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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黎明。
罪恶在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照耀下随着夜色一起散去,夏思源也终于脱去了一身狼皮,变回了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鄙人欣慰的同时稍稍有点后怕。
郭女士一大清早便匆匆赶来,将关切的目光射向我,瞬间又拐了个弯后热切地投放在了站在我身后的夏思源身上,并深情慰问,“思源,累坏了吧?赶紧回家,你爸做好早饭在家等着你们呢。”
我、无、语……
夏思源笑说:“妈,我没事,不过一会儿我可能要先去公司请个假,再处理点事情之后才能回家吃饭了,黎黎先回去吧。”
郭女士这会儿才终于记起了自己的亲闺女,转头平静地望着我,“那黎黎你自己回家吃吧。”说毕,又将眼神落在夏思源身上,顿时目光升级成了心疼不已,“思源啊,你爸公司这么忙,也很需要你,你干嘛非得去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我知道夏思源不爱提这事,忙清了清嗓子然后挤眉弄眼地对郭女士使眼色。
郭女士立马心里明白了,顿时收住了口。
潘姨经常性提出这事的时候,夏思源都沉默以对,所以我以为夏思源这回也会同往常一样沉默是金,没想到的是夏思源居然笑着对郭女士说:“妈,我已经在考虑当中了,不过得手头的项目做完之后……”
郭女士连忙点头,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就差伸手摸摸夏思源头顶含泪爱怜地说‘好孩子’了。当然了,以郭女士的身高来说,不踮脚想要摸到夏思源的头顶,那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突然想到自己,悲催的我的身高,都是俺娘害的,泪流满面……
我跟夏思源在医院门口分的手,他去公司我回娘家吃饭。
夏思源刚走我便接到叶钦打来的电话。
叶钦焦急地说:“黎黎,我昨晚上手机没电了,今早才看见你给我发的消息,怎么样怎么样了?”
我忙说:“没事了没事了,医生说没事了。只是人还没醒……”
叶钦松了一口气,又问:“这小子是不是酒后开车了?”
我顿了顿,“……不是,不是他开的车……”
叶钦有点疑惑地问:“谁啊?”
我说:“嗨,被红颜祸水给祸害了,不过……这事……我也有责任……”
叶钦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说:“我现在在路上了,大概十几分钟就到,你等我一会儿吧……”
我刚“嗯”完,便想起来回家吃饭的事,忙说:“我要回家吃……”
可是叶钦已经匆匆收了线,可能是在开车,没法子了,等吧。
没一会儿,叶钦便匆匆赶到了,手里拎着一兜小笼包,把饥饿的我感动得差点没掉一缸子泪。
我边走边往嘴里塞,还不忘含糊不清地说着昨天的情况,顿时噎得我直翻白眼,叶钦又及时塞给我一盒热豆浆。这会儿我捏着豆浆可真流泪了,是噎的。
我停下来连连咳嗽,叶钦笑着轻拍着我的后背。
这时,有三三两两上早班的护士路过,“叶医生,这么早啊?”说完还用暧昧的眼神望着此时稍嫌亲昵的我们两个。
叶钦有些尴尬地对她们礼貌地笑着点了点头。
待护士走远,我才将嘴里的食物给顺了下去,我说:“原来您在这家医院上班啊?早知道我昨天主动报您的名,护士能不能对我温柔些?”
叶钦说:“行了,这话题打住。”
我忙正经地说:“妇科医生怎么了?妇科男医生又怎么了?你别歧视妇科的伟大男性,成不成?”
叶钦摇头笑了起来,“行了你,我就不信你们还能笑我一辈子?”
我终于憋不住乐了起来,“叶医生,这可是您对自己的专业有严重羞愧感,我可什么都没说。”
叶钦突然板着脸说:“最后一次提醒你,是产科,不是妇科。”
我换上一副渴求知识的口吻,故作正经地问:“妇科产科有什么区别?”
