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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模式-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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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水运,他们不懂别的运输,而被砍的树木都紧靠河流或海湾,以便漂到村里。     
  他们保持通常相互交往的工具是适于海面航行的独木舟。他们富于冒险,经常远航南北。名人要与其他部落的名人通婚,盛大宴会即赠财宴的邀请,要被送到数百里之外的海边,再由远方部落的载重独木舟予以答礼。这些民族的语言属于几种不同语系,因此,对于大多数人讲就有必要操几种互不相关的语言。当然,语言的差异并没构成对仪式细枝末节传播的障碍,也未对他们共享的基本要素民间传说的整体性流传造成妨害。     
  他们并不需要进行农业耕种来增加食物供应。虽然他们也在小块土地上种植二叶草或洋莓属植物,但仅此而已。除了狩猎、捕鱼,人们从事的主要职业是木工。他们用木板造房,雕刻巨大的图腾柱,以单板做箱子的四周并雕花和装饰,造独木舟和木头面具。以及家具和各种器具。他们不用斧铭等金属工具,就可放倒大杉,劈成木板;他们不使用任何滑轮工具,仅通过水路,就可把它们运回村里,建起许多宽大的家庭住房。他们的设计精巧;计算巧妙。他们能准确地将圆木劈成木板,立起巨大的树干作为房柱和屋梁,懂得如何通过斜面打眼连接木板,所以表面不留接缝痕迹,用单棵杉树制成的独木舟能航行于广漠的大海之上,且可载50到60人。他们的艺术狂放雄浑而又具异域情调,完全可与任何一个原始民族所取得的成就媲美。     
  上世纪后半叶,西北海岸的文化业已毁灭。因此,作为一种功能文明,我们所掌握的第一手资料,只限于一代人以前被人描述过的那些部落,我们了解甚详的,只有温哥华岛的夸库特耳文化。所以,有关这一文化的描述,大部分是对夸库特耳文化的描述,并由从其他部落获悉的构成相对的细节,和曾经参与现已消失了的那种文明的老人回忆来给予补充。     
  除西南普韦布洛人外,西北海岸的部落和大多数美洲印第安人一样,皆属酒神型。他们的宗教仪式,所欲求的最终目的乃是迷狂。领舞人,至少在表演的高潮,要失去自我的正常控制,进入心醉神迷的另一生存状态。他将口吐白沫,全身剧烈而变态地颤抖,做出种种正常情况下令人恐惧的举动。有些跳舞人让陪伴以四根绳子捆上,以防他们在疯狂中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他们在舞蹈歌曲中,把这种疯狂颂扬为超自然的奇物:     
  哦,真正的超自然的朋友     
  泯灭人类理性的精灵礼物,     
  正使人们害怕发抖。     
  哦,真正的超自然的朋友。     
  毁灭人类理智的神明之礼。     
  使人们四处奔逃,抛居别屋。     
  同时,跳舞人手抓通红的煤块狂呼乱舞。毫不在乎地表演种种动作。他把一些放入嘴里,另一些则扔向周围聚集的人群,烧伤他们,并点着他们的杉树皮外套。熊舞人开始舞蹈时,人们便同声合唱:     
  这个伟大的超自然物愤怒透项。     
  他将以双臂挟持人们使之痛苦铭心。     
  吞食他们的皮肤,骨头,用牙齿,     
  咬碎骨头和肉,让人胆战心惊。     
  所有在表演中出了差错的跳舞人,必须象死去一样一直躺在地上,熊扮演者就扑到他们身上,将其撕成碎片。有时,这是假的,但根据传统教义,对于某些错误,处罚决不减轻。在盛大的仪式上,熊扮演者身着黑色熊皮;即使在不重要的时候,也在胳膊上套着带爪前腿熊皮表演。他们绕着火堆而舞,以爪抓地,模仿熊的愤怒之情,与此同时,人们唱着熊舞人之歌:     
  我们如何才可摆脱     
  那在世界各地周游的熊?     
