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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2000-01-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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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ね景仙胬吹酱说氐腒,不过是走进了自己多年于不知不觉中营造的、独独为他而存在的世界。只不过一切是在私下里,在无意识中完成的,他一见之下没有认出自己的营造物罢了。我们不禁要感叹了:造出这样庞大复杂体系的人,该具有什么样的强有力的理性,而同时对于这浮浅的人生,他又该具有什么样的古怪的迷醉啊!只有二者兼而有之,奇特的营造才成为可能。二者兼而有之的灵魂必定是时刻处于撕裂中的,于是城堡与K共同构成了被撕裂中的两方,谁也离不了谁。K又怎么料得到,那高高在上、永远也无法进入的圣地,竟是只为他一个人而存在的呢?村民们究竟是要引导他明白这一点,还是要阻碍他达到这个认识呢?
  在村庄里,所有的人的故事都属于过去,铁的秩序早就建立了,只有外乡人K的故事属于现在,属于此刻,这样的故事必定是一种奇迹。村民们将自己过去的故事讲给他听,为的是用他将面临的困难来恐吓他,告诉他莽撞行事必定死路一条。与此同时,他们又对他的行为感到振奋,有某种死去的激情在他们心中暗暗复燃(例如老板娘、弗丽达、奥尔伽,甚至助手们对K的关注,皆是由于内心复苏的欲望在跃跃欲试),他们私下里希望他一意孤行下去,以便他们通过他间接地再经历一次从前的那种激情,旧梦重温。这个K,是如此的愚蠢无知,缺乏常识,却又是如此的妙不可言;他使得他们的注意力总跟着他转,倒看他要搞出个什么名堂来。K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村民们的神经,或者说城堡的神经。从那高处,迷雾中的那张脸有时显出嘲弄:这处心积虑,自作聪明的家伙会搞出什么名堂来呢?有时又显出惊诧:他居然搞出了这种事!有时则显出疑虑:他还会搞出什么名堂来呢?但总的来说,城堡不会大惊小怪,于是所有这些表情K都看不见,因为它们全都归于了一种呆板的冷静,一种高高在上的漠然,K看见的就是这个。虽然什么都不能让城堡大惊小怪,城堡的好奇心却又是无止境的,它立在那里,它总在观看,从不有一丝一毫的厌倦。也许K是微不足道的,但对于他,仅仅只是对于他,城堡才有这样无比的耐心啊。因了这种耐心,它才不时从那山上的迷雾中显现出来,带给K一种既逼真又虚幻的希望,促使K将他自身的好戏演到底的吧。在昏暗中盲目行动的K,他的心田,总是为那道怪异的光芒所照耀着的,因此不论他的处境是如何荒唐,我们总是看见他似乎有某种主见,我们从未曾见过他有放弃、颓废的时候。如果有那种时候,那必定是城堡从山坡上彻底消失的时候吧。事实是,它一直理所当然地矗立在那半空,那里的空气无比清新,周围梦一般的环境赋予那些不起眼的建筑一种永恒的气派。
  K在雪地里的每一个脚印都在塑造着城堡的形象,塑造着这无望中的希望。在村民们的引导与阻碍并存的启发下,K由内心蛮力的喷发驱使而迈步,那脚印似乎看上去杂乱无章而没有意义,他是在前进或是后退,他究竟走向何方也是完全看不出的。只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城堡的形象也是有变化的,它将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没有表情,一种混合了所有表情的无表情。而同时也可以说,它的形象完全模糊了,与背景浑然一体,再也无法区分。这两个过程从相反的方向同时演进,天才的奇迹就在这过程中产生。谁又能完全弄得清那隐藏在后面的诗人脸上的深奥的微笑?那由几千年的修炼而凝成的、不可思议的微笑?那无法捕捉、一瞬即逝、却又铭刻心底的古怪的微笑?