“你……”叶钦被我气到笑了,然后自顾自往前走。
我跟在他身后说:“反正都叫妇科大夫嘛,对吧,叶大夫?”
叶钦表示不想理我。
与叶钦上去看了郭东晨之后,又去看了苏琳,然后叶钦便放心地去妇科、哦不、产科上班去了。
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说不回了,打算在医院多陪会儿已经醒了的苏琳。苏琳睡了一觉,基本上是已经生龙活虎了,我提议送苏琳回去,苏琳摇头,说一定要等郭东晨醒了她才走。
苏琳坚定冷静的表情,我突然之间很是不安。因为我实在不确认等郭东晨醒来,苏琳小姐是扑他怀里哭,还是准备好凶器再给郭少爷补一下子。
不过,最好是我多虑了。
我、苏琳还有郭女士一起守着满头缠着绷带的郭东晨,三人默默无语……
终于,苏琳转回头,认真且动情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黎黎……”
“嗯?”我忙应下。
苏琳表情木然地扯动着嘴角,我心顿时跟着紧张了起来。
苏琳清了清嗓子,无比温柔地说:“黎黎,你是不是还没刷牙?熏到我了……”
我:“……”
郭女士也转头对我说:“这儿没你什么事了,回家洗个澡再来吧。”
我忙对着手掌呵了口气,想到刚刚还淡定地跟叶大夫聊了许久,突然觉得还怪不好意思的。
我颇有些尴尬地站起身,“好吧,既然你们都如此地嫌弃我,那我先走了……”
郭女士显然不懂我的幽默感,“走就走,还这么多废话……”
苏琳挑眉笑着望了望我。我摇头叹了口气,将手装在衣服兜里,然后默默地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我妈突然叫住我。
我立定,“妈,怎么了?”
郭女士平静地说:“没事,就是提醒你洗完澡别忘了刷牙。”
泪奔……
就在我刚走出病房,迎面就碰上了已经套上了白大褂的产科大夫叶钦。
叶钦问:“你这是上哪去啊?”
我突然想到了刷牙问题,有点躲闪地说:“回家……”
叶钦望了望病房里头,又望向我,“黎黎,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事情跟你说……”
我尽量不太唐突地将手掩在口边,说:“那个……改天行不?”
叶钦说:“挺紧急的。”
“那好,你稍等我一会儿……”说完,我火速冲进洗手间漱了漱口,然后捧了几把冷水将脸洗了洗又重新自信地出现在了叶钦面前。
叶钦从白大褂的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满脸的水……”
我“嗯”了一声接了过来,边擦脸边跟着叶钦往楼下走。
叶钦领着我转到后面一栋楼里的小餐厅,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我摆手说:“刚刚吃了早餐了,你不记得了吗?还是你买的。”
叶钦似乎有点心事重重,“我知道。”说完却突然将手往我脸颊伸了过来……
我条件反射地将头往后头让了让,叶钦手臂颇有些尴尬地僵在半空中,说:“面纸沾脸上了……”
我“哦”了一声,忙抬手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同尴尬。
我垂下头没再说话,叶钦缩回了手,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颜雯你认得不?”
“颜雯?”我在脑海中强力搜索了一番之后,摇头。
叶钦说:“接下来的我的话可能会造成你的恐慌,但是你答应我,千万千万不要激动……”
“我已经恐慌了,叶大夫……”
原本,只当他是故意渲染气氛,便还没心没肺与他贫嘴,可没有想到的是,叶钦说出来的话却真如晴天一个霹雳,将我劈得里焦外嫩、支离破碎……
不河蟹圈叉关系'48'
我呆呆坐在叶钦对面,死死地望着叶钦,多么希望他刚刚所以说的一切真的只是些玩笑话。
叶钦的电话一遍又一遍响起,他不停地摁掉,然后焦急地望着我说:“黎黎,现在我他妈特别后悔跟你说这些,我他妈的嘴怎么这么欠呢?你别这样,或许只是误会,误会,你千万先别这样……”
“没事,你去忙吧,我没事。”
叶钦终于站起身,说:“科里催我回去,你在这等会儿,我马上回来找你,你别乱走,等我回来……”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心里却糟乱得跟被投放了一颗原子弹似的。
叶钦走后,我也跟着起身走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的家?怎么敲的门?我爸怎么给我开的门?我又是怎么坐在餐桌前的?
