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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德间谍战-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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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下午三点左右,看到梅太太还没有回来,我便要求紧急会见白宫养老院的女院
长帕伦夫人。我把最近发生的情况告诉他,并且警告她,盖世太保随时都可能来,
劝她通知住院的所有“特别”
    住客。她十分镇静,马上就劝告有危险的人转移。
    至于我自己,我同帕伦夫人约定,如果有人打电话来,就回答说我出去散步了,
要到七点二十分才回来。因为我认为潘维茨不会马上把狗群放到白宫来,而是设法
让我安心,不用为梅太太迟迟不回来而担心。我让别动队认为我七点左右才散步回
来,造成这种印象,好象我并不担心。我想,潘维茨会首先把全部力量集中在布尔·
拉·雷尼,因为他不可能同时四面出击。要把他拖在白宫,时间越长越好。
    下午3 点30分,我离开了养老院,事先小心地把我的身份证撕毁。法共给我的
后备证件,证明我是一个外地德国人。这些证件给我主要的好处是晚上戒严后还可
以在街上通行。我十分小心地把我所有的物件都留下来,并且不把门关上,给人一
个印象,好象我外出不多久。最后,为了使可能来访的客人深信不疑,我还稍稍布
置了一下:桌子上放上一本打开的书——一本无关重要的书——,床铺没有收拾,
床头桌上放着药片。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让盖世太保等我回来。
    我十分镇静,这已经成为一种自然的反应了,每逢我感到危险逼近,就反而安
静下来。我需要我的全部力量,来从潘维茨和他的特务手里救出斯巴克一家。我一
口气走到普勒西斯·罗宾宋。这一天天气晴朗,街上一大群人在散步,过路人似乎
很快活,无忧无虑,可能这是一种幻觉,因为我十分焦虑,思想翻腾,而盛装的路
人表面十分安静,对比鲜明,所以产生这种感觉.这时最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是
十分偶然的巧合:我看到了米歇的身影,他是法共和我之间的联系人。当时有人同
他在一起。我真有点情不自禁想走到池身旁,把我们挣扎着对付局面的情况一五一
十告诉他,请他指点和帮助。但是,我马上就放下了这个念头,我没有权利暴露他,
也许,我自己后面就有人跟踪,也许我已经被发现了。从我逃跑以来,不幸的遭遇
接连发生( 圣杰尔曼两姊妹、奎里一家、梅太太、白宫养老院,而现在又是斯巴克
一家都出了事) 。自此以后,我给自己严格规定,凡是会因我的关系而受牵连的人,
一概不接触。我努力说服我自己,一个人从监狱或纳粹集中营逃出来只能靠自己,
这是不止一次地为事实所证明的。这种想法,虽然坚定了我的决心,重新鼓起我的
勇气,但是并投有解决这个纠缠着我的问题,怎么办? 然后是,哪里去? ……怎么
