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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些法则和指令去生活。
在这些方面,斯多葛派学者有关合宜性和美德的观念同亚里士多德和古代消遥学派
学者的有关思想相差不远。
在天性推荐给我们宜于关心的那些基本的对象之中,有我们家庭的、亲戚的、朋友
的、国家的、人类的和整个宇宙的幸福。天性也教导我们,由于两个人的幸福比一个人
的更可取,所以许多人的或者一切人的幸福必然是无限重要的。我们自己只是一个人,
所以,无论什么地方我们自己的幸福与整体的或者整体中某一重大部分的幸福不相一致
时,应当——甚至由我们自己来作出选择的话也是这样——使个人的幸福服从于如此广
泛地为人所看重的整体的幸福。由于这个世界上一切事情都为聪颖贤明、强而有力、仁
慈善良的上帝的天意所安排,所以,我们可以相信,所发生的一切都有助于整体的幸福
和完美。因此,如果我们自己陷入贫穷、疾病或其它任何不幸之中,我们首先应当尽自
己最大的努力,在正义和对他人的责任所能允许的范围内,把自己从这种令人不快的处
境中解救出来。但是,如果在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之后,我们发现没有办法做到这一
点,就应当心安理得地满足于整个宇宙的秩序和完美所要求于我们的在此期间继续处于
这种境地。而且,由于整体的幸福,甚至在我们看来,显然也比我们自己的微不足道的
一分幸福重要得多,所以,如果我们要保持我们天性的尽善尽美存在于其中的情感和行
为的完美的合宜性和正确性,那么,我们自己的处境,不管它是一种怎么样的处境,都
应当由此成为我们所喜欢的处境。如果任何使我们解脱的机会真的出现了,抓住这个机
会就成为我们自己的责任。显然,宇宙的秩序不再需要我们继续滞留在这种处境之中,
而且,伟大的世界主宰明确地号召我们离开这种处境,并且清楚地指出了我们所要走的
路。对于自己的亲戚们、朋友们和国家的不幸来说,情况也是这样。如果在不违背自己
神圣职责的情况下,我们有能力去防止或结束他们的不幸,毫无疑问,我们就有责任这
样做。行为的合宜性——邱必特为了指导我们的行为而提供的法则——显然需要我们这
样做。但是,如果这样做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能力,我们就应当把这种不幸事件看成是合
理地发生的,最能带来幸运的事件,因为我们应该相信,这件事极其有助于整体的幸福
和秩序,而这是我们应当(如果我们明智和公正)想望的一切东西中最重要的东西。正
是由于我们自己的根本利益被看成是整体利益的一部分,整体的幸福不仅应当作为一个
原则,而且应当是我们所追求的唯一目标。
艾匹克蒂塔说:“在什么意义上,某些事情被说成是同我们的天性相一致,另一些
则是相违背的?是在这种意义上,即在我们把自己看成是同一切别的事情毫无关联、相
互分离的意义上这样说的。根播这个意义,可以说脚的本性总是要保持清洁。但是,如
果你把它看成一只脚,不把它看成是同整个身体有关的东西,它有时就应当去踩在污泥
上,有时就应当去踏在蒺藜上,有时为了有利于整个身体而应当被锯去。如果它不愿意
这样做,它就不再是一只脚。我们也应当这样来考虑自己。你是什么?一个人。如果你
把自己看成是某种与世无涉和分离的东西,那么,活到高寿、拥有财富和身体健康就是
使你的天性感到愉快的事情。但是,如果你把自己看成是一个人,看成是整体的一部分,
为了整体的缘故,你有时应当生病、有时应当在航海时经受麻烦、有时应当生活在贫困
匮乏之中,最后,或许应当在寿终正寝之前死去。那你又为什么抱怨不迭呢?你不知道
由于这样做,像一只脚不再是一只脚那样,你不再是一个人吗?”
一个明智的人对于天命从来不抱怨,当他时乖命蹇之际,也从来不认为命运的安排
不公道。他并不把自己看成是整个天下、看成是同自然界的一切部分毫无关联和相互分
离的东西、看成是靠自己和为了自己而加以关心的东西。他用自己所想象出来的人类天
性和全世界的伟大守护神用来看待他的那种眼光来看待自己。如果我可以这样说的话,
他体会到了神的情感,并把自己看成是广阔无垠的宇宙体系中的一个原子,一个微粒,
必然而且应当按照整个体系的便利而接受摆布。他确信指导人类生活中一切事件的那种
智慧,无论什么命运降临到他的头上,他都乐意接受,并对此感到心平气和。如果他知
道宇宙的各个不同部分之间所有的相互联系和依赖关系的话,这正是他自己希望得到的
命运。如果命运要他活下去,他就心满意足地生活下去;如果命运要他去死,由于自然
界肯定再也没有什么必要要他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下去,他就心甘情愿地走向另一个
指定要他去的世界。一个愤世嫉俗的哲学家——在这一方面他的学说同斯多葛派学说相
类似——说过,“我同样高兴和满意地接受可能落在我身上的任何命运:富裕或贫穷、
愉快或痛苦、健康或疾病。一切都是一样的。我也不会渴望神袛们在什么方面改变我的
命运。如果我要求这些神除她们已经给予我的那些恩惠以外还给我什么东西的话,那就
是,她们肯事先通知我,什么是她们会感到高兴的事情,这样,我才可能按自己的处境
