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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钟,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这儿来了?”
夜幕还没降临,属于她们的生活还没开始,有些人都还是睡眼惺松,头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身上穿着露脐吊带、短裤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这本来就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空气里全是各种女人的香水、化妆水的味道。
小钟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并没有理会那个倚在某间门框上,一脸风骚的女人,迳自往关宋一瞬的房间去了。
“小钟这家伙总是酷酷的,从来不沾女人,你说他是不是暗恋咱们卓少。”风骚女人身后又站另一个短发女人,身材消瘦有型,气势却有点女汉纸的味道。
风骚女人闻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唇角扯出一抹冷笑,与她擦身走开。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永远都最多。小钟是个算是个内心高傲的人,他不屑于与这些女人来往,可是他本身的背景又并光彩,于是才形成他这种孤傲的模样。
也好,省去许多麻烦。
所谓干净的世界不属于他,而这个充满血腥与黑暗的灰色地带,也唯有卓越一人能令他折服。
开门,坐在床上的宋一瞬惊蛰般抬起头,看着这个总是面无表情的男人走进来,眼底里还是有惊恐在浮动。
比之出事那天,她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并不是如小言剧中特别照顾的名牌,或是有多清纯,因为她不是主角吧。身上套着件桔红色的贴身毛衣,下身是黑色打底裤。
她的腿本来就很修长,身材也保持的不错,这身装扮更是将她身上的优点完全展现出来。只不过布料奇差,穿在身上极不舒服,她知道卓越不过是随便找了套衣服扔给她,说不定就是那些不干净女人的。想到这里,浑身就更不舒服,可是她不能继续穿着沾着血迹的衣服,也不能选择光着身子。
她见小钟走进来,自己便警觉地从床上冲下来,站在床边,看着他,仿佛是害怕,又仿佛在等着审判,所以样子踌躇。因为东西交了,这几天她被关在这里除了送饭的,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来过。
“卓少说,你可以走了。”
面对眼前美丽不可方物的女人,小钟的眼睛也没有起过任何波澜,仍是那冷冰冰的神色。
宋一瞬闻言,仿佛有点不敢置信。
“依卓少的脾气是不该放过你,不过看在靳少的面子。他让我们卓少转告一句话,别有事没事的去打扰人家夫妻,尤其是靳大少奶奶。”
小钟的那些话她听进去了,虽然心里仍是不舒服,但是她知道卓越肯放过自己,完全是因为靳名珩替她说了话。站在夜总会的门前,她看着外面已是华灯初上时,虽然这几天卓越并没有对自己怎么样,却感觉比蹲了半年监狱更可怕。
外面霓虹迷眼,渐渐涌起的人潮,她才想起自己要回家的问题。手摸着空空的兜,这衣服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当然身无分文。
“妞,多少钱一晚啊?”天刚黑下去不久,就满身酒气的猥琐男人撞过来,眸色下流地从她身上打量而过,问。
宋一瞬嫌弃地皱眉,后退了两步,趁着那男人扑过来之前,赶紧逃离了这条街。
她跑了很久,跑出那条充满色欲横流的街,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走得脚都起泡了,才回到家门。经过二楼时仍能听到打麻将的声音,宋恬的骂声越来越大,她只觉得刺耳。
根本就不是印象中的姑姑,她虽然也会大喊大叫,情绪激动,也只不过是对宋凝久时。平时在外面,也算端庄,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
或者,她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她头开始出现一阵阵的空白,她从小因为家里有钱而感觉优越,有宋凝久的比较,爸爸、妈妈、姑姑都宠着她,在学校里也被男生围绕,众星捧月一般,她就觉得自己是天生的公主命。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那年与卓越有了交集出事,即便到了国外,这种从小就有的优越感都没有消匿。可是何时起,宋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也沦到这个样子?
