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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去看看!”李潇命令道,估计人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是眼见为实,说不定有什么奇迹发生呢!
“别害怕了!那三只狼已经死了!”李潇抬头说道,“你别慌,我们来救你!”这才看清楚了树上的那个小女孩,约有八九岁左右,黄头发脸上有些汗水和泥土的污渍,穿着一件碎花衣服,站在一根有些粗壮的树枝上,两手紧紧抱着树干上的一根枝条。
“叔叔,我不害怕!你们快去看看我爷爷!看看他怎么样了!我这就下来!爷爷……”紧张着急加上惊吓,小女孩的腿早就软了,这会儿,哪里还能恢复平日里矫健的那种状态啊!
才蹭出两步呢,手一松,被一根枝条刷了一下眼睛,人就这样直接从八九米的树上栽了下来!
李潇早就看出这小女孩支持不住了,但是没想到她不等自己上去就自己栽下来了。
李潇伸出胳膊,看着小女孩的影子巧妙地一操,一甩,身子提溜地转了两圈才停住。那个小女孩的尖叫还没有结束,就被李潇抱在了怀里。
“叔叔,我爷爷怎么样了?”小女孩已经被吓得脸色青紫,但是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爷爷。
李潇看向缓缓走过来的李二,后者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地上的那种惨状,李二看了都是触目心惊啊!满地的鲜血还有各种被遗弃的脏器肠子,还有没被啃完的头颅……加上血淋淋的森森白骨,谁看了谁做恶梦!
“你叫什么名字?”李潇温和地问道。
“我叫三丫,我爷爷怎么样了?”小女孩又害怕又紧张地盯着那处茂盛的灌木丛。她爷爷就是被狼从那里拖进去的!
“三丫,你要坚强,你爷爷,已经不在了!”李潇说道。
“啊!爷爷……三丫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是三丫对不起你啊,都怪三丫手脚笨!要不是爷爷撑着三丫爬树……爷爷就不会……爷爷……”三丫在李潇的怀里,非常伤心地哭泣着。爷爷是家里的顶梁柱,是自己和瞎了眼睛的奶奶的天!
“三丫,你别哭了!”李潇没在意小女孩的鼻子眼泪脏了自己的衣服,一直是把三丫搂在怀里的。
“老二,记得这地方吧?”李潇问道。
“记得!”这片大山,没人比李二更加熟悉了。
“我们走!明天叫人来收殓。”这么小的孩子,一定不能让她看见她爷爷的那个样子。
“我不走!我要爷爷……”三丫在李潇的怀里用力挣扎,大声哭嚎。
“三丫!”李潇紧紧盯着三丫的眼睛,这严肃的样子让三丫停止了哭闹,“你爷爷在另一个世界看着你!你要听话!我们先回去!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只有一个奶奶!奶奶眼睛瞎了……”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李潇说道,这个叔叔真凶,但是三丫知道他是好人。
“你别哭,我们现在回去,你奶奶还等着你照顾呢!”李潇说道。
“哦。”八岁的三丫其实有些懂事了,爷爷被狼拖进灌木丛里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凶多吉少。但是,她很想看爷爷一眼。只是李潇怎么说都不准,一直抱着她不放下来。
李二应三丫的要求把地上的那个小药篮跨在了肩上。谁都没了打猎的兴致,一行人,沉重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通过和三丫讲话,李潇知道了三丫没有爸爸妈妈,只有爷爷奶奶带着她。她爷爷进山采些草药,有些是拿到城里去卖的。三丫口中的城里,不过是管着这片偏远的自然村的一个贫穷的乡里罢了。
卖草药,一是为了给奶奶和三丫买好吃的,二就是为了攒钱让三丫上学。三丫去过城里,看见那里的孩子读书可羡慕了,爷爷就是为了给他交学费,才进山采药的。
爷爷说了,再攒两个月,就能送三丫去城里上学了,那时候,爷爷会给她买漂亮的衣服,会给她买一个漂亮的小书包!
