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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2001-0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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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毛主席的话”造成的。毛泽东对林彪的说法,非常满意。在损失如此大的关头,毛泽东仍未转弯,一意照既定方针办,不愿吸取教训;以后直至发动红卫兵来解决刘、邓问题,这是不可思议的。
  狱中的思考
  一九六七年我在安徽劳动。五月间公安部和中央办公厅来人,要我交代胡乔木、吴冷西、田家英的问题。我跟来人说:“他们不危险,危险人物是陈伯达。”我请他们带信给周恩来。后来他们再次来,将我给周的信退给我,说不能转交。随后十一月十一日,我被关进秦城监狱,住单人牢房。西方的狱政,除死刑外,与世隔绝的长期单监是—种最残酷的惩罚。被囚者会因此丧失思维能力、语言能力,导致神经错乱。在延安时听说过这样一件事:王若飞在国民党监狱单监五、六年放出来后,竟叫怀表为“锅盖”。原先我以为关的时间不会太长,后来看见监狱中有起重机在运作,知道还在扩建,必须作长期打算了。我下决心,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看看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问题何在。
  开始几年没有书看,最后三年才允许读马、恩、列全集和鲁迅全集。为使身心健康,保持精神正常脑力不衰,除每天坚持在斗室中慢跑外,只好学习做旧体诗词。开始时是即兴口占,随作随忘。一九七三年,有一天跑步跌倒,手碰破了,护士给了我一瓶紫药水和几根药棉签。灵机一动,发觉可作“奇墨怪毫”。于是靠墙坐在矮床上,面对哨兵监视孔,越发规矩地捧着书本读书,偷偷地将“一箩筐酸果子”——几百首诗词录在自己的《列宁文选》(两卷集)上的空白处。后来诗集出版,题名《龙胆紫集》,来由即此。
  马克思说过,受难使人思考,思考使人受难。中外古今,许多受难者成了思考者。我的狱中诗词,有一部分很含蓄地反映了我对毛泽东晚年“左”的错误的思考。
  高天云气暖寒斗,大地飙风南北旋;
  节令更时旋斗烈,书生常在覆翻间。
  这是写知识分子在各种政治运动中动荡不安的命运。毛泽东的哲学就是“斗争哲学”,他几乎不承认相对的平衡,不懂得阶段稳定性的必要,总是一个运动接着一个运动,拿群众的话来说,是“共产党吃不得三天饱饭,又要折腾了”。
  万景冬来成一色,百花春到总千颜。
  四时风物人殊好,独爱冰封未免偏。
  世界是丰富多采的,人是各色各样的,应当具有博大的包容性,允许人们有不同的个性,允许人们发出不同的声音。马克思的第一篇文章,批评普鲁士政府控制舆论,禁止言论自由,也是以自然界花色各异为例的;晚年还谈过,党内必须议论自由。反右派运动中,大家知道,稍有不同的看法、说法、便遭戴帽之灾。
  真理过头成谬误,伟大可咍差一步。
  中西谚语意常通,莫贬过犹不及句。
  伟大与可笑之间只差一步,这是西方谚语。事情做过了头,走了极端,伟大就成了可笑。毛泽东的思想方法具有“过犹不及”的毛病,把什么事情都做得“翻天覆地”,其实很多事是渐进的改良的。
  人皆有限识和知,心血来潮每自欺。
  难免高明也失算,正如国手有输时。
  这是不同意把毛泽东看成完美无缺的神人。恩格斯说过,任何一个人都受三种限制:时代、知识和思维能力(还应当加品德)。晚年的毛泽东对自己过分迷信,再加上一帮起哄的人,使他不能不犯很大错误。
  还有一些诗也是针对毛泽东性格的偏激,越来越喜欢个人说了算,听不得不同意见,如:
  看事容易作事难,事非经过不知艰。
  束修或少或多付,须戒囊倾一博然。
  言行一致最为难,明哲时忘昨日言。
  最是潮流难抵抗,搏鹏九万更昏然。
  无择细流为大海,不辞粒土出高山。
  船装万担因空腹,秤压千斤靠小权。
  文火炖之肉烂香,频施猛火必焦黄。
  和风细雨苗欢长,暴雨狂风禾易伤。
  《龙胆紫集》中,有好几首歌颂毛泽东的诗,还有长诗,这些只到一九四九年革命胜利为止。
  我在监狱中养成了理智地思考问题的习惯,这种习惯一直保持下来。长年独守空房,当时有条件想这想那,我有意冷静地思索,思索得很多。
  我想到毛泽东的文化状况。前面已经提到,他崇尚我国传统文化,对接触甚少的资本主义文化一般采取虚无蔑视态度。人所共知,他对中国典籍熟悉的程度远超过他对马克思主义的熟悉程度。他除执政后两次到苏联外,平生未出国门,对现代资本主义的状况几乎毫无接触。中国传统文化中正面的东西,为其所用,利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但负面的东西,如基于小经农济的农业社会主义思想、大同理想、平均主义等他是有兴趣也有好感的,这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君权至上、乾纲独断,号令专行,以及封建专制政治下的君臣关系、驾御策略等,无疑都对他晚年错误思想的形成与发展,确有不同程度的影响。譬如他也讲民主,说过要让别人讲话,说过偏听则暗、兼听则明等等,但这只是居高临下恩赐的民主,也就始终不能使民主成为一种制度,成为一种生活习惯,成为一种决策的程序。
