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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则
上田 857。21 1;804。38 17。20 2 , 678。79
中田 787。59 187。22 927。17 1 , 901。98
下田 2;240。83 686。88 26。05 2 , 953 , 76
上园 205。35 738。51 1 ;621。52 2 , 565。38
中园 1;367。82 229。21 1 ;750。24 3 , 347。27
下园 3;102。99 1;401。98 501。62 5 , 006。58
清代田园征赋表(康熙二十三年)
县分 田额 园额 合计(厘) 赋额(合)
台湾 3 , 885。64 4 , 676。17 8 , 561。82 39 , 641 , 557
凤山 2 , 678。49 2 , 369。71 5 , 048。60 29 , 018 , 122
诸罗 970。43 3 , 873。38 4 , 843。82 23 , 468 , 307
计 7 , 534。57 10 , 919。28 1 , 843。86 92 , 127 , 987143
5183
卷九 度支志
连横曰:台湾天富之国也,官山府海,利尽东南。荷人得之,欲以掌握通商之霸权,顾其时地利未启,移民未多,岁入不过十数万盾,故犹仰东印度公司之津贴也。延平建宅,万众偕来,蓄锐待时,百事俱举。养兵之数,多至七十有二镇,使镇为千人,则器械粮秣之数将何所给,而延平乃布屯田之制,自耕自赡,不取于民。谘议参军陈永华又整饬之,内兴土宜,而外张贸易,贩洋之利,岁率数十万圆,故无竭蹶之患。民及经西伐,军费浩繁,转粟馈饷,取之无穷,而历年积蓄,因而渐罄。然犹不敛之民,而以王家所储者用之。盖以郑氏志图恢复,倾家纾难,固非有自私自利之心也。文武勋旧皆有官田,诸王汤沐之奉,亦别有所给,而土田初辟,征赋甚轻,故民皆乐业,先公而后私。迹其所以治国治民者,犹有西周遗法。天不祚明,三世而陨,此则无可如何者也。
清人得台之后,仅设一府三县,正供杂税多沿旧制,岁入不过八万八千一百四十八两,而岁出亦祇五千六百七十四两。台湾之兵均调自福建,自总兵以至把总,合以战守之兵七千四百六十人,俸禄饷糈岁绘四千八百五十一两,兼以福建各营兵米八万九千七百八十五石,折价二万六千九百三十六两,计为三万七千四百六十一两,入款尚有余裕。盖其时米价甚贱,银则贵,殆多今日十倍,故以一府三县之大,而经费竟若是之少也。正款之外,尚有私款,可以调剂。其贪者则取之于民,以肥私橐,而省中巧宦且以台湾为金穴矣。雍正以后,拓地渐广,增设厅县,而物价亦起,官吏俸禄不足以赡,故有复设官庄之议,并布盐制,归府办之。迨乾隆八年,增加文武养廉,岁出为之骤多。五十一年林爽文之役,用兵逾年,耗财甚巨。及平,尚存兵饷五十余万两。大将军福康安奏设隆恩官庄,购置田园,征收租息,以为班兵赏恤之资,又有叛产数万石,似可以弥其缺,然多为武弁所吞没,故台湾财政犹未裕也。蔡牵之乱,商船多损,贸易遏绝,官民咸受其困。夫台湾土产,米糖为巨,米糖不能出口,则商务停滞,而农业衰颓,业户因之而贫,官斯土者亦不能有所沾润,此其所以交困也。续以英人之役,俶扰频年,防洋经费数十万两,道府两库以是渐罄。然台湾每有大繇役,辄由绅富捐输,急公乐义,故政府亦不致拮据。
