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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臭名昭著的肮脏交易。例如从前当过面包师学徒的卡尔·恩斯特,从电梯驾驶员
上升到服务员,最后为了报答他干出那种伤风败俗的事而被任命为柏林冲锋队队长。
他曾经把公家募捐来的钱任意挥霍在大吃大喝上。有人小心谨慎地把这一切报告了
希特勒。对此,戈林感到十分高兴;罗姆揶揄他骄矜作态,针对他以艺术保护人自
诩,与他开了个毫不留情的玩笑。因此,戈林就在这上面大做文章进行报复。然而,
这一切不足以促使希特勒作出抉择。希特勒对公开反对罗姆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他也许对罗姆还有点感激之情,因为罗姆为他做过事;希特勒有—·种见不得人
的自卑感和留在这个前上等兵记忆中的对罗姆上尉的敬意,所以,尽管有盖世太保
的报告,但这一切还是阻碍着他把罗姆交付给他的敌人。
一九三四年初,一个威胁性的紧急信号使罗姆陷入危险境地。希特勒知道,军
队是敌视新政权的。他曾经抚慰过工业家和容克地主,现在他想来抚慰陆军并且愿
意把冲锋队的指挥权交给陆军。但是军人们认为,这是一件危险的礼物。他们并不
怀疑,罗姆的那些“街头顽童”(注)将会打入到陆军的守旧分子中去。
(注)指罗姆手下的冲锋队员。——译者。
希特勒凭经验得知,一个政体没有武装力量今后是不会太平的。在反对党中,
除了一个机构以外他攻击了共和国的一切机构;他已经停止对军队的煽动。正象共
和国同军队进行讨价还价那样,希特勒也想同他们进行较量。政体更替的唯一牺牲
晶是同施莱彻尔保持友好关系的陆军总司令冯·哈麦施坦因将军,他于一九三四年
一月辞职。同年二月份,他的职务由一位观点接近兴登堡的传统主义的将军瓦尔纳·
冯·弗立契男爵接替。这种良好意愿的表示在军官中赢得了信任,而国防部长勃洛
姆堡偶尔也故作姿态,表示信任。
希特勒压制将军们使用新的国家原则。自发形成的第三帝国种族原则早在一九
三三年四月七日就运用于国家官员中。犹太籍的国家公务人员或者他们中的“混血
儿”无疑被开除公职。军队里情况同样如此。但是用于他们的有关法令还要推迟到
一九三四年五月三十一日。可以预料到,这将牵涉到许多军官,因为不少德国贵族
家庭都是靠犹太籍祖母光耀门楣的。所以军队在“清洗”时进行得极其冷淡。这次
清洗的人数在陆军中有五名军官、两名候补军官、三十一名军士和士兵;在海军中
有两名军官、四名候补军官,五名下级军官和水兵。
军队的清洗工作进展迅速。阻碍它完成任务的障碍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他叫
罗姆。那时,此人深感不安。由于希特勒和军队相互接近,相互勾通,他不得不请
求党内社会主义的派系给予帮助,同时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以示反驳。一九三四
年四月十八日,他在宣传部对外国报界的代表发表讲话,并且不厌其烦地作出保证
:“我们所进行的革命不是民族革命,而是一场国家社会主义的革命。我们甚至着
重强调最后一个字:“社会主义’。”罗姆的第一个助手是他在西里西亚的副手
埃德蒙·海因斯分队长,五月底此人在那里说道:“我们承担了革命者的义务。我
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德国革命一天不完成,我们就一天不会安静下来。” 但
