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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起来。他真心感谢他,他是妻子在韩国打工时偶然认识的,是他在妻子孤立无援
时伸出了手。是他了解到自己想到韩国旅游探亲时,一口应承,不仅亲自到龙井市
与自己商议具体的细节,还替自己办妥了邀请手续。他真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安承宗的“好”让金英哲有了更深的感受。在金英哲在韩
国旅游探亲的这段日子里,安承宗不仅全程陪同并支付了大部分的吃、住、行的费
用。开始,金英哲再三推辞,虽说妻子曾无数次提起这个人如何如何对她照顾有加,
但毕竟“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他怎会不明白!更何况,安承宗和自己仅是
一面之交,互相并不了解。安承宗彬彬有礼,热情慷慨。对自己称得上是推心置腹,
但凭着二十多年的公安工作经验,金英哲内心深处总觉得事情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最终,他还是没有推脱安承宗的好意,因为安承宗的话让他无法拒绝。安承宗说:
“你挣的钱根本无法承担这笔开销,如果你还把我当作朋友,就不要拒绝。如果觉
得过意不去,就当你欠我一个情,将来到你那儿。全都由你安排。”安承宗的话打
消了金英哲的不安,他全身心地享受着“朋友”为他安排的一切。
事情是从金英哲即将结束这次旅游探亲的前两天开始露出苗头的。那天晚上,
玩了一天的金英哲正和妻子在酒店的房间里休息,安承宗夫妇来了。闲聊了几句后,
安承宗的夫人拉着李素真去看她新买的衣服,离开了房间。
安承宗点燃了一支烟:“还有两天,金先生就要回国了,难得出来一次,一定
要玩得高兴。”
金英哲由衷地说:“这几天真是太感谢您了,还从来没有玩得这么高兴呢。”
安承宗:“不知道金先生还想去哪里玩,要不我带你去商业街转一下?那里东
西多,品种全,价格也便宜,你来了这么多天,不如陪夫人去逛一下街,既让夫人
满意,又可以准备带回去的礼物,岂不一举两得。”金英哲也觉得是个好主意。
安承宗吐出一口烟圈,和金英哲讨论可以备选的物品。金英哲打趣:“原来安
兄也很会过日子吗!”安承宗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洛阳纸贵,居大不易。” 安承宗告诉金英哲,为了谋生,他准备写一本关于朝鲜族的书,资料已经搜集
差不多了,但限于条件,对生活在中国境内的朝鲜族和朝鲜境内的一般居民了解不
多。他似有意似无意地问金英哲以前是不是去过朝鲜,去朝鲜时能不能接触朝鲜的
一般居民,希望金英哲提供一些材料,包括朝鲜对中朝边境人员交往方面的政策变
化,帮助搜集朝鲜对居民进行社会教育教养方面的各种宣传册子等。
心存狐疑的金英哲搪塞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察,知道的十分有限,能帮
的忙我一定帮,但帮不上忙的还请安兄原谅。”
此次谈话后,金英哲对安承宗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开始留意安承宗的一举
一动,还让李素真去试探安承宗的妻子。他自己还对安承宗安排的旅馆房间进行了
仔细的检查,看是否安装了窃听、窃照器材。一番观察下来,虽然没有什么结果,
但金英哲觉得安承宗很有可能是韩国的情报人员,最起码也是为情报机构服务的人
员,并判断安承宗之所以邀请自己并支付旅游观光的费用,就是要利用自己的特殊
身份搞情报。对于金英哲来说,在这剩下的两天假期里,原本的勃勃游兴已荡然无
存,他已经归心似箭。
在安承宗初步表明态度的第二天,也就是金英哲即将回国的前夜,安承宗再次
与金英哲进行了一次单独谈话。
安承宗说:“金先生此次回国后,以后再来韩国的机会不多,以后,要是对我
提出的几个方面情况有什么了解的话,请一定不吝相告。您在韩国有什么,要办的
事,也一定要告诉我,我会不遗余力的。”金英哲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登上了返程
的飞机。
(二)
望着窗外不断翻滚的青黄色云团,金英哲的心头蓦地涌上了一丝恐惧,他觉得
自己也好像旋进了台风中心,不由自主,被牵拽着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一年以后。
悬在金英哲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没有斩下来,安承宗的问候却时不时地通过
李素真传来。还有1 年,妻子的务工合同就要到期了。当李素真打电话询问金英哲
是否续签时,金英哲决然地表示:希望妻子回家,不要再续签了。口气前所未有的
强硬,令李素真十分诧异,她已经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了,~H_12 作也不累,为什
么丈夫的口气竟然没有商量的余地呢?挂上电话,金英哲长出了一口气,他想逃避,
但他知道自己就是被绑住了脚的木偶,绳子的那一端始终掌握在别人手里。
一个夏日的早上,金英哲正准备去上班,电话响了。电话那端传来他最不想听
到的声音。安承宗客套了几句后问他是否了解刚刚发生的一桩绑架案的情况,要金
英哲帮他搜集详细的内幕情况。那是一桩十分机密的案件,涉及到几个国家的关系
问题。处理不好,不仅会影响我们国家的形象,还会引起外交纠纷。金英哲说:
“不要这样给我打电话,你也不是小孩子,我的话你应该明白。”他以电话、通信
