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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艺 2006年第05期-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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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那时候她豁出来了,在那些日子里她为了快些有足够多的钱,快些脱离那个魔窟,她一天跟过好几个男人,甚至十几个男人。为了把那些男人们的钱都装到自己的口袋里,男人们说啥她都是答应。那个台湾的富商是她的回头客,要包她做二奶,她答应了。新加坡那个富商说要带他的一个朋友来和她玩三人的游戏,她也答应了,答应后她却离开了那里……
  这一想杨阿娇就更不安了,那些家伙们可都是酒店的常客,刘姨他们的摇钱树,他们要真找酒店要她,刘姨他们说不定真会挖空心思地到处找她……杨阿娇就特想知道酒店那边的事,就决定打个电话问问,她不敢用办公室的电话,那上面有区号,就把在酒店里用过的那个电话卡换到手机里。
  一个姐妹的电话终于被她打通了,电话里吵吵嚷嚷,那个姐妹在跟她说话前骂了一句是哪个死鬼,听清是她的声音后叫她等一会她给她打过来,她知道晚上十一点正是姐妹们忙活的时候,就只好等。一会儿对方给她来了电话,问她在哪里?并告诉她,她走后酒店里快要被那个台商和新加坡的商人闹翻天了,刘姨他们正到处在找她……
  杨阿娇就知道梦里的事是上帝的点化了,一急,身上就又冷汗阵阵。她的姐妹说,阿娇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啦?杨阿娇还是不说话。姐妹就又说,对了阿娇你不用告诉我你在哪,也不用告诉我你怎么啦……杨阿娇就含着泪说了声谢谢把电话关了,并把那个电话卡从手机里抽出来,藏进了包里。
  
  七
  
  杨阿娇整夜的没有合眼。
  她怕自己眼一合睡过了时间,第二天星期天,没有人叫她。因为第二天她要做几件大事,一是到婚纱店去要回自己的形象照,二是到邮局去注销汇款,还要去弄个假的身份证,保证自己万无一失。
  天一亮杨阿娇就去了邮局,她觉得邮局比婚纱店重要,刘姨是先从那张汇款单上看到她在青岛后,再在婚纱店找到她的。还好,邮局的钱还没有汇走,她就改寄了慈善机构。婚纱店的老板也很好说话,她买下了她的婚纱,把八百元钱退给了他,他就把照片给了她。
  就在杨阿娇觉得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着了地时,突然又想起了脸上的痣,那可是个要命的记,刘姨正是根据这个记拿捏她杨阿娇的……杨阿娇就为自己的这一疏忽又冒了一身的冷汗。
  杨阿娇禁不住用手摸摸脸上的痣,摸着重重地皱起了眉,自己怎么就长了这个要命的疙瘩呢?老师糟蹋她是从夸这个疙瘩下的手,刘姨打她的主意也是从这个疙瘩上做的文章,还有婚纱店老板那一口一个的高贵也未必不是在说这个疙瘩,更可恨的是自己在面对人家的夸奖时还那般的陶醉过。
  杨阿娇就后悔当初易容时真不该听那个医生的,应该毫不犹豫地把它当一粒干在脸上的鸟粪抠掉的。杨阿娇就满世界找除痣的医院,找到后就要医院给她除痣。这里的医生也和那里的医生一样,说她的痣长在她的脸上是画龙点睛。杨阿娇再不听医生的了,坚持要除。医院就叫她住院。她说去掉一颗痣小手术干嘛非要住院?医院却坚持说三角区手术关系到整张脸,他们怕吃不了兜着走。
  要住院就得惊动发子他们,杨阿娇就徘徊于医院的门口,想怎么样没声没息地把脸上的痣除了?正徘徊时一个声音钻进了她的耳里,那是一声十元钱除痣除根的吆喝,她就朝那个声音走过去,在那个摊位前蹲下了。