还是说,宋家原本就是这个样子?而她只是从出生起就做了一场梦?还是一直活在自己铸造的梦里?背倚在家里的门板上,觉得走得太久,累得双腿打颤,已经完全没有站立的力气。
王萍最近因为担心宋一瞬有些神经衰弱,本来就睡不好,一点动静都能听到。这会儿听到门口有动静心里有些害怕,可是想到宋恬最近对家里更不管不顾,只管打麻将,没准是输了钱回来了,便过去将门拉开一条缝查看。
首先看到的桔红色的毛衣,然后一股重力压着门板冲过来,她心里一惊,就见宋一瞬的的身子从门板上倒下来,喊:“一瞬!”
——分隔线——
下午六点,初冬的天色已经暗下来。夜幕降临,繁华都市的街面霓虹绚烂。在公司忙碌的靳名珩,终于将手头扫尾工作弄完,开着车子开出公司停车场外。
如所有工作后下班的已婚男人一样,不管在公司里多劳累,下班都赶往一处叫做家的归处。只要想到老婆、女儿在家等着自己,仿佛这身上的疲累都减轻不少。
车子如游鱼般在其它车辆的空隙间穿棱,因为向往使整个心都飞扬起来似的。平时三十分钟的距离,今天只用了十几分钟。
车子停进车库,拔了钥匙下车。开门,才蓦然发现家里好现有些不对劲?比如客厅里很安静,平时会在门口迎接的佣人也不在,客厅的大灯没有开,只有两盏落地灯发着昏黄、柔和的光线。
他缓步走进去,隐隐约约听到厨房的位置传来一些动静,才发现餐桌上摆着几样炒菜,空气中飘散着食物的香味。而那个人,正戴着围裙站在炉灶前。
她头发松松地绑在脑后,掀开锅盖看了眼溢满热气的锅内,然后转身,将琉璃台上的材料一一搁进锅内,调了文火炖着,模样十专注。
灯光下,她白皙的脸上恬淡安然,透着作为妻子的温柔贤良,让他的胸口骤然暖起来。眼中淬着笑,缓步走近,在她用汤勺弄了点汤打算先尝尝味道时,被一只覆上来的手半路截住。
她一惊,转头,果然看到靳名珩的脸。
他一手包裹着她拿着汤勺的手,另一只手则勾住她的腰身,就势低头,含了口汤进嘴里,顿时香味在味蕾间扩散,不由赞叹:“味道不错。”
“是吗?”得到鼓励的宋凝久眼睛骤亮,说:“我也尝尝。”然后抬手俯头,打算自己也尝一口。只是还没有碰到唇,就又再次被他抢了个先,然后露出满足的表情。
“靳名珩!”她终于不满,自己还没有喝到呢。无奈他不止手长脚条,力气还比她大,不带他这么欺负自己的。
“想喝?”靳名珩得意地看着她。
宋凝久点头。
他那模样却像成心气她一样,就势又喝了一口,眼见她模样气鼓鼓起来。放下汤勺,捧着她的头便印上那双片嘟起的嫩唇。
“唔……”宋凝久还没反应过来呢,他的唇便堵过来,堵过来就堵过来吧,还有液体渡进自己的嘴里。
她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可是他的舌已经伸进来,将那口汤悉数全灌进她的嘴里。然后狠狠地蹂躏过她的唇,扫过她口腔里的每一寸肌理,里里外外地吃了几遍,才算放开她。
没办法,如果他再不放开,自己就要把持不住。她精心弄的这顿晚餐,心意怕是要被糟蹋了。
“讨厌。”她轻捶他的胸,满脸红霞。喝口汤而已,他也要占自己便宜。
“可是本少怎么觉得你不但不讨厌,还很喜欢呢?”他捉住她的手,在她掌心里又轻啄了下。
“赶紧上去洗澡换衣服,下来吃饭了。”她如烫着一般收回手,赶紧赶他。
“不跟我一起洗?”靳名珩勾着她的腰,两人肌肤相贴,仿佛在提醒着她前天浴室里那场激情。
“你再不去,我就把今天的饭菜倒掉。”宋凝久威胁,可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委屈。她就不明白,这个男人就不能不这样满脑子里都是那事?
