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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正月朔旦,帝临轩,冠太子于太极殿。旧制太子着远游冠、金蝉翠緌缨,至是诏加金博山。太子美姿容,善举止,读书数行并下,过目皆忆。每游宴祖道,赋诗至十数韵,或作剧韵,皆属思便成,无所点易。帝大弘佛教,亲自讲说。太子亦素信三宝,遍览芯D擞诠诒鹆⒒垡宓睿懛U幸粤⒍小⒎ㄉ硪濉F胀ㄔ晁脑拢事督涤诨垡宓睿桃誀懼恋滤小J彼咨陨荩佑约郝饰铮铀兀硪落揭拢挪患嫒狻
三年十一月,始兴王憺薨。旧事以东宫礼绝傍亲,书翰并依常仪。太子以爲疑,命仆刘孝绰议其事。孝绰议曰:「案张镜撰东宫仪记,称'三朝发哀者,踰月不举乐;鼓吹寝奏,服限亦然'。寻傍绝之义,义在去服,服虽可夺,情岂无悲。铙歌辍奏,良亦爲此。既有悲情,宜称兼慕,卒哭之后,依常举乐,称悲竟,此理例相符。谓犹应称兼慕,请至卒哭。」仆射徐勉、左率周舍、家令陆襄并同孝绰议。太子令曰:「张镜仪记云,'依士礼,终服月称慕悼'。又云,'凡三朝发哀者,踰月不举乐'。刘仆议云,'傍绝之义,义在去服,服虽可夺,情岂无悲。卒哭之后,依常举乐,称悲竟,此理例相符'。寻情悲之说,非止卒哭之后,缘情爲论,此自难一也。用张镜之'举乐',弃张镜之'称悲'。一镜之言,取舍有异,此自难二也。陆家令止云'多历年所',恐非事证。虽复累稔所用,意常未安。近亦尝以此问外,由来立意,谓犹应有慕悼之言。张岂不知举乐爲大,称悲事小。所以用小而忽大,良亦有以。至如元正六佾,事爲国章,虽情或未安,而礼不可废。铙吹军乐,比之亦然,书疏方之,事则成小。差可缘心。声乐自外,书疏自内,乐自他,书自己。刘仆之议,即情未安。可令诸贤更共详衷。」司农卿明山宾、步兵校尉朱异议,称「慕悼之解,宜终服月」。于是付典书遵用,以爲永准。
七年十一月,贵嫔有疾,太子还永福省,朝夕侍疾,衣不解带。及薨,步从丧还宫,至殡,水浆不入口,每哭辄恸绝。武帝敕中书舍人顾协宣旨曰:「毁不灭性,圣人之制,不胜丧比于不孝。有我在,那得自毁如此。可即强进饮粥。」太子奉敕,乃进数合,自是至葬,日进麦粥一升。武帝又敕曰:「闻汝所进过少,转就羸瘦。我比更无馀病,政爲汝如此,胸中亦填塞成疾。故应强加饘粥,不俟我恒尔悬心。」虽屡奉敕劝逼,终丧日止一溢,不尝菜果之味。体素壮,腰带十围,至是减削过半。每入朝,士庶见者莫不下泣。
太子自加元服,帝便使省万机,内外百司奏事者填塞于前。太子明于庶事,每所奏谬误巧妄,皆即辩析,示其可否,徐令改正,未尝弹纠一人。平断法狱,多所全宥,天下皆称仁。性宽和容校层巢恍斡谏R刹叛е浚桶蘧搿:阕蕴致鄯丶蛴胙可倘豆沤瘢桃晕恼伦攀觯室誀懗!S谑倍惺榧溉蚓恚挪⒓难еⅲ⑺我岳次粗幸病
性爱山水,于玄圃穿筑,更立亭馆,与朝士名素者游其中。尝泛舟后池,番禺侯轨盛称此中宜奏女乐。太子不答,咏左思招隐诗云:「何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轨惭而止。出宫二十馀年,不畜音声。未薨少时,敕赐太乐女伎一部,略非所好。
