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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少。”他们喊着,将他抬上病床,而她迫挤在床边,看着他们解开他的绑带。
“不好,伤口撕裂了,需要重新缝合,准备手术室。”她听到主治医生这样说。
病房里一片混乱,卓越被医护人员护着推出手术室,她跟出去时被挡在门内。
“对不起,请在病房等待。”门口穿着制服的两个男人,面无表情地说着,然后关了房门。
宋凝久无奈,她当然不是担心卓越,只是焦急这么混乱的局面自己仍然出不去。
卓越的伤其实很重,并且伤到了肺部。短短几天而已,是卓越强大的忍耐力支撑他可以勉强下床行动,却没想到他惹了不该惹的小野猫。
手术后,卓越被换了病房,躺在床上摸着麻药退去,伤口处传来疼痛。没想到宋凝久那个女人看着柔弱,善良,仿佛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下手却这么狠。
他这边正咬牙切齿地愤恨,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是那位姓云的男人,终于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面对卓越,他也仍是那副冷冷的模样,如面瘫,天生不会笑一般,可是整个人又显得很英气,矜贵非常。
他站在床边看了卓越一会,幽深的眸子无波,却仿佛又将什么话都说了似的。卓越甚至读到了他眼中的嘲讽,只是不知在嘲讽他卓越竟然被一个女人伤成这个样子,还是嘲讽他对宋凝久做出的无耻行迳。
当然,卓越也不会反驳,因为人家什么都没说,他不可能因为人家一个眼神就巴巴的去解释,这太跌掉,也不符合他的人生信条。
当然,整个过程云姓男人也都看到了,并不矛评论,或者说没有兴趣与他讨论。
“外面风声紧,你安心养伤吧。”离开了病房前,男人这样对卓越说。
这句话也是他进病房里说的唯一一句话,当真是惜字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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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昕丰市第一人民医院,靳名珩醒来后执意要去找宋凝久,最终被傅景之命人强行弄回床上。可是即便这样,他还是将输液的针拔了,仪器砸个粉碎,情绪低落到不能再低落,拒绝接受任何治疗,以做抗议。
甘甜、靳家的管家,以及接替甘泉的人都很忧心,大着胆子劝着,好话说尽都是没有用的。因为通常他们刚想开口,靳名珩一记冷眼刀射过来,他们就不自觉地噤了声,一个字都不敢说。
“傅少,到底怎么办呢?这样下去少爷会毁了的。”最着急还是靳家的管家。
甘甜没有立场说什么,也只是与他一起焦急地看着傅景之,期望他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靳远如今算是植物人了,靳名璞又因为涉嫌参与绑架被公安拘留。靳名珩醒来本来是家里唯一的希望,可是他现在却是这个样子。
傅景之没有他们想得那么多,他只是担心靳名珩,因为他是自己的好兄弟而已。可是不管出于哪个方面的考虑,现在他们都在担心靳名珩,都以让靳名珩治疗为先。
夜深,医院这一层楼很静,虽然走廊上聚集着许多的人。因为病房里所有的人都被靳名珩赶了出来。可是那么多人,想到此时靳名珩的样子,他们都觉得心头沉重,被压得透不过气来一般。
就是这样安静的环境里,病房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虽然动静并不是很大,可是却足以挑动他们敏感的神经。傅景之是第一个转头跑进去的,推开门,便见靳名珩又下了床,并且再次跌在地上。
“靳名珩,你到底要干什么?”看到他自虐的样子,傅景之脸上充满愤怒,他问着蹲下身子,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揪到自己面前。
这若搁平常他是不敢的,可是这会儿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不想再看他这样下去。
靳名珩看着他,那眸色如深,伸手,略显吃力地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衣领上拽来。纵使他在这样的狼狈境地,仿佛气势半点都不曾减弱,他说:“景之,我已经打了电话来,马上就有人来接我。”
“接你做什么?”傅景之眸色闪了一下,问。
“接我去庆平山。”他回答,目光越过他,看向门口站的人,那表情仿佛是在说任何人都休想阻止自己。
傅景之看着他,就像看一个疯子一样,他问:“靳名珩,我问你,你这样惩罚自己是不是想早点去陪死去宋凝久?”
他担心宋凝久的心情他可以理解,但是他没有必要这样。那么多人都在不遗余力地去找,难道事情会因为多一个他,就会有新的进展吗?
然而,死,对于现在的靳名珩来说却是个敏感字眼。他突然反手提起傅景之的衣领,咆哮:“谁说她死了?你们什么都没有找到,你怎么就知道她死了?我告诉你,她没死!”
他明明病着,好几天没有进食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领带勒住脖子,傅景之被他扯得差点栽到地上。抬眼,就看到靳名珩的眼睛瞪着自己,眼睛仿佛要突出来似的。
“对,她没死。那你不好好配合治疗,养好身体去找她,现在是在闹什么?”傅景之知道他现在不理智,甚至可以说是失去理智了,所以是说不通的。
“我没有闹,我只是去找她。”他说,那模样除了身上的伤以外,仿佛分外理智,可是他做的事没有一件理智。
傅景之一边将自己的领带从他手里解脱出来,一边下重药:“找她?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你确定自己可以到了庆平山不会断气?”