“好了,好了,不逗你,我马上去。”靳名珩最受不了她这个眼神,赶紧举手投降,关键是再这么耗下去,他的饭要凉了。
靳名珩的速度很快,十分钟左右就洗漱完毕,而且用的还是楼下的浴室。反正保姆搬走之后,楼下已经清理干净了,两人活动起来也很方便。
擦着滴水的头发,随便裹了件浴袍出来,饭菜也都已经摆上桌,四菜一汤,虽然都是很简单的菜色,不过卖相还是不错。
他坐下来,宋凝久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毛巾,站在边上帮他擦拭头发。靳名珩闻到饭菜与她身上的香味交织,伸手抱住她的腰,脸贴在她胸前,感觉这一刻真是他梦想的时刻。
宋凝久低头看了他一眼,那头发还没擦干呢,这会儿她摘了围裙,都把她的衣服印湿了。可是这一刻这么美好,她都不忍心推开他。
最后的结果就是宋凝久被吃了一通豆腐之后,还是换了件衣服,吃饭的时候还是有点凉了。可是人心情好的时候,吃什么都是美味的。
他一点都没有辜负她这一番心意,吃了不少,整个家里都是温馨甜蜜的。
“对了,夏初呢?”幸福了一晚上的男人,终于想起家里应该还有一个小家伙存在。
“她白天玩得太高兴,一天都没睡。我刚换衣服时去看了一眼,这会儿睡得香着呢。”宋凝久回答,却见靳名珩走过来。
他高大的身影罩着自己,下巴被他伸出的食指勾起,目光与他淬笑的目光相对,眼见他俯身唇朝自己落下来,却并没有与她的唇相贴。
“久儿,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说话的气息全喷过来,痒痒地扫过她的脸颊。宋凝久早就被他近在咫尺的妖孽五官给勾了心神,一时不能领会其意。
“是不是你白天故意引她玩,好创造现在的机会?”靳名珩进一步说明。
她闻言脸色微红地起身,想要反驳,他的双手却分别擦过她的腰际落在餐桌上。两人的身体并没有贴紧,却又十分暧昧,两人目光相对,他的唇一点点覆过来。
“靳名珩,你又欺负我,唔……”宋凝久说,话音刚落,唇就被他完全含住。
唇齿纠缠再纠缠,他落在餐桌的手已经抚住她的腰部,慢慢由衣探进去。不知何时两人的呼吸已经紊乱,椅子被踢倒,桌子被撞歪。
随着盛着残羹剩饭的餐盘,哗啦一声掉到地上,吓了她一跳。接着身子腾空,被他抱坐到桌面上。冰凉的金丝楠木贴合着她的腿部,他脸上带着只有在床上对她的恶劣,纤细灵活的手指一动,挑开她的裤扣……
宋凝久被抱回二楼的床上时,迷迷糊糊地想着餐厅那一地狼藉,她今天本来只是温馨地与他吃顿的饭,享受安静的两人世界而已,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一觉醒来,再睁开眼睛时外面天色大亮,熟悉的浑身酸痛袭来,意外看到身侧的靳名珩还在。两人睡在大床中间,即使是睡着,他的手仍霸道地锢着她的腰。
薄被下的两人肌肤相贴,他的温度暖哄哄地贴着自己。他睡得有些沉,稍长的刘海盖着饱满的额头。她伸手拨开,露出斜飞的眉,他眼睛阖着,可是睫毛真的好长好黑,密而卷翘。
“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干什么?”她嘴里不满地咕哝,正想抽回手。
本来沉睡安详的男人,骤然睁开眼睛,身子就压过来,给了她一个密实的早安吻。
“走开,你压死我了。”她不满地推着他。
“你不是喜欢被我压?”他唇角勾着恶劣的笑。
“谁喜欢,不要脸。”她脸色红红地反驳。
“哦?是嘛,可是谁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