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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劻:“引起外交纠纷又怎么啦?”
章京:“皇上和太后老佛爷怪罪下来,王爷您……”
奕劻一下软下来:“这么说,只有放人了?”
章京:“只有放人。”
奕劻:“好,大丈夫能伸能屈!放就放”
……
孙中山讲演的身影出现在各种报纸上。
明亮的阳光从云层中投射到他那明净的额头,他是那样朝气蓬勃!
孙中山充满激情的声音在人们耳边回响──
“我对英国政府致力于使我从中国公使馆获释而表示深切的谢忱。对报界的及时帮助和同情,亦谨表谢意。最近几天中的实际行动,使我对充溢于英国的宽大的公德心和英国人民所崇高的正义,确信无疑。我对立宪政府和文明国民意义的认识和感受愈加坚定,促使我更积极地投身于我那可爱而受压迫之祖国的进步、教育和文明事业……”
〖BT3〗三
小〖HT〗站营房内,杯盏狼籍。
马三俊和邱四毛两人都喝得醉醺醺的了。
邱四毛:“他妈的这些个穷酸文人一来,把我们弟兄挤兑得够呛!”
马三俊:“还,还有王,王士珍、段祺瑞、冯国璋……什么‘北洋三杰’,龙、虎、狗,全他妈狗娘养的!仗着在洋人那儿学了点狗屁玩意,竟敢拿到老子面前来显摆,被老子一顿臭骂……”
邱四毛:“三哥,你也得忍着点,大帅相信他们,没办法呀!”
马三俊睁着醉眼,“大帅相信他们?李中堂还相信我呢!”
邱四毛:“你没看出来,大帅的人全上去了,我们这些李中堂的老部下,慢慢不吃香了……三哥,依我看你还是回到李中堂那儿去算了。”
马三俊:“离开久了,还真有点惦记他老人家,也不知怎么搞的,连红儿小丫头都惦记……”
邱四毛嚷起来:“红儿小丫头是谁呀?小婊子是不是和你有一腿?”
马三俊火了,“噌”的站起来,甩手给了邱四毛一耳光,“你那张臭嘴再敢胡说,我他妈宰了你!”
邱四毛捂着半边麻辣辣的面颊,叫道:“三哥,你今儿个怎么了?再怎么着也犯不上为一个小,一个小娘儿们……伤了兄弟的和气呀!”
马三俊摇摇晃晃地坐下,含糊不清地说:“她,她不是小娘儿们……她是李中堂最喜欢的小丫头……”
邱四毛:“你也喜欢她?”
马三俊:“府里边上上下下……谁不喜欢她?有,有一回,我手指里扎进根刺,就是她,她给我挑的……”
第十六章 虎啸小站(四)
他趴在桌上,像个孩子一样“呜呜”哭起来。
邱四毛有点慌了,“三哥,你醉了,真醉了。来,我扶你去外面散散心!”
小站,镇上比以前繁荣多了,各种铺面增加了不少,行人也多了起来,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邱四毛扶着马三俊,一路晃荡而来。
邱四毛劝慰着马三俊:“我看三哥你呀,想李中堂是真,想那个小丫头更是真……好好,三哥你别冲我瞪眼……你不是想她,你是猫叫春,对不?嗨,三哥你现在是新建陆军左翼长,副大帅啊!还愁找不着一个好娘儿们?你要信得着,这事就包在兄弟我身上!你要等不及了呢,兄弟我先去帮你找个小婊子出出火……不要怕袁大帅管得严,他管天管地还能管到咱们兄上去……”
他晕的素的说着,看马三俊一直没反应,抬头一看,只见马三俊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呆了一样。
邱四毛慌忙问:“勇哥,你怎么呢?”
