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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都不知道怎么教育他,因为有些事她越是管制,他就反弹得越厉害,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就会弄到这一步,这是一个母亲最心痛的地方。
楚母接下来的话,也让宋凝久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一直以为楚辞是与她在一起的,自己被救了,楚辞也便被救了。只是因为自己与他发生的不愉快,她不想听到楚辞的消息所以没有问罢了。
可是她虽然没问,一直都以为他是平安的,可是现在又是什么状况?
“你是说,楚辞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宋凝久的心也跟着慌起来。
尽管他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自己也是气他,可是他毕竟曾经是自己的朋友发,她并不希望他会出意外。
楚母看到她的反应,整个人就垮了下去。
她开始以为,是警方抓了人,只是碍于靳名珩的使压,不告诉他们罢了。如今连宋凝久都不知道,那么就是真的没有找到楚辞了?
想到那座大山,这么冷的天,已经过去超过48小时……她不敢再想下去。
宋凝久马上从床上下来,穿着病服便想往外冲。甘泉见状,马上上前来阻止,喊:“宋小姐。”
宋凝久看着甘泉,他是靳名珩的人。她知道她现在这样如果被靳名珩看到一定会不高兴,可是楚辞……那再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
“让开。”她说,并不是给他脸色看,绷紧的脸色只是说明着她的坚定。
“宋小姐,你的胎心不稳,现在还在靠药物维持,你要为自己的宝宝着想。”甘泉仍是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可是声音并不冷。
她是靳名珩在乎的人,他并不能把她怎么样,所以只能劝。
提到宝宝,她的确是犹豫了下。
就在这病房里一片混乱的时候,靳名珩提着粥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瞧见楚家母子,以及与甘泉对立而站的宋凝久。
“靳少。”听到脚步声转头,甘泉看到他回来,终于从宋凝久面前移开。
靳名珩站在甘泉让开的位置,看着宋凝久,宽松的病服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光着的脚趾直接接触着地面,他当即便明白怎么回事。
“身体好了?光着脚站在地上不怕着凉?”他问,声音也凉凉的,并不若刚刚出去时的温柔。
宋凝久有些理亏地低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回到床边,穿上拖鞋。
“靳少,靳少,求你救救我们家楚辞吧,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是不是?”如今的楚母,就是一个担心儿子的母亲,除了儿子平安的消息,她不计任何后果。
靳名珩皱起眉,手臂躲开她的碰触,喊:“甘泉,我怎么吩咐你的,怎么把这些事放进来。”嘴里斥责,那厌恶的表情像在看垃圾一样。
甘泉闻言上前,强行将楚家父子请出去。楚家大哥本来还想对宋凝久说些什么,只是碍于靳名珩存在,只得作罢,劝着母亲离开。
宋凝久穿上拖鞋,又从床边站起来。
“要去哪?”靳名珩将粥放在床头的柜子上,问。
那声音冷冷的,任谁都可以听出里面警告的味道。
“名珩,楚辞他……”她知道她这么问,他肯定会生气,可是毕竟这件事关糸到她,她不问一句总难以心安。
靳名珩听到这个名字时,脸色果然一下子就沉下来。他目光犀利地盯着宋凝久,说:“小久儿,我一点儿也不想听到这个名字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么明显的表示,使宋凝久怔了下。
