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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时靳远已经将唐媛母子接回来了我家里,出入都唐媛,除了那一张结婚证,唐媛俨然已经成了靳家的女主人,人们也渐渐忘了,靳家原本的原配太太。”
“我妈的精神状况虽然不好,可是后来也渐渐安定下来。只是我没想到,有一天我在学校上课,靳家的管家突然找到学校把我接回了家,我才知道我妈出车祸死了。”说到死的时候,她已经听到这个男人嘴里的呜咽。他虽然没有哭,可是眼已经通红通红。
“车子在回昕丰市的路上自燃,当时车里只有她和司机两个人。”他不必再说,她也明白那个司机就是靳名珠的父亲。
那么靳名珠之所以成为靳家的养女,是因为靳家的愧欠,还是说他的愧欠?
此时,她已经无心计较,她只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气息。她仿佛看到那个只有七、八岁单薄的小男孩,他无助地站那个古镇的墓园里的模样。
经历过这么多,她实在不能想像,他是怎么变成自己初识时看到的那个模样的?他眼眸间总是淬满笑意,唇角的弧度显得那样漫不经心,可以纨绔,也可以狠绝,可是他的心里却藏着这么多的伤……
宋凝久流泪,她知道他哭不出来,尤其是一个男人在爱的人面前。可是她想哭,替他哭,心里填满了为他的心疼。到了最后,反而是靳名珩来安慰她,说:“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因为讲了心思都被他母亲的事占满,所以到最后也没有问他对靳名珠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理,是不是只是妹妹而已?
根据北方的传统,大年初一的早晨是要吃饺子的。靳名珩也不知怎么做到的,讲完故事时外面的天已经亮的,这家酒店居然就真的给他们送来了地道的面皮饺子。
两人坐在客前的咖啡桌上,看着冒着袅袅热气的饺子盘。原本该是热乎乎,开心地吃一顿,却因听了靳名珩母亲的故事,两人都变得沉默。
“快吃,一会儿还要带你出去玩,大年初一就哭可不吉利。”去回顾那段过去需要很大的勇气,因为等于再次撕裂结疤的伤口。但是将那些埋在心里那么久的事说出来,尤其与自己爱的人分享,反而不再那么压抑,好像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
“还不是你害的。”宋凝久现在其实已经不哭了,两只眼睛像核桃似的,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哭了那么久,当然也吃不下去。
不过怎么说也是团圆饭,而且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在一起过节,还是勉强吃了一点。上午没有出去,几乎一上午都腻在床上。
靳名珩没有和宋凝久说怀疑母亲车祸绝非意外的事,她现在怀孕,不宜想得过多,也不想造成她的不安。等她睡着,靳名珩出了房门。
甘泉已经等在门外,出不知站了多久。他明白靳名珩的心思,不想将宋凝久牵扯进来。
“怎么样?”他问。
“靳小姐还是拒绝交出东西。”甘泉回答。
靳名珩闻言,看着甘泉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仿佛并不是意外,不过面色仍然紧绷罢了。沉吟了下,吩咐:“那就当着她的面,把人都撤走。”
“可是,如果真的出了事呢?”甘泉眸色一闪,显然有些犹疑。
他知道靳名珩只是想吓吓她,就怕靳名珠也以为是吓她,所以有恃无恐。但万一被那些要对靳名珠动手的人钻了空子呢?未免有点冒险,这可是他们多年来唯一的线索。
靳名珩与他的眸色对上,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却问:“她是不是明天就可以出院?”
