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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黛月只觉右手一沉,站起身来的瞬间,手里已塞了一杯酒,在所有人期待的眼光中冲身边的男人道:“二哥,欢迎回来。”
翁墨清眼底突然飘进一抹白,那细细的青色血管隐在皮肤底下,似乎在告诉他这个女人的肌肤是有多么的不识阳光,愣是怎样的曝晒也掩盖不去那天然的纯色。
他仰头,视线掠过她低低的头顶,跟二人的杯子相碰,清脆声过后是那人低沉好听的声音:“今儿事忙,改天好好聚聚。”
邢黛月知道这话定不是对她说的,于是很自然地把脸转向叶祁幸,对方接收到她无奈的眼神瞬间笑得无比清爽:“那是必须的。”
席间,翁墨清一直和身边的安迈闲聊着,邢黛月坐在她身边,耳中隐隐能听到点,无非是一些繁琐的公事,她没兴趣,只能一杯杯喝着闷酒。
翁墨清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又侧身与他人交谈。
自从周望廷结婚后,JR的应酬大多落到叶祁幸头上,所以每天几乎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叶祁幸面对这种场面早已如鱼得水,别人来一杯他干一杯,散席的时候他也只是有点微醉,借着邢黛月上洗手间的空当抽了根烟,那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二哥,怎么样,我送你?”辞别一群想跟JR攀关系的人,叶祁幸朝前方那个黑色的身影走去,邢黛月跟在他身边,每走一步都觉得踩在刀尖上,脚上刻着UGG的雪地靴到了这会儿却成了最锋利的利器,扎得她举步维艰。
世爵C8 Aileron如一只优雅的豹子停在路边,边上的男人一袭黑色的长款风衣,微敞着,里面是质地纯良的银色手工西服,蓝色的领带一丝不苟地系着,他抬手开门的瞬间,露出里边镶着金边的银色纽扣,夜色下,这个男人在邢黛月眼里就是一道美不胜收的风景线,是任何山川美景都比不了的。
翁墨清率先将公文包丢进车里,拢拢被风吹乱的衣领客气道:“喝得不多,能开。”
“那好,说好了,改天聚,翁市长可别贵人事忙给忘了。”叶祁幸在这个瞬间也不得不汗颜,大哥周望廷一向让他敬重,却不足以让他着迷,而面前的男人,即便冷漠如冰,但浑身上下散发的优雅之气让他这个男人也不得不折服,也难怪某人在他一出现就像丢了魂似的。
翁墨清点头,那辆银色的世爵C8慢悠悠地驶出。
叶祁幸回过身,抬手在目光迷离的女人面前晃了晃,带她回神过后一脸受伤地感叹:“啧啧,亏我把你当心肝宝贝放在心尖儿上疼着,这会儿见了旧人就把我抛到爪哇岛去了,看来我这担心不是多余的啊。”
邢黛月努努嘴,一屁股坐进他的车子里:“你的心肝宝贝可不止我一个。”她手一伸,解了脑后的皮筋,海藻般蜿蜒的头发少了束缚散开在座椅上,她闭了眼,揉揉有点发疼的太阳穴,丢了车钥匙给他,“找人把车给我弄到单位去,今晚去城东。”
楼下,周望廷正陪着景柔在沙发上看音乐剧,门铃一响,景柔让丈夫去开门,自己则去了厨房把热好的排骨汤端出来。
邢黛月一个晚上都在受着翁墨清回来了,她被他彻底冷藏加忽视的折磨,脑子纠结的多了,五脏庙就缩小了,饭局上,她光顾着喝酒,也没吃几口菜,来回路上又吹了点风,原本就发寒的身体更加凉了,这会儿见了景柔端了亲手熬的热乎鸡汤出来食指大动,连喝了三碗才满足地拍拍肚子瘫在沙发上。
“来,给三哥我腾点儿地。”叶祁幸过去挨着她坐下,似乎还嫌不够冷,让下人拿了冰镇的红酒,一口一口地喝着,说喝,还真是客气了,那简直就是豪饮。
邢黛月懒懒地抬了下眼皮,似笑非笑地给他一记利眼:“乐够没,一个晚上就见你咧个贱嘴皮子笑得风骚,这里没别的女人,收起你那副嘴脸。”
