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私有者政党利益的。然而,由于苏联占领势力在匈牙利境内的干预,这个党当政
的时间并不长。在费伦茨·纳吉内阁中实力最强的是他的副总理、共产党员马特皮
雅什·拉科西(原名罗特)。关于此人,财政部长、小私有者政党成员尼古拉斯·
尼亚拉吉这样写道:“……这是匈牙利最有经验、最有力量的共产党员,在莫斯科,
他受到了诸如宣传、怠工、获取民心以及其他政治斗争手段的训练。拉科西是我所
了解的政治家里最有心计的一个。他具有演员、主持人和政治活动家必不可少的天
赋;很会掌握时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以及如何去做。”
由苏联顾问控制的匈牙利安全局,是共产党手中的一张王牌。按照拉科西的指
示,它应成为这样的一个组织:“我们党拥有对它的领导权,任何分权、威胁都不
允许……这个组织从成立之初就应控制在我们手中,我们要监视它,以使它在人民
民主的斗争中成为一个可靠的、锋利的武器。”
匈牙利安全局的头子是留着“希特勒式”胡须的犹太裁缝加博尔·彼得(又称
天才的贝诺·阿乌什比茨)。以前他曾在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里供职。在战后联盟
初期,为了不引起代表其他政党的部长们的怀疑,他先退到了暗处。尼亚拉吉认为
他是个”无性人”:
“他总是显得忙忙乎乎,举止扭怩作态,嘴里嘟嘟唤喀,手一刻也闲不下来。
要是跟他交谈的话(当然是非正式了),他准会拿过尺子开始用粉笔量你的衣服…
…还有……他特别喜欢花。他家窗户周围爬满了常青藤,窗台上也摆满了一些淡蓝
色的小花;彼得的办公室也被装饰得像一个少女的闺房,周围是天竺葵属的一些植
物——粉红的、大红的、白的,它们那微微发苦的气味弥漫了整个房间。在彼得的
办公室里与他谈话,就如同面对一个终于获得了一小块土地的老妇。他手里拿着整
枝剪,一会儿从瓦罐走近花瓶,一会儿又从花瓶走向水桶。‘噢,部长先生!’他
剪断了天竺葵的枝子;‘天哪,尼亚拉吉博士’,他抓住了绣球花;‘不胜荣幸,
部长先生’,他把爬山虎剪短一些。听起来这些似乎令人发笑,但却不会让人相信,
眼前的这个人竟会令整个匈牙利为之胆寒。”
但彼得的大部分来访者见到的是他性格的另一面。“你们应该学会不指望任何
援助、任何保护,”他说,“明白吗?党把你们交给了我们”,他喜欢用“鞋跟后
掌”来“说服”那些被审讯的人(这种刑罚在战前的匈牙利警察局里,是指用棍子
或橡胶软管抽打人的脚后跟,而刑罚的名称是借用了鞋匠的术语人除此之外,也还
有一些更让人胆战心惊的刑罚。有时苏联顾问也参与审讯,但行刑的却通通是匈牙
利安全局工作人员。
联盟政府1948年下台,匈牙利摇身一变,成了“人民民主”国家。拉科西后来
不无吹嘘地说,“是他给联盟政府动了手术,把非共产主义政党切除掉了”。而匈
牙利安全局手中摇的是切政治香肠的刀子。“小私有者政党”的右翼分子就是这把
刀切下的第一段。匈牙利安全局打着肃清“法西斯分子”的幌子,逮捕了那些最爱
揭共产党伤疤的成员。切下的另一段就是社会民主党的右翼分子,他们同样被指控
勾结法西斯。对最大的一段——“小私有者政党”的基本力量,却不是那么好切,
于是不得不求助于苏联。匈牙利安全局炮制了一个阴谋,然后,把党的总书记贝拉
·科瓦奇诱骗进了这个肮脏的陷饼之中。当民族大会无法剥夺科瓦奇议会的神圣不
可侵犯权力的时候,苏联军事警察便以参与反对苏联驻军阴谋的罪名,逮捕了科瓦