“可是,爷爷再也不会回来了!”三丫说着,声音哽咽,眼泪滑落在了李叔叔的背上,伤心地抽泣着。“去哦宁愿不读书,我也想要爷爷回来!我好想他!……”
听着三丫的叙述,李潇的心里有些酸,有些疼。李二的老婆金秀,这个苦命的三丫,还有那三十几家小茅草房子,天堑一样的悬崖边上的小路,深渊上的摇摇晃晃的溜索……
那两段曾经把邱大勇和剑小彪他们都吓得不敢过的溜索,那段需要贴着石壁面临悬崖缓缓移动的小路……这个三丫,只是想要上学。为了她上学的愿望,三丫的爷爷葬身狼口!
“老二,村里没有学校吗?”李潇问道。
“没有,我能出去上学,也是因为我胆子大!敢过铁索和鬼见愁,还有,我大的猎物多!其实,因为我想上学,才打猎厉害的……”李潇的话,触动了李二的某根极其脆弱敏感的神经。第一次为了上学过溜索的时候,才六岁的自己吓得尿裤子了……
“三丫,你想上学是吗,没关系,叔叔送你上学,叔叔,为你盖一所学校!让你每天都能上学!”李潇轻咳了一下,打开酸紧的喉咙,柔声安慰三丫。
第四百七十一章 我请你吃白煮蛋
第四百七十一章我请你吃白煮蛋李二小时候上学的条件比现在都还艰苦得多,那时候山里的野兽,可比现在多得多了,李二靠着打猎挣学费自己去乡里上小学和初中的,现在看见三丫这个样子,李二深有感触。想不到现在这个年代了还有这样的事情。
小时候的种种艰难困苦,在李二的脑海里迅速的放映着。
“真的吗?李叔叔?”三丫听见李潇说的话,抬起头,那张闪着泪光的脸充满了期待和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叔叔不骗你!那山崖和深渊都不好走,叔叔还为三丫你修一条路,两座桥。让那大汽车,能够直通三丫的家门前!”李潇认真地说道,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李潇心里会非常的不舒服的。
“嗯,可惜,……爷爷再也看不到大汽车开到家门口了。”三丫觉得,这个李叔叔的背很是坚实可靠,李叔叔说的话,也是绝不会假的。
“三丫,你爷爷一直都在天上看着你呢!爷爷那么爱三丫,不是吗?”李潇说道。
“嗯!”懂事的三丫知道自己的爷爷无论如何都不会回来的,村里的有些人,进了山里,再也没有回来,这个三丫是知道的,山里的狼可厉害可狠毒了!
李二他们没有直接回家,回到村里,他们先送着三丫去了三丫的家。
低矮逼仄的竹篱茅屋里,到处都被烟火熏得黑黑的。一个老婆婆坐在火塘边上,火塘里的火快要熄灭了。老人家吧双手放在火上取暖。
“奶奶!”三丫喊了一声,眼泪就哗哗地从眼里涌出来了。
“噢!是三丫回来了啊!三丫,你爷爷呢?他还没有回来?家里来客人了啊!三丫,快搬凳子给客人坐!唉……不行了,我这糟老婆子眼睛看不见喽!怠慢了客人啊!”火塘边上的老人家客气地说道。
“三丫,你爷爷是磨蹭什么!怎么还不回来!家里来客人了,他也真是的!”老奶奶不等三丫和李潇等人回答,又接着说道。
三丫嗫嚅了一下嘴唇,两只通红的眼睛看了看李潇,老人家似乎才注意到三丫在哭。“三丫啊,你哭什么啊,过来,奶奶看看,要乖啊!”老人眼睛凹陷,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脸的宠溺。
“奶奶!”三丫再也忍不住了,“爷爷他,呜呜,他,被狼……叼走了……奶奶!”三丫扑过去,半跪着身子倚在奶奶的怀里,伤心地哭了起来。
“什么?”老奶奶很明显地怔了一下,接着说道,“这老不死的!那么大把年纪了也不小心点!三丫,奶奶看,你伤着哪里没有?”老伴每天都往深山里钻,迟早会有出事的一天,老奶奶已经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现在老奶奶所担心的,却是三丫是否也受了伤!小孩子一定吓得不轻!
