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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铁布衫又被太祖的九世孙——刘纯,用于各种疾病引发的剧痛。这就是铁布衫,被太祖的后代至今使用的历史。可见一个中医世家,没有几个秘方是不可能长期存在的。然而太祖不是灵机一动就发明了铁布衫。据刘纯在《药治通法补遗》里说:“太祖曰,向者年少,苦思止痛之方而不得,有云游僧授余奇药,余试之千百人,修合千百次,越五十年始得铁布衫矣。”可见,当初青年的刘完素,曾经想发明止痛药,但是很困难。后来,他从一个和尚手里得到一个止痛的处方,又根据试用效果,反复修改许多次,经过50年才确定了铁布衫的配方。因此一个好的配方,没有几十年的锤炼是不行的。人不是傻子,尤其是止痛问题,那是很明确的。你说吃了不疼,但是人家吃了不管用,你怎么解释?说你骗人,那是没商量的。铁布衫的组成似乎很简单,是由参三七、汉防己、麻花椒、龙涎香、沉香、保密成分等组成。然而参三七、汉防己、麻花椒、龙涎香、沉香的止痛作用并不强,只有加入保密成分才出现强烈的止痛作用。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保密成分是一种催化剂。比如,我们使用面粉、烤箱不能做出面包,只有在面粉里加入酵母才能做出面包,这个酵母就叫做催化剂。又如,我们使用氢气、氧气不能制出水,只有在反应箱里加入电火花才能制出水,这个电火花就叫做催化剂。再如,我们使用水泥、砖头不能盖房子,只有在水泥里加入水才能盖房子,这个水就叫做催化剂。同样的道理,许多中医秘方的特殊疗效,不仅仅是选料的贴切,而且还有一个催化剂的问题。因此保密成分是秘方的关键。
许多中医认为止痛必须使用大剂量的麻醉药,例如:洋金花、闹羊花、川乌、草乌、天仙子等,这是不对的;也有些中医认为止痛药必须使用毒品大麻、鸦片等,也是不对的。因此后世有许多加入麻醉药或者毒品的方剂,也叫做铁布衫,但是都被社会淘汰;至今中医界依然以刘氏铁布衫为正宗。刘氏铁布衫没有麻醉、肌肉松弛、安眠、活血化淤的作用;长期使用本药,没有成瘾性;突然停药,也没有戒断反应;长期使用本药,也不会降低胃气。
书本处方有漏洞,莫把废方当传统 第3章 太祖怀疑书本,才创造了秘方 剧痛严重影响了病人的生存质量,甚至迫使病人自杀,也影响了医生的正常治疗,因此自古以来就被中医重视。也正是因为如此,铁布衫历来就被中医广泛用于外伤、癌症,或者关节炎疼痛的缓解。遗憾的是,目前保密成分很难寻找,因此铁布衫的产量很少。不过,香港刘家药行依然批量制造,按照定单向欧美销售。
铁布衫真的能够止痛吗?我有切身体会。1964年春天,我在清华附中念高中,每天下午练习举杠铃。大概是3月5日星期四,我练习挺举105公斤的杠铃。我把杠铃提到胸部,然后双臂上推,两腿前开,左腿向前,右腿向后。本来是个干脆漂亮的挺举动作,却因为我用力太猛,结果杠铃失手向后脱落,砸在我的右脚跟上。当时不疼,可是过了一会儿,右脚就肿了,脚后跟剧疼,也不能走路了。当时,我心里十分烦乱,可能天下最倒霉的就是我了,要是把脚后跟砸断了,以后不能走路了,我该怎么办?要知道我当时才18岁啊!我让老师给我父亲打个电话。过了一会儿,保姆王妈来了,让我吃一粒铁布衫。嗨,吃下之后,过了一会儿就不疼了。我心里也不急了,试着走两步,还是有点儿疼,于是王妈扶着我到医院看病。 给脚后跟拍了个片子,医生说是跟骨粉碎性骨折,需要手术取出碎骨,然后打上石膏。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由于当时父亲是中医霸,我不愿意与他多说话,于是我让王妈给他打电话。王妈打完电话,说:“少爷,老爷子让你回家。”于是,我和王妈各租了一辆三轮车回家。到了家里,父亲让我脱了袜子,给脚后跟涂了一种药膏,用纱布包起了:“告诉你,用铁布衫、化痞散,你每天吃四次,每次各一丸,同时吃;每三天换一次药。”
我说:“爸,不要紧吧?”
