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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桌子上觅食。
但是做一个真能如此的桌子并不容易。鸟儿遵循它们自己的规律,倘若不了
解它们,它们就不会来。假如桌子太低,鸟儿就不会飞下来,因为它们不愿意接
近地面猛扑。如果太高,或太暴露,风就不会让鸟儿停在桌子上。如果接近于晒
衣线,在风中,鸟儿就会被摆动的线所惊吓。我放的许多地方,桌子实际上不能
起作用。
我慢慢知道了,有成千上万的微妙的作用力在左右着鸟儿的行动。倘若我不
明白这些力,桌子就不会真正有用。只要桌子的位置不准确,黑鸟成群地绕着桌
子吃食的想象就只能是一厢情愿。为使桌子起作用,必须认真考虑这些力,把桌
子放置在完全准确的位置上。
当然,“准确”一词并不是恰当地描述了无名特质。
它没有自由的意思.不是很恰当地描述了无名特质.它太易使人联想到意思
完全不同的其它那些东西。
通常,当我们说某一东西准确时,我们意指它完全适于某种抽象的意象。假
如我切一个方纸板,而使其完全准确,它意味着我做出了完全正方的纸板,其各
边相同,角度准确地为九十度。我已完全和我的意象相适应了。
我这里使用“准确”一词的意思几乎是相反的,一个具有无名特质的东西绝
不能准确地适应任何意象。所准确适应的只是其内在的作用力。但是这种准确需
要形式松弛流动。
比“准确”更进一步的一个词是“无我”。
一个地方若无生气或是虚假的,其后总有造假的人。这个地方充满了制作者
的意愿,就根本没有自己自然的余地了。
对照想一想旧椅子上雕刻的两个桃心装饰,装饰连在一起,切出简单的两个
洞,这就是“无我”。
它们并不是依据某一平面雕刻的,而是随便刻上的,不管怎么看,都是个孔
隙。它丝毫不做作,没有努力去装饰,也并不寻求表达雕刻人的个性。它自然得
象是椅子本身的要求,雕刻者只是做了需要做的事情。
尽管旧椅子及其雕刻可以是“无我”的,但“无我”这个词也不是相当准确
的。
比如,无我并不意味着制作的人把自己排除在外。制作人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他喜欢长椅,想在其上雕刻桃心。说不定,他是为他所喜欢的姑娘做的。
制作具有无名特质的东西,而且还让它反映你的个性,这是完全可能的。你
的风度和你的爱憎都是你花园的作用力,你的花园必须反映这些作用力;正如它
反映使树叶成长,鸟儿歌唱的其他作用力一样。
但是,如果你使用“自我”一词来表明人的特征的中心,那么使某种东西
无我的想法可以说成是你想使人完全忘却他自己,这全然不是无我的词义.因此,
词义不是很确切的。
最后一个可以帮助理解无名特质的词是“永恒”
所有的事物、人和场所有了这种无名特质,就进入了永恒的王国。
有一些东两几乎确实是永恒的:它们强健,平衡,具有很强的自持力,以致
不易受干扰,几乎是不灭的。而其它的东西只是刚达到此质不到一瞬,就回到了
内部矛盾的最低状态。
“永恒”一词表达了这两者。他们具有此一特质的时刻就达到了永恒的真理
的王国。在他们从内部矛盾解脱出来的时刻,他们就会把他们的场所置于独立于
时间之外的事物的秩序之中。
我曾经看到一个日本村庄的简易鱼池,它也许就是永恒的。
一个农夫为农庄修了鱼池,池子是个简单的宽6英尺长8英尺的方形,流出
一条灌溉的水流。花丛悬在池的一端,另一端水下是—个木环,环上部距水面
12英寸。池中有八个硕大的老鲤鱼,都有18英寸长,桔黄色、金色、紫色和黑
色的,最老的鲤鱼已生活厂八年。八条鱼慢悠悠、慢悠悠地绕着木环,也常常在
木环中游戈。整个世界就在水池之中。每大农夫在水池旁坐上几分钟。我在那儿
只逗留了一天.整个下午我一直坐在那儿。甚至现在.我想到它,也要澘然泪下。
这些古鱼在池中慢慢游了八年了,鱼、花、水和农夫是多么忠实于自己的天性啊,
以致所有那些时间它一直持续着,无穷重复却总是不同。除了这简单的池子外,
再没有什么能够达到这样完整和真实的程度了。
然而,象所有其它的词一样,“永恒”一词所混淆的比它要解释的多。
永恒暗示了一种宗教特质,这种暗示是准确的.但却使池子所具有的特质看
上去是一种神密的东西,其实,它并不神密。它首先是普通的。它之所以永恒就
在于它的平常。这一点“永恒”一词是不能表达的。
把无名特质想象为一点,我们试的每个词作为一个椭圆。每个椭圆包括这点,
但每个椭圆也包括许多远离此点的其它的意义。
因为每个词总是象这样的一个椭圆,所以每个词对于作为点的特质来说,总
是太空泛,太不明确,范围太大。没有一个词可以表达无名特质,因为特质太特
殊,词太广泛了。但是,它是存在于任何人、任何东西之中的最重要的特质。
它不单是形式和颜色的美,这些无须自然就可以做出。它不只是满足目的,
目的无须自然也可以达到。它不只是来自观念的美妙的音乐或宁静的清真寺的精
神特质,这些无须自然也可以做出。
无名特质包容了这些更简单、更美妙的特质。但它也还是如此的普通,不知
怎的,它竟使我们想起了我们生活的匆匆流逝。
这是一个略带惆怅的特质。
第 3 章
生机勃勃
在我们自己的生活中,追寻这种特质是任何一个人的主要追求.是任何一