“我乐意,我高兴。”叶祁幸摇头晃脑的,心里爽快,嘴巴又能喝又能说的,乐乎的样子怕谁人不知道似的。
一个晚上下来,邢黛月是郁闷的无以复加,翁墨清此次回来,心思更深之余还脑门上还刻着生人勿近这四个字,搞得邢黛月跟他打了一个招呼后就再也不敢主动搭讪。
所以今晚的饭局,也就属叶祁幸最爽了。
翁墨清突降G市他和周望廷多少收到点风声,但彼此也都眼观鼻鼻观心地静待着,不跟那女人提一个字,怕的就是拿不住她的心思。
其实今晚周望廷派叶祁幸去也有他的打算,一来确实去给翁墨清捧场,二来无非是想让他看着邢黛月一点,人要是失了控,这头也能拉着点。叶祁幸不管在平时还是谈判桌上都是这副吊儿郎当,放荡不羁的死样,但一遇上邢黛月的事,他游戏之余还是上了不少心,有他在,周望廷很放心。
但今晚周望廷似乎想多了。
虽说故人重逢确实带给她不少的冲击,但经历世故的邢黛月还是很好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在那副皮囊之下,所以尽管叶祁幸整晚那根弦绷得紧紧的,也没出什么乱子,邢黛月表现的有点不甘以外其他一如既往的平静。
但对着翁墨清对她忽视就忽视,不能忽视就冷冷淡淡带过的样子叶祁幸还是大感痛快,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大家是兄弟,闹不起来,但心底偷着乐还是可以的。
也许真的是乐过头了,叶祁幸喝了点酒就醉倒在邢黛月身上一动不动,后者挪了□子,让他挨着沙发躺好,看了一眼在厨房忙活的景柔才跟对面一直察言观色的男人抱怨今天的事:“手下那帮小记者劲给我惹麻烦,明明不该惹的人非得挣破脑门去抢着报,捅了个大篓子才来告诉我踩了柯廖的地雷,幸亏我手上握着张免死金牌,不然估计也回不来了,大哥,你妹我上道,给你省了料理后事的麻烦,犒劳犒劳我。”
周望廷闻言脸色一凛,抄起手边的枕头丢了过去,邢黛月稍稍一躲,抱枕稳稳打在了叶祁幸身上,那人嘟哝了一声,埋了头在沙发里继续会周公。
“下次不准拿你大嫂作挡箭牌。”周望廷看了那厮一眼,压低了声音,听在邢黛月耳里,带着种生气的意思。
于是她决定速战速决:“柯廖是影视歌三栖明星,又是威震一方的黑道头子,多少人要采他的新闻,我的人一时按耐不住是冲动了点,人给扣了,我总得带回来,不然也不好跟社里交代,但那人确实不好惹,我只能把大嫂抬出来,其实吧,大哥,我觉着柯廖这人挺不错的,我去那会儿,他还给你们指了个门道。”
周望廷一挑眉,邢黛月会意,从包里掏了张白底黑字的名片丢过去:“你考虑考虑,带大嫂去看看,我累了,上楼睡去。”
邢黛月说完,打着呵欠上楼,脚下一点也不敢怠慢,生怕把某个醋意滔天的男人给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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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片上工整地用正楷写着专家的名字,周望廷古铜色的手掌收紧,视线向还在厨房忙碌的女人看去,眼底早已波涛汹涌。
、Chapter03
折腾了一晚,邢黛月累及,简单梳洗了下就一头栽在床上,明明身体困倦得可以,脑子却拎不清的清醒起来。
翁墨清回来了,翁墨清回来了,翁墨清回来了……
来来回回的,脑海里就飘过这几个字,像鬼魂一样,不停盘旋着,散不去也赶不走,如千年树妖,在里头盘虬扎根。
正烦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脆响,她一惊,抬起头,看见景柔神色温柔地站在床边。
“大嫂。”她叫了一声爬起身。
“我敲你门,你也不应,就自作主张进来了,怎么,有心事,睡不着?”
