接着离婚,这些对她来讲都是致命打击。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苏冉为什么会那么用心对慕承了,为了慕承,她宁可忍着四年前发生过的事情再回到他身边。
他明明想通了,可是,心更加疼痛了。
是的,他可以理解苏冉的感情转变,但,无法接受
医生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吓得在一旁也不敢多说什么,良久后才听他淡淡说了句,“视频我可以带走吗?”
“这个”医生有些为难。
“全部看完后我命人还回来。”厉冥禹补上了一句。
“哦,那没问题。”医生赶忙说道。
————————————华丽丽分割线
厉冥禹几乎是逃进了车子里,关好车门后,他整个人都依靠在后座上,大口呼吸着,结实的身躯像是绷紧的弦,随时都有断弦的危险,大手紧紧攥着视频的硬盘,像是在捏着一枚炸弹似的。
佟佑吓坏了,他从没见过厉冥禹这样过,赶忙回头问道:“议长,你怎么了?”
他摆了摆手,佟佑却愕然发现他的手指在发抖,这个发现像是闷雷一样在心头爆开,什么事情会引起他的情绪变化?不敢再多问下去,只能坐在那里等待着命令。
厉冥禹死死盯着手里的硬盘,这里是苏冉的全部影像资料,也许只有他和老天才知道,这一刻他害怕了,不知在怕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双手都在怕的打颤。
也许,他害怕是苏冉的安静,穿着白色病服的她与白色病房融合在一起,恍惚得令人心疼,苍白得令人刺眼,她的安静像是一把刀子似的狠狠捅在他的心口上。
硬盘快被他攥碎的时候,手机铃声却意外响起,厉冥禹半天没有反应,任由着铃声一声高过一声。
“议长,你的手机响了。”佟佑一看是他的私人手机在响,也不方便替他接,只好出声提醒了句。
厉冥禹这才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将手机拿了过来,却在看到来电显的时候面色突然激动了一下,这一刻竟让他犹如隔世。
“你在哪?”他接通电话,二话没说直接了当问道,连“喂”都省去了。
电话另一端似乎征楞了一下。
“告诉我你在哪里,工作室?”许是意识到对方的征楞,他的嗓音转为淡柔,乍一听像是心痛过后的温柔窝心。
“嗯。”电话另一端的声音也是轻柔的,只是轻轻嗯了一句,却令厉冥禹心生悸动,心口又泛起隐隐的痛。
他没再问话,一时间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那个”对方有些不自然,主动打破了略显尴尬的对话环境,“我是想问你几点回家,你的钥匙不是在我这儿吗?”
样人没出。“现在。”
“呃?”
“我去接你。”他突然说了句。
“不用了,出门就是计程车了。”
“好。”厉冥禹意外地没有命令和为难,在对方快要挂上电话时补上了句,“我等你回来。”
对方又愣了一下,半晌后才呐呐地回了句,“哦。”
电话挂断,手机出现忙音后他才想到收好手机。
“议长?”
“回半山。”他终于给出了指令。
佟佑点头,一个油门踩了下去。
第六章·第五节 居家生活(1)
工作室
阳光淡淡散下温柔”
苏冉挂断手机后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五点整,这个时间厉冥禹竟然说要回家她原本是想在工作室里多待一些时间,将手头上的工作再完善一下,又不确定他几点回去于是便打个电话,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将手机收起来的时候,手指不经意碰到了通话记录,眼神随意瞟了一下却很快又盯在手机屏上,因为她记得厉冥禹的手机号所以就直接按键拨打,并没有从电话本里去找,现在看了一眼通话记录才大吃一惊”
上面标注的最新通话记录是呼出,对方的名字赫然显示的是“老公。”
这两个字出现在手机上着实令苏冉吓了一跳,她记得那晚是当着厉冥禹的面存下了手机号,可她明明在存名字的时候写的是“厉冥禹”,怎么现在成了“老公”了。
她很肯定自己从未编辑过,那么能够接触她手机的人就只有一个了,就是厉冥禹,他什么时候改的还有,他干嘛要这么做站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来,只好妥协上了楼将最新配方发给了对方公司后又接到了编辑催稿的电话,苏冉连连道歉,这阵子事情实在太多,多到她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去考虑小说创作的事情,编辑倒也客气,将截稿的时间又往后延了延”
等这一切都做完、交代完毕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苏冉赶忙收拾好了包包出了工作室,叫上了计程车一路朝着半山方向驶去”
翠绿的树叶晃得人心盎然,转眼已经到了盛夏,苏冉下了车后无意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绿化带这才蓦地发现,原来夏天就这么不期而遇地来了,转眼之间,似乎连准备都没有”