父亲说:“这有什么。”
我说:“爸,我能上学吗?”
父亲说:“能上,就是别跑步。”
我说:“爸,您说什么时候能好?”
父亲说:“嗨,小孩子俩月就行啦。”
我说:“爸,大夫说得手术。”
父亲说:“唉,不必。”
我没做手术,只是一瘸一拐地走路。老师知道了说:“刘弘章,你怎么不听大夫的话,如果将来锯脚,那就麻烦啦。”
同学知道了说:“刘弘章,是不是你爸心疼花钱,不让你手术。”
过了两个月,我又给脚后跟拍了个片子,医生说未见异常。老师知道了又说:“刘弘章,你这个同学真坚强,竟然战胜了粉碎性骨折,应当开个会,让你谈一谈体会。”同学知道了又说:“刘弘章,你是狗肉不怕疼,脚后跟骨折了,还照样走路。佩服,佩服。”
其实,我也是人肉做的,岂能不怕疼,只是吃了铁布衫,令我不知疼。又如,1972年4月27日,我在甘肃的山区工地,跟随医疗队巡回。有一座大山经过爆破作业,山石已经松动,我踩到一块松动的山石,从500多米的山上和巨大山石一起滚下来,身体一边滚动,一边挨山石的撞击。昏迷三天以后,5月1日我苏醒了。医院诊断:脑挫伤,右肾破裂尿外渗,脊髓蛛网膜粘连。医生治疗方案:颅骨钻孔取出血肿、切除右肾、打开脊椎取出血肿。手术需要家属签字。父亲来了,反对医生大折腾,只要求切除右肾的一部分。医生恼了:“你这个家长不懂科学,这么多血肿怎么办?”父亲说:“嘛?我儿子不是猪肉,你不能随便切。”最后我的单位首长出面,要求医生尊重家长意见。术后,父亲给我吃了铁布衫。医生查房问我疼不疼,我说有点儿疼。医生想给我打吗啡或者吃点儿止痛药,被我谢绝。医生说我很坚强。一个40多厘米的大切口,这个病人居然不喊疼。他们很奇怪,也很佩服。大切口不疼了,我就改吃化痞散。大约过了两个多月,医生又对我大检查,颅脑拍片未发现血肿,右肾囊未发现血肿,脊髓造影拍片未发现血肿,于是医生说:“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
然而我依然感到身体十分虚弱,由于住院时间太长,我的脑力和体力已经不如从前了。同事们也以为我即便活了,也是半傻,而且失去了负重能力。但是我很快就恢复了脑力和体力。为什么半年之内就康复了呢?除了吃养正散,喝肉汤之外,就是练习太极内功,并且信仰气功能够使我强壮。因为我的父亲信仰气功,能够使他强壮。于是同事们说:“他们家是干中医的,一定有什么诀窍。”是的,我作为一个医生,不能虚弱;我作为一个医生,不能喊疼;我作为一个医生,不能有病;否则就非常丢脸,也没有资格给人看病。
铁布衫确实能够解决临床疼痛问题。从1967年至1997年,我使用铁布衫缓解骨折剧痛1873例;均在服药之后自觉疼痛减轻;但是不能促使骨折愈合。使用铁布衫缓解各种癌症的骨转移的疼痛2337例,均在一周之后自觉疼痛减轻;但是不能修复破坏的骨质。使用铁布衫缓解类风湿性关节炎的关节剧痛2171例;均在服药之后自觉疼痛减轻;但是不能修复病变的关节。不过,从1992年起,我把铁布衫的蜜丸改为胶囊剂了。要饭后温开水口服,每次最多五粒。剧痛者,每天四次。症状缓解以后,每天两次。直至不疼则停药。注意,年龄小于14岁,或者大于70岁,以及体重不足50公斤者,每次最多三粒。铁布衫没有治疗作用,不能与手术麻醉剂同时使用,但是可以与其他专科药物同时使用。铁布衫不能完全彻底止痛,因此止痛的效果不是麻木而是微痛,这是本药的缺点。铁布衫发挥止痛作用的起始时间,大约是服药之后半小时。每次服药的止痛有效期间大约是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注意,孕妇和小儿慎用。