普通中,大军北侵,都下米贵。太子因命菲衣减膳。每霖雨积雪,遣腹心左右周行闾巷,视贫困家及有流离道路,以米密加振赐,人十石。又出主衣绢帛,年常多作襦裤,各三千领,冬月以施寒者,不令人知。若死亡无可敛,则爲备棺槥。每闻远近百姓赋役勤苦,辄敛容变色。常以户口未实,重于劳扰。吴兴郡屡以水灾不熟,有上言当漕大渎以泻浙江。中大通二年春,诏遣前交州刺史王弈假节发吴、吴兴、信义三郡人丁就役。太子上疏曰:「伏闻当遣王弈等上东三郡人丁开漕沟渠,导泄震泽,使吴兴一境无复水灾,暂劳永逸,必获后利。未萌难睹,窃有愚怀。所闻吴兴累年失收,人颇流移,吴郡十城,亦不全熟,唯信义去秋有稔,复非恒役之民。即日东境谷稼犹贵,劫盗屡起,在所有司,皆不闻奏。今征戍未归,强丁疏少,此虽小举,窃恐难合。吏一呼门,动爲人蠹。又出丁之处,远近不一,比得齐集,已妨蚕农。去年称爲丰岁,公私未能足食,如复今兹失业,虑恐爲弊更深。且草窃多伺候人间虚实,若善人从役,则抄盗弥增。吴兴未受其益,内地已离其弊。不审可得权停此功,待优实以不?」武帝优诏以喻焉。
太子孝谨天至,每入朝,未五鼓便守城门开。东宫虽燕居内殿,一坐一起,恒向西南面台。宿被召当入,危坐达旦。
三年三月,游后池,乘雕文舸摘芙蓉。姬人荡舟,没溺而得出,因动股,恐贻帝忧,深诫不言,以寝疾闻。武帝敕看问,辄自力手书啓。及稍笃,左右欲啓闻,犹不许,曰:「云何令至尊知我如此恶。」因便呜咽。四月乙巳,暴恶,驰啓武帝,比至已薨,时年三十一。帝临哭尽哀,诏敛以衮冕,諡曰昭明。五月庚寅,葬安宁陵,诏司徒左长史王筠爲哀册文。朝野惋愕,都下男女奔走宫门,号泣满路。四方甿庶及疆徼之人,闻丧皆哀恸。
太子性仁恕,见在宫禁防捉荆子者,问之,云以清道驱人。太子恐复致痛,使捉手板代之。频食中得蝇虫之属,密置柈边,恐厨人获罪,不令人知。又见后合小儿摊戏,后属有狱牒摊者法,士人结流徒,庶人结徒。太子曰:「私钱自戏,不犯公物,此科太重。」令注刑止三岁,士人免官。狱牒应死者必降长徒,自此以下莫不减半。
所着文集二十卷,又撰古今典诰文言爲正序十卷,五言诗之善者爲英华集二十卷,文选三十卷。
薨后,长子东中郎将南徐州刺史华容公欢封豫章郡王,次子枝江公誉封河东郡王,曲江公察封岳阳郡王,譬封武昌郡王,鉴封义阳郡王,各二千户。女悉同正主。蔡妃供侍一同常仪,唯别立金华宫爲异。帝既废嫡立庶,海内噂誻,故各封诸子大郡以慰其心。岳阳王察流涕受拜,累日不食。
初,丁贵嫔薨,太子遣人求得善墓地,将斩草,有卖地者因阉人俞三副求巿,若得三百万,许以百万与之。三副密啓武帝,言太子所得地不如今所得地于帝吉,帝末年多忌,便命巿之。葬毕,有道士善图墓,云「地不利长子,若厌伏或可申延。」乃爲蜡鹅及诸物埋墓侧长子位。有宫监鲍邈之、魏雅者,二人初并爲太子所爱,邈之晚见疏于雅,密啓武帝云:「雅爲太子厌祷。」帝密遣检掘,果得鹅等物。大惊,将穷其事。徐勉固谏得止,于是唯诛道士,由是太子迄终以此惭慨,故其嗣不立。后邵陵王临丹阳郡,因邈之与乡人争婢,议以爲诱略之罪牒宫,简文追感太子冤,挥泪诛之。邈之兄子僧隆爲宫直,前未知邈之侄,即日驱出。
先是人间谣曰:「鹿子开城门,城门鹿子开,当开复未开,使我心徘徊。城中诸少年,逐欢归去来。」鹿子开者,反语爲来子哭,云帝哭也。欢前爲南徐州,太子果薨,遣中书舍人臧厥追欢于崇正殿解发临哭。欢既嫡孙,次应嗣位,而迟疑未决。帝既新有天下,恐不可以少主主大业,又以心衔故,意在晋安王,犹豫自四月上旬至五月二十一日方决。欢止封豫章王还任。往谣言「心徘徊」者,未定也。「城中诸少年,逐欢归去来」,复还徐方之象也。欢字孟孙,位云麾将军、江州刺史。薨,諡安王。子栋嗣。