  我也想过必须尊重独立人格、尊重个人创新。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必须具有独立人格,消灭人身和思想的依附,才能焕发自身的创造力。这一点在体育竞技、科学发明、文艺创作中表现的最为明显。可是毛泽东却以做秦始皇为荣、为傲。这是使人至今不解,并不能不为之浩叹的。在中国像马寅初、陈寅恪这样敢于独立思考,保持独立人格的知识分子不多;钱钟书也是这样的知识分子,但表现比较消极。几十年来把知识分子放在被改造地位,变得服服帖帖,并务使他们人人具有“原罪”感,从而聪明才智受到巨大压抑。“文革”十年更是文明的大倒退。这真是历史的大悲哀。我关在秦城监狱时,“文革”在我脑中如一幅这样的图画:毛泽东象个巨人那样站在天安门,旁边站着一个瘦小的林彪,周围则是狂风落叶。
  中国必须清算教条主义,必须清算封建专制主义,清算一切“左”的危害。
  坚决贯彻邓小平一九八○年的讲话
  应该说“文革”以后,经济方面比较好地吸取了经验教训,有了较大的突破。经过二十年的曲折,反复实践,我们终于认识清楚市场经济是人类社会历史上不可逾越的一个阶段,现代市场经济制度适用于不同的国家和社会,总之,利多害少,包容性强,效率较高,成本较低。只有通过市场经济,才能建设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是邓小平理论上的一大突破。社会主义的优越性规定为实现共同富裕,避免两极分化(追求社会公正)。二十年的实践,证明邓小平理论的正确。当然,随着实践不断发展,这一新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还要继续发展。
  相对而言,改革开放表现在政治体制,即党和国家领导制度的改革,还显得滞后。
  一九八○年八月三十一日,中央政治局通过了邓小平《党和国家领导制度的改革》这一极其重要的讲话。由于当时发生了波兰团结工会的问题,有人提出要防止“自由化”思潮,这个讲话就被搁置下来了,直到现在,很少再提及。我在一九九七年七月列席十五大时的书面发言《关于防“左”的感想和意见》,摘引了邓小平《讲话》的很多原文,为的是以其正确性和权威性来说明《讲话》中所批判的封建专制主义的残余影响,权力过分集中,家长制作风,特权思想,党政不分,以党代政,党内民主生活不正常,法制的不完备和法治难以贯彻,等等方面,都还没有很好解决。而政治体制改革不能同经济体制改革同步进行,必然影响经济的更好发展,尤其使得国有企业改革迟滞不前;同时,权力不受到限制,没有各种有效监督,必然导致腐败丛生,甚至难以遏制。
  党的十一届五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十二个问题中有四个问题同邓小平《讲话》是一致的:坚持集体领导,反对个人专断;要讲真话,言行一致;发扬党内民主,正确对待不同意见;接受党和群众的监督,不准搞特权。“关于发扬党内民主”是这样写的:“首先要允许党员发表不同意见,对问题进行充分的讨论,真正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要严格实行不抓辫子,不扣帽子,不打棍子的‘三不主义’。”这些“生活准则”写得都很具体,但是,实行得怎么样呢?周扬事件就是这个《准则》通过不久之后发生的。
  生活告诉我们:“左”的教条主义和封建专制主义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每前进一步都是艰难的。记得在推行农村责任制的时候,有些省委的领导很生动地描绘过这个艰难的过程。“第一年说搞承包就是资本主义;第二年对搞承包的态度是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第三年的态度是穷搞承包富不搞;第四年是富的也搞承包;第五年才觉悟过来——我落后了!”从计划经济到商品经济到市场经济,这个过程就更复杂了。看过一个材料,说西方禁止随地吐痰这件小事,也经过了一、两百年才得以实现。
  政治体制改革看来也急不得,要比较彻底的解决需要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前面谈过,我们要大力提倡讲民主,讲科学,讲法治。民主、科学、法治是构成现代文明社会的基本要素,也是我们肃清封建专制主义残余和克服“左”的教条主义不可或缺的条件。如果我们对于这个问题没有清醒的认识,不仅难以阔步前进,甚至有可能葬送改革开放以来所取得的成果。
  (此文原应《对二十一世纪的嘱咐》一书稿约,撰于一九九九年夏。现重新改写。二○○○年九月记)

  重读宋教仁

  重 读 宋 教 仁
  ? 骆驼刺
  宋教仁只活了三十二岁,但他的名字在中国史上怎么也甩不掉。无论是支持民主,还是反对民主的人,都绕不开宋教仁这个名字。他在二十世纪初那个昙花一现的瞬间所掀起的民主旋风,至今仍是中国民主宪政史上一道最壮丽的风景线。宋教仁的话题是有关中国民主化的—个聚焦,袁世凯暗杀宋教仁是中国民主化步履艰难、充满痛苦、血腥的开端,它已经成为一种象征,一个标志。在某种意义上,袁世凯和宋教仁也成了中国的象征,袁代表了中国几千年根深蒂固的专制势力,宋教仁代表的是中国近代以来对以民主、人权为核心的人类主流文明的追求。
  一九四○年,“五四运动的总司令”陈独秀在经过几十年的曲折和痛苦之后,终于痛定思痛回到了民主的轨道,他尤其沉痛地指出“试问史大林的一切罪恶,那一样不是凭藉着苏联十月以来秘密的政治警察大权,党外无党,党内无派,不容许思想、出版、罢工、选举之自由,这一大串反民主的独裁制而发生的呢?若不恢复这些民主制,继史大林而起的,谁也不免是一个‘专制魔王’”(陈独秀《给西流的信》,转引自《陈独秀语萃》265页,华夏出版社1993年),因此“特别重要的是反对党派之自由”。
  一九七三年,顾准先生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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