是盖世太保保持着警惕,按时向元首汇报。严重的局势一触即发。四月初,春季演
习前夕,希特勒在基尔登上装甲舰“德国”号的甲板与那里的勃洛姆堡会晤。勃洛
姆堡乘此机会要求干掉罗姆,取缔冲锋队参谋部。为了一劳永逸地争取到这些将军,
希特勒同意作出任何牺牲。这只是一种假设。无论如何有一点是肯定的,即干掉罗
姆的想法当时在希特勒的头脑里已经迅速增长。尽管希特勒受到将军们、戈林,赫
斯和党组织以及希姆莱和他的盖世太保的压力,但在作出决策之前还是犹疑不决,
经过长期的思想动摇之后突然作出了考虑不周的决定,希特勒把这项决定称为“直
觉”而且带有他“天才”的痕迹。
盖世太保史
第六章 盖世太保清除罗姆
一九三四年六月,在这一触即发的气氛中,希特勒于六月十四日应墨索里尼的
邀请携带少数随从飞往威尼斯。他在那里受到外长康斯坦丁·冯·牛赖特男爵和德
国驻罗马大使乌里希·冯·哈塞尔的欢迎。墨索里尼由他的外长和女婿齐亚诺伯爵
以及国务秘书富尔维奥·苏维希和意大利驻柏林大使切鲁蒂陪同前往拜会希特勒。
这是两个独裁者的第一次会晤。墨索里尼把这个人看作是他的学生,与他打交道时
无拘无束。希特勒对他这次旅行所得的微不足道的结果感到失望。这样后果非同小
可的事件眼看就要发生了。
六月十七日,前总理、现任副总理的弗朗兹·冯·巴本对马尔堡的大学生们发
表讲话。大家本来希望听听无关紧要的演说,但是巴本却把一颗重磅炸弹实实在在
地投进了讲堂。
尽管希特勒在讲话中向罗姆及其部下指出不会有第二次革命,尽管他向经济界
的巨头们作过公开的安全保证,但是保守分子还是对走极端的纳粹分子和冲锋队向
他们发出的威胁感到不安。当时巴本以这些保守分子的名义请求希特勒注意他在马
尔堡的演说,这篇演说要求希特勒不要忘记那些协议,它们曾经给他赢来德国国民
的支持,并使他有可能夺取政权。必须结束对正直的人的诽谤,因为他们始终是善
良的公民和爱国者。必须结束对脑力工作的嘲弄和对宗教的嘲笑。最后他甚至对整
个国家中的一个基础——一党制——提出疑问,并暗示,要重视自由选举,要重新
建立某些政党。
希特勒明白这一警告。那时,资产阶级也跟在将军们的后面要拿罗姆的脑袋。
巴本参加了帝国内阁;他的演说曾得到年迈的元帅总统、财政界和工业界的同意,
而且元帅还拍了电报向他表示祝贺。这位副总理发出了最后通牒。
希特勒完全考虑到它的份量,但是他不能容忍对他的政权进行如此激烈的攻击。
他立即采取反措施,同时,“要求”德国报纸不要发表这篇演说;已经登载演说的
报纸一律没收。
戈林、戈培尔和赫斯在电台广播里用威吓的语言讥讽那些“可笑的小人”和
“发育不健全的人”,这些人蛮横地阻止纳粹党人行使权力。在此期间,纳粹党的
领导与罗姆之间的冲突变得冷酷无情。已开除出德国军官同盟的冲锋队参谋长被送
去休假,说是为了让他治疗“关节炎”。
对马尔堡演说的反击不能恰如其份地用来反对副总理本人。于是盖世太保受委
托拟定报复的目标。正因为他们在巴本周围装置窃听器进行特务活动,所以很容易
确证演说词的真正作者是一位年青作家。他是律师埃德加。荣格博士,是“保守革
命”和自由知识分子理论的创始人之一,他曾经赢得一些追随者。六月二十一日,
即演说后的第四天,埃德加·荣格在慕尼黑自己的住宅里独自呆了几小时。当他的
妻子回家时,他已无影无踪。可是她发观在浴室墙上涂有“盖世太保”的字样。六
月三十日,他的尸体在柏林与奥拉宁堡之间的公路的壕沟里找到了。过后不久有人
证实,他被杀之前,曾在慕尼黑监狱的牢房里受过数小时的产刑拷问。
海德里希对盖世太保的这种表演感到很骄傲。事实上,盖世太保办事迅速、精