我爸依旧是那副慈爱的模样,语速如往日一般温缓地说:“黎黎,不是说不回了嘛?怎么又突然回来了?刚好,爸今早特意给你煮的极品八宝粥,你最喜欢的……”说话间,爸给我装了一碗推到我眼前,连勺子都已经塞在了我的手上。
我望着眼前那碗香气飘溢的粥,问:“爸,这里有莲子吗?”
我爸笑说:“怎么可能,我们家黎黎不喜欢的,我怎么会搁进去?我加了点百合,跟莲子作用差不多,一样清热去火……”
眼前赫然水雾弥漫,那碗粥在我眼前慢慢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形态,如何也看不清里面的百合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爸在我身旁坐了下来,“黎黎,你怎么了?”
我说:“没,热气呵到眼睛了。”说完,我放下勺子一头钻进洗手间,拼命将水往脸上沷,沷完之后却如何没有勇气出去面对外头那位我心目中最完美且永远将妻子女儿摆在人生第一位的纯朴中年男人。
半晌,我爸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关切地问:“黎黎?黎黎?没事吧?跟爸说说……”
想到从小到大,郭女士性子暴躁,所以如果遇到什么开心的或者不开心的多数都是跟我爸分享,他也一直是我最坚强的依靠,他宠我,溺爱我,因为他,我什么都没怕过。
而现在,用叶钦的话说,我真的恐慌了。
我爸依旧在外头敲门,而我却任性地一声不吭,最后敲门声越来越大,语气越来越焦虑,我才猛得打开了门。
我爸愣了愣神,小心翼翼地问:“黎黎,跟爸说,你这是怎么了?”
我擦了把脸上的水,赌气地说:“爸,我现在不想跟您说话……”说完我转身往门口走。
这是我长这么大,头一回用如此冷漠的语气跟他说话,想到刚刚他眼中被刺伤般的神情,我突然间心痛不已,可是却依然任性地踏出了门口,不想回头。
我爸跟到门前,不放心地问:“你有心事不是一直跟爸说的吗?到底怎么了?”
我冷笑,“爸,对不起,我不能再信任你了。”
我爸突然僵住了身体,直到我已经走到了楼梯口,他还依旧愣在原地望着我。
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该找谁,感觉自己像一个空虚的躯壳只身在这个虚浮的世界毫无意义地游荡着。
最后,我还是拔通了叶钦的电话。
“黎黎,你跑哪去了?电话也不接。”电话一接通,叶钦焦急地声音便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说:“把那个颜雯的电话给我。”
叶钦顿了顿说:“你先别冲动,我们见了面再说。”
“你放心,我只是想见见她,真的……”我固执地说。
叶钦说:“黎黎,说不定与方叔叔没有关系的……”
“所以我才要问她!”我情绪有些激动,不自觉居然喊了起来。
叶钦沉默了几秒钟,“好吧,这事是我挑起的,我陪你去找她。”
对面的女人,或者说女孩,用厚重的妆容遮盖着自己稚嫩的面孔,这一刻,我他妈特别想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狠狠将自己抽醒,我他妈这不是在做梦吧?这最多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啊。
“你就是颜雯?”我疑惑地问她。
颜雯涂着深红泛着咖啡色唇膏的双唇不停张合着嚼着口香糖,我心头泛起一阵恶心。
她漫不经心地拿吸管搅着面前的那杯饮料,动静很大,压根不顾安静的氛围与别的客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望着眼前这个浑身上下一身乱七八糟,或许是一种我不能理解的时尚混搭,总之我有一种她把自己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