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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地奉行神圣的正义准则,不顾可以引诱我们违反这些准则的重大利益,也不顾可以激
怒我们去违反这些法则的重大伤害;从不听任自己的仁慈的性情由于个别人的狠毒和忘
恩负义而受到抑制和妨害——这种仁慈可能对这些人实施过,属于最高贵的智慧和美德
这样的品质。自制不仅其本身是一种重要的美德,而且,所有其它美德的主要光辉似乎
也源自自制。
对恐惧的抑制,对愤怒的抑制,总是伟大和高尚的自制力量。当它们为正义和仁慈
所驱使时,不仅是伟大的美德,而且为其它美德增添了光辉。然而,它们有时也会受到
截然不同的动机驱使;而且,在这种场合,虽然这种自我控制仍然是一种伟大的和值得
尊敬的力量,但是,它们可能会是极端危险的力量。大无畏的勇猛可能被用于最不义的
事业。在受到重大的挑衅时,表面上的平静和好脾气有时可能隐匿着非常坚决和残忍的
复仇决心。为这种掩饰所必需的内心力量,虽然总是并且必然被卑劣的虚妄所玷污,但
是常常受到不持卑劣看法的许多人的高度钦佩。梅迪契家族中的凯瑟琳的掩饰功夫常常
受到学识渊博的历史学家达维拉的称颂;迪格比勋爵及其后布里斯托尔伯爵的掩饰功夫,
受到了严肃、认真的克拉伦敦勋爵的称颂;沙夫茨伯里伯爵(第一)的掩饰功夫,受到
了很有见识的洛克先生的称颂。甚至西塞罗似乎也认为,这种欺骗确实不是非常高尚的
品质,但也不是不适用于具有一定灵活性的行为方式,他认为,尽管如此,从总体来看,
它还是可以赞同和尊重的。他以荷马著作中的尤利西斯、雅典的地米斯托克利、斯巴达
的来山得、罗马的马库斯·克拉苏等人的品质作为这种欺骗的例子。这种隐秘和心计很
深的欺骗经常出现在国内大乱之时,出现在激烈的党派斗争和内战之中。当法律在很大
程度上变得无能为力的时候,当最清白无辜的人不能获得起码的安全保障时,为了保护
自己,大部分人面对恰巧在那个时候占上风的任何政党,不得不采取随机应变、见风使
舵和表面上顺从的态度。这种虚伪的品质,也常常伴有极其冷静的态度和毅然决然的勇
气。其出色的运用以具有那种勇气为必需条件,正如死亡通常要通过某种检测来确定一
样。它可以平常地用来加剧或减轻对立派别之间的那些深切的敌意,正是这种敌意使其
成为必要。虽然它有时会有些用处,但是它至少同样可能是十分有害的。
对不很强烈和狂暴的激情的抑制,似乎更不容易被滥用到任何有害目的上去。节制、
庄重、谨慎和适度,总是可爱的,而且不大可能被用于任何有害的目的。令人感到可爱
的纯洁简朴这种美德,令人敬重的勤奋和节俭这些美德,来自和缓地实行自我控制这种
坚持不懈的努力,获得了伴随它们的一切朴实的光彩。在幽僻而宁静的生活道路上行走
的那些人,他们的行为从自我控制中获得了属于这种行为的很大部分优美和优雅;这种
优美和优雅,虽然不那么光彩夺目,但是,其令人喜爱的程度并不总是低于英雄、政治
家和议员的显赫行为所伴有的那种优美和优雅。
在对自我控制的性质从几个不同的方面作了说明之后,我认为,没有必要再进一步
详述这种美德。现在我只打算考察:合宜的程度,即公正的旁观者所赞成的任何激情的
程度,是因激情的不同而不同的。对某些激情来说,过分比不足较少使人感到不快;而
且这种激情所达到的合宜程度似乎较高,或者说,它更接近于过分这一头而不是不足这