道光三十年,兵备道徐宗干以台湾财政困难,须谋补救,乃以筹议备贮书,上之督抚,其言曰:“自古官有余俸,而后可以讲吏治,即无余而非不足,尚可责备也。民有恒产,而后可以讲风俗,即无产而得以谋生,尚可措理也。惟日不足,而万无不足之时,其台湾之官乎。不能谋生,而万无生之理,其台湾之民乎。其不足也,皆自至足来也,其谋生之难也,皆自谋生之易致之也。府有叛租,有盐课,厅有口费,县有正供、有杂税,皆有羡余也,皆有津贴也。仓有余粟,库有余帑,民有余钱,商有余货。昔之官于此者,皆公私绰绰然,加以存项充牣,无虑支绌。故至今无不以为台地之胜于内地,信而有征。履其地而后知十年前之不如二十年前也,五年前之不如十年前也,一二年内之不如五六年前也。其故安在?两言以蔽之,曰:银日少,谷日多。银何以日少?洋烟愈甚也;谷何以日多?洋米愈贱也。他郡县犹或可以补救,台地居海中,既无去路,又无来路。他郡县不过曰谷贱伤农,与其谷贵而有损于贫民,不如谷贱而有损于富民。台民则无业者十之七,皆仰食于富民,富民贫,贫民益贫,而官亦因之而贫。府中叛产每年额征洋八万余圆,皆籴谷完纳,今易谷十石才五六圆,而额完且多在十圆以上,民间正供少亦在二十圆以内,设法垫纳,以昔之有余,补今日之不足,亦未为苦也。乃逾一年而贱,逾二三年而更贱,向来承办之殷户,今皆纷纷禀退,恳求查抄,以延余喘。此难之在民者,于昔日至足,而今日至不足也。府库积欠历年,统计叛租垫二十余万,盐课欠十余万,营中官租欠六万零,司中按年照额划扣,库中按年挪款垫支。此外生息之款,及应由厅县归补而未解者,尚有二十余万。正供与叛租情形相同,办公日形竭蹶。是以司库已扣,而府库未收者,愈积愈多。无怪同任初接交代存库数十万,至今日而一空。此难之在官者,昔日至足,而今日至不足也。叛租既不足,尚有盐项,此向来府中之出息也,乃盐户又不能支持。问其故,则以私盐之日多也。私盐之所以日多,则以谷价日贱,富民不能养贫民,贫民无所佣趁,无所挑负,而私贩??口也。禁之过严,缉之过猛,将趋而为盗矣。往年商船流通,地方繁富,鲜有饥寒者,故穷民无不以台为退步。今则不然,懦者为道馑饿死,强者犯法以苟免。昔无恒业,而寄居求食,便于自赡。今无生路,而惰游已惯,不耐劳苦。此谋生之难,皆自谋生之易致之也。夫生财之道,不外开其源,节其流。台地无源可开,但通其流,而源自裕。米谷不通,日积日多。望丰年乎?贱更甚矣;抑待歉年乎?贱如故也,盖由内地食洋米而不食台米也。不食台米,则台米无去处,而无内渡之米船。无内渡之米船,即无外来之货船。往年春夏外来洋圆数十万,今则来者寥寥,已数月无厦口商船矣。各厅县虽有海口,几成虚设。然无来亦无去,犹可也,而烟土之禁,不弛而弛,即以每人每日约计之,须银二钱。就台地贵贱贫富良莠男女约略吃烟者,不下数十万人,以五十万计之,每日即耗银十万两矣。此有去之日,无来之日,业数十余年矣,安得而不穷且盗乎?谷多而银不缺,银少而谷易销,尚可苟延。二者夹攻,其何以堪?且谷已贱或有可贵之日,银已贵万无再贱之时。则以洋夷之殖本愈厚,而牟利愈巧也。台商之货,糖为主,今闻夷亦贩糖矣。台商困,则台民敝,台民敝,则台吏穷。夫事有便于官,而不便于民,或便于民,而不便于官。而今则官民皆沦胥以败,奚暇讲吏治哉?奚暇讲风俗哉?
