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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中通古今,善敷奏,练达典宪,处事精敏,尝言曰:「宰相不当事细务,要在知人才,振纲纪,但一心正、两目明,足矣。」承安四年,表乞致仕,诏赐宅一区,留居京师。以寒食,乞过家上冢,许之,且命赋《寒食还家上冢诗》。每节辰朝会,召入侍宴,其眷礼如此。泰和二年,薨,年七十四。上闻之,甚悼惜,顾谓大臣曰:「凡正人多执方而不通,独师中正而通。」诏依见任宰执例葬祭,仍赙赠之,谥曰文定。
师中工文,性通达,疏财尚义,平居则乐易真率,其临事则刚决,挺然不可夺。弟师俭,初业进士,欲籍其资廕。师中保任之,密令人代给堂帖,使之肄业。师俭感其义方,力学后遂登第。方在政府,近侍传诏,将录用其子,师中奏曰:「臣有侄孤幼,若蒙恩录,胜于臣子。」上义之,以其侄为笔砚承奉。与胥持国同辅政,颇相亲附,世以此少之。
王蔚,字叔文,香河人也。登皇统二年进士第,调良乡丞。治绩优等,补尚书省令史,知管差除。蔚性通敏,晓析吏事。寻授都事,以丧去。起复,行左司员外郎,迁郎中。大定二年,超授河东北路转运使,谕旨曰:「汝在海陵时,行事多不法。然朕素知尔才干,欲授以内除,而宪台有言,以是补外。如能澡心易行,必当升擢,否则勿望再用。」既而察廉为第一,授中都路都转运使。改吏部尚书,以断护卫出职事不当,夺官一阶。顷之,出知河中府事,迁南京留守。十五年,拜参知政事,蔚恳辞不任负荷,敕谕之曰:「卿但履正奉公,无或阿顺,何以辞为?」十六年,出知真定府事,累转知河中府。明昌元年,召拜尚书右丞,致仕,卒。
马惠迪,字吉甫,漷阴人也。擢天德三年进士第,再调昌邑令,察廉第一,补尚书省令史。大定中,出为西京留守判官,以治最,擢同知崇义军节度事。累迁左司郎中。先是,邓俨居是职,世宗爱其明敏,惠迪一日奏事退,上谓宰臣曰:「人之聪明,多失于浮炫,若惠迪聪明而朴实,甚可喜也。朕尝与论事,五品以下朝官少有如者。」未几,超授御确中丞,拜参知政事。时乌底改叛亡,世宗已遣人讨之,又欲益以甲士,毁其船筏。惠迪奏曰:「得其人不可用,有其地不可居,恐不足劳圣虑。」上曰:「朕固知之。所以毁其船筏,正欲不使再窥边境耳。」寻以忧去。起为昭义军节度使。明昌元年,为南京留守,致仕,卒。
马琪,字德玉,大兴宝坻人。正隆五年擢进士第,调清源主簿‖三迁永清令。永清畿县,号难治,前令要介有能声,琪继以治闻。补尚书省令史,以永清治最,授同知定武军节度使事、兴中府治中,召为户部员外郎,改侍御史。
世宗谓宰臣曰:「比者马琪主奏高德温狱,其于富户寄钱事皆略不奏。朕以琪明法律而正直,所为乃尔,称职之才何其难也?古人虽云'罪疑惟轻',非为全尚宽纵也。」寻转左司员外郎,扈从东巡,迁右司郎中,移左司。时择使宋国者,世宗欲命琪,宰臣言其资浅,诏特遣之,还授吏部侍郎,改户部。
章宗即位,除中都路都转运使。时户部阙官,上命宰臣选可任者,或举同知大兴府事乌古孙仲和,上曰:「仲和虽有智力,恐不能主钱谷。理财安得如刘晏者,官用足而民不困,唐以来一人而已。」或举琪,上然之,曰:「琪不肯欺官,亦不肯害民,是可用也。」遂擢为户部尚书。久之,削官一阶。初,琪病告,近侍传旨,不具服曳履而出,有司议当徒二年,减外犹追官解任。大理少卿阎公贞以为琪本荒遽失措,与非病告有违不同,宜减徒二年三等论之。上从公贞议,任职如故。
