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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班的关系,邢战身上那件具有标志性的藏青色制服还没来得及脱下,他坐在沙发上,帽子搁在茶几上,天庭饱满,五官冷硬,鬓角修剪得整整齐齐,面上一丝不苟,经常熬夜工作和年纪大了的关系,他眼窝微微凹陷,眼睛倒是炯炯有神,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也很正气。
“伯父,您好。”翁墨清微微低头,妥帖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脖子微酸,半天得不到回应,他就这么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
邢战不说话,其他人自然不敢说话,汪乾东看看西看看,汪丽人好整以暇地坐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邢黛月眼睛都快眨抽了,邢战也没搭理她。
最后在邢黛月快冲过去的时候邢战终于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丽人,去倒水。”
汪丽人心想,为什么让我去,邢战一个眼神过去,她只好不情愿地踱着慢悠悠的步子走开。
“谢谢伯母。”翁墨清接过玻璃杯,跟刑黛月一起坐到侧边的沙发上,岳父大人的那道视线真的很凌厉,大冬天的,他额头都沁出了薄汗。
“翁庆易是你父亲?”邢战单刀直入地问。
“是的。”
“翁氏集团是你父亲创办的?”
“没错,空闲的时候我会去公司帮父亲的忙。”
邢战点点头,示意他喝茶,翁墨清有点拘谨,抿了一小口,邢黛月接过汪乾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果汁在旁边喝得开心。
“家世背景都不错。”
“爸。”邢黛月不满地喊他,这么说好像搞得很势力的样子。
邢战没理她,又问:“现在是大三?”
“是的。”
“有没有想过毕业后做哪一行?”
“我和两个兄弟正在筹备一个公司,打算毕业后给自己打工。”
邢战听了,满意地点头:“年轻人能自己创业很难得,但商场上的利益关系要权衡清楚,不要一时头昏,利字当头走了歪路。”
翁墨清受教地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卷子双手递上:“我听说您对古董很有研究,碰巧我认识一个古董商,听说他要在这周开个展会,我特意让他留了张,您要是有兴趣,这周六日可以去看看。”
翁墨清很懂怎么跟邢战搞好关系,他知道邢家那么多古董,邢战定是眼高于顶,不一定对他送的多感兴趣,还不如送张卷子,让他和一群有相同爱好的人一起交流,知音碰知音,比独自在家欣赏要有意义多了。
而同时,他也给邢战留下了一个踏实务实的好印象,比起花高价弄来个古董的浮夸富二代,做父亲的,定是喜欢这种脚踏实地的。
果然,邢战满意地收下,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吩咐开饭。
晚饭的气氛,明显比刚刚好了很多。
邢家没有饭间不许说话的规矩,邢黛月和汪乾聊得很开心,偶尔汪丽人加入拌拌嘴,一桌子人热热闹闹的。
汪乾是个大八卦,对这个未来的姐夫很感兴趣,一直问东问西,翁墨清说了两句,邢战听了,也加入他们,一个又一个问题朝翁墨清抛去。
邢战问的相当刁钻,都是近来的热门话题,比如哪里哪里暴乱了,哪里哪里地陷了,哪里哪里性侵犯的犯罪率又飙升了,都是邢战的工作方向,还有些偏门的专业术语,只有念过法律的业内人听得懂,还好翁墨清知识面广,又总被邢黛月拉去陪她上课,能理解到点子上,对于邢战的问题,他对答如流,没有长篇大论的夸夸其谈,反而寥寥数语,却能一针见血,戳中要害,饭局的最后,邢战终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微笑,翁墨清一直紧绷的弦顿时松了松。