都不安全为由拒绝了安承宗的要求。
几天后的同一个时间,金英哲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该人称与安承宗是同事,
问安承宗托他办的事办妥了没有,如果办妥了,就交给他,由他捎过去。金英哲很
恼火:“安承宗没有委托我办什么事,没什么东西给他。”
随后,金英哲搬到了单位。想到得来不易的今天,想到妻子,他知道他这次是
真的躲不过去了。几天后,金英哲给安承宗写了一封信。信中详细报告了他搜集到
的有关该案的情况。为掩人耳目,金英哲以出差为名,来到瓦甸市,化名将信寄出。
金英哲知道自己已经跌人了深渊。
法网l 恢恢,疏而不漏。就在金英哲挣扎于犯罪的深渊中时,正义之剑已经祭
起在他的头上,因犯为境~'l…2k员非法提供国家秘密罪,金英哲被判处有期徒刑5
年。
人生在世,常会走到十字路口,这关键的几步路,既可能将你带入深渊,也可
能带你入坦途。
安琪儿来信
阿金
友情天空可以是阳光灿烂,但如果失去原则,也很可能是阴云密布,甚至陷入
一片黑暗。
季节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这几天隐约觉得不对头,寄往A 国的资料发出已经
有十天了,安琪儿来电话说没有收到。今天上午,领导把他叫到办公室,两个市国
家安全局的警官要找他“谈谈”。
季节在某沿海大城市的一家科技部门的信息中心工作,人长得帅气,工作上是
行家里手,外语也不错,写得一手漂亮的文章,因此颇得领导赏识。今年春天,他
被批准参加一个考察团,去大洋彼岸A 国进行考察交流。在那儿认识了同行安琪儿。
人如其名,安琪儿有着天使般的容貌和魔鬼身材,为人活泼热情。
在陪同考察的几天里,她对中国同行很照顾,而且对季节格外留意,几次表示
很欣赏他的才华。季节对她则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回国后,两个人隔不长时间就会联系一下,互通信息。季节要写论文,求安琪
儿帮忙找一些参考资料,安琪儿二话没说,很快就把资料寄来了,季节还通过她在
国外的杂志上发表了两篇论文。就这样,你来我往,不知不觉半年时间过去了,两
个人仿佛是已相熟多年的老朋友了。
对安琪儿季节没有多想,家有娇妻幼子,事业上也一帆风顺,他犯不着。顶多
是个能帮自己的跨洋红颜知己,他心里给安琪儿定了位。安琪儿在电话或是电邮中
深情款款的话语,令他开心和满足。“这就够了”季节对自己说。
这天一上班,季节又收到安琪儿的电邮,说她看到季节所在信息中心的网站上
新发布了一批论文,她对其中的几篇文章很感兴趣,只是网站上仅列出了题目,没
有论文内容,她希望季节帮她找一找这几篇论文。她还在电邮中表示,搞到这几篇
论文会有报酬。
对安琪儿的要求,季节没有办法拒绝,对他来讲安琪儿的事总是优先的,谁让
人家总是帮自己呢?至于钱不钱的他倒不在心上。
他看了一下这几篇论文的题目,头几篇是经济、文化方面的,末了的一个一下
子吸引了季节的眼球。季节心里有些嘀咕。
这篇论文的题目是有关我军事方面的内容。
A 国、军事……不会吧,季节的意识出现了短暂空白。这篇论文的题目太扎眼,
触动了季节敏感的神经,保密意识他还是有的。
5 秒钟后,季节回过神儿来,他做了一个简单的判断:不会的。这么敏感的东
西是不会登在公开网站上的。有没有可能是工作疏忽造成的?他一点鼠标,上了中
心的信息网站,果然,这篇论文明晃晃地搁在上面,发布时间是三天前。
已经三天了,还没有撤下来,也许不是疏忽。谁都知道互联网像个大天窗,上
面跑的信息都是公开的,这篇论文如果是保密的,又有谁这么大胆把它提供出来,
登在网上。能登出来说明它不是保密的。再者,现在满大街书摊儿上都卖军事题材
的杂志,都挺敢说的,也没见哪一家杂志社被查封了。再说人家A 国科技先进,军
事强大,还在乎我们这点儿东西吗?季节在心里对自己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安琪
儿天使般的笑脸。
经过一番推理,季节似乎是找到了根据,把自己疑心压下去了。他变得轻松起
来。这个忙我帮定了。
他没有去核实是否有人疏忽出错,他觉得那不是他的事,也没有报告领导,他
觉得这是他自己的事。
下午,季节来到信息中心的资料室,笑着跟管理员小红打招呼,他是这里的常
客了,跟这些管理员很熟。他很会讨人喜欢,又是领导面前的红人,大家都愿意和
他接近。
“大忙人,又来借资料呀,今天借什么,说吧。”小红笑脸相迎。
季节拿出一张纸递给小红,“帮我找找这几篇文章的原文。” 他略顿了一下,又问一声“行吗?”他脸上挂着笑,可心头还是掠过一丝不安
的感觉,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些不妥。
“哟,怎么客气起来啦?”小红接过清单,飞快地扫了一眼题目,说“没问题,
你等一下。”
一会儿。小红拿来资料,显得很殷勤。季节先看那篇军事论文。厚厚的一叠纸,
标题是那么的醒目,上面没有什么密级标志。论文提供单位是国内某著名军事学院,
出自一位研究生之手。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他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终于可以回报安琪儿一次了,
人家可是帮咱不少回呀。
剩下的事就简单了,复印,去国际邮局发快件。当然,季节没忘了之前给安琪
儿打个越洋电话告诉她这个消息。果然,安琪儿听到这个消息后很高兴,不住地夸
赞季节能干,说到兴奋时还对着话筒Kiss了几下,弄得季节心里痒痒的。安琪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