一头。对另一些激情来说,不足比过分更少使人感到不快;而且这种激情所达到的合宜
程度似乎较低,或者说,它更接近于不足这一头而不是过分这一头。前者是旁观者最乐
于表示同情的激情,后者是旁观者最不想表示同情的激情。前者也是其即时的感受或感
觉合乎当事人心意的一种激情,后者则是其即时的感受或感觉不合当事人心意的一种激
情。如下一点可以作为一条一般准则确定下来:旁观者最乐于表示同情的那种激情——
因此,其所达到的合宜程度可以说是较高的——是其即时的感受或感觉或多或少合乎当
事人心意的一种激情;相反,旁观者最不想表示同情的那种激情——因此,其所达到合
宜程度可以说是较低的——是一种其即时的感受或感觉或多或少不合当事人心意的、甚
或使他厌烦的激情。这条一般准则,到目前为止在我所能作出的考察之中,还不容有一
个例外。少数几个例子马上就能充分地说明这条准则并证明它的真实性。
有助于把社会上的人团结起来的内心感情的倾向,即仁爱、仁慈、天伦之情、友谊、
尊敬的倾向,有时可能过分。然而,即使这种过分的感情,也会使得一个人为每一个人
所喜欢。我们虽然责备这种过分的感情,但是,仍然同情地、甚至是亲切地看待它,而
从来不会厌恶它。我们对它的感受更多的是遗憾而不是愤怒。在许多场合,纵容这种过
分的感情,对直接产生这种感情的人本身来说,不仅是愉快的,而且是饶有兴味的。确
实,在某些场合,尤其在这种过分的感情施加到卑劣的对象身上(这是常有的事)时,
常常使产生这种感情的人感到十分真切和出自内心的苦恼。然而,即使在这种场合,一
个心地善良的人也会怀着最大的同情来看待他,并且对由于他软弱和轻率而矫揉造作地
藐视的那些人感到极大的愤慨。相反,被叫做铁石心肠的这种感情的不足,当它使一个
人对别人的感受和痛苦无动于衷的时候,同样使别人对他的感受和痛苦无动于衷;而且,
由于把他排斥在世上一切人的友谊之外,也就把他排斥在社会上一切最好的和最舒适的
享受之外。
使人们不相往来并且似乎有助于切断人类社会各种联系的内心感情的倾向,即愤怒、
憎恨、妒忌、怨恨、仇恨的倾向,其过分较之不足更易使人感到不快。这种过分使一个
人自己也感到卑劣和可耻,并且使他成为他人所憎恨的有时甚至是很可怕的对象。其不
足却很少受到人们的埋怨。然而它可能是有缺陷的。缺乏正当的义愤是男子品质中最基
本的缺陷,而且,在许多场合,这使一个男子没有能力保护他自己或他的朋友使之免受
侮辱和侵害。甚至愤怒和憎恨这一本能本身,也是有缺陷的。过度的和方向不适当的愤
怒和憎恨便是可恶可憎的妒忌。妒忌是这样一种激情,即以怀有恶意的厌恶心情来看待
真正配得上他们所具有的一切优势的那些人身上的优势。然而,在大事情上温顺地容忍
无从具备这种优势的其他一些人凌驾于自己之上或超越自己的人,被公正地指斥为没有
骨气的人。这种软弱,通常可以在怠惰、有时可以在好脾气、在不爱与人作对、讨厌忙
乱和恳求之中看到,有时也可以在某种不合时宜的宽宏大量之中看到,这种宽宏大量幻
想它始终可以藐视它那时藐视的利益,于是就十分轻易地放弃了它。然而,继这种软弱
之后到来的常常是极度的懊丧和悔恨;而且开始时表面上所具有的那种宽宏大量,到最
后常常让位于最恶毒的妒忌以及对这样一些人身上优势的憎恨——这些人一旦获得了这
种优势,便常常仅仅因为获得了这种优势而成为真正配得上这种优势的人。为了在世界
上舒舒服服地生活,在所有情况下都有必要像维护自己的生命或财产那样,去维护自己
