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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纹样。不对啊,这窑洞和玉棺从规格上不相称啊,周围的骷髅就更加诡异莫名。张昕决定打开棺椁看,手中有枪心里不慌,即便里面有只千年老妖,也管打他个马蜂窝,何况这一路走来历经生死,早被阎王划到三界之外了。他先用右手试了试,根本挪不动那沉重的棺盖,于是把枪搁下,用肩膀扛上伸出的棺沿,咬牙使劲,棺盖“咯吱”开启一条缝。喘了半晌气,张昕再次用劲,终于推开一尺来宽的缝隙。
这玉棺可真够沉的,张昕累得趴在棺口喘歇不停。忽然,耳朵里听到异样的声响,好像有人类的呼吸,与此之间,一颗红彤彤的脑袋从棺内探出,干硬且带有怪味的长毛摩擦着他的手背。张昕抬起头,先是揉了揉眼睛,不是想象和幻觉,眼前的确有一具红毛妖尸!然后惊叫一声捞起枪登登后退,黑暗之中再度撞上一样东西,他站立不稳翻倒在骷髅堆中,那一刻,呼吸声愈加清晰,气流似乎已喷到自己脸上,感觉心脏快要崩裂了!
下卷(地狱之门)第八十六章(诡棺迷云)
且不管它是僵尸还是鬼怪,一概乱枪打死!扣动扳机的瞬间,枪口被人用力拨开,“哒哒哒”一梭子弹扫在窑口石壁上,卷起一股灰黄色的烟尘。昏暗中;张昕的手被人握住,有个声音对他说:“别害怕,是我!”仿佛被注入了镇定剂,急喘渐渐停止,心跳慢慢平静,只是她的声音里尚带有几分惊疑:“子君?你怎么会在这儿?”窑口忽而打进了几束光,先射在张昕冷汗未尽的脸上,又散向地面和墙角的骷髅,最后笼罩中央那口玉棺及棺内探出脑袋的红毛妖尸,很快,耳边发出一声声惊嘘。
张昕明白,不单子君,亚楠、小五、钟教授他们也到了,却一时闹不清他们如何找到这里。后来被子君告知,就在他坠下断崖后,机长重新发动了直升机,其实,那属百般无奈的冒险行为,除腿脚及不灵便的方一鸣外,其余人赞驻留原地,带直升机盘旋一阵,情况稳定之后由亚楠率先攀入,继而将其他人一个个拽上去。他们顺着崖壁徐徐往下搜寻,终于在一块岩石边看到了张昕被树枝刮破的绿大衣,又发现雪地里有串脚印,料想他在附近且无大伤,众人甚为惊喜。将飞机停在一处空地上,一行人陆续下机,攀过石墙的豁口一路跟进了窑洞。大难不死已属万幸,离散不久便与故友重逢,况又在此隐蔽邪异之地,张昕为世事无常命运起伏而嗟叹不已,不禁揽住子君热泪滚滚,一时淡忘了身侧那具骇人的红毛尸怪。
忽听一声枪响,震得耳膜发麻,同时后脑勺处一片燥热,用手一摸,是鲜血样的粘液且腥味扑鼻,转头看去,张昕见尸怪的右眼窝伸出一条擀面杖粗细的蛇,通体蓝色带赤红肉瘤,脑袋碎裂身体却仍在扭曲翻转,而子君的手枪正在微微抖动。“那是个什么东西?”钟教授满腹疑惑却不敢上前看个明白,虽然他没少跟死尸打交道,但眼前这种红毛怪物绝不曾见过。不怕邪的小五走进棺椁,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古怪,离管过还差一步时,猛地被紧紧追上的亚楠拨到一旁:“闪开!”小五退后几步,和刚刚站起身的张昕撞在一起。怔在窑口的唐克和机长看到,棺内迅速伸出一二十颗蛇头,其中一条蛇凌空窜起,在灯光中闪出蓝色的影子,其意在攻击小五,不料亚楠比它速度更快,一把锁住其喉咙。那蛇颇不服气,将粗糙的身子缠上亚楠的手腕,张大嘴在灯筒前挣扎。