明昌四年,拜参知政事,诏谕之曰:「户部遽难得人,顾无以代卿者,故用卿晚耳。」一日,上谓琪曰:「卿在省久矣,比来事少于往时何也?」琪曰:「昔宰职多有异同,今情见不同者甚少。」上曰:「往多情见为是耶,今无者为是耶?」琪曰:「事状明者不假情见,便用情见,亦要归之是而已。」五年,河决阳武,灌封丘而东,琪行尚书省事往治之,讫役而还。迁中大夫。承安元年,北边用兵,而连岁旱,表乞致仕,不许。明年,出镇安武军,致仕,卒。子师周,阁门祗候,当给假,以闻。上悼之,以不奏闻责谕有司,后二品官卒皆具以闻,自琪始。
琪性明敏,习吏事,其治钱谷尤长,然性吝好利,颇为上所少云。
杨伯通,字吉甫,弘州人。擢大定三年进士第,由尚书省令史为吏部主事、顺义军节度副使,以忧去。吏部侍郎马琪表荐伯通廉干,尚书省复察如所举,召为尚书省都事,授同知定武军节度使事。明昌元年,擢左司员外郎,转郎中,累迁吏部尚书,寻移户部。
承安二年,拜参知政事。监察御史路铎劾奏伯通引用乡人李浩,以公器结私恩。左司郎中贾益承望风旨,不复检详,言之台端,欲加纠劾,大夫张暐辄尼不行。上命同知大兴府事贾铉诘之,伯通居家待罪。铉奏:「暐言弹绌大臣,须有实迹,所劾不当,徒坏台纲。益言除授皆宰执公议,不言伯通私枉。」诏责铎言事轻率,而慰谕伯通治事。伯通再上表辞,不许。四年,进尚书左丞,致仕,卒。
尼庞古鉴,本名外留,隆州人也。识女直小字及汉字,登大定十三年进士第,调隆安教授。改即墨主簿,召授国子助教,擢近侍局直长。世宗器其材,谓宰臣曰:「新进士中如徒单镒、夹谷衡、尼庞古鉴,皆可用也。」改太子侍丞。逾年,迁应奉翰林文字,兼右三部司正。世宗复谓宰臣曰:「鉴尝近侍,朕知其正直干治。及为东宫侍丞,保护太孙,礼节言动犹有国俗纯厚旧风,朕甚嘉之。」章宗立,累迁尚书户部侍郎,兼翰林直学士。俄转同知大兴府,用大臣荐,改知大兴府事。明昌五年拜参知政事,薨,谥曰文肃。
赞曰:移剌履从容进说,信孚于君,至论经纯传驳,以孝行为治本,其得古人遗学欤!昔臧孙达忠谏于鲁,君子知其有后,信矣。张万公引正守己,质言无华。开壕括地之议,明灼利害,如指诸掌,闭于群说而不式,致仕而归,理势然也。蒲察通之哭海陵,君臣大义死生一之,其志烈矣。程辉、斡特剌之鲠直,刘玮、董师中之通敏,才皆足以发闻,然师中有附胥之讥,刘玮见避事之责,其视前人,多有愧矣。王蔚、马惠迪之徒,何足算也。
金史卷九十六
列传第三十四
○黄久约李晏李仲略李愈王贲许安仁梁襄路伯达
黄久约,字弥大,东平须城人也。曾祖孝绰有隐德,号「潜山先生」。父胜,通判济州。母刘氏,尚书右丞长言之妹,一夕梦鼠衔明珠,寤而久约生,岁实在子也。擢进士第,调郓城主簿,三迁曹州军事判官。有盗窃民财,诉者以为强,郡守欲傅以重辟。久约阅实,囚得免死。累擢礼部员外郎,兼翰林修撰,升待制,授磁州刺史。磁并山,素多盗,既获而款伏者,审录官或不时至,系者多以杖杀,或死狱中。久约恻然曰:「民虽为盗,而不死于法可乎?」乃尽请谳之而后行。
久之,复入翰林为直学士,寻授左谏议大夫,兼礼部侍郎,为贺宋生日副使。至临安,适馆伴使病,宋人议欲以副使代行使事,久约曰:「设副使亦病,又将使都辖、掌仪辈行礼乎?」竟令国信使独前行,副使与馆伴副使联骑如故,乃终礼而还。道经宿、泗,见贡新枇杷子者,州县调民夫递进,还奏罢之。