中药参三七,可以替代铁布衫使用。
现代人不必一定使用铁布衫,或者鸦片制剂,以及化学药物去止痛;可以使用参三七去止痛,因为参三七是铁布衫的主要成分。参三七是五加科植物三七的干燥根,外观很像干姜块。从育苗、移栽到收获一般需4年或更长时间。主产云南的文山、砚山、西畴县和广西的靖西、那坡、德保等县。贵州、四川、广东、湖南、江西、福建等省区也有少量栽培。参三七商品分为春七和冬七两类。春七是在打去花蕾之后采挖,体重色好,产量质量均佳;冬七是在结籽后起收,外皮多皱纹抽沟,体大质松轻泡,质量次于春七。春七规格以颗粒大小分为13等,以一等最好,但是许多药铺以次充好。参三七的主要有效成分是人参皂苷,并含有黄酮苷、田七氨酸、黄酮等化合物。参三七为常用的中药,性温,味辛。具有散淤止血、消肿定痛之功能。用于咯血、吐血、衄血、便血、崩漏、外伤出血、胸腹刺痛、跌扑肿痛。但是其主要功能是止痛,其镇痛部位可能在神经中枢。病家要买春七,每天用30—90克,打碎之后与加味开胃汤一起熬,喝了也有止痛作用。但是现代的中医让病人每天只用参三七6—9克去熬汤,这么点儿的剂量怎么能够止痛呢?
书本处方有漏洞,莫把废方当传统 第4章 高祖怀疑书本,也创造了秘方 大家知道,我在第一部书里,谈到了刘纯创造了十六种秘方。他是在研究使用前人的处方基础上,才创造的。那么他为什么不继续使用前人的处方呢?因为他发现前人的处方有很大的缺陷。
'1'在研究阳痿的时候,他使用了青娥丸。青娥丸出自宋朝名医陈师文的著作《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是治疗肾亏虚寒引起阳痿不育的名方。该方由固肾涩精的胡桃仁、补相火的补骨脂、强筋骨的杜仲和温中健胃的大蒜等四味药材组成。全部药材是研细加入炼蜜为丸。但是青娥丸的药力很弱,因此虽然治疗阳痿不育有效,可是疗效不稳定。这是因为胡桃仁、补骨脂、杜仲属于乏力药,因此在加入活血的川芎的基础上,刘纯和医官们反复加减处方,研究出一种新的药物,叫做扶劳散。主要成分是:当归、灵芝、鹿茸、西红花、血竭及其保密成分。
'2'在研究感冒的时候,他使用了麻杏石甘汤。麻杏石甘汤出自汉朝名医张机,字仲景的著作《伤寒论·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中》,是治疗风热袭肺引起发热咳嗽的名方。该方由解表平喘的麻黄、平喘止咳的杏仁、清热保津的生石膏、缓急止咳的生甘草等四味药材组成。但是麻杏石甘汤的药力很弱,因此虽然治疗急性发热咳嗽有效,但是久用中毒。这是因为杏仁、生石膏属于慢毒药,因此刘纯和医官们反复加减处方,研究出一种新的药物,叫做和风散。主要成分是:熊胆、天竹黄、金雀花、羚羊角、薄荷叶及其保密成分。
'3'在研究急痢的时候,他使用了左金丸。左金丸出自元朝名医朱震亨,字彦修,世居江南丹溪,人称丹溪翁的著作《丹溪心法》,是治疗发热腹泻的名方。该方由清热燥湿的黄连、温中散寒的吴茱萸等两味药材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