靳名珩低头,将粥盒打开,说:“刚不是饿了,吃粥。”
宋凝久看着眼前的粥盒,本来就没什么胃口,这会儿更是吃不下。
靳名珩最见不得她现在这个样子,尤其是为了楚辞。爱情里,不管男人女人都是小气的,容不得对方的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或是女人。
他舀了勺粥送到她的面前,却只见她已经神游,心思根本就没放在自己心上。靳名珩将粥放回桌上,含住粥,亲吻上她的唇。
唇被温热的唇瓣封信,宋凝久回神,睁大了眼眸,就感觉他的舌卷着香甜的粥伸进来。他是霸道没错,可是因为爱,他无法对眼前的女人用强。所以唯有用这样的方式,占住她的全部心神,让她的满身满心的精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至于楚辞,时间久了她自然会忘的。相信待他们结婚,待到他们的孩子出生,这些人,这些事都会变成过眼云烟。因为这个女人,她的一生是自己的。
宋凝久被放开时,整个人都无力地趴在靳名珩的胸前喘着气,感觉他要憋死自己似的。
不过这个吻的感觉一点都不好,不止舌根被他弄得痛,而且粘粘稠稠的粥弄得嘴边都是,真是狼狈透了。
“宋凝久,你如果精力再不集中,我就一直这么喂你,直到把这碗粥喝完为止。”耳边,传来靳名珩恶狠狠地警告。
靳名珩已经明确了他的立场,不想在她嘴里听到楚辞这两个字,更不许她去担心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是的,对于靳名珩来说,楚辞就是不相干的人,可是对于宋凝久来说不是。
可是她知道,如果她执意要去找楚辞的话,她与靳名珩之间可能会决裂。沈小薏安慰她说,楚家的人肯定已经动用了所有关糸去全力去搜救了,警方也不会坐视不理。
宋凝久没有人脉,当时又在晕迷,其实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安心养胎,免得到时不但救不了楚辞,反而让宝宝有个万一,到时候自己遗憾。
虽然沈小薏说得有道理,可是她还是寝食难安。
“宋凝久,我只答应不利用关糸去打压楚家救人,已经算是人至意尽。”过了两天,靳名珩终于看不下去。
他知道,他不给她这个保证,她始终不能安心。
靳名珩做到这一步已是极限,她知道她不能要求他也去救楚辞,那太不现实,对靳名珩也不公平。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就更不能去,只盼楚家会带来好消息,或者真有什么奇迹发生。
她甚至希望楚辞当时只是放下了她,自己后来趁机下了山,毕竟他那么聪明……
宋凝久在锦城住了五天,身体状况渐渐好起来,胎儿也很正常,靳名珩便带她回到了昕丰市。
那天阳光晴好,大雪初霁。
圣诞节都快到了,街边的店铺上都画上了圣诞快乐的图案以及字样。穿着红衣,戴着红帽的圣诞老人站在店门口的圣诞树前,笑得一脸慈祥。
车子穿过昕丰市鳞次栉比的建筑,繁华的街边,渐渐驶到他们位于东昕的家。
车停在别墅前,两人下车后却意外看到,车库里除了靳名珩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外,还停了三辆顶级名车。宋凝久虽不认识,可是车牌靳名珩却十分熟悉。
他目光在掠过那几辆后,脸上的线条一下子绷得很紧。
“怎么了,名珩?”宋凝久自然能感觉到他的变化,不安地挽住他的手。
“没事,我爸他们来了。”靳名珩回答,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后牵着她的手往房内走。
宋凝久听到是靳远他们,便不由想到自己几次见到的,他们父子见面的场景,那简直是父子不相容,怪不得他刚刚下车时脸色那么差。
思绪回转间,两人已经进了屋子。
张嫂就站在门边迎着他们,给他们递了拖鞋。
靳名珩照旧没有换鞋,看都没看张嫂一眼,直接拉着宋凝久走进客厅。
几个人显然在这里等了很久,尤其是靳名珠,看到他进来,马上迎上前来,喊:“哥。”目光在看到跟在他身边的宋凝久时,脸上的笑一下子就拉下来。