奇。1947年5 月去瑞典度假的费伦茨·纳吉总理也没有返回匈牙利,原因是他被威
胁说在回程中将遭逮捕。
但是,无论是“切香肠”的经验,还是在选举中的舞弊行为,都没能给共产党
带来立竿见影的胜利。在1947年8 月举行的全民大选时,共产党虽然首次跃身大党
之列,却只得了24%的选票。尽管如此,以共产党为首的执政联盟总算比反对党多
赢得了一倍的选票。多党联盟中,人数最少的是民族农民党,它是由秘密共产党员
费伦茨·埃尔德伊领导的,该党只得了9 %的选票。到1947一48年的冬天,这个多
党联盟就被拉科西切割得不成样子,变得徒有虚名,只留下了几个非共产党的部长
装点门面,以掩护共产主义的本质。当1948年一党制政体建立之后,反犹太主义者
贝利亚曾嘲笑拉科西是“匈牙利的犹太国王”。
捷克斯洛伐克跟其它苏联附庸国相比又有所不同,这主要是由于对西方在慕尼
黑的背信弃义的记忆犹新,使得战后的捷共就成了全国影响最大的政党。1946年举
行的自由选举中,该党独得38%的选票,超过任何政党一倍以上。这之后,共产党
人又成功地使其它党派加入到多党联盟之中。1945——1955年间的国防部敌后来的
共和国总统路德维克·斯沃傅达将军,自称是无党派人士。然而后来他自己都承认,
他一直有意脱离组织关系,以便能在将来夺取政权时起到关键作用。
和其它东欧国家的情况一样,共产党从一开始就控制着内务人民委员部以及所
属的警察和安全警察。由于没有苏联军队驻留在捷克斯洛伐克,所以,上述部门所
起的作用就比匈牙利还大得多。按照贝涅什总统的要求,隶属于国家安全局的内务
部Z 局由社会民主主义者约瑟夫·巴尔季克领导。但国家安全局里的共产党人利用
前盖世太保的一个奸细,给巴尔季克捏造了一个勾结侵略者的罪名,迫使他辞去了
职务。巴尔季克的继任者、前任副手贝德热赫·波科尔内由于用伪造的文件低毁民
族社会党总书记,很快也丢了职务。抓住这个机会,共产党人把冒牌的无党派将军
弗兰吉舍克·扬德推上了第一把手的位置,但 Z局的大权实际掌握在他的副手、共
产党员因德热赫·韦谢雷的手上。
操纵国家安全局活动的,是苏联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国家安全部的两个大名
鼎鼎的顾问“吉洪诺夫”和“哈贾诺夫”。他们二人手下拥有相当数量的捷克斯洛
伐克间谍。“吉洪诺夫”和“哈贾诺夫”都是化名,前者实际上就是战争期间被国
家安全人民委员部/内务人民委员部派往英国的间谍头子伊万·奇恰耶夫。捷克历
史学家卡列尔·卡普兰在研究了60年代党和国家的档案资料之后得出结论:共产党
中的苏联间谍网“相当稠密”,在这张网中,负责各省安全工作(1945—1947年)、
后又领导国内情报工作的斯捷潘。普拉切克,有军事情报长官贝德热赫·赖钦,还
有党中央审计部主任卡列尔·什瓦布,这些人负责搜集其它政党、教会的情报。国
家安全人民委员部/国家安全部派到各党派中的间谍还包括民主党中的扬·舍夫奇
克,以及社会民主党中的沃伊特赦叶尔邦。
到1947-1948冬天前,国家安全局和苏联顾问经受了一场严峻的考验。1948年
1 月,布拉格民意测验机构预告说,在春天的选举中,共产党所得选票不超过28%。
另外,西方国家——法国和意大利——的两个最强大的共产党组织都先后被从政权
中排挤出去。这两件事为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领导人增添了一种不样的预感。奇恰
耶夫和“哈贾诺夫”告诉普拉切克(他写了一份关于非共产主义的政党企图阴谋政