办? 我知道:那就是要搭救斯巴克一家。但是,哪里去呢? 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天黑了,被追捕的人孤独无靠。我一再问自己:怎么办? 突然之间,自己几乎
都不知道为什么,我叫注一辆出租汽车。我脱口而出告诉司机博乔莱街斯巴克家的
地址。
    这显然是个奇怪的念头。我知道这是不行的,用不着是个地下斗争的大行家才
知道不行。去找斯巴克一家吗? 这简直是自投罗网!对的,对的。但是难道我还有
别的办法去搭救我的朋友吗? 我在孤注一掷,没有其他办法。
    起码,我可以肯定,盖世太保不久前出动了。事实上,下午六点左右,我打了
个电话到白宫养老院,一个陌生的声音——当然不是对所有人都是陌生的声音——
回答我说:“帕伦太太不在家……”
    于是,我很镇静地回答:“请你上楼到我的房间告诉我姑妈梅太太,我晚上八
点左右回来,请她等我吃晚饭……”
    我以后才知道,这些话使别动队的人十分高兴,他们的情绪又高起来了,越来
越肯定将会达到目的。他们乖乖地呆在那里,继续等我。人家在白宫养老院等我,
就算这样吧,但是我却不能让自己相信在斯巴克家就没有安排好一个欢迎会了。
    我想,如果别动队的刽子手在头一阶段,通过他们所惯用的方法,攻破了梅太
太的反抗,那么,他们就没有任何理由不彻底利用这第一步胜利,他们必定加强压
力。这已经是他们的惯技了,不幸地这种伎俩证明是有效的。一个人在酷刑下屈服
了。最初设法只供出一个姓名,一件事实,说了以后,又找到了新的力量进行抵抗。
但是这些深知人体痛苦及其极限的专家,熟悉受害者心理状态的内行必然会加强酷
刑,直至得到全部口供为止。因为他们知道这种成果是有把握的。所以我是不抱任
何幻想的:梅太太年纪大了,比充满生命力的年青人更容易受到伤害,至少在肉体
上是这样,她对地下斗争生活的变幻莫测又没有什么准备,就不会象卡茨或索科尔
那些人有办法,虽然身受酷刑,但到死不说话。
    出租汽车停在斯巴克住所前面。起爆的倒数口令开始了。我觉得自己象沙皇时
代的一些军官拿命来赌博,把一颗子弹随便放进左轮枪的弹巢,然后把枪口对准太
阳穴。有时,撞针撞空了,但也有时……
    我慢慢地走出汽车,集中自己的全部力量。无疑地——又一次、再一次——我
站在命运的面前。当然,不可能后退了。我走上楼梯,把氰化药丸紧紧捏在手里,
这是我一刻也不离的东西。我按门铃,过了几秒钟,门开了。迅速地扫了一眼……
遇到了我朋友的目光。他在那里,显然安全无恙。
    我多幸福啊,但是又害怕高兴得过早了。从我投向他的目光,他马上就明白了
一个问题,就这一个:是你自己一个人? 他们在吗? 根据他的态度,我明白可以放
心了。于是,我觉得刚才已经快要凝结的血液重新在我的血管里流通。我一口气对
他说;“必须立即离开你的家,一分钟也不能耽误。”
    斯巴克的反应是令人惊异的。
    “怎么? ”他对我说,“你按门铃时,我还以为是德国人来了。这是抗敌战士
的命运,不晓得哪一天会遇上这种情况。盖世太保在追赶你,一点也不放松,你却
跑来给我报信,可是,这间屋子有可能已经成为耗子笼呢!真叫人吃惊。”
    “发生了圣杰尔曼那事以后,我没有办法不这样做了。”
    我回答他说,“不能再有一个人牺牲了,我一天到晚想的,就是这一点!”