“没有,奶奶!是这些叔叔救了我!奶奶,爷爷他,爷爷他……”三丫大声抽泣着,愣是没能说出话来。
“哦,三丫别哭,啊,爷爷他,早晚总会离开我们的,别害怕,还有奶奶照顾你呢!三丫不哭啊……”老奶奶干瘪的眼眶里,掉下了两滴浑浊的泪水,脸上的褶皱也是微微颤抖着,看得出,她心里是很伤心的。
“三丫别哭,孩子,咱快谢谢救命恩人那!”老奶奶说着用枯瘦的手掌扶着三丫的肩膀,有些吃力地站起来,扑通一下朝着李潇等人跪下了,双手放在地上作揖,“谢谢,谢谢你们哪!恩人!谢谢啊!”
李潇和李二等人连忙上前一步,在她刚跪下就把她扶了起来。“老人家,你别这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快起来,我扶你坐着。”李潇说道。
“九姨婆,我是小蒙啊!姨婆,你千万不能这样,您这不折煞了我吗。”李二哽咽着说道。
“小蒙?你是三丫四表舅家的小蒙?”老人家高兴地说道,“你回来了?你当年宰了那两个乡上来的畜生,可是有些年头没有回来了!是你救了三丫?”在这小村子里,七弯八绕的都是亲戚,只是很多都是远亲罢了。
“是我,九姨婆,我们送三丫回来的,救了三丫的,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的好朋友,*。”李二握着老人家的手,难过地说道,“姨婆,我叔公他老人家……实在对不起,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孩子,别说这些啊!你救了三丫,已经是天大的恩情啦!还有*,谢谢你啊!”老奶奶说着又要朝李潇来个拜谢,李潇他们当然不会让老人这么做的,很客气地劝着她。
“唉,蒙娃子,你也长大了,你叔公他,这会儿反倒是解脱呢!他那腿,老犯病,愣半天一热就得咳嗽到天亮,还经常头疼得满地打滚,这下好了,糟老头子他解脱了,这冬天,至少不会咳嗽头疼拄着拐棍上山啦……只是,苦了咱三丫啊!这么小的孩子……以后我要是也去了,她怎么活啊!”老人家声音黑悲凉地说着,她不担心自己离去,她知道,自己是三丫的累赘,并且,自己总会离开三丫的,她才不到九岁啊!
“姨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三丫的!”李二一咬牙说道。在外头漂泊这许多年,最让李二心痛的就是自己那儿子,染上热病不治而亡了!自己连最后一眼都没能看见!这下三丫这么可怜,父母都没了,李二当然不愿让着孩子也受苦,即使只是看在乡亲的这层关系上,李二也绝对不会让三丫受苦的。
“蒙娃子,我就知道你心好!唉,这些年,可苦了你那媳妇,这下好了,你平安地回来了,三丫以后,就托你帮我照顾啦!我这眼睛哟,要是不瞎的话,说不定能为三丫做点什么。”老人家握着李二的手边摇边说,一只手,还在李二的手上轻轻地拍打,在倾诉着自己的心里话。
“奶奶,三丫不会丢下你的!”三丫一听奶奶要把自己送人,三丫当然不愿意了。
“三丫,乖,听奶奶的话,你梦叔叔可是好人呢!当年,要不是有两个混蛋进村来招惹你秀秀阿姨,你蒙叔可是有文化的人咧!村里就数他读的书最多了!你放心吧,啊……”老人家把三丫搂在怀里,轻轻地摸着她的小脸,留恋地说道,“爷爷奶奶都是舍不得三丫的,所以,三丫要为爷爷奶奶争气,知道了吗?”
“哦,我知道了!”三丫用脏兮兮的小手揉了一下通红的眼睛,小声说道,“我要爷爷奶奶在我身边,陪着我。”
“傻孩子,爷爷奶奶当然会一直陪着你啦,不在你身边,就是在天上看着三丫呢!你可别让我们难过啊。”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