  

 
告别五千年
? 张远山
万千说法
  有一种把文明和历史比喻为人的生命历程的说法,比如“希腊是人类的童年”、“中国文明过于早熟”等等。这种把历史有机化的东方式隐喻,现在已经没什么市场。原因或许是太不科学了,太文学化了,“太人性”了(尼采)。但是依我看来,至少在长时段的历史判断上,科学没什么用。所以我还是想用“传统”的、“东方神秘主义”的比喻。不过有必要说明,我既不是历史衰退论者,也不是历史循环论者,我甚至不认为历史有什么“客观规律”。因为如果真有“客观规律”,那么“自由意志”就无处安身。这是中外哲学家至今尚未解决的大难题。为了头脑的“自由意志”,我只能对“客观规律”存疑。因此本文所论与“规律”无关,仅仅是比喻。
  我的比喻与上述把历史阶段比况为生命时段有共同之处,都取自人。但也有不同,我不取人生的“时间性”,而取人体的“空间性”。人体的空间性,大要是两部分:以腰际为界,分上半身和下半身。细分是五小段,其中上半身三小段:头脑、胸膛、腹部;下半身两小段:胯部和胯部以下。这五个身段,我认为可以代表五个基本的文化层次。每个阶段的历史,从占主导地位的文化层次中获得基本动力。其他文化层次或者退居次席,或者被压抑到近乎没有。
  中国文明史,大致也就是两大段,以唐中叶(安史之乱和武后之时的禅宗兴起)为界,此前是上半身,此后是下半身。当然,这上下半身之内,按最时髦的遗传密码理论,也应该各有五小段。五小段内的每个朝代,也有同样的五小段,比如开国皇帝大抵是有头脑的,继任的皇帝也大抵是有胸膛的,随后就沦落到肠胃和胯部,最后当然是用膝盖跪迎新主。如果一个皇帝的在位时间足够长,大抵也有这样的五部曲。就像孕妇一样,自己五脏俱全,腹中的孩子也应有尽有。但我又是不愿意用史实来附会理论的,所以唐以前作为中国历史总体的上半身,其力量始终来自上半身,而不是来自下半身──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下半身,而是指上半身主宰着下半身;正如立足于下半身的时代也并非没有上半身,只是下半身主宰着上半身。相反,当上半身主宰下半身时,下半身也是相当强健的;而当下半身主宰上半身时,下半身也是非常虚弱的。
  上篇上半身和上半时
  从尧舜禹到夏商周,即公元前约三千年到孔子诞生(前552年,采江晓原最新之说,见《文汇报》1999。7。10),大约两千五百年,是中国文明的史前期(但归入总的文化史)。由于是史前巫术时代,所以文化层次未分,天人合一,人兽合体,百兽率舞。那时人还没有独立,历史的文化层次尚未充分展开。需要补充的是,天人合一时代过去之后,中国人一直在试图重建天人合一,然而从未成功。
  孔子诞生前后,天人一统被打破,天梯断了,人天阻隔(《山海经》“绝天地通”),中国人开始了自己的文明历程。“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易·乾》)春秋战国是一个用头脑的时代,所以有诸子百家──都是中国迄今为止最好的头脑:老子、孔子、墨子、庄子、公孙龙、荀子、韩非,等等。好头脑产生的历史影响有所不同,但这与这些头脑的关系不太大。因为即使某些好头脑起的历史影响是坏的,那也是因为不肖子孙自己没有头脑。春秋战国时代,不仅是中国人的头脑时代,也是印度、希腊等民族的头脑时代。这一在全球范围内平行发生的头脑时代,被雅斯贝尔斯命名为人类文明史的“轴心时代”。诚哉斯言!如果不以头脑为轴心,那么文明就必然衰退。(关于中国的轴心时代,参见拙著《寓言的密码》,岳麓书社1999年版)