马三俊却只顾盯着前方,呆呆地念叨:“红儿……”
邱四毛循着他的目光望去,见一个少女挽着个菜篮在前面走,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但就从背影来看,红袄绿裤,一根乌黑油亮的辫子垂在窈窕的腰身,十分动人。
邱四毛的眼睛也放出光来,一拍马三俊:“三哥,还愣着干吗?跟上去!”
镇外小路,那个农家少女见两个军官一直紧紧跟在自己身后,惊慌地加快了脚步。
邱四毛拖着踉跄的马三俊,也加快了脚步。
少女小跑起来,后面两人也小跑起来。
前面是一大片菜畦,菜畦中有一间茅屋,少女一边朝茅屋跑去,一边惊慌喊着,“哥,哥呀……”
少女“啪”地推开茅屋门,里边空无一人!
少女慌了,连忙想跑出去,但门已被堵住。
邱四毛一把抓住她,淫笑着,“小妞你刚才不是喊哥哥吗,见了你嫡嫡亲的哥哥,你又跑什么呢?”
他不顾少女的拼命挣扎,扭头叫道,“三哥,你先上……”
没有反响。马三俊已醉倒在地,嘴里兀自含糊叫着“红儿,红儿……”
“三哥,那兄弟我就不客气了……”说着,邱四毛一把撕开了少女的衣襟。
少女雪白的肌肤裸露无遗!
邱四毛呻吟一声,像头野兽般扑了上去。
少女的挣扎哭喊声传出茅屋……
与此同时,几个人向茅屋跑来,愤怒地呼喊着……
邱四毛仗刀跳出茅屋。
外面几个人拿着扁担,还有粪勺站在那儿,看样子是附近的菜农,听见少女的哭喊声才跑过来的。
看到屋里突然跳出个军官,他们一下愣住了。
邱四毛凶神恶煞地吼道:“滚!给老子滚开!”
几个菜农正不知如何是好,少女衣襟撕破,满面泪痕从屋里跑了出来。
她一下子扑到一个黑红脸膛的青年身上,大哭起来,“哥……”
马三俊也摇摇晃晃从屋里走出来,菜农们一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个青年人愤怒地扬起扁担朝邱四毛扑去,“俺和你们拼了!”
还没等他扑到面前,只听“扑”一声,邱四毛的刀已经扎进了他的腹部。
“杀人了!”菜农们惊恐地叫喊起来。
邱四毛连忙扯着马三俊,“三哥,咱们快走!”
……
北京,宅邸,翁同龢将一份报纸往桌上一扔,气愤地说:“强奸民女,滥杀无辜!非弹劾袁世凯不可!不然的话,他的军队纵使操练成功,终是个祸国殃民!”
“可是,”坐在他对面的文廷式迟疑说道,“袁世凯曾经加入过‘强学会’,当初又帮助我们揭露过李鸿章,应该算是我们的人吧?”
翁同龢叹口气说:“道希呀道希,你怎么一下子糊涂了呢?袁世凯原本就是李鸿章的人,跟了我们一段,他是不得已而为之,后来不是又被李鸿章拉过去了吗?这还不算,又多了个新主子荣禄!整掉袁世凯,就是翦除了他们的羽翼,为皇上除掉一个隐患!”
文廷式:“不过我看袁世凯维新变法的心愿是真的,在‘强学会’的时候……”
“不要提你那个‘强学会’了!”翁同龢一改往日煦然的风度,有些焦躁地说:“不要以为他们封了你一个会长,他们就会跟你跑。康有为是个有野心的人,他的野心大得很!”
文廷式:“老师是不是过虑了?”
翁同龢:“我的直觉不会错。而且他若得势,第一步很可能就是盯着老夫在皇上跟前的位置,取而代之。”
文廷式悚然,“啊”一声。
翁同龢:“你也不必惊慌,这毕竟是以后的事。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抓住小站新军出的这件事,把文章做足,做大。还有,小站新军一年要花掉上百万饷银,这里边肯定有猫腻!两件事加在一起搞,务必收到整掉袁世凯,打击荣禄和李鸿章,一石三鸟的功效。”
文廷式:“那我现在就去起草弹劾奏折。”
翁同龢:“这个折子你不能写!得找一个和我们平素没有任何往来,直言敢谏的人来写。”
文廷式:“胡景桂行不行?”