的尊严和地位。
我们对个人的危险和痛苦的感受,像对个人的挑衅的感受一样,更容易因为它的过
分而不是不足使人感到不快。没有一种品质比一个懦夫的品质更可鄙;没有一种品质比
一个在最可怕的危险中无畏地面对死亡,并且保持着镇定和沉着的人的品质更值得赞美。
我们尊敬以男子气概和坚定态度来忍受痛苦甚至折磨的人;我们几乎不能尊重在痛苦和
折磨面前意志消沉,并且任性地作无谓的喊叫和妇人气的痛哭的人。对每个小小的不幸
过于敏锐地感到的烦躁不安,把人变成一个他自己也感到可怜的人,变成一个他人感到
讨厌的人。一个镇定沉着的人不允许内心的平静为人类日常生活进程中的小小伤害或微
不足道的不幸事件所打扰;但是在侵扰世界的自然的和道德上的邪恶中,期待并甘于忍
受来自两者的一点痛苦,对他本身来说是一幸事,也给他的所有伙伴带来舒适和安宁。
但是,我们对自己所受到的伤害和不幸的感受,虽然通常会非常强烈,但也可能非
常薄弱。对自己的不幸几乎没有什么感受的人,对他人的不幸必然也总是没有什么感受,
并且更不愿意去解除这些不幸。对自己蒙受的伤害几乎没有什么愤恨的人,对他人蒙受
的伤害必然也总是没有什么愤恨,并且更不愿意去保护他人或为他人复仇。对人类生活
中的各种事变麻木不仁,必然会消减对自己行为合宜性的一切热切而又诚挚的关注。这
种关注,构成了美德的真正精髓。如果我们对自己的行为所能产生的结果漠不关心,则
我们几乎不会挂虑这些行为的合宜性。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灾难所带来的全部痛苦,
感受到自己蒙受的伤害所具有的一切卑劣性质,而更强烈地感受到自己的品格所要求具
有的那种尊严,并不听任自己受其处境必然会激发的那些散漫的激情所摆布,而是按照
他内心的那个伟大居民、那个神一样的人所指定和赞许的那些受约束的和矫正过的情绪
来支配自己的全部举止和行为,这样的一个人,才是真正具有美德的人,才是热爱、尊
敬和钦佩的唯一真正的和合宜的对象。麻木不仁和那种高尚的坚定,即以尊严和合宜的
意识为基础的高贵的自我控制,两者决不是完全相同的,后者依前者的发生程度而变,
在许多情况下,其所具有的价值会全然丧失。
虽然对于个人所遭到的伤害、对于个人的危险和不幸完全没有感受,会使自我控制
的一切价值化为乌有,但是,上述感受却可能极易过分,而且常常是这样。当合宜感,
或者内心这个法官的权能,能够控制这种极度的感受时,毫无疑问,那种权能必然显得
非常高尚和伟大。但是,这种控制自己强烈感受的努力可能非常费劲,是很不容易做到
的。一个人通过某种巨大的努力可能在行为上表现得完美无缺。但是,两种本性之间的
争执,内心的思想冲突,可能过于激烈,以致不能始终保持内心的平静和愉快。造物主
已经赋予他这种过于强烈的感受,而且他的这种感受并没有因早期的教育和适当的锻炼
而大为减弱和变得冷酷的聪明人,将在职责和合宜性所许可的范围内,回避自己不能很
好适应的境况。软弱和脆弱的感情使其对疼痛、苦难和各种肉体上的痛苦过于敏感的人,
不会卤莽地从事军人的职业。对伤害过于敏感的人,不会轻率地投身于派系之争。虽然
合宜感会加强到足以控制所有那些感情,但内心的平静却总是在这种斗争中遭到破坏。
在这样的骚扰中,判断并不总是能够保持平常的那种敏锐性和精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