子君盯着蛇口的尖牙,大声提醒道:“小心有毒。”亚楠手上用了点力,那蛇便浑身酥软从她手腕上滑落。“他奶奶的,去死吧!”张昕抱起微冲,也不论棺内是否藏有其他什么挂怪,只管一阵过瘾的猛射。10秒钟后,他探头看去,大部分蛇被打死,只有个别还在抽搐蠕动。棺壁上到处喷溅有猩红的血液,棺底暗流涌动,漂浮着死尸身上的烂渣,亚楠皱着眉头掩口干呕。张昕也感到胃里翻腾,他注意到,红毛尸怪的脑袋不知何时又缩了回去。“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蛇钻进棺材?”钟教授睁大老花的眼睛。“肯定有破洞,不然,人死一万年也生不出蛇来。”张昕转对子君说,“我明白了,刚才尸体直坐起来,是因为我在搬动棺盖时惊动了那些蛇,他们来回窜动把尸体撑起来的,这跟我们在杜嵘墓里遇到的情景差不多,所不同的那是一群蜈蚣。”说道蜈蚣,最后一个从机舱出来,刚刚走到窑口的方一鸣浑身哆嗦,嘴巴里立即泛起多足虫的味道。
钟教授和小五没讲过杜嵘墓,对漏洞之说也不存在异议,毕竟棺内的暗流正在变浅液体渐渐从棺底渗出来,但他们对产生漏洞的原因有着自己的看法,小五的意见代表了钟教授的观点:“这么厚的玉棺怎么会有破洞呢?不是你刚才用抢给打出来的吧?”“照你的意思,是我先开的枪,然后才抬来的那些蛇?”张昕讥讽道:“亏你也是干考古的,这话说得真丢水准。玉过一千年还是玉,能随便打烂的那是西瓜皮。何况我开枪打的是那些蛇,就算有子弹射中棺身,能蹦出多大个口子?”小五哑口,他刚发觉适才的问题有点白痴。
钟教授更是没面子,赶忙找个话题来掩饰:“之所以有这么多蛇,肯定有东西吸引了它们,譬如说防腐材料……”张昕立刻反驳:“可尸体并没有得到妥善保存,已经生出了红毛……”钟教授被人中途打断很不爽,因此很快截住他的口:“这具尸体少说也有上千年,不经防腐怕早化为一堆枯骨,还能长出毛来?”张昕顶牛:“那这红毛如何解释?”钟教授努努嘴一时无言,他从事考古工作多年,长毛的尸体并不少见,那是由于人体细菌在作怪,可一般长出的是白毛,偶尔也有黑毛,红毛从来没见过,一时无法提供准确的答案。“中毒。”子君望着玉棺内面目不清的尸体做了个大胆的假设,“中毒可以导致人体菌落发生变异,从而使腐烂产生的白毛变成红毛。”
既做了防腐又长出毛来,出现这种结果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死者的灵柩被人打开过。换句话说,玉棺最初不在这间窑洞,而是有人刻意转移到这儿来的。
“有道理。”张昕深表赞同,“首先,这是个村子而非坟场,没听说过哪个民族喜欢活人跟死人混居的;其次,玉棺并非一般百姓所能用得起,死者即便不是皇亲国戚也是豪门望族,这样的人就算再不讲究也不会随随便便葬进一口山洞;再者,周围的骷髅横七竖八、缺胳膊断腿,一看就是非正常死亡,此地必然发生过一场大规模屠杀,就好比清门村和我们张家老宅。。把他们和玉棺放在一起,分明是紧急状况下的临时组合;最后,玉棺的破口处于底部,可见搬运者的脚步何等仓皇。而建在寸口那道石墙,恰恰说明这里隐藏着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说完,张昕捏着下班看了一眼子君,意思是:我分析的怎么样?
子君却没有看他,双眼直盯着馆内。忽然,她把手探进去,从黏黏糊糊的烂肉中取出一样东西。尽管粘液还在往下滴,光线也不够明亮,张昕和亚楠还是一同惊怔起来,因为那东西对他们来说实在他熟悉了!