“是。”甘泉应。
“那就不要让别人钻空子。”他说,这话似别具深意,所以眼眸也沉下去。
“靳少的意思是?”跟了他这么多年,他的行事风格甘泉也了解一些。所以即便话说了半句,他似乎也能猜到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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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靳名珩都交给甘泉去安排,下午专心陪宋凝久。翌日,靳名珩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见他不带自己,宋凝久正一直惦记着沈小薏,便打电话约了她过来。
男人忙碌的日子,女人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两个好朋友许久未见,尤其是沈小薏接到她的电话时十分意外,简直可以说是惊喜。两人见面便开始热情的拥抱,互道着:新年好,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叽叽喳喳地闹了半晌,激动的情绪才终于平静下来,找了个咖啡厅坐。
“你这新婚燕尔的,靳少可真是把你捧在手心里了。”沈小薏看着站在她身后的两个保镖,又看着宋凝久的好气色,仿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幸福的气息,忍不住艳羡地感叹。
“我们…没有结婚。”说到这个,宋凝久脸上有些尴尬。
“什么?为什么没有结婚?”沈小薏目露惊异,她记得她出国的时候,他们连婚期也定的啊。
提到这个,宋凝久脸上的笑容就转淡了一些,声音有些消沉,说:“楚辞,他……死了。”
关于那件事,宋凝久至今晚上偶尔还会做恶梦,实在不愿回想。
沈小薏闻言感到意外,从楚辞绑架宋凝久开始,她就觉得这个人很疯狂。可是实在没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下场,更影响了宋凝久的婚姻。
不过她以前听宋凝久提过他们以前的关糸,知道宋凝久定然难过,所以她没有开口追问。因为那本就与她无关,又何必八卦,只是宋凝久没有结成婚遗憾。
两人一阵沉默,半晌,她安慰,说:“不要想了,你和靳少现在好好的,很幸福不是吗?”至于楚辞,路都是他自己选的。自杀?虽然他死了,可是沈小薏还是看不起这样的男人。
宋凝久挽唇笑笑,当然也不愿意再提,便问:“你呢?最近有没有和傅少联糸?”
沈小薏摇头,没有说话,表示并不想多谈。
宋凝久也就不再问,便茬开话题,说:“我除夕那天去看了你的演出,很精彩。”
“原来你真的去了?咱们团里有人说看到你了,我还不相信。”沈小薏说。
“是吗?”想到团里那些人,再看看自己本来是因为家里有事请假,到如今连身孕都有了,所以才会觉得不好意思见以前那些人,那天出来时也是躲躲闪闪的。
“团长其实挺喜欢你的。”那时候宋凝久因为有心事吧,总是比其它人都刻苦,团长教训两句也受着,从来不像别的女孩子一样哭鼻子。
宋凝久笑笑,说:“等我生了宝宝,总还有机会的。”她现在很幸福,也喜欢将所有的事都往好的方向想。
“嗯。”沈小薏看到她的状态不错,也非常高兴。
其实她挺佩服宋凝久的,自己就是在傅景之与梦想之间选择了梦想。而宋凝久的选择明显与她不同,可是她现在也很幸福不是吗?倒是反观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却总是会在快乐的时候,心的某个角落里地总有一处失落,因为少了那个爱的人分享吧?
“咱们别憋在这里了,出去透透气怎么样?你在这里待了半个多月了,总比我熟悉吧?带我出去逛逛吧。”宋凝久不想看到沈小薏伤感。
她宁愿她一直都是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贪嘴,对别人大方,对自己刻薄到小气又节俭的女孩,更愿意她可以像自己看到的那样,永远在舞台上绽放她的美丽、自信。
沈小薏闻言,脸上终于也扬起笑,站起来,说:“好呀,你要去哪玩?”