  五分钟后杨阿娇的脸上多了条创可贴地离开了那里。
  杨阿娇用手捂着脸上的创可贴回宿舍,在楼下与青年人发子走了个对面,发子问她去哪了?望着她的脸问她怎么啦?问完就猛地拿开她的手说,你的脸怎么紫了一大片?说着拉起她就跑,遇到辆出租车不问青红皂白地把她塞进去。
  杨阿娇到底住院了。住了半个月。半个月出来,花去了几千元钱,脸上还留下了铜钱大个疤。出院时医生说,这已经是最好的效果了,要不是发现得及时,治疗得快,她的一张漂亮的脸蛋就要被整个的毁掉了。
  尽管医生的话给了她安慰,寸步不离地陪了她半个月的发子还是把她当成个宝贝疙瘩,杨阿娇还是哭了,而且整整地哭了一天一晚。毕竟那个疤让她一张脸的漂亮大打折扣了。
  就是这样,杨阿娇还是恶梦天天,刘姨还是经常在她的梦里出现,冷汗还是动不动从她的身上冒出来把垫单汗个透湿。没多长时间,杨阿娇这朵花就在这过早来临的寒流中凋谢得不成个样子了,急得发子带着她到处求医也没个起色。
  直到有一天,梦里的刘姨对她说,杨阿娇,你是杨阿娇吗?杨阿娇怎么变成你这个样子了?你干嘛要让我找到你,找不到你我总还有一线的希望,你现在这模样实在是让所有的人都太失望了……杨阿娇的恶梦才得以结束。
  
  责任编辑吴大洪
  


出 走
■ 了一容
  我们从度过了我们童年的村子出发,一路上翻山越岭,第三天到达县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四方的灯一个接一个照亮。第一次看见县城的夜晚是那么耀眼、迷人和辉煌。感觉确实是辉煌,有如那梦中的宫殿。走在街上,卖小吃的人们陆续搭起了自己的帐篷。串在一根根细铁丝上的羊肉串,被师傅们搁置在铁槽似的火炉上翻来覆去麻利地烧烤,发出吱溜溜令人馋涎欲滴的声音。卖麻辣烫的塑料帐篷一个紧挨着一个,三三两两的人从帐篷里出进。帐篷里的客人,围坐在一个长条形的小木桌跟前吃麻辣烫,吃得真是动人心弦。
  “老那家的五香羊羔头!”老板大声叫喊着。那羊头在铁锅里不安地上下翻腾,发出阵阵诱人的清香。我们还看见在每个饭馆和小吃摊点的门口旁边摆着一只白色的大塑料水壶,旁边的木板凳上搁着一只白色的粗瓷碗:卖凉水。每碗凉水要卖上两到三毛钱!真是好笑,山谷的村子里,虽然家家都吃着几十里路程驴驮、马运而来比油还贵的水,但凡是路人要水喝时,想喝几碗就喝几碗,从不吝啬。
  白天热得叫人喘不过气来,可此时却渐渐凉气逼人,连肠子都阵阵痉挛。
  出门时,我们两个身上只装着五元钱。
  尽管饥肠辘辘,但想着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花掉这钱的。
  我的旅伴比我稍大两岁,今年十四岁有余,名字叫窝蛋。他个头比我略高,生性善良,从来没动过别的孩子一手指头,他连蚂蚁都不敢碰。但是他准备逃离这个村子的想法却由来已久。他想着:到城市去闯荡吧,不定能闯出点名堂来呢。我也觉得村子实在没呆头了。于是两个人结伴而行,离家出走。老实讲,跟窝蛋出门,我还是比较放心和踏实的。
  眼下,我们得赶紧讨要一口吃的来填饱肚皮,然后好继续赶路。我们觉得县城离村子还是比较近的,家人追来怎么办?我们总觉得不宜久留,得继续前进。不知为什么,我们总觉得走得离村子越远越好。还觉得夜间行路比白天行得快。
  我们真的打算不分昼夜地向前走。我们的目的是到能吃饱肚子的地方去。这样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尽管我们一时还不知道,但我们坚信只要走下去,总会有那样的一个地方吧。
  我们两个都是从未出过门的人,到县城也还是第一次。我们那村庄有人一辈子没出过门,并且那样的人还不少呢。
  说实在的,我们没有流浪的经验,一走进饭馆,不知道怎样向人家张口乞讨,就只是那么可怜地站在一边,瞅着人家吃东西。有时候饭馆里的人便要主动问了:“你们要吃饭吗?”