“换句话说,她如果真的死了,你真找到她时,看到她的尸体正被野狼叼在嘴里,你能不能动一根手指将她抢回来?”这话无疑是刺激人的,所以话还没说完,傅景之就迎面挨了一拳。
沈小薏赶到的时候也正听到这一句,然后就是靳名珩对傅景之的挥拳相向。
“你再说一句,我杀了你。”打人的靳名珩眸子猩红,咬牙看着他,像看杀妻仇人一样。
傅景之其实做好了挨揍的准备,可是当真的被打得眼冒金星时,还是痛得鼻子都酸了。
他摸着自己的脸,声音模糊地说:“好好好,我不说,反正我不说你心里也明白。不想亲眼看到她的尸体被野狗叼走,那你就赶快好起来,亲自去保护她,不要让她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他站起身来,血从指尖流出来,转头就看了沈小薏,不由怔住。
这时一只水杯又朝他砸过来,众人的惊呼中他彻底晕了过去。刚刚还激励人的英雄,转眼就变成了病人,病房里再次陷入一片混乱。
靳名珩咬牙,他知道傅景之是在刺激自己,更加痛恨起自己没用。
“管家,给我喊医生过来。”靳名珩喊。
管家闻言,看到他的脸色铁青还心悸未平,不过待听清他说了什么时,马上应着去喊了医生。
医护人员很快进来,先帮他做了一个全面检查,腿部重新打石膏,然后准备输液。他虽然仍然脸色凝重,可是不再反抗,乖乖治疗。有了体力之后,思路也敏捷起来。
整个过程,医生都大气不敢出。
“用最好的药,我半个小时以后要出去。”他只有这一点要求。
“靳少,您目前的情况,并不适合离开医院。”医生显得为难。
“如果我非要离开呢?能不能死?”
他眸色沉沉,这话问得医生手足无措:“这,这……”这让他怎么回答。
“用最好的药,针可以不拔,在飞机上输也可以,你随行。”他并不问他的意见,只通知,并让他做准备。
半小时以后,他联络的人果然到了。
政府方面的人接他去庆平山,那面的人力充足,所以他只准备带一名医生,一个著名的搜救专家,还有接替甘泉位置的人。当所有人听到这个决定的时候,又不由忧心忡忡起来。
尤其是甘甜,本来她看到靳名珩终于肯接受治疗很高兴。想到他许久未进食,肯定也饿了,便擅自出去找了些食物回来。打开门,便见他们正在商量什么。
“靳少,你现在身体这样,不可以冒险。”顾不得许多,只有她听到靳名珩离开医院的消息,表达她的忧心如焚。
她突然闯进来的声音,本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中断了几个人的分析。他们在开会,由那天出事的地形方面分析和锁定搜救范围,征询那名搜救专家的意见。政府方面的人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人,他已经不相信他们。
靳名珩这时不知疲惫,完全是信念支撑着,分秒都是珍贵的,所以甘甜闯进来,已经触了他的底线。
靳名珩看着她,脸一下子就冷下来。
甘甜被他的眼神攫住,手本来已经碰到他的手臂,都不自觉地怵了下。
“滚。”靳名珩说,嘴里吐出冷冷的一个字。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后,甘甜是怎么混进来了,更不知道站在外面的人,明明是自己的人,为什么不阻止她。
那一个滚字出口,甘甜浑身一颤。“靳少,我只是送饭也不可以吗?”甘甜嗫嚅地说,那模样已经呈满无数委屈。
他昏迷的时候,他的人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时刻都怕卓越的人趁机报复,可都是自己在尽心尽力地照顾啊。可是为什么醒过来后,他可以不要命地去找那个宋凝久,却这样对自己?
她的满目委屈,靳名珩却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也不会在意。他现在每一分每一秒的精气神只想用在找宋凝久上,不想在任何人身上浪费,便直接给接替甘泉的那人一个眼神。
那人会意,虽然觉得这样有些无情,还是走过去挡在甘甜面前,隔开她与靳名珩的距离,说:“甘小姐。”
没有多余的一个字,可是那举动明显,就是要请她马上出去,并且他执行的是靳名珩的意思。
甘甜眼中升起雾气,就那样楚楚可怜地看着靳名珩。可是他却面无表情,那样冷漠。爱情最大的悲哀不是那个人如何嫌恶自己,而是他可以为别的女人不要命,却懒得看自己一眼。
可是单恋总是卑微的吧,她已经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因为他纵使这样对自己,她还是担心她,将手里的饭菜递过去,说:“记得吃饭,保重身体。”
自己本来就病,最近又因为照顾他而劳累,所以受伤模样愈加显得憔悴。靳名珩出事时,她的着急这些人也看在眼里,所以更同情她一些。
靳名珩却并没有接手,仿佛连眉都懒得皱,转头问那个搜救专家,说:“麻烦你继续。”
那搜救专家正觉得这事自己在房间里有些尴尬,见他面色如常地问自己,便只有继续回答。毕竟他们商量的是救人命的事,比眼前这些儿女私情大多了。
甘甜的手还举在那里,有些发酸,看着靳名珩的无动于衷,终于受不住地将饭菜搁在桌上,然后快步离开。
门被关上,手下看到靳名珩的脸色不好,解释:“当时靳少出了事,我们暂时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所以才……”他试着解释。
靳名珩却仿佛漠不关心,抬眼看了下表,说:“我休息五分钟,人来了我们就走。”
搜救专家点头。
那人看了眼饭菜搁在桌上的饭菜,应该已经凉了,只好吩咐手下再去给靳名珩预备一份,就算现在不吃,路上总是要吃的。
靳名珩找政府借调了直升飞机,不顾自己的腿伤,与政府沟通好后,便带着人亲自去找。
伤一直没有好,基本都没有休息,全靠药物和意志吊着。地毯式的搜索后,他们终于在山壑下找到了卡在树中的残骸。可能因为前几天起风的关糸,残破的车身已经被刮下来摔在了树下,上面全是尘土,风化了一般,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当直升飞机落下来时,靳名珩从舱门边,因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