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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格雷到了现场。安梅丽浑身包扎着纱布躺在床上,僵直得就像死人一
般,只有两只眼睛注视着梅格雷的一举一动。那只旧皮包还在地上,上面明
显地留着马尔赛的指纹,里面的票证丢散在外,一些重要的借据、3万法郎
现款却不见了。桌上有一支蜡烛,从残留的烛泪看,这支蜡烛昨晚曾使用过。
察看了现场后,梅格雷脑子里很快产生了一系列的疑问,如果马尔赛是
凶手的话,他烧掉刀把以消除指纹,为什么皮包上的指纹不加以消除?再说,
他傍晚来时,还不需要照明,就是需要照明,屋里有灯也不需要点蜡烛,那
么是谁点的蜡烛,为何要点蜡烛?
梅格雷拿着那支蜡烛,寻索着蜡烛流下的烛泪。他来到了连通房间的贮
藏室。在那里的一只木桶上,发现了一滴烛泪。这只木桶是一只用完了存货
的油桶,全密封性质,只留下一个倒油的小洞。难道木桶中有什么奥妙?但
他联想到失落的3万元法郎的现钞和部分重要借据,就一切了然在胸了。
安梅丽和玛格丽特这一对老姐妹一辈子共同生活,但她俩毕竟有着明显
的不同之处。妹妹玛格丽特享受过一段短暂的爱情生活,还生下一个儿子。
马尔赛虽然是个无赖,但在玛格丽特眼光里,他还是个可亲可爱的亲生骨肉,
在花钱和吃用方面尽量满足他,案发的那天,还让他食用了一只兔子,并让
他整理抽屉里的票据。安梅丽则不然,她对马尔赛毫无感情,眼看自己勤劳
一生、节俭一世的家当要败在他的手里,心中有说不出的怨恨。只有害死玛
格丽特又嫁祸于马尔赛,才能保住她微薄的财产。所以她杀死了玛格丽特,
又自伤了自己。尽管她身中13刀,但却不伤要害,她原本想挣扎到窗前呼救
报警,由于年老体衰,过分激动,竟昏迷过去。她拒不离开屋子,佯装伤重
不能开口,但始终注视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梅格雷警长想到这里,就到邻居那里借来了一把手锯,锯开那只密封的
油桶。木桶内正藏着3万法郎的现钞和一些重要的借据,是从油桶的小孔里
塞进去的,做这件事的显然是安梅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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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梅格雷警长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颤巍巍的声音:“你去请村长
来,我把一切都告诉他。”原来安梅丽不知什么时候也已来到贮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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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里的细芒刺
巴里翁医生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妻子贤惠,孩子可爱,可他家的女仆奥
尔茄不明不白地死了。他为了排除自身的嫌疑,凭着高明的医术,很快弄清
了奥尔茄的死因:她的肠子里有一种像针一样的细芒刺,是肠穿孔而死的。
巴里翁向前来破案的梅格雷警长说明了这个问题。梅格雷见多识广,他
想到这种细芒刺是产在马来西亚的赫布里底群岛的,当地的土人,常常用它
来报复那些奴役他们的殖民者的。他问:“你参加过殖民军吗?”
“没有,我家庭中没有一个人到过殖民地。”
“那你们家中可曾食用外来的食品?”
“我妻子是个烹饪能手,一切饮食都可自己制作,从不购买现成食品。”
这时,一个瘦长的老年人走了过来,他手里提着两只点心盒子。巴里翁
告诉梅格雷,他叫伦迪,是个老式乞丐。因为他总是彬彬有礼,人们还不讨
厌他,总能施舍给他一点东西。
伦迪已走进屋来。据他说,他是分区进行讨乞的,因为星期一,巴里翁
家中的饮食比较丰盛,他总能分享一份,所以每到这一天,他都要来的。至
于他手提着的奶油蛋糕,叫“合里热兹”,也是一家食品店施舍给他的。因
为巴里翁家中的孩子很喜爱这种点心。
梅格雷问:“你到过殖民地吗?”
伦迪回答说:“我是个有病之人,从没出过国。”
梅格雷据此很快理出了一个思路:伦迪带来了点心,巴里翁出于礼貌虽
然接受了点心,但又怕点心不干净,而没有给孩子吃,结果女仆吃了点心就
死于非命。
梅格雷就去找那家食品店,女店主拿出了所有的“合里热兹”任凭检查,
但并没有发现那种细小的硬刺。梅格雷问:“你们店是不是发现过顾客退
货?”
女店主说:“退货是有损商店声誉的,这种事在我们店里绝不会发生。”
“那么有没有遇到过奇怪的顾客。”
“这倒有一个,有个妇女经常来店里订蛋糕,她说话不清不楚。”
梅格雷特别注意“说话不清不楚”这个线索,他据此作出判断:由于商
店在电话里听不清楚订货者的说话,于是在送去货后,订货者提出异议,要
求退货,而商店一方面答应退货,另一方面向外界不承认有过退货的事,因
为对商店来说,退货是难以启齿的。他把自己的判断告诉了女店主。女店主
只得默认道:“确实难以启齿。”
梅格雷又去找巴里翁医生,问道:“你有没有遇到奇怪的顾客?”