行事,并且显示出我接受她们的指派时的愉快心情。”“如果我准备航海,”爱比克泰
德说:“我就选择最好的船只和最好的舵手,我就等待我的处境和职责所要考虑到的最
好的天气。谨慎和合宜——这些神为了指导我的行动而给予我的原则——要我这样做。
但是这些原则并不要求更多的东西。如果一场风暴在海上出现,虽然它是船的力量和舵
手的技巧都无法能加以抵御的,我也不就其后果自寻烦恼。我必须做的一切事情都已做
了。我那行动的指导者们从未命令我经受痛苦、焦虑、沮丧或恐惧。我们是淹死,还是
平安抵港,是邱必特的事,不是我的事。我把这事完全留给邱必持去决定,并不心神不
宁地去考虑邱必特可能用什么方法来决定这件事,只是怀着同样的漠然之感和安然之感,
去经受任何来到眼前的结果。”
斯多葛派哲人由于对统治宇宙的仁慈的贤人哲士充满信任,由于对上述贤人认为宜
于建立的任何秩序完全听从,所以必然对人类生活中的一切事件漠不关心。他的全部幸
福,首先存在于对宇宙这个伟大体系的幸福和完美的思索之中;存在于对神和人组成的
这个伟大的共和政体的良好管理的思索之中;存在于对一切有理性和有意识的生物的思
索之中。其次,存在于履行自己的职责之中;存在于合宜地完成上述贤人哲士指定他去
完成这个伟大的共和政体的事务中任何微小部分的事务之中。他这种努力的合宜性或不
合宜性对他来说也许是关系重大的。而这些努力是成功还是失败对他来说却可能根本没
有什么关系,并不能使他非常高兴或悲伤,也不能使他产生强烈的欲望或嫌恶。如果他
喜欢一些事情而不喜欢另一些事情,如果一些处境是他选择的对象而另外一些处境则是
他抛弃的对象,这并不是因为他认为前一种事情本身在各方面都比后一种事情好,并不
是因为他认为自己的幸福在人们称为幸运的处境中会比在人们视为不幸的处境中更加完
美,而是因为行为的合宜性——这些神为了指导他的行动而给他规定的法则——需要他
作出这样的取舍。他的所有感情,被并入和卷进两种伟大的感情之中,即想到如何履行
自己的职责时产生的感情;想到一切有理性和有意识的生物得到最大可能的幸福时产生
的感情。他怀着最大的安然之感,信赖宇宙的这个伟大主宰的智慧和力量,以满足自己
的后一种感情。他唯一的焦虑是如何满足前一种感情,并不是挂虑结局,而是挂虑自己
各种努力的合宜性。无论结局会是什么,他都相信那一巨大的力量和智慧在用这个结局
去促进整个宇宙的大局,后者是他本人最愿意去促成的结局。
这种取舍的合宜性,虽然早已向我们指出,而且这种合宜性是由各种事情本身向我
们提出而为我们所理解的,所以,我们由于这些事情本身的缘故而作出取舍。但是,当
我们一旦透彻地理解了这种合宜性,我们在这种合宜行为中辨认出来的正常秩序、优雅
风度和美好品质,我们在这种行为的后果中所感受到的幸福,必然在我们面前显示出更
大的价值,即比选择其它一切对象实际上得到的价值更大,或者比抛弃其它一切对象实
际上避免损失的价值更大。符合人类天性的幸福和光荣来自对这种合宜性的关注,人类
天性中的苦恼和耻辱来自对这种合宜性的忽视。
但是对一个富有理智的人来说,对一个他的各种激情完美地置于自己天性中占统治
地位的节操绝对控制下的人来说,在各种场合对这种合宜性精确无误的观察,都是同样
轻而易举的。如果处在顺境之中,他答谢邱必特把这样一种环境加到自己身上;这种环
境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适应,并且,在这种环境中几乎没有什么诱惑能把他引到邪路
上去。如果处在逆境之中,他同样答谢这个人类生活场景的导演把这样一个强有力的竞
技者放到自己身边。虽然竞争可能更加激烈,但是胜利所带来的荣誉更大,并且胜利同
样是确定无疑的。在我们没有任何过错,而且我们的所作所为又完全合宜的情况下,降
临到我们头上的这样一种不幸之中,难道还会有什么羞耻吗?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不可
能有什么邪恶,相反,只能有最高尚和最优秀的东西。一个勇敢的人,为这样一些危险
——并不是他的鲁莽招致的,而是命运使他卷入这种危险之中——而欢欣鼓舞。这些危
险提供了一个锻炼英雄般的坚强无畏精神的机会。他的努力使他感到极大的喜悦。这种
喜悦来自对更大的合宜性和应得的赞扬的自觉。一个可以顺利地经受各种锻炼的人不会
厌恶用最严酷的办法来测试他的力量和能动性。同样,一个能控制自己所有激情的人也
不会害怕宇宙的主宰认为放到他身上来是合宜的任何环境。神的恩惠已经给予他各种美
德,使他能左右各种各样的环境。如果遇到愉快,他就用克制态度去约束它;如果遇到
痛苦,他就用坚定的意志去忍受它;如果遇到危险或死亡,他就用高尚勇敢和坚忍不拔
的精神来鄙视它。在人类生活的各种事变之中,不会发现他手足无措,或者,不会发现
他茫然不知如何维持自己的情感和行为的合宜性。在他想来,这种情感和行为的合宜性
直接构成他的光荣和幸福。
斯多葛学派的学者似乎把人生看成是一种需要高超技巧的游戏。然而,在这个游戏
中,混杂着某种偶然性,或者说混杂着一种被粗俗地理解为运气的东西。在这种游戏中,
赌注通常是微不足道的,全部乐趣来自玩得好、玩得公正和玩得富有技巧。然而,尽管
用尽全部技巧,如果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