邢黛月赶紧发电给翁墨清:“看吧,我爸很好搞定吧。”
翁墨清从容地笑笑:“还,行,吧。”
晚饭过后,邢战留翁墨清喝茶,邢黛月深感她老爸这一温吞无趣的爱好终于后继有人了,携了汪乾躲在边上看好戏。
窃窃私语中,邢战突然叫了她过去,她本来想走到翁墨清旁边的,可邢战眼里有丝小火苗,她又乖乖坐到了父亲身边。
邢战叫她过去并没有跟她说话的意思,完全把她当成旁听生,邢黛月原本偷摸打诨的准备随便听听,哪知邢战说着说着就把话题引到她身上来,她赶紧竖起耳朵。
邢战擦边球地问翁墨清女儿在学校的表现,对于父亲的不信任,邢黛月在心里打小九九,其实她也没咋的,她不爱在课上唠嗑,不爱在课上玩手机,更不爱在课上睡觉,她就是比较喜欢在老师点完名转身朝黑板的刹那风一般地溜出去玩。
翁墨清看了看不停冲他眨眼的邢黛月,笑着对邢战说:“学习挺用功,活动也挺积极的。”
邢战听了哈哈大笑,邢黛月心虚地低头。
邢战用手摸了摸女儿的头说:“我这女儿我最清楚,小聪明有的是,至于用功……从小到大,我还真没见过,要她参加活动,我也不指望,只要每天不睡在寝室我就满意了。”
谎言被戳穿,翁墨清有点尴尬,这不是明显欺瞒岳父大人吗,可邢战不这么想,邢战还挺满意他的回答,这说明这小伙子心里装着他女儿呢,到哪都为她说话。
晚上八点一过,翁墨清起身告辞,邢黛月去送他。
大门口,拉着他的手问:“我说我爸很好相处吧。”
翁墨清点头,却说着相反的话:“我怎么觉得他要把我吃了似的。”
邢黛月回来后,客厅里只有邢战一人,她经过他身边,哼了声就上楼了。
不出五分钟,卧室的人让人打开。
邢黛月坐在书桌前,整理明天要用的教材,邢战端了杯牛奶进来,放在她面前,面容和善:“喝完牛奶,早点睡。”
“不想喝。”她转身坐到床上去了。
邢战跟过去,此时他已经换下了制服,穿着舒适的家居装,人明显和蔼了不少,和刚才那个严肃的,处处考验女婿的检察官判若两人。
“怎么还跟爸爸闹脾气。”
邢黛月嘟着嘴不满地看着父亲:“您干嘛故意刁难他,他又不是犯人。”
“我哪里有刁难他,我就替你把把关,看看这小伙子怎么样,万一害了我的宝贝怎么办。”邢战笑着哄女儿,十足的女儿奴。
“那过关没?”
“还可以。”
“还可以?!”邢黛月腾地一下从床上起来。
“小心点。”邢战拉着冒冒失失的她,“摔疼了怎么办。”
邢黛月在邢战面前就是一泼妇,她两手往腰上一插,气势冲冲地宣布:“您要是不满意我也不管了,反正我喜欢。”
“很满意,我很满意,小祖宗,别站着,小心累坏了。”
邢黛月重新坐到床上挽着他胳膊说:“就知道爸爸疼我。”
“现在知道叫爸爸了,刚才可还冲我哼呢。”
“我这不是不懂事嘛,您跟我计较什么。”邢黛月笑嘻嘻的,眯着眼睛撒娇。
“你个小滑头。”邢战点点她的额头,又叮嘱她要喝光牛奶就走了。
见了家长,邢黛月更加光明正大地每天跟翁墨清腻在一起,大三下半学期,翁墨清的课少了很多,他花大把时间帮周望廷创立公司,自然很少跟刑黛月出去约会,起初周望廷他们三人忙活的时候邢黛月就在旁边跟着,时间一久便烦了,嫌翁墨清不够关心她,都不陪她,翁墨清说,那干脆我在外头租个房子,你搬来跟我一块儿住。
翁墨清随口一提,邢黛月却听进去了,隔天就跑去跟邢战说,邢战听完,眼睛都瞪大了。
他沉默,倒是汪丽人在一旁大惊小怪:“现在这社会怎么了,还在处对象的人竟然说要同居。”
邢黛月不喜欢她,听了她阴阳怪气的腔调反驳:“同居怎么了,又不是去抢劫杀人,再说,我爸还没怎么说呢,你管好汪乾好了,管我干什么。”
“你!”汪丽人给气得手抖个不停,转而拉住邢战说,“你看看你这个女儿,没大没小的,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行了,你先上去。”
“老邢!”