    是的,这个念头缠扰着我。
    总之,这是激情爆发的一瞬间。但是,我们没有时间去细听我们心脏的跳动和
沉迷于体会我们的情感。必须立即行动,应变。我们立即转到实际问题上来。他的
家人在哪里? 怎么通知他们,使他们逃脱潘维茨先生的报复? 我们决定:苏珊和孩
子们要在当天晚上九时左右从奥莱昂回来,斯巴克到车站接他们,把他们带到朋友
家里去。斯巴克夫人和孩子们要尽快到比利时去。斯巴克本人则留在巴黎,转入地
下。
    关于斯巴克一家就这样了。但是,就在谈话之间,我们无法不看到另一个更难
排除的危险。需要迅速作出决定和采取行动。我同法共代表科瓦尔斯基的会晤本来
约好和确定在10月22日,地点是布尔·拉·雷尼。确切的时刻还没有定下来。歇托
克大夫要在两天之前,打电话通知斯巴克。但是会面的日期已经在梅夫人被捕之前
由她告诉我了,而现在,一切都得取销! 离开会面的时间只有一个星期了。为了同
科瓦尔斯基接触,联络系统规定必须通过歇托克大夫和勒德曼律师。在地下生活中
要找到他,就差不多象在潘维茨的贼窝里要找到一个好人那样难! 这是不可能的,
或者几乎不可能。想到科瓦尔斯基,全国外籍抗战人员的负责人,游击队组织的联
络员,法国共产党的心腹可能落在盖世太保手里,一想到这些,我就会出一身冷汗。
用不着说,必须防止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分手之前,我同斯巴克安排了一些措施,
约定10月21日晚上,在三位一体教堂会面。
    斯巴克和我出了房门,慢慢走下楼梯,都一言不发。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我们
握握手。快要分别的时候,他问我:“你到哪里去呢? 起码有个躲藏的地方吧? ”
    “不用担心。是的,我有个栖身的地方……”
    我唯一栖身的地方就只有巴黎的街头……一幅凄凉的情景:两个人走进了夜幕。
    我走入一家小酒店,喝了几杯。就在这个时间考虑一下局势,让头脑冷静下来,
回想一下,如果能这么说的话,回想一下10月15日这戏剧性的一天:乔琪出走了,
不久就可以到达安全的地方,我为此多么高兴,然后是等候梅太太回来,和仓促离
开布尔·拉·雷尼到斯巴克家去。我唯一感到安慰的是没有消极地听凭事情摆布,
而是设法对付敌人的打击。
    由于把别动队拖住在白宫养老院,我居然救出了斯巴克一家。
    “我们打败了他们”,所有反法西斯战士为自己胜利而自豪的这一呼声,我觉
得也有我自己的一份。一个人坐在小咖啡店里,面前摆着一杯酒,在盖世太保全部
出动追捕下,我满怀胜利的豪情。然而,斗争还没有结束。我提防自己乐观得太过
分了。我打败了他们,但是能打败他们多久呢? 以后怎么办? 哪里去? 而明天呢? 
以后呢? 我刚刚离开斯巴克,就发觉有必要估计和重新估计一下情况。我赢得了一
分,重要的一分。毫无疑问,别动队和它的帮凶,拉方一帮,就在这个时候正千方
百计要把我抓回去。
    只有潜伏的猎狗才必须压低吠声。但是为什么潘维茨和他那一帮子必须这样小
心谨慎呢? 这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是否已经把事情通知了莫斯科。他们得小心提防
不让我越狱的消息张扬出去。假设情报中心并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那么,要是发
出全面警报,派出所有警探来追捕我,潘维茨就势必引起怀疑。
    在街上,电影院或者咖啡店里,我就觉得比较安全。我感到最自由自在的时候
是混在巴黎来来往往的人群里,谁也发现不了我,谁也不知道我是谁,越是这样,
就越自由自在,其他什么地方都比不上。我觉得安心,特别是因为凭着我的外地德
国人证件,我比法国公民享有更广泛的权利。例如,凭着这些证件,我可以夜晚在
街上通行。
    一个幸福的外地德国人如果来巴黎呆几天,他会干些什么呢? 当然,他一定大
大地快活一番。因此,我将是个寻欢作乐的人。事实上,我没有想到,一个老是与
死亡为伍的人是多么难以作乐啊!出了酒店,我又走进一家电影院,不要问我这天
晚上放映的是什么片子。我只记得座位是舒服的,黑暗使人放心,并且对休息有好
处。还有,时间在消逝。对于我来说,这就很够很够了。
    电影散场了,我到蒙帕纳斯车站去。已经深夜了,我在街上兜过来兜过去,等
候天明。不久巴黎屋顶上的天空发白了。随着清晨的嘈杂声,整个城市都热闹起来。
新的一天开始了。经过了昨天一天发生的事和奔波,我面前的时间好象成了一片巨
大的真空。我以后必须每小时每小时地,每分钟每分钟地,独自一个人警惕着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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