栋字元吉。及简文见废,侯景奉以爲主。栋方与妃张氏锄葵,而法驾奄至,栋惊不知所爲,泣而升辇。及即位,升武德殿,欻有回风从地涌起,翻飞华盖,径出端门,时人知其不终。于是年号天正,追尊昭明太子曰昭明皇帝,安王爲安皇帝,金华敬妃蔡氏爲敬皇后,太妃王氏爲皇太后,妃爲皇后。未几,行禅让礼,栋封淮阴王,及二弟桥、樛,并锁于密室。景败走,兄弟相扶出,逢杜崱于道,崱去其锁。弟曰:「今日免横死矣。」栋曰:「倚伏难知,吾犹有惧。」初,王僧辩之爲都督,将发,谘元帝曰:「平贼之后,嗣君万福,未审有何仪注?」帝曰:「六门之内,自极兵威。」僧辩曰:「平贼之谋,臣爲己任,成济之事,请别举人。」由是帝别敕宣猛将军朱买臣使行忍酷。会简文已被害,栋等与买臣遇见,呼往船共饮,未竟,并沈于水。
河东王誉字重孙,普通二年,封枝江县公。中大通三年,改封河东郡王。累迁南中郎将、湘州刺史。未几,侯景寇建邺,誉入援,至青草湖,台城没,有诏班师。誉还湘镇。
时元帝军于武城,新除雍州刺史张缵密报元帝曰:「河东起兵,岳阳聚米,将来袭江陵。」元帝甚惧,沈米断缆而归。因遣谘议周弘直至誉所督其粮小S唬骸父髯跃魏隽ト恕!故谷矗⒉淮印T鄞笈彩雷臃降日髦礌懹芩馈S至钚胖荽淌繁钟⒊率净龈!S皆唬骸赣凹辞埃匏嗨怠!谷谑に拢婊鞑焕埂H僦蓿ブ旨堋S谑撬煳еS锥缬拢砩嫌缅螅嬗械ㄆ芨孔洌醯眯心。元帝又遣领军王僧辩代鲍泉攻誉。誉将溃围而出,会其麾下将慕容华引僧辩入城,遂被执。谓守者曰:「勿杀我,得一见七官,申此谗贼,死无恨。」主者曰:「奉令不许。」遂斩首,送荆镇。元帝返其首以葬焉。
初,誉之将败,引镜照面,不见其头。又见长人盖屋,两手据地噉其脐。又见白狗大如驴,从城出,不知所在。誉甚恶之,俄而城陷。
豫章王综字世谦,武帝第二子也。天监三年,封豫章郡王。累迁北中郎将、南徐州刺史。入爲侍中、镇右将军。
初,综母吴淑媛在齐东昏宫,宠在潘、馀之亚。及得幸于武帝,七月而生综,宫中多疑之。淑媛宠衰怨望。及综年十四五,恒梦一年少肥壮自挈其首对综,如此非一,综转成长,心惊不已。频密问淑媛曰:「梦何所如?」梦既不一,淑媛问梦中形色,颇类东昏。因密报之曰:「汝七月日生儿,安得比诸皇子。汝今太子次弟,幸保富贵勿泄。」综相抱哭,每日夜恒泫泣。又每静室闭户,藉地被发席藳。轻财好士,分施不辍,唯留身上故衣,外斋接客,分粗服。厨库恒致罄乏。常于内斋布沙于地,终日跣行,足下生胝,日能行三百里。尝有人士姓王,以屯踬投告综。于时大乏,唯有眠床故皁复帐,即下付之。其降意下士,以伺风云之会,诸侯王妃主及外人并知此怀,唯武帝不疑。
及长有才学,善属文。武帝御诸子以礼,朝见不甚数。综恒怨不见知。每出蕃,淑媛恒随之至镇。时年十五,尚裸袒嬉戏于前,昼夜无别。妃袁氏,尚书令昂之女也。淑媛恒节其宿止,遇袁妃尤不以道,内外咸有秽声。
综后在徐州,政刑酷暴,又有勇力,制及奔马,暴杀驹犊。常阴服微行,着乌丝布帽。夜出无有期度,招引道士,探求数术。性聪敏多通,每武帝有敕疏至,辄忿恚形于顔色。帝性严,群臣不敢轻言得失,凡综所行,弗之知也。于徐州还,频裁表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