下卷(地狱之门)第八十七章(墓主身份)
钟教授眼睛不好,凑近了才发现,那是一块赤红色的玉,造型与麒麟接近,却又不是,与貔貅相仿,但又不同,刀工粗犷却不失华美,直线相接但不显生硬。待最后一滴粘液垂落在地的时候,钟教授终于讶然叫道:“玉貙,是玉貙!”他从子君寄到北京的照片上见过这种东西,深知那物象征着何等尊贵的身份,隐隐预感到又将有重大发现!子君没有任何语言,把那只玉貙交给身旁的张昕,在对方带着疑问开口之前转过身,再次把手探入棺内,这次她取出了一把匕首,长约两寸,形如弯月,抹去粘附在上面的布片、腐肉等秽物,露出金黄色的纯金质地。刀鞘上雕有貙虎的图案,寥寥数笔却甚为鲜活生动,反过来,另一侧没有纹路,只刻了几个佉卢文。钟教授凝气屏息凑近看了,再次惊叫起来:“斯东努尔!”“斯东努尔?”张昕立刻想到螺母破的那座王陵,“不就是那个御驾亲征的精绝王吗?他的尸体怎么会在这里?那……王陵李埋葬的又是谁?”
子君仍无言语,第三次把手探进去,前两次的位置是尸体右侧,这次直接伸向其胸口,那黑漆漆硬邦邦的东西尚未从腐肉中完全现行,张昕亚楠和小五就一起喊出来:“青铜虎符?!”钟教授不顾脏一把夺过,仔细辨别果然是虎符,且跟骷髅岛地洞里发现的那枚虎符一模一样:平头,翘尾,颈肋间有行豪体铭文,他哆嗦的嘴唇逐字念出上写的内容:“与东平王虎符第一”迟疑很久,钟教授才抬起头,见周围的人跟他一样呆呆傻傻,都膛目结舌讲不出话。拿出纸巾擦拭着沾在手上的粘液,子君终于开口了:“如果没猜错的话,斯东努尔就是东平王刘匡。”这个结论的做得小心翼翼,但还是在钟教授的耳里掀起巨大波澜,以至于后者眼珠突兀的几乎要掉出来,“你说他是刘匡?开玩笑吧,历史上的刘匡因举兵反叛,被王莽镇压兵败而亡,怎么又跑到精绝做了皇帝?”钟教授脑袋摇的像拨浪鼓:“绝对不可能,这个结论太八卦了。”
“您常说‘传言有时比历史更可靠’,今天我要讲的是,事实有时候比想象更八卦。这两句话乍一听起来似乎很荒诞,而实际上却遵循一定的道理和依据,其可靠性又往往被经验所证明。”
考古和刑侦所属不同科学,但在诸多方面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难道不是吗?子君脸上带着微笑,尽量在阐明自己观点的同时,又保全对方的颜面,“现在我们已经获得三个基本的事实,第一,精绝历史上首位男性当权者是位汉人,并由此引发内部纠纷;第二,眼前这具尸体是斯东努尔无误,玉貙和金刀相比不会有假;第三,东平王的封号始于刘宇,止于刘匡,这中间,唯一一次大规模军事调动在东汉初年。而众多周知,虎符一分两半,一半在皇帝手中,一半为部将保管,也就是说,有机会拿到完整的虎符的东平王非刘匡莫属。”
子君奖前两件事实的时候,钟教授一直在点头,到第三个的时他皱起了眉毛,对方话音刚刚落定便匆匆提出疑义:“刘匡拥父叛莽,最终兵败骷髅岛虽是铁定的事实,可如何确定跟这枚虎符有关系?再者,刘匡是刘开明的儿子,而刘开明被封东平王是王莽所赐,王莽此人即便不成事,也不会傻到派兵打自己吧?当初在骷髅岛我也曾做过跟你一样的猜测,但现在仔细想来,未免过于草率和武断。至少,用它来证明斯东努尔就是刘匡证据不够充分。”“钟教授可还记得黄河底下捞出的那枚玉玺?”子君以问代答,“被您摔破后,里面有块木筒,木筒上的字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钟教授眯着眼睛,在认真回忆当时的细节,“木筒里面刻着精绝女王的头像,下方有几个佉卢文,翻译成汉语为‘寿丰御品’,背面有四个汉字,分别是‘伊玛’和‘淮安’。”“这就对了,当时我还奇怪,怎么会有一洋一中一古一今两个不相干的地名,后来才想起来。淮安古称淮阴、山阳、楚州,但在汉朝一段时间内也称过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