确有效。但:是这种艺术技巧的小型练习并不是什么新发明。现在只不过是用来攻
击罗姆罢了。
此刻,希特勒决心要除掉他!但是在选择方法上还是左思右想,摇摆不定。希
姆莱和戈林亲自担负起收拾罗姆这一任务。戈林急躁得颤抖起来。他的杀人本性再
次暴露无遗;他不会忘记罗姆给他带来的侮辱。 盖世太保迫不及待地整理几个
月来汇编的有关罗姆及其私党的文件。连那些最细小的摘记都作了彻底的检查;罗
姆曾经接待过的来访者,最平常的会见,最无关紧要的谈话: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一
种真正的圣经上的注释丁。戈林“研究所”从电话交谈中所窃听到的片言只语帮丁
很大的忙。从所有这些证件中摘录一段、一句、一宇或者几个名字,然后再把这些
毫无内在联系的大大小小的片断编造成完整的统一体,这也许会在希特勒的心目中
唤起应予以考虑的那种残忍的决心。单发出阴谋的警告,要防止给他生命带来危险
的、有直接威胁的国家政变就可以使他从犹疑不决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档案材料已有眉目。篡改事实真相那是很容易的。罗姆想迫使希特勒建立革命
的人民军队,甚至梦想以冲锋队参谋长的身份担任它的最高统帅。为了达到这个目
的,他准备挑起一场冲突,从而把希特勒的新盟友置于劣势地位,迫使他回到他的
老朋友、忠诚的老前辈、冲锋队的老战士身边。然而,罗姆放纵的语言、暴力行为、
由他引起的桃色事件和轻率行为——所有这一切都被盖世太保的成千双耳目记录了
下来。盖世太保从中找到了罗姆要发动阴谋的一些·证据,这场阴谋的目的不只是
迫使希特勒改变主意,而是要达到推翻他、必要时杀害他的目的。
罗姆变得猜疑起来,他预感到了危险。为了预防这种危险,他通过六月十九日
的《人民观察家报》发出通告,准予冲锋队从七月一日起休假一个月,禁止他们在
假期中穿制服。以此叫希特勒确信,关于政变的那些流传的谣言是没有根据的。为
了强调这件事,罗姆前往维西浴场。
这种躲躲闪闪的举动把戈林和希姆莱的贪婪欲推向了高峰。他们不会轻易失掉
自己的战利品。
大队长维克多·卢策曾经任前冲锋队参谋长弗朗兹·冯·普菲费尔上尉的副官,
他不会忘记是罗姆夺走了他的职位。他认为,普菲费尔离职之后,这个职位理应属
于他的。为此,他去探访所有将军中思想最接近纳粹主义的瓦尔特·莱希瑙将军,
把罗姆要“迫使”希特勒采取果断措施的计划告诉给他。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希
姆莱和戈林缠着希特勒说,政变已迫在眉睫。然而许多迹象证明,眼前并无政变的
威胁。以柏林一勃兰登堡冲锋队头目、大队长卡尔。恩斯特为例,如果一旦发生暴
动,他可能起决定性的重要作用,而现在他已经收拾好自己的箱子,以便得到罗姆
同意后就去马德拉和卡纳利群岛度假。其他的冲锋队队长利用从七月一日起的那个
意外的休假月也已作好旅行准备。罗姆邀请他的冲锋队队长在维西浴场参加告别宴
会,以示特别强调这次离别。希姆莱和海德里希立即给希特勒打了几份报告,说什
么罗姆将在慕尼黑举行宴会的那天发动政变,这次宴会只不过是被用作召集冲锋队
队长的借口。
盖世太保蠢蠢欲动。六月二十八日,警察接到了禁止外出令。同一天,希特勒
驱车前往埃森参加行政区长官特“波文的婚礼,这是异乎寻常的事。因为特波文不
是什么重要得能中断总理事务的人物,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