靳名珩根本就没理她,径自越过她走到客厅里,坐到沙发上,目光巡了一遍,然后迎上靳远的目光,说:“哟,今天够齐的。”
“哥。”靳名璞坐在一边,一劲儿给他使眼色。由后面跟过来的靳名珠,厥着嘴,看着他们挨着坐在沙发上的亲密模样。
不用他提醒,靳名珩也看得出来,靳远的脸色十分不好,唐媛的眼睛里带着看好戏的笑意,一看就父亲是来兴师问罪的。
“靳名珩,你是从外地抛下个烂摊子,一句话都没有就失踪了五、六天,你知不知道那单子我们损失了几千万?你眼里到底来有没有我?你当公司是什么?你的游乐场吗?”靳远看着他那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本来就生气,目光看到两人相牵的手时,火更是腾地一下起来。
不用说,这次儿子闹出这些事来,肯定又是因为这个女人。
“几千万啊?小意思,明天我让秘书,从我私人的帐上划给公司一笔就是了。”面对靳远被气得七窍生烟,靳名珩的态度简直是想将他直接气晕过去。
“名珩,不是我不帮你。就算几千万对你来说是小事,可是钱好补,你也要考虑公司的名誉损失是不是?”唐媛这话听来温和,实则那是火上浇油。
靳名珩听了,抬眸睇了她一眼,并没有发飙。而是面露疑惑,问:“如果我没记错,你当时进靳家时可是签了协议的。乐视环球名下的所有公司股份皆没有你的份。怎么?公司名誉何时轮到你操心了?”
说完,滟红的薄唇勾起一抹斐色,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嘲弄。
“你……”这一句话堵得唐媛哑口无法反驳,只得委屈地转身靳远,说:“你看,我本来只是好心。”说着眼泪就要啪啪地往下掉。
“靳名珩,谁教你这么说话的,这么目无尊长。”靳远替她撑腰,自然又要教训儿子。
靳名珩听了唇角的弧度勾得更深,说:“得了我妈死得早,你打小就只顾着教育你的另一个宝贝儿子,你应该知道没人教我的啊。瞧,我都这么大了,你现在才来教育不嫌太迟吗?”
说完牵着宋凝久的手起身,说:“抱歉,委屈你了,让你嫁给我这么没教养的人。”
宋凝久看着他,唇边扬起惯有的那抹玩味笑容。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映得他那双眸子满眼碎光。可是就是这样的他,浑身充满尖锐。
可是她并不觉得此时的仿佛占了上风的他强势,她仿佛看到他淬满笑意的眸子背后的悲伤。他是在用自己的伤口坚起防备,去刺伤别人。
四目相望,靳名珩仿佛也能感觉到她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浮动的眸色好像带着些许心疼。
“阿远,我们走吧,你们公司的事以后都公司去处理。”那边唐媛带着哭音的声音传过来,让两个人胶着的目光回神。
靳名珩皱眉,转头冷斥:“要哭丧回自己家里去哭去,别在我这里嚎——”
话没有说完,就见一只瓷制的茶杯由靳远的手里朝着靳名珩的肩砸过来。宋凝久眼中一惊,想都没想就推了靳名珩一把,那只杯子就砸到了宋凝久的头上。
宋凝久只感到额上一痛,杯子便由头上掉下去,摔碎在脚边。
“小久。”靳名珩刚反应过来,就见她捂着自己的额,有鲜红的血从她的指尖溢出来,当即就变了脸色。
靳远也没想到这个女孩会替靳名珩挡这一下,也有些懵了。
“哎哟,流血了。”张嫂首先叫出来,马上去拿医药箱。
“你怎么样?没事吧?”靳名珩将宋凝久扶回沙发上,紧张地移开她的手。
白皙丰满的额上,被瓷片划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正淌下来,看得靳名珩的心跟着揪起。
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怪异,靳家几个人都没说话,张嫂匆匆忙忙从楼上提了医药箱下来。打开,靳名珩帮宋凝久处理伤口,说:“忍着点。”
宋凝久点头。
帮她清理了伤口,然后上药。张嫂突然想起什么,喊:“等等。”
靳名珩皱眉看着一惊一乍的她。
“凝久怀孕了,这药不知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