“这个嘛——”巴里翁医生似乎也有难言之隐。
梅格雷开诚布公地说:“我是探长,要搞清案情,必须了解一切,况且,
你目前存在着重大的作案嫌疑。”
巴里翁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劳伦斯·维福尔有些异样。”他告诉
说,“劳伦斯是个38岁的老姑娘,父亲是前殖民军的上校,劳伦斯长期生活
在荒芜的殖民地,耽误了结婚年龄,后来上校被当地居民暗害了,劳伦斯带
着满腔的仇恨回到了巴黎独居,由于她生得一副男相,加上性格怪僻,所以
无人向她求婚……”巴里翁欲语又止。
“所以,她看中了你这个温和文雅相貌堂堂的医生,你们在看病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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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建立了某种关系,这对你来说,是个难以启齿的问题。”
巴里翁默认道:“确实难以启齿。”
梅格雷感慨地说:“就是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题,往往阻碍了案件的侦破。”
“她只是主动向我表示亲近,我却没有什么越轨行为,这难道也会导致
她起意谋害吗?”
“正因为你拒绝了她,才将她推向了犯罪的道路。”
梅格雷立即对劳伦斯进行审讯,劳伦斯对罪行供认不讳。她发现伦迪先
生每星期一要带点心到巴里翁医生家中去,就通过向商店订货退货的机会,
将从殖民地带回来的细芒刺放入蛋糕,造成了奥尔茄女仆的死亡。不过,她
还补充了两点,第一,她父亲,那个前殖民军上校也是死于这种细芒刺;第
二,她谋害的目标是巴里翁医生的孩子。
巴里翁不解地问:“这关我的孩子什么事!”
梅格雷说:“仇恨、嫉妒和孤独,使她的精神不能像正常人那样思考问
题,这是殖民主义给别人带来的恶果,她也自食这种恶果。”劳伦斯被捕了,
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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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格雷的大烟斗
下班时,梅格雷警长发现自己喜爱的那只欧石南根做的大烟斗不见了。
这只烟斗怎么会丢了呢?对了,下午,他接待过勒鲁瓦太太和她刚成年的儿
子。
勒鲁瓦太太家住在贝西码头的一幢二层楼房里,家中只有母子俩,因无
固定收入,就将空闲的房间租给房客。但最后一个房客布勒斯坦已于三年前
搬走了。最近她发现,在她出门帮佣和儿子上班后,有人到她家中翻动东西。
梅格雷问道:“会不会最后一个名叫布勒斯坦的房客,又回来寻找遗失
在房里的什么贵重东西?”
勒鲁瓦太太说:“他是经商的,很有钱,可是听说他在前不久已经死了。”
梅格雷的话似乎给约瑟夫某种启示,他催促说:“妈妈,我们回去吧,
警长是有名的侦探,这小事就不必麻烦他了。”
这时署长找梅格雷去商量一个案件,母子俩也就走了。梅格雷放在桌上
的烟斗就是在此时丢失的。
第二天勒鲁瓦太太又来找到他,气急败坏地说:“昨天夜里又有人来到
屋里,我不知道怎么会睡得那么死,一点儿动静都没听见,而且我的儿子也
失踪了。他在一家理发馆工作,老板说约瑟夫没有上班,肯定被人拐走杀了。”
警长跟着勒鲁瓦太太到她的家中察看,门没有被撬的痕迹,但昨晚确实
有人来过,约瑟夫似乎走得很匆忙,只穿了一双拖鞋。梅格雷又到约瑟夫的
卧室看了看,卧室里散放着许多侦探书籍,还有一张梅格雷衔着烟斗的大照
片放在书桌上,他想:“这小子偷了烟斗,原来是想模仿我啊!”他又问:
“约瑟夫可能会到什么地方去?”
勒鲁瓦太太说:“我们在城里没有亲戚,好几年前我曾带他到谢尔的地
方去玩过一次,还在乡村饭店吃过一顿饭。”
梅格雷打了个电话到警署,了解到了所需要的情况,就请勒鲁瓦太太带
他到榭尔去。来到那家乡村饭店,梅格雷把勒鲁瓦太太留在屋外,自己则闯
了进去。屋里有两个人,主人正在收拾吃过的杯盘,另一个人则背着门坐着
一动也不动。梅格雷招呼道:“老板有房间吗?”
“不巧得很,唯一的房间已经有人住了。”
“住宿的人是不是穿着拖鞋的青年人?”
老板反问道:“怎么,你也是找他?”
听话音,显然是已经有人来找过青年人了。那个背着门坐着的人,还是
一动也不动。梅格雷走了过去,拍拍那人的肩头:“朋友,难道你也是来找
那个青年的?”
那人猛地回转身来,向梅格雷警长扑去,梅格雷早有准备,一下子将那
人制住了:“尼考拉,咱们是老相识了,怎么你刚出监狱就不老实了?”
尼考拉喘着粗气,一句话也不说,梅格雷把勒鲁瓦太太叫进屋里问道:
“这个人你认识吗?”
“他是我房客布勒斯坦的朋友,我曾经看到过他一次。”
梅格雷说:“他就是经常到你屋子里去的人。你那幢房子三年没人居住,
最近突然有人出没,我想到一定是个刚出狱的人,我向警署了解了刚出狱人
的名单,首先就想到了这个尼考拉。”
梅格雷又询问尼考拉:“三年前你和布勒斯坦合伙搞到了珍宝,就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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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你被捕了,出狱后,你找到了布勒斯坦,他告诉你,珍宝藏在贝西街的屋
子里,你就把他杀死了,窃到了钥匙,便经常到那屋里搜寻珍宝。”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还问什么呢?”尼考拉终于开口了。
这时,楼梯下来了一个人,此人正是约瑟夫,他穿着拖鞋,嘴里还叼着
梅格雷的大烟斗,他是听到下面有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