“上去。”
汪丽人瞪了邢黛月一眼,腾腾腾上楼去了。
客厅只剩下父女俩,邢战很认真地问:“谁的主意?”
“不管谁的主意,反正我就想出去住。”
“如果我不同意呢。”邢战板起脸。
邢黛月却不怕他,她挪了挪身子腻在他怀里:“您不会的,您最疼我的是不是?”见邢战没反应,她又晃了晃他的胳膊,“是不是啊。”
“你呀。”邢战无奈地叹口气,“你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了,我想管也管不动了。”
“干嘛说得那么伤感,反正您是我最亲的人,以后要是谁欺负我,您可得给我出气。”
邢战笑:“还有谁能欺负你呀。”
邢黛月知道他在翻旧账呢,赶紧吐吐舌头。
她小的时候,邢战还只是个实习检察官,可邢黛月就觉得那是个很了不起的大官,因为大院子里就她爸爸是上了大学的,就他爸爸是考了公务员的,邢战每天穿着制服,跟警察一样威武,邢黛月逢人就说,谁敢欺负我,我就让我爸爸抓了他。
结果,受欺负的永远是别人,那些孩子每天哭着回家喊,那个小恶女又往我们脸上糊屎了。然后,邢战下班后就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挨家挨户地去赔罪,给女儿收拾烂摊子。
“您老笑话我,怎么没人欺负,刚刚不有一个。”邢黛月说。
邢战拍了拍她窝在他怀里的脑袋:“亮亮啊,以后让着点小妈,她好歹是长辈。”
“哼,是长辈就要我让着,她怎么不爱幼啊。”她委屈地看了父亲一眼说,“您是不是爱她比爱我多。”
“哪里的话。”邢战佯怒,“谁能跟我的宝贝比,哼,拿这屋子所有的古董跟我换女儿,我也不换。”
父女俩说笑了一会儿,邢战开始叮嘱她:“出去住可以,但是要把持一个度,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自己心里要清楚,你是女孩子,要爱惜自己,不要随便给人占便宜。”
那个时候邢黛月还嫌邢战啰嗦,她一挥手说:“哎呀,您好烦啊,我能干什么啊,说那么严重。”
“你成天在家里和学校呆着,怎么知道社会险恶,要是被欺负了,爸爸可要心疼死的。”
“不会的啦,二哥是好人,他才不会欺负我。”
“哼,不会欺负你,以后要是受委屈了别跟爸爸哭鼻子。”
“噢啦噢啦。”
同居这一事就这么定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在零点前更完了,呼呼。
、番外
番四
汪丽人给邢战放好水,等他进来后试了试水温,刚好。
“洗吧。”她说着就要走出去。
邢战突然叫住她:“生气了?”
汪丽人又折回,蹲在浴缸外边的地上说:“反正你都是帮你那宝贝女儿的,我算什么,不过是个外来入侵的。”
“说的什么话。”邢战微微蹙眉,曲了曲腿,说:“进来。”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说话言简意赅,那张脸只有在欢爱的时候才会有点表情。
不过她爱他,把他所有好的不好的脾气都一并爱了。
汪丽人解开身上的丝绸睡袍,跨进浴缸里,跪坐进他双腿间,徒手掬起一捧水,淋在他胸口上。
邢战舒服地靠在浴缸里,享受女人的服侍。
浴室里水汽氤氲,温度颇高,汪丽人保养极好的脸上红红的,小手很有技巧地按摩着。
为了讨他欢心,她特地去学了按摩,等他劳累了一天,下班回家就让他放松放松,舒缓一下。
身上被按得很舒服,邢战惬意地吐气,说:“我工作忙,家里的事辛苦你了,要是觉得委屈,关上房门跟我说说就行,走出房门都是一家人,再多的脾气也得给我收了。”
汪丽人知道他这是为了晚上她跟刑黛月起口角的事特意提醒她呢,当即心里就憋屈了。
想她陪了他那么多年,却永远赶不上那个丫头。
越想越委屈,汪丽人松开给他按摩的手拿过一边的沐浴露到了点在浴球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