时以贫富不均,或欲令富民分贷贫者,下有司议,久约曰:「物之不齐,物之情也。贫富不均,亦理之常。若从或者言,适足以敛怨,非损有余补不足之道。」章宗时领右丞相,韪其议。寻上章请老,诏谕之曰:「卿忠直敢言,匡益甚多,未可使去左右。」迁太常卿,仍兼谏职。
时郡县多阙官,久约言:「世岂乏材,阂于资格故也。明诏每责大臣以守格法而滞人材,乞断自宸衷而力行之。」世宗曰:「此事宰相不属意,而使谏臣言之欤?」即日授刺史者数人。久约又言,宜令亲王以下职官递相推举,世宗曰:「荐举人材,惟宰相当为耳,他官品虽高,岂能皆有知人之监?方今县令最阙,宜令刺史以上举可为县令者,朕将察其实能而用之。」又谓久约曰:「近日察举好官,皆是诸科监临,全无进士,何也?岂荐举之法已有奸弊,不可久行乎?」久约曰:「诸科中岂无廉能人,不因察举有终身不至县令者,此法未可废也。」上曰:「尔举孙必福是乎?」久约曰:「臣顷任磁州时,必福为武安丞,臣见其廉洁向公,无所顾避,所以保举。不谓必福既任警巡使,处决凝滞。」上曰:「必福非独迟缓,亦全不解事,所以罪不及保官者,幸其无赃污耳。」久约无以对。必福五经出身,盖诸科人,故上问及之。翌日侍朝,故事,宰相奏事则近臣退避,久约欲趋出,世宗止之,自是谏臣不避,以为常。
章宗即位,久约以国富民贫、本轻末重、任人太杂、吏权太重、官盐价高、坊场害民、与夫选左右、择守令八事为献,皆嘉纳之。再乞致仕,不许,授横海军节度使以优佚之。明昌二年致仕,卒。久约隽朗敢言,性友弟,为文典赡,有外祖之风云。
李晏,字致美,泽州高平人。性警敏,倜傥尚气。皇统六年,登经义进士第。调岳阳丞。再转辽阳府推官,历中牟令。会海陵方营汴京,运木于河,晏领之。晏以经三门之险,前后失败者众,乃驰白行台,以其木散投之水,使工取于下流,人皆便之。丁内艰,服除,召补尚书省令史。辞去,为卫州防御判官。世宗素识其才名,寻召为应奉翰林文字,特令诣阁谢,上顾谓左右曰:「李晏精神如旧。」慰劳甚悉。时方议郊礼,命摄太常博士,俄而真授。为高丽读册官,五迁秘书少监,兼尚书礼部郎中,除西京副留守。世宗谓侍臣曰:「翰林旧人少,新进士类不学,至于诏赦册命之文鲜有能者,可选外任有文章士为之。」左右举晏,上曰:「李晏朕所自识。」于是召为翰林直学士,兼太常少卿。以母老乞归养,授郑州防御使,未赴,母卒。起复为翰林直学士。
世宗御后阁,召晏读新进士所对策,至「县令阙员取之何道」,上曰:「朕夙夜思此,未知所出。」晏对曰:「臣伏念久矣,但无路不敢言。今幸待罪侍从,得承大问,愿竭所知。」上曰:「然则何如?」对曰:「国朝设科取士,始分南北两选,北选百人,南选百五十人,合二百五十人。词赋经义入仕之人既多,所以县令未尝阙员。其后南北通选,止设词赋一科,每举限取六七十人。入仕之人既少,县令阙员,盖由此也。」上以为然,诏后取人毋限以数。寻擢吏部侍郎,兼前职,谕旨曰:「卿性果敢,有激扬之意,故以授卿,宜加审慎,毋涉荒唐。」俄为中都路推排使,迁翰林侍讲学士,兼御史中丞。
会朝士以病谒告,世宗意其诈,谓晏曰:「卿素刚正,今某诈病,以宰相亲故,畏而不纠欤?」晏跪对曰:「臣虽老,平生所恃者,诚与直尔。百官病告,监察当视。臣为中丞,官吏奸私则当言之。病而在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