  让我们悄悄地,     
  在地下匍匐。     
  用肮脏的秽物,     
  把我们的背部盖住,     
  那来自世界北部,     
  令人恐怖的大熊,     
  也许不会发现我们。     
  西北海岸这些舞蹈是宗教会团的表演,而个人是通过超自然的保护人而加入这些团体的。领会超自然神明的经验与幻象经验紧密相关,幻象经验在北美许多地区,往往是给予祈祷人以隔离斋戒、自我折磨、终生有益于他的守护神的经验。在西北海岸,个人领会神明已成家常便饭,它仅仅是一种表达加入某个令人神往的秘密会团的权利的方法。但与幻象成为空洞形式相对应,人们把重点放在神赐的迷狂上——这种迷狂对于拥有超自然力权利的人来讲是义不容辞的。据说,夸库特耳青年将要成为某一宗教会团成员时,会被神灵掠走,搁置于森林之中隔离而居,受着超自然物的控制。他开始禁食,以使自己形容憔悴,自我预备归回时必须作出的疯狂表演。整个冬季仪式,即那盛大的夸库特耳系列的宗教仪式,被用以“驯服”那个浑身带着“毁灭人类理性之力”而归的新成员,这对把他带回到世俗生活水平中是必要的。     
  食人舞者的入会礼,尤其适于表达西北海岸文化的酒神要旨。在夸库特耳中,食人会团的地位超越了其他任何社团。在冬季舞会上,其成员被授与最高荣誉的地位。他们未开始动嘴吃饭时,所有他人不得抢先入席。使食人者与所有其他宗教会团成员相区别的是他渴望人肉的热情。他扑向旁观者,从他们胳膊上咬下一口肉来。他的舞蹈就是疯狂地一心迷恋“食物”——一具备好的由一妇女双手捧在他前面的尸体。在重大场合,食人者便吃掉为此目的而杀死的奴隶尸体。     
  夸库特耳的食人俗与大洋洲许多部落以食人为乐或非洲许多部落以人肉为主食的风俗相比,相距太远。夸库特耳人吃食人肉觉得有一种难以缓解的矛盾心理。当食人者在他将吃的人肉面前摇摇晃晃起舞时,合唱队唱起了他的歌:     
  我将马上进入吃食人肉的时刻,     
  我的脸色如同死鬼一般的苍白,     
  我将吃下的一切,来自世界北极     
  给我人肉的食人者。     
  食人者从旁观者胳膊上咬下的皮肉,每口都记数于心,尔后他服下催吐剂,直到排空为止。他常常根本就没有吞下人肉。     
  从活人胳膊上咬下的肉,被视为污秽之物,而比此更为严重的污秽物是备好的死尸和为食人礼而杀死的奴隶肉体。在这污秽之事以后的四个月,食人者是一种禁忌。食人者单独呆在自己的小小的卧室里,一个熊舞演员在门口看守。进食用特有的餐具,禁忌期满,餐具就被毁掉。他饮酒总是拘泥礼仪,不喝则已,喝则每次四口,而嘴唇从不碰到杯子。他必须使用汲管和头状物工具。在一个较短时间内,严禁他食用热食。隔离结束后,他再回到人群之中,还要佯装忘记了一切日常生活方式。必须接受走路、讲话、吃东西的训练。因为他被认为与这种生活已隔绝,因此这种生活方式对他也已陌生了。即使他的四个月隔离结束之后,他仍然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一年中他可以不接近妻子、不赌博,不干任何事情。根据传统,他保持四年的孤独。夸库特耳对吃人肉的矛盾心理,为他们把基于可怕和禁忌之中的酒神式美德用一种适当的方式表现了出来。     