“陪我逛会街吧,我想挑一件礼物。”靳名珩是元月的生日,她想趁着今天去偷偷选一件礼物。
“给靳少的?”果然,沈小薏一语就抓住了重点。
“嗯,他快过生日了。”宋凝久大方地回答,连扬起的唇角都露出甜甜的笑意。
沈小薏看着阳光下她红润的脸,那笑容是幸福,仿佛都能溢出来一般,心里其实十分艳羡,说:“走吧。”
两人结伴出了咖啡馆,坐着靳名珩安排的车子,沈小薏报了个地址,并不是巴黎有名的商品街。可是这里却有一家私人订制的店,而且专做男士用品。
靳名珩那人他们都知道,穿的用的都是私人订制的,衣服上除了带有代表自己名字的字母,根本连牌子都找不到,这才是真正的有钱人,而且还是有品味的有钱人。
沈小薏也是偶然知道的,自然想介绍给宋凝久。
司机听到地址却楞了下,有些犹豫地说:“宋小姐,靳少吩咐过,不让您去太热闹的地方,人多不太安全。”
“没事,我们只是去店里挑个礼物,人应该不会很多。”沈小薏说。
“没事,去吧。”宋凝久也说。
司机有些为难,又因为她是靳名珩的女人,所以也不敢不从。只得将车子开出去,然偷偷给靳名珩打电话,偏偏靳名珩的手机关机。
沈小薏一路都在取笑,说宋凝久现在被保护得太好,都赶上国宝级的动物了。说说笑笑中,车子停在沈小薏的指定的地方。
后面那辆车子跟着她的保镖,看到车子停的位置,不由有些紧张。想要劝阻时,沈小薏与宋凝久已经进了店,他们只得站在外面。
“嗨,小薏。”没想到过来招待的居然是个东方面孔,而且还是蛮帅的年轻男人,吐着很标准的中文。看着沈小薏的眸子熠发光,看起来她的出现对他来说十分惊喜。
“我朋友想挑件礼物给他男朋友,带她过来看看。”相对他的热情,沈小薏则显得十分冷淡。
“你好,宋凝久。”宋凝久向他伸出手。
“你好,你好,我叫李锦城,很荣幸认识你。”他伸出手来说着,显得十分热情,然后又看了眼沈小薏,补弃:“小薏的朋友。”
两人互握了下,宋凝久收回手,唇角带着笑,因为她看得出来,这位李先生大概是沈小薏的追求者。便说自己随便看看,不用陪同。
李锦城自然高兴,便过去找沈小薏攀谈。
“小薏,最近好吗?真没想到你会给我介绍生意。”宋凝久听到那男人说。
沈小薏却没理他,走过来,问宋凝久:“有没有中意的?”
宋凝久摇头,继续看着柜台里的东西。这家店有衬衫,外套,裤子、皮带,饰品也有腕表、袖扣、钱包、领带夹,一色的男士用品。可是看得出来,每一件用的东西都是上品,十分精致。
其实靳名珩什么没有见过,送也只是表达一下心意。说到男人的东西她也不太懂,不过还是挑了个领带夹,铂金的材质,上面钻有蓝宝石,她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很适合靳名珩。
“就这个吧。”宋凝久几乎没怎么犹豫。
“好,看在小薏的面子上,打八折。”李锦城示意店员过来拿去包装,真是十分大方。
“八折?你也不开赔了。”沈小薏用鼻子冷哼。
“这可是你第一次带朋友来,我当然要慷慨一点。如果不是怕她吓着,我白送都行。”李锦城一副败家的样子。
“你可别,人家老公可是豪门公子,你就是把店都送了,人家都未必看得上一眼。”沈小薏说。
“你是担心我赔了,到时没有钱娶你吗?”李锦城问,那模样特不要脸,简直与当年的傅景之有得一拼。
两人斗着嘴,宋凝久就把这帐给结了。就这么小小的东西,打了八折也不便宜。本来已经决定刷靳名珩的卡的,后来算算自己的积蓄勉强还够,就刷了自己的卡。
“你也真是的,干嘛不用他的卡。”沈小薏看到她拿出一张附卡,居然又塞了回去。付帐的卡是她们在国内做兼职时赚的钱,她看着她存进去的。
“我要送的礼物嘛,而且是第一份礼物,当然还是用我的。
想到钱包里他给的卡他说给自己的老婆用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