心中不由感叹时间过得太快,不经意想起和厉冥禹的这几天生活,分离也就在眼前了”这样想着,走上台阶的时候却愕然发现厉冥禹坐在别墅的门口前,一时间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他颀长的身子倚靠在墙边,的腿一只踏在地上一只踏在阶梯上,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阳光泛着美丽的光晕静静地在他英俊的侧脸上流转着,英挺的眉峰泛着淡淡的柔和,光亮将他的影子拉长,糅合着那份与生俱来的刚毅和一份她从未见过的慵懒”
这一幕撞进了苏冉的眼眸里,又顺势滑落心头”是的,从她认识厉冥禹的那天起就没在他身上找到过“慵懒。,在她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沉静难测,她看不到他大笑大喜或大悲暴躁的样子,似乎他的人生轨迹就是沿着一种感觉去进行”
可现在,他就坐在那儿,离她只有几步之遥,他的眉梢泛着柔和的涟漪,他慵懒的样子更像是一剂毒药似的令人迷惑,黑发略微遮住了他的眼神,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却能感觉到他的轻松”
原来,人的情绪真的是可以传染的”
当你身边的人开心时你自然心情也会轻松,当你身边的人同你抱怨时你也会感觉悲伤,也许这就是人吧”
时间像是停止了似的,一动不动,这一幕也像是漫画的定格,阳光下,她站在那里,他慵懒地坐在台阶上终于,定格的画面随着男人抬头的动作而打破,见苏冉愣愣地站在不远处,他的眼神也有瞬间的征楞,被阳光笼罩着的苏冉穿着白色上衣,是一条休闲长裤,突然想起视频中的画面,心口微微堵塞了一下,医生的话也与此同时扬在了耳侧——浅色调的房间会令苏冉情绪安定下来,这是她入院一个月后我们才发现的问题”
也许,她真的是个天使,只可惜掉进了他精心设置的地狱之中”
苏冉站在原地半天,见他也盯着她看,略显尴尬,走上前拿出钥匙,有些不自然地问了句,“你等了很久了。
“不久,只是十几分钟而已”。他起身,站在她的身后”
苏冉点头,这一幕倒让她想起了相似的情景,开了房门,又忍不住好奇地问了句,“你刚刚在聚精会神地看什么呢。
微微转首,美丽的光线打在她的侧脸上,眼眸泛着一丝疑惑,润若美玉般”
刚就情去”厉冥禹看着她,一贯沉静的眸底泛起一丝柔和,“看蚂蚁”。
“蚂蚁。苏冉误以为听错,他在看蚂蚁
“我小时候最喜欢看的就是蚂蚁搬家,刚刚我发现有几只蚂蚁搬进了咱家庭院,还好,说明这里绿化做得好”。他的语气淡淡的,却透着显而易见的轻松”
苏冉愣愣地看着他,他刚刚提到了他的小时候又说了句“咱家。
“进屋吧”。见她一脸震惊的样子,厉冥禹倒觉得有点奇怪,轻声说了句”
“哦”。她这才反应了过来”
————————————华丽丽分割线
做晚餐的时候,气氛显得有些异样”
这是苏冉从未有过的感觉,虽说已经跟他在这里住了小一周的时间,虽说也有尴尬的时候,但似乎今晚格外静谧”
厉冥禹处理完了公事后便下了楼进了餐厅,见苏冉正手拿着菜刀盯着菜板上的土豆看的时候,走上前打开水龙头洗了一下手,淡淡问了句,“怎么了。
“哦,我我在想是做中餐还是西餐呢”。她咬了咬唇,说了句”
厉冥禹擦了一下手,“中餐吧”。
苏冉点头,拿起菜刀将土豆从中切开,小心翼翼地开始操作”
厉冥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她身边站了有几分钟,后来许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从菜板上捏起一根粗得跟木棍似的土豆丝,淡淡问了句,“这是什么。
呃
“那个,土豆丝啊”。苏冉微微红了脸”
他挑眉,又看了看她花费了足足有十分钟时间切成的土豆丝,粗粗细细大小不一,还有从中间断开的总之,花样繁多,不由得说了句,“长见识了”。
“哎呀,你别只看它的外形嘛”。她羞愧难当,又觉得是必要为女的尊严做出最后一番挣扎和解释,“菜只要好吃就好了,你手里的这根是切得粗一点,从中间再切一刀不就行了。她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略显娇憨”
可厉冥禹注意到了”
看着她微红的小脸和语气中的撒娇,一贯刚硬的心口微微泛起了柔和,却无奈摇头,顺势夺过她手里的菜刀,“站一边儿去,别碍手碍脚的”。语气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宠溺”
第六章·第五节 居家生活(2)
苏冉十分“无辜”地被挤到了一边,看着他又换了一把菜刀,又听他淡淡说了句,“这把才是切菜的刀子,你刚刚拿的是切生肉生鱼的刀子。”
“哦。”她点了点头,眉心却微微蹙起来,这不都一样吗?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