  当新的食人者在森林被隔离的期间,他从树上取下设放妥当的尸体。在曝晒下,皮肤干枯了,他特地把它准备成他在舞蹈中的“食物”。在隔离行将结束之际,其部落便着手筹办为他加入食人会团最主要的入会礼,即冬季舞礼。依照他们仪式的特权,部落中的人们使自己神圣起来。他们在人群中呼唤冬季舞礼的精灵;那些有权利这样呼唤的人则表演各自超自然的迷狂舞。竭尽全力和小心翼翼,对仪式很有必要,因为他们的神力必须大到足以召回与传授神力的超自然物住在一起的食人者,但在最初,所有的努力都是狂费心机的。     
  最后,整个食人会团用他们混和起的疯狂激起新入礼者的心灵,人们突然听到他在屋顶上的呼唤。他得意忘形,推开房顶木板,纵身跳入人群之中。人们试图围住他,但徒劳无功。他绕着火堆奔跑,然而通过一道秘门,再次消失,仅留下他佩戴过的神圣的拇树枝条。所有会团成员紧跟其后,冲向森林,不久,他又出现了。他要如此这般消失3次,到第4次,一位老人走到前面,也就是所谓的“诱饵”。食人者冲向诱饵,抓住他的胳膊就咬。这时人们当场将他抓住,带回到将举行仪式的房子。他失去了理智,撕咬他抓住的人。他们来到仪式房时,他拒绝进门。最后,与他一道入会的、履行搬运备好的尸体的妇女,带着尸体,裸露赤身出现在他面前。她面对食人者,边退边舞诱他进屋。但他仍无动于衷,最终,他再次爬到屋顶,从已掀开的屋顶上,跳下房里。他疯狂地跳舞,无法自持,而且在夸库特耳人把它与疯狂联系在一起的特有的战栗中,所有的肌肉皆痉挛抖动。     
  在食人者心醉神迷的期间,伴尸舞反复出现。或许,冬季仪式最明显的酒神式技术是在他4个月的禁忌中最终驯服食人者和看门人。根据他们文化中所流行的观念,它以最极端的方式表现了存在于恐惧和禁忌中的超自然力。     
  仪式由四个承继了驯服食人者的超自然力的祭司主持。新会员完全得意发狂。当陪伴人试图抓住他的时候,他疯狂地四下乱跑。他因狂乱过度而不能跳舞。经过不同的驱邪仪式,他们力图“接近”这个处于迷乱的新会员。起初,他们试图用火驱邪术,把燃着的杉树皮在他头上晃动,直到他倒地。然后他们又用水驱邪术,按仪式方式,将烧热的石头放在水箱里使水加热,再把水仪式性地置于新会员头上。接着,他们利用杉树皮做成人体,代表疯狂中的食人者,放到火中焚烧。     
  但是,最终的驱邪术是使用经血。在西北海岸,人们认为经血污秽的程度,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月经期,妇女被隔离,她们的出现会使任何萨满习俗失灵。她们不能横跨溪流,接近大海,以防惹怒鲑鱼。尽管有萨满的治疗,但死亡的发生经常毫无怀疑地认定是由于杉树皮房上经血的作崇。因此为食人者而进行的最后驱邪术,是祭司拿起沾有4位地位最高妇女经血的杉树皮,熏烤食人者的面孔。在驱邪术的作用下,食人者舞姿渐变得清醒,跳完第4次舞蹈后,他被驯服并安静下来,疯狂也从他身上消失尽净。     
  西北海岸部落的酒神式倾向,如同入会礼与仪式舞一样,也强烈地表现在他们的经济生活、战争、哀悼等方面。他们与日神式普韦布洛人相对,在这一点上,他们与北美大多数其他土著倒十分接近。另一方面,他们特有的文化模式,是由他们的特殊的财富观念和财富支配观念所错综交织而成。     
  西北海岸的部落拥有巨大的财物,而且这些财物严格地被人们所占有。在相传动产的意义上,它们是财产;但对他们说来,相传动产又是社会的坚实基础。那里有两类财产。陆地和海洋由亲属团体共同所有并传给所有成员。那里没有耕作的土地,但亲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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