  窝蛋似乎极其羞涩,憨气地说:“身上只有五块钱。我们还有很远的路呢!”他拍拍衣袋。
  “看看哪里有不要钱的(饭馆),你们赶快去吧!”
  这样对我们说话还算是客气的,碰上脾气不好的人或那天人家恰巧不高兴,就会大难临头,被人家像狗一样呵斥:“滚出去!赶紧给我滚出去,土包子!”
  土包子有时候比骂“狗日的”更令人难受。我想把他们美美骂一顿,或者打一顿出一口气。
  我们颇受打击。他们为什么会对我们抱有如此大的厌恶和偏见呢?谁愿意当“土包子”呢?谁又不希望生在一个有钱的人家呢?他妈的,出身卑微,骨子里也不一定就不高贵,也不一定就不干净。荷花还出淤泥而不染呢。
  窝蛋带我进了两三家饭馆,都被赶了出来。
  我有些灰心丧气,心里的自卑感渐渐荡满心中。
  窝蛋却说:“我们一不偷,二没抢,要口饭有啥错误呢?”他鼓励我们一路要走下去,说:“还是好人多,总会碰上好人的!”
  我们便又沿着街旁的饭馆要了下去。窝蛋的嘴巴,说来也确实他妈的特别甜,逢年轻的男人女人就叫“叔叔、阿姨”;年老的呢?就喊“伯伯、大爷、大妈”。他总是毕恭毕敬,脸上堆满令人同情的笑容。但走到街的尽头,却连个毛也没要到。
  我揶揄窝蛋:“你的嘴巴跟抹上蜜糖一样,恨不得叫人家爹爹老子,有啥用嘛!”
  “这你就不懂了:将小、将小,天下走了——做人嘛,还是要将自己拿得小小的,看得低低的,不论走到哪里总会受到别人照顾的。所以,嘴巴还是要学乖一点的!”
  什么做人鸟道理,我不以为然的样子。
  一会儿,窝蛋仰头看看天空。天似乎阴着,稀疏的几颗星星泊在暗淡的云中,渺茫而遥远。它们又仿佛是贴在一张薄薄的蓝色幕布上的窗花,被风轻轻吹拂着,晃晃悠悠。但是,它们似乎就要消失掉了。雨前的空气凉入脸面。
  不知为何,总觉得县城的星星没有山谷的星星亮。山谷的村庄里,天上的星星离你总是那么近,像树杈上的果子一样,伸手可摘。
  出门在外,不禁有些孤单和寂寞。
  我在心里开始怨窝蛋,尽管我非叫他带我出来不可,但现在仿佛一切都是他的不对。
  窝蛋似乎看出我的不满,胳膊搭在我肩上说:“ 一同出来了,就是亲亲的兄弟,我不吃但不能叫你挨饿!”他掏出那仅有的五元钱,要给我买饭吃。我心里还是挺乐意的。但又一想,这路还很长很长,钱留着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不定更有用处呢。
  “饿并不觉得饿,只是有点渴。有碗水喝就好了!”我说,“没想到这城里的凉水也要卖钱!”
  “真不觉得饿吗?”他疑惑地问。
  我一下子有些不高兴了,气冲冲的,说只想喝水。
  “那我们就去买水喝吧!”他说。
  我把他的手狠狠地推一边去,悄声道:“我舍不得花掉那五元钱!”
  他情不自禁地“噢”了一声,接着过来拍拍我的肩,说:“没关系,花完了,我们还可以再挣嘛,听说城里在垃圾点上拾酒瓶子,在建筑工地上抱一天砖,也够咱们的饭钱了。像我们这样勤快的孩子,生活就是苦点,可无论如何也饿不死!”
  其实那钱本来就是他的。我出来的时候,没带一分钱。原本也没钱。但我总是莫名其妙地觉得我们一起走出门来,所有的身外之物都应当是我们两个人的,更仿佛那钱也有我的一半在里面。
  尽管他苦口婆心地劝我,叫我去吃东西,但我还是坚决不去。他只好讲:“那我们找水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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