邢黛月把身子往里挪了一点给景柔腾了点儿地道:“我是劳碌命,累过了头反而睡不着,还是大嫂你命好啊,有大哥疼着,啥也不愁,我们这些没爹疼没娘爱的野孩子活着就是遭罪。”她说着,孩子气地在床上打起滚来。
景柔轻了下她的臀,不痛不痒的,倒立马叫胡闹的人消停了下来:“扯啥呢你这是,疼你的人这不是来了。”
“你说二哥啊。”邢黛月翻身平躺在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天顶深深吐了口郁结之气,“他得恨死我了。”
“他不疼你,大嫂疼,起来,把醒酒汤喝了。”
邢黛月看着端起青花瓷碗的景柔,屋里灯弱弱的,泛着温馨的黄光,那光晕打在床边一脸精致的女人身上,柔柔的,让她浑身上下散发着温柔娴静的魅力。
多好的女子啊,邢黛月想,怎么就染上了这么个病症呢?
她在心底微叹气,乖乖起身,把汤喝了。
“这就对了,女人啊,要对自己好点,不管别人疼不疼,自己都得疼自己,看你瘦的。”
景柔收了小碗,嗔怪着她,邢黛月心下一暖,忙道:“大嫂。”
“嗯?”景柔笑着她,微侧着头,发丝有几缕垂下,映得她被日渐滋润的姣好脸蛋愈发的动人。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早点睡。”邢黛月想了下,还是不要把今晚见到柯廖的事告诉她,那两人难得那么幸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就不要再提及了。
“你也早点睡。”景柔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了,你还没去看过希希,他今天很乖,画了几只漂亮的蝴蝶,嚷着要给四姑姑看,等不到你回来就睡了。”
她一听,神经突然放松下来,目光变得分外柔和:“是吗,改天吧,今天不去吵他了。”
“也好,明天要上班,赶紧休息。”
“大嫂……”邢黛月艳丽的脸一动,嘴唇一张,顺着心意滑出两个字,“谢谢。”
景柔佯怒:“再跟我见外下次就没有烫喝了。”
邢黛月一笑,抱了被子躺下。
冬暖夏凉的蚕丝被暖暖的,即便在冬日里依然能闻到上面滞留的阳光味道,好香,她搂着,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的时候,隐隐听见隔壁有哭声传来,她猛得被惊醒,一把掀开被子,起得急了,下床的时候把耷拉的被子勾了一下,摔了个狗,吃,屎,地上铺着羊毛毯子,不是很疼,她喘了口气,爬起来。
主卧的门已打开,隔壁精心布置过的儿童房里四岁大的男孩在里头抽抽搭搭地哭着,周望廷和景柔披着睡袍坐在床边安抚着他,景柔更是紧张地把他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不时拿唇亲亲他嫩嫩的额头。
“希希只是做噩梦了,乖啊,不哭,希希是勇敢的男子汉,男子汉是不能哭的知道吗?”景柔软着嗓子哄着他,他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抬着小手擦着脸上的泪珠。
邢黛月看着景柔怀里的孩子渐渐平复下来,红肿的眼皮慢慢抽拢,这才退回了房里。
倚着门,光脚踩在门口那块光洁无任何毛毯庇护的地面上,任凭凉气侵入五脏六腑,一点一点地填满空得发慌的心脏。
……
周家有个规矩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论是谁,踏入了周家的大门,生活作息就一定要和周家的人同步。
早上七点半,一家三口加上偶尔来借宿的叶祁幸和邢黛月聚集在长桌上吃早饭。
周希小朋友一觉醒来看见姑姑很高兴,吃了几口饭便按捺不住屁颠屁颠地跑到楼上去取了昨天画的蝴蝶给她看。
四岁大的孩子刚刚拿起画笔,画的画都是歪歪扭扭的,要不是昨晚景柔提醒她了,料她平时跟那些严谨的文字打惯交道了定是看不出来那是蝴蝶,总之一张白纸上到处都是黄的一坨,蓝的一坨,红的一坨,尽管如此,看着周希小朋友如此渴望的眼神她还是大力夸了他一把,把他哄得连吃了好几碗稀饭。
看得一边的叶祁幸连连吃味,放了筷子拿了昨晚上搁在包里的模型飞机给他:“希希啊,看三叔给你买的玩具喜不喜欢?”
小小的男孩眨着大大的眼睛盯了一会儿叶祁幸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绝版伸了胖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