翁同龢:“行,就是他了。”
……小站兵营,夜深沉,偶尔传来夜间巡逻士兵轻微的兵器撞击声,压低了嗓子的喝问口令声。
中军帐内,袁世凯倏地站起来,愤愤不平道:“这下我才尝到李中堂多年办事尝到的滋味了!你在前头干事,他在后头拆台。我没日没夜地干,好容易将新军带入正轨,却落个‘克扣军饷,纵容部属,滥杀无辜’遭弹劾的罪名,这让人怎么想得通?”
“想不通也得通!且不说我们新军是出了事,让人抓住了把柄。就是没出事,人家存心要搞你,你又有什么办法呢?”徐世昌沉思着说:“我现在最感纳闷和担忧的是,以往军中出了这种事,多是交本部长官处置。如今朝廷却动了大架势,要荣中堂以‘阅兵’为名,亲自来查办,来者不善呢!”
第十六章 虎啸小站(五)
袁世凯不以为然地说:“不会吧!我来小站练兵,正是荣中堂的保荐,谁都知道,我是他的人。”
徐世昌:“文章就在‘你是他的人’这几个字里面!正因为你是荣中堂的人,朝廷的许多人,甚至包括皇上,就对你存了个疑虑之心!而荣中堂呢,却可能认为李中堂才是你真正的主子,你敢说他怀疑得不对?而且,就算你是荣中堂的人,朝廷派他来查办你,也有个考验他之意。怎么查?怎么办?多少双眼睛盯着他?那些个监察御史又岂是那样好糊弄的?荣中堂初担大任,正是需要做出政绩树立威信的时候,又怎么会因为你这并非嫡亲的部下影响他如日中天的仕途?说不定,他正好借这个机会严办你,甚至杀了你,而树立他秉公执法,大义凛然的形象哩!”
袁世凯被他一番话说出了一身冷汗,惶悚道:“这么说,我难逃这一劫了!”
徐世昌:“不,关键还是得在‘你是他的人’这几个字上面做文章……”
“主意我倒有了一个……”袁世凯沉默片刻说。尽管大帐里没有旁人,他还是凑近徐世昌,压低了声音……
听了他的话,这回是徐世昌出了一身冷汗!他盯着袁世凯看了半晌,叹道:“这一着亏你想得出!既向荣中堂表明了你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决心,又震慑了淮军旧部……只是太歹毒了些……”
四
小站大路上,在仪仗,卫队簇拥下,荣禄缓辔而来。
和他并肩而行的还有一个蓝眼睛、高鼻梁的洋人,他是来访的英国将军贝思福,稍后是两名随行的御史。
贝思福:“中堂大人,我们现在是往小站去吗?”
荣禄:“是的,那里有我们七千人马。与您上午看到的淮军各营不同,这支人马完全是按照西方的军事方法操练的。”
“噢?这让我十分感兴趣。”贝思福说,“他们的司令官是谁?”
“暂时由一个叫袁世凯的担任,”荣禄淡淡地说,“至于以后是谁,就要视情形而定了。”
营门外并没有意料中的欢迎仪仗,只有徐世昌率两名参将在那里等候。
见荣禄一行人马仪仗来到跟前,徐世昌赶快下拜道:“卑职徐世昌恭迎中堂大人!”
“袁世凯呢?他怎么没来?”荣禄抑制着不快,冷冷地问。
“禀中堂,今日正好是给士兵发饷的日子,袁按察使脱不开身,有失迎迓,请中堂恕罪!”徐世昌恭谨地说。
荣禄禁不住冷笑道:“这可是个稀罕事!给士兵发饷,还要劳主帅亲自动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