个人的经历的关键所在,它是对我们最有生气那些时刻和情境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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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知道无名特质的感受和特征了。但是至今我们还没有具体地看到任
何比树木、水池、长椅更大的系统的特质。而这种特质无所不在,它在建筑中、
动物中、植物中、城市中、街道中、荒野中,也在我们自己之中。而在所有这些
更大的状况之中,只有当我们首先理解了我们自己的特质,我们才开始具体地理
解其它的特质。
例如,路上跳舞的吉普赛人的微笑所具有的特质。
大帽子的宽边,象张开的臂膀,敞向充满信心.其大无比的世界。。,孩子
的双臂,拥抱着草地。。,老人安然坐着,点着香烟,手放在膝上,休息、等侯、
静听。
在我们的生活中,这种无名持质地我们所见到的最宝贵的东西。
而我自由生活,我就有此特质。
当你看到一个人微笑时,你知道他就是他自己,完全无拘无束,那时刻他是
自由的。想象他也许特地戴一个大宽帽,挥动着他的手臂,他也许在歌唱,那时
刻除去他自己和周围的东西,其它的一切都忘却了。
在我们任其所之的时刻,这种狂热的自由,这种激情就闯入了我们的生活。
而这正是我们所有的精力可以自由发挥的时候。这种特质在自然中几乎是自
发的,因为没有意象来干扰事物产生的自然过程。但在所有我们的创造物中,意
象就可能干扰事物自然必需的秩序,尤其是它破坏我们行事的方式是我们司空见
惯的。因为我们自己,就如同我们的作品,是自我创造的产物。所以只有当我们
放弃了支配我们生活的意象时,我们才会有自由,才会有这种无名特质。
而我们每个人都面临着放手的畏惧,面临着让各种作用力自由的作用,让我
们的结构忠实地适应这些作用力而成为我们自己的畏惧。
只要我们有自我的观念和见解,使我们顽固地坚持,以致我们不能想象怎样
生活,而抑制了想象力,我们就无法放手。
只要我们还象这样受到抑制,眼神经就会紧张,嘴角就会紧闭,我们行走,
我们运动的方式就会不自然、不坚定。
只有当我们放松的时候,才有可能生机勃勃。旧的框框是有限的,旧框框之
外还有截然不同地结构。变化无穷的现实的人需要以他们巨大的甚至完全不同的
力量,进行一个伟大的创造,取发现自己的力量。在忠实地发现自己的力量中,
人必须首先脱离旧的框框。
优秀影片《生活》就是通过一个老人的生活描述了这个情景。
老人坐了三十年柜台,维持秩序。后来他患了胃癌,他得知六个月后就会因
此而死去。他努力生活,寻求快乐,时间不多了。最后,他克服了重重困难,帮
助东京条件恶劣的贫民区建造了一个公园。他摆脱了畏惧,因为他知道他就要死
去;他工作、工作还是工作,什么也阻止不了他;他不再失去任何东西。因而在
这短暂的时光,他获得了一切。而后在漫天飞雪中,在他所建造的公园的儿童秋
千上,荡弋着,歌唱着,离开了人世。
在死神面前,我们每个人几乎生活“在绳索之上”,不敢去做恐惧阻止我们
去做的真正的事情。
几年前,有一家杂技艺人在表演当中不幸从高索上摔落下来。除了父亲腿摔
伤外,其他的都身亡或残废了。但就是在摔落中失去了儿子的情况下,几个月后,
这位父亲又重返杂技场,继续他的表演。
在一次交谈中,有人问他,在这样不幸的事故之后,他如何使自己恢复的呢?
他回答道:“在高索上,那就是生活。。其它的一切都是次要的。”
当然,我们许多人并不是如此朴实。
再没有比害怕放弃某一工作、某种家庭生活的幻想更能阻止我们成为我们自
己,成为全世界不平凡的人,而回归我们生活的了。
一个人在点燃香烟时,可以象老人在钢丝上表演那样自由。另一个人则同吉
普赛人一起旅行。头上的围巾;后面拖黄色大蓬车、停在原野中的马匹;篷车外
燉煮的煨兔;吃肉时舔吸着的你的手指。
必须首先考虑这些要素。
风、细雨;背靠着旧卡车,细雨落下时移动衣服和放着东西的框子;在围巾
下笑着,蜷缩着,怕弄湿却弄湿了。吃着一条切成片的面包和用角落里的短柄小
斧粗糙切开的于乳酪。看着红花在雨中反映着灯光,猛敲着卡车的窗子,大声开
着玩笑。
什么也没有留住,什么也没有失去。没有财产,没有安全,不关心什么财产,
也不关心什么安全:在这种心境中,才可能准确去做有意义的事情,而无所顾虑,
没有隐畏,没有信念,没有教条,没有压抑的潜流,对你周围人的所做所为没有
敏感。而最重要的是你不再关心你自己,不再担心别人的嘲笑,不再有把微小的
琐事同破产、失去爱情,失去朋友和死亡联系起来而产生的难以捉摸的恐惧,无
所顾虑,无所祈求,全然没有威严的外部因素.唯有笑声和雨水。
当我们的内力疏解时,它才会发生。
当一个人的力疏解时,他使我们感觉到在家里一样的自在,因为我们通过某
种第六感觉知道不存在其它潜伏末期的力量。他依据所处的情境自然行事,无须
去打乱它们。在他的行为中并无想象的指导,并无隐含的力量,他绝对的自由。
因而,在与他的交往中,我们感到轻快、友好。
当然,在实际中我们常常并不知道我们的内力是些什么。
我们长年累月地以某种方式活动、生活着,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