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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里鸦雀无声。杰克·卡扎勒特愤然说:“特迪·格兰特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哈
佛大学法学院。他曾因在越南战争中作战英勇而被授予铜质星章和越南英勇十字勋章。
他还为祖国献出了一条胳膊。”他的脸难看得吓人。“更重要的是,他是我的朋友,而
他的性取向是他自己的事。”
“瞧,听我说。”那个职员辩解说。
“不.你听我说。我离开这委员会,”卡扎勒特转向格兰特说,“我们走,特迪。”
最后,总统听说此事后,倒是那个白宫职员被扫地出门,而不是杰克·卡扎勒特,
对此特迪一直铭记在心。
墓地正下着小雨,迷雾蒙蒙。一间小小的记录室里有一名职员在值班。特迪进去询
问墓室地点。他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张纸和玻璃纸裹着的一技玫瑰,进了轿车后,他吩咐
司机:
“向北走。然后在顶部往左拐一点。我们在那儿下车。”
他没有跟卡扎勒特说什么,只见他坐在那儿疲惫不堪,紧张万分。墓地很陈旧,挤
满了林立的哥特式纪念碑和墓石。他们到了后,格兰特撑起一把黑雨伞。
“这边走。”他们沿着一条狭窄的小路走着。特迪又一次核对着纸上的说明。“就
是这儿了、参议员。”他说,奇怪的是这次称呼这么正式。
墓室装饰华丽,顶部还有一位死亡天使。拱形人口处有一扇四周包有铁片和嵌有德
布里萨克字样的烁木大门。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特迪。”卡扎勒特告诉他。
“当然。”特迪把玫瑰交给他,回到轿车里去。
杰克走进门廊。那儿有一块园,上面列有安息在此的家庭成员名单,不过上将单独
有一块匾,杰奎琳·德布里萨克的名字用烫金字新刻在下面。
那儿有几个放花的容器,杰克将玫瑰从包装纸里取出,亲吻了一下,将它插入容器
中,然后他坐在石凳上痛哭起来,一生中还从来没有如此痛哭过。
过了一会儿——他也不清楚有多久——砾石路上传来脚步声,他抬头一看,玛丽·
德布里萨克站在那儿,穿着一件柏帛丽牌战壕雨衣,头上裹着头巾。她手捧跟他一样的
玫瑰,特迪·格兰特站在她身后,为她打着伞。
“原谅我,参议员,这是我干的,但我觉得她应该知道。”
“没关系,特迪。”卡扎勒特此时情绪高涨,心跳加速。
特迪回到轿车里去了,父女俩单独在一起互相对视。“别生他的气,”她说,“您
瞧,我早就知道了。那次总统舞会过后一二年,妈妈第一次病例之后她就告诉了我。她
说是时候了。”
她将玫瑰插入另一个容器中。“您看见了吗,妈妈,”她轻声说,“这世上最爱您
的两个人,每人给您献了一技花。”然后她转身微笑着说:“我们不是在这儿了吗,父
亲。”
卡扎勒特又一次泪流满面,她双臂搂住他的脖子,紧紧地依偎着他。
后来,父女俩一起坐在石凳上,手牵着手,他说:“我必须澄清事实,你得允许我
公开认女。”
“不,”她说,“母亲对此事态度很坚决,我也是。您是个伟大的参议员,将来当
上美利坚合众国总统之后您还可以取得更辉煌的成就。不能有任何东西坏了这件大事。
一个私生女是最要不得的。您的政敌将会得到一个大肆嘲笑、攻击的机会。”
“操他们。”
她大笑起来:“未来的总统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我的方法最好。只有您和我知道,
这是最完美的掩盖。”
“还有特迪。”
“啊,是的,可爱的特迪。这样一个好人和真正的朋友。我母亲告诉过我有关他的
情况。您可男。对他告诉了我这件事再气恼了。
“我没有生气。”
她提高声音,喊道:“特迪,来吧。”
特迪·格兰特钻出轿车,加入他们。“我很抱歉,杰克。”
“你做得对,特迪。我很感激。但她不允许我公开这件事。跟她说她错了。”
“不,恐怕她是对的。要不然你可能会前功尽弃。反对派会大肆演染,把它说成十
足的丑闻。这就是政治。”
杰克的心情很不平静,但理智告诉他他们是对的。该死!“好吧。”卡扎勒特转向她,
仍旧握着她的手,说:“但我们必须定期见面。”
她微微一笑,对着特迪扬了扬眉头。特迪说:“很抱歉,杰克,这样的话会有传闻
的。见鬼,新闻界会紧追不放。他们会以为你又给自己找了个女朋友。”
卡扎勒特的双肩垂落下来。她轻轻碰了碰他的脸。“也许会有某个奇怪的场合,某
个社交宴会。您知道诸如此类的事情。”
“上帝呀,这未免太痛苦了。”他哀叹道。
“您是我的父亲,我爱您,但并不因为您是那个当年在上帝遗弃了的沼泽地里救了
我母亲一命的光荣年轻的战斗英雄。我敬仰的是您多年来矢志不渝地照料自己罹患绝症
的妻子直到最后的高风亮节。我爱您,杰克·卡扎勒特,爱的是您这个人,而且我真的
非常乐意做您的女儿。”她紧紧拥抱他,又转头向此时已热泪盈眶的特迪说:“好好照
顾他,特迪。现在我要走了。”她踏人雨中,走远了。
“上帝啊,帮帮我吧,特迪.我该怎么办?”杰克·卡扎勒特语无伦次地说。
“你将要让她为你感到骄傲,参议员。你将成为我们国家历史上最好的他妈的总统。
现在,我们走吧。”
他们走向豪华轿车时,卡扎勒特说:“肯尼迪说得没错。谁要相信生活中还存在公
平,那他是大错特错了。”
“对,参议员,生活本身就是不容易的事,但我们所能拥有的仅此而已。”特迪边