变的危情报告),斯大林对他的报告甚为嘉许。莫斯科总部命令普拉切克和其他间
谍想方设法搞到一份主要持不同政见者的名单,以防不测。与此同时,国家安全局
也开始指责党的领导层对反对势力过于慈悲、缩手缩脚,要求他们加快向人民民主
挺进的步伐。
国家安全局打着保障政府成员人身安全的旗号,给每位部长都派了保嫖,实际
上,这些人唯一的任务就是刺探被“保卫”者的情报。1948年1 月,一位部长抱怨
说,国家安全局的军官“总是乱翻抽屉,擅自检查寓所里电话,询问我们和谁通话
以及跟谁认识等等”。卡列尔·什瓦布领导的F 部,是国家安全局的一个秘密分支
机构,它主要负责搜集抵毁非共产党的政治活动家的材料,以及往民族社会主义党、
人民党派遣间谍。该部下属有一个不大的处,人们只知道它叫RR委员会。它的主要
任务是从事各种各样的离间活动——小到在非共产主义政党举行的游行集会上喊一
些破坏性口号。从而使示威遭到取缔,大到在斯洛伐克制造“反国家的阴谋”。卡
列尔·卡普兰在研究了绝密档案之后得出结论: 无论是在F部,还是在RR局。国家
安全部派来的苏联顾问奇恰耶夫和“哈贾诺夫”在其中所起的作用越来越大。
共产党的主席(1946年任总理)克列缅特·哥特瓦尔德不相信国家安全局提交
的那份关于其它政党准备武装政变的危言耸听的报告,而且党的大多数领导人也都
对这份报告持怀疑态度。然而他们都坚信敌人正企图将他们赶下台、并认为必须及
早进行打击。1948年初,社会民主党人和法部部长普罗科普·德尔季纳联合非共产
党的部长们成立了一个不成功的委员会, 试图调查国家安来局的违法情况。4月19
日, 苏联副外长B·A· 佐林(前不久还是苏联驻捷克大使)来到布拉格,让哥特
瓦尔德断绝同非共产主义反对党的联系。哥特瓦尔德同意了,但他却拒绝接受住林
提出的请苏联干预的建议(卡普兰证明说,“这是哥特瓦尔德一生中唯—一次违背
苏联指示”)。4且20 日,来自主教徒、民主主义分子和民族社会分子的部长们辞
了职,他们还幻想重新组阁,重新选举。但是。社会民主党的部长们却留了下来。
为了避免重新组阁,哥特瓦尔德于4月29 日成立了民族阵线政府,成员是清一色的
共产党及同情者。自封的民族阵线“行动委员会”在警察和国家安全局不知疲倦的
监控下,篡夺了议会的权力,并宣布实行完全的民族化。在共产党的强压下,贝涅
什总统也未能挺得住,5 月,在舞弊选举中,共产党人夺权的计划终于得以实现。
6 月,哥特瓦尔德取代贝涅什登上了总统宝座。但他本人后来却在斯大林的葬札上
感染了肺炎,于1953年离开了人世。
南斯拉夫是东欧共产主义国家中唯—一个在战后同莫斯科公开决裂的国家
(1968年阿尔巴尼亚也如此步了后尘)。然而,大战结束时,并无任何迹象表明,
南斯拉夫党的领袖和总理铁托元帅会成为苏联国家安全部主要“关心”的对象之一。
约瑟普·布罗兹·铁托是南共少数几个曾流亡莫斯科、熬过“大情洗”年代的主要
领导人之一,靠苏联内务部的帮助成为南共总书记、未来的批评家米拉万·吉拉斯
曾说过,在当时那个年代。谁也没有发现,在和国家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关系中,铁
托有什么可指责之处。
“对于一个处在非法地位的政党来说。与苏联情报机构保持联系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党员如果具有这种联系,往往被看作是一种优势,它能提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