  天梯本是华夏民族的共祖黄帝上下仙凡两界的电梯。到秦始皇,春秋战国的文化发电机也被砸烂,于是天电人电齐断,书被焚,儒被坑,天神黄帝不再乘天梯下来,人间的头脑又全都只长荒草,不再开花结果,于是中国历史进入两千多年没有头脑的时代。初民的主神大抵都是司雷电的,中国人没有了神,也就再没有思想的闪电。对此儒家起了主要作用,他们把人神合一的神话加以人文化、历史化,于是神退了位。神道设教的墨家被儒家击败,中国人的没头脑终于长期无药可救。西方中世纪也像中国秦以后一样没头脑,但由于有神,头脑虽然休克长达一千年,但毕竟没有成为植物人,到文艺复兴被希腊思想重新一充电,头脑再次复活。而中国人的头脑,在秦以后除了被砍,别无他用。也许当荆轲白白献上樊将军自愿割下的头颅却刺秦未成之时,此后的历史悲剧就已经注定了。
  于是秦王嬴政借用“黄帝”之名,成了“皇帝”。秦始皇重新建立一统,但不是天人一统,而是由人一统天下。秦始皇一登上中国的历史舞台,中国人的上帝就死了,从此中国进入没有头脑只有胸膛的刑天(《山海经》“以乳为目,以脐为口”)狂舞干戚的时代。
  秦始皇的胸膛拍得够响,也把奴役人民的鞭子拍得够响(贾谊《过秦论》“执敲扑以鞭宇内”),但只在“宇内”拍得响。而这个“宇内”,被他用长城圈了起来。
  汉承秦制,依然没有头脑,但胸膛拍得更响。至今中国人拍起胸膛来,还是骄傲地自称“汉人”、“汉子”、“好汉”。一个没头脑的流氓,胸膛是有的。他在街头拍起胸膛来,没头脑的人都是害怕的。无论是秦始皇、汉高祖还是他的手下败将项羽,都是只有胸膛没有头脑的政治流氓。只要是拍胸膛,都是流氓,不管他是在街头还是在庙堂。王道是要有头脑的,但霸道不需要头脑,只需要胸膛。孟轲虽然主张王道,但他拍胸膛的腔调,完全像一个文化流氓,儒学就是被他拍胸膛拍成僵化的正统思想的。秦始皇以后的中国皇帝,其最高境界就是霸道。霸道越成功,没头脑的臣民,就越是称颂王道。秦以后的中国百姓,其最高境界也是霸道。民间正确地称之为“地头蛇”(以便与庙堂上的真龙对称),或者直接叫他“恶霸”(当然是在背后)。当这些恶霸跟官府捣蛋的时候,就被称为“侠客”。
  西汉是最有胸膛的时代,气魄极盛。汉武帝是中国最有胸膛的一个皇帝。他的胸膛拍得响,他的臣子也拍得响,卫青、霍去病、班超、张骞的拍胸膛声,至今还听得到。但霍去病墓前的那几只石猪石羊,一看就知道是没头脑的人雕刻的,比秦始皇兵马俑不知差多少──那是秦始皇时代最后遗留的优秀头脑雕刻的。当时最有头脑的司马迁,却被没头脑的汉武帝阉割了下半身。也正是这个没头脑的汉武帝,宣布独尊最没头脑的思孟学派的儒学,使此后两千年里最优秀的中国头脑因为读儒书而变得毫无头脑。至于汉大赋就更不用说了,那是有头脑的人写的吗?“洛阳纸贵”,只说明全体都没头脑。
  一个失去头脑的民族,当然是由胸膛以下的腹部代替头脑,肠胃的蠕动代替了头脑的活跃,于是孔子之前的愚昧巫风重新大炽。这从与汉武帝同时并且同样没头脑的董仲舒的《春秋繁露》就开始了,到东汉,谶纬巫蛊之风臻于极盛。董仲舒是连唐代那个没什么头脑的韩愈也看不上的,韩愈宣布跳过他而直接承续先秦最没头脑的孟子的“道统”。巫术是比有头脑的宗教远为低劣的信仰代用品,与其说“宗教是人民的鸦片”,还不如说巫风是头脑的毒品。世上最没头脑最接近巫术的宗教,就数汉代的道教了。道教与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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