说边钻进轿车,“噢,顺便提一下,我刚从移动电话上得知,弗里德曼参议员决定不参
加竞选。总统提名是你的了。我们起航喽。”
第二章
夜晚,伦敦寒风凛例,大雨滂沱。清晨时分,西风停了,但是当身披海军蓝马金托
什雨衣的警官打开旺兹沃斯监狱通向操场的门时,雨比原先下得更大了。警官姓杰克逊,
触目地蓄着军队特有的剪短了的唇上须,不过知道他曾是近卫步兵第一团的一员,这也
就不足为奇了。
他推搡着德默特·赖利向前走。“快点。”
赖利只穿了一身监狱发的劳动布工装服,向外望了望。高高的砖墙围着的操场上空
无一人。
“我会淋湿的。”他带着浓重的北爱尔兰口音说。
“不,你不会的。我一直对你不错。”说着杰克逊拿出一把小小的折叠伞。
“我情愿回到牢房里去。”赖利阴郁地说。
“每天一小时的活动,那是规定里自纸黑字写着的,其他的二十三小时里我们就把
你关起来。我们可不能让你跟其他犯人有任何接触,对不对?你知道他们多么想把像你这
样的爱尔兰共和军成员弄到手。上周在西区的爆炸死了十六人,伤了不知道多少人。
你很不受人欢迎呀,赖利,一点都不受人欢迎。现在去活动吧。”
他把赖利推进雨里,在他身后锁上了门。赖利按了一下折叠伞上的按钮,伞就打开
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用廉价的塑料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然后开始走动。
奇怪,雨中漫步倒让他精神为之一振,香烟味道也格外地好。话说回来,什么都比
呆在牢房里的二十三个小时孤独的生活要强。到目前为止,他已苦熬了六个月,但还有
漫长的十四年半等着他。有时想到未来的那些无休无止的岁月他就觉得自己会发疯。要
是他们把他送回老家关在北爱尔兰的某个监狱里,也会比在这儿强得多。在那儿至少他
可以与昔日者战友们一起消磨时光,可是在旺兹沃斯……
就在这时门开了,杰克逊出现了。“过来,赖利,有人要见你。”
“有人要见我?”赖利大惑不解。
“是的,是你的辩护人。”赖利还是站在雨里,雨伞挡在头上。杰克逊不耐烦地加
了一句:“你的辩护人,你的律师,你这个愚笨的爱尔兰蠢货。快过来。”
杰克逊没有把他带到普通的探视大厅,而是在副走廊的尽头打开了一道门。屋里有
一张桌子,两端各有一把椅子,墙上开了一扇巨大的装有铁栅栏的窗户。站在窗前看外
面的那个人在黑褐色西服外面套着一件浅黄褐色的柏帛丽脾战壕雨衣。白衬衫领上系着
一条大学样式的条纹领带。此人黑色鬈发,脸庞开朗,和蔼可亲,佩戴一副角质镜架眼
镜。看上去四十岁上下。
“啊,赖利先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你被判刑那天我就在法庭上。乔治·布
朗。”
赖利冷冰冰地敷衍道:“噢,是的。”
“我受聘于被告方协会着手考虑你的案子的上诉问题。审理过程中存在一些不合法
的行为,比如证人的证词很可能受到了操纵。”他转向站在门口的杰克逊,说:“我想
您是否介意出去一会儿,什么先生来着?”
“杰克逊,先生。”
“我想你去查看一下条例第三部分,就会发现在考虑上诉问题时,律师和当事人有
权要求单独会面。”
“请便。”杰克逊说。
门在他身后关上了。赖利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我这辈子从未见过你,而由公设辩护律师提出的上诉也早已被驳回。”
布朗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只皮质烟盒,敬了他一支姻。“十五年哪,”他边给赖利
点烟边说,“多么漫长啊。这儿已经够糟糕的啦,但他们不久就要把你转到怀特岛上的
帕克斯特监狱。全英国最艰苦的监狱,关押着最重刑的犯人。要是去了那儿就等于盖上
了棺材盖。我对这一切了如指掌。我的确是名律师,当然,我的名字自然不会是布朗。”
“你在玩什么把戏,伙计?”赖利问道。
“坐下,我来告诉你。”赖利照吩咐坐下,布朗接着说,“我有个提议你不可能拒
绝,就像教父。”
“会是什么呢?重新上诉?”
“不。布朗走到窗前向外张望,“你想获得自由吗?”
“你是说越狱?”赖利问。
“不,我是说真正的自由。将以往的罪责一笔勾销。”
赖利惊讶不已,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为此我什么都愿意干,任何事。”
“当然,我想你会的。但这还不是全部好处。照我说的去做,那么你不光可以自由,
还会有两万镑现金等着你。”
“上帝啊,”赖利小声惊叹道,“那我得去杀谁呢?”
布朗笑了。“谁也不杀,我向你保证。不过让我先来问你一个问题。你认识查尔斯
·弗格森准将吗?”
“不,没见过面,”赖利回答,“但我听说过他。他主持一个反恐怖活动的情报部
门,人称首相的私人军队,与秘密情报处或军情五处属于不同部门。我还知道一件事,
近几年来它对爱尔兰共和军打击不小。”
“那么肖恩·迪龙呢?”
“天哪,那家伙也牵扯进去了?”赖利笑了,“当然了,我跟肖恩熟悉得很。还在七
十年代的时候我们在德里肩并肩浴血奋战,当时还只是毛头小孩呢。牵着英军的鼻子在
下水道里好一阵周旋。不过有传闻说肖恩现在给弗格森卖命了。”
“说说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