现存备贮道库十万两,府库截至夏季止,仅存三万余两,秋饷尚敷,冬季已须别为筹垫。然非有叛租盐课等项之羡余,无可垫也。各处内地划饷,而由府转划者,兵丁不能嗷嗷以待,又须别为设措,然亦非叛租、盐课等项之羡余所可措也。此两项同任未征完及外欠者,将五十余万,近年征而未完欠而未缴者,又将十余万。承办者求退求查抄之不暇,比追岂能如数。则欲垫而无可垫,欲措而无可措。所恃者道库之十余万两,例不准无事擅动。然府中既无所筹应,海外兵饷攸关,不得不移借应之。及来年大饷到台,提还后,所存又无几。今年冬饷不敷,来年秋饷不敷,后年春夏饷亦不敷矣。地方殷富之时,干戈尚且屡起,穷蹙至此,尤可寒心。万一偶有蠢动,道库所存无多也,府库悬罄也,绅商大半皆破落户也,智如诸葛,勇如武穆,亦束手而无可如何。是非早为绸缪,大为更张,将有坐视其一溃而不可复振者。议者或请减兵额以节饷,曰:止见兵来扰民,未见兵去杀贼。减之似非防患之道,而实所以去患。兵不扰民,民必不乱。宋范镇所谓忧不在四夷,而在冗兵与穷民也。此一说也。或请筹公费以养吏,曰:于正供划出,如昔年耗羡归官,俾得办公有资。当此国用短绌之秋,尚为官吏计养赡,亦愚且诬矣。然台地县官无漕余也,无陋规也,地方绅商无通融借贷也,止有正供之羡,而正供之难征如此。加以兵各半折等项,按年金数划扣而后收,总不能清款。并有仅完至六七分以上者,赔贴从何而来?全台摊款已十九万有奇,又从何弥补?即如幕丁之资费,僚友之应酬,眷口之食用,究出于何项乎?贤者亏挪耳,不肖者即不至簠簋不饬,惟望办军需耳,是惟恐不乱也。穷生贪,贪生酷,酷以济贪,终亦未有不乱者。即惟正之供,民间已有敲骨吸髓之苦。从前台地郭光侯洪协因抗粮激成巨狱,尚在殷实之时,今则祸变更易,人心散而盗贼起,所耗于国家者不可以数计。何如先为筹其饩彛В品讯∈刀唷T迯唬俟僭沦翰荒芨毖闹剩言鹨粤谥佟R艘檎咴鲑撼癖厥芏骰荩溆幸蕴暗肿铮指春未牵看擞忠凰怠;蚯爰趿父骋园裁瘢欢罡巢荒芮蠹酰渴怀担跫凼昭笫采舷拢渚貌环笳撸赡诘亓砦锊Γ蛎衿笫妫傥蕹钢猓伎稍鹌渚⌒囊灾蚊瘛N怂嫡撸嘀洳豢啥课室病H黄渌邓朴兀滴幸啤C魑飧世丛唬潜旁舳樱窦舳玻址俏掴弥迹廾裰肌R思鼻岣乘埃杖诵模浼K扑穑媸荡蟆4擞忠凰狄病
总之,台地之难,难于孤悬海外,非内地辅车相依可比。谚云,三年一小反,五年一大反,岂真气数使然也耶。天地所生以养人者,止有此数,财用有去无来,流民有来无去,欲不扰攘而不能。如咫尺之地,四面皆水,蒿莠丛生,其势不能相容。非斩刈之,则焚烧之,理势固然也。为今之计,先其急者。司库有应发还府库之项,筹拨若干,以为备贮,或以后扣划,少为变通,使常变皆有所恃而无恐,即一切支垫亦易于转运,而不至坐受其困。仍取责欠之有着者,设法追补,兼采众论之可行者,次第图维。台人有云,万不能断洋烟,不得已本地听其种烟,而银两或不至外出也。万不能绝洋米,不得已内地所附近各省均办采买,而米谷或可以流通也。皆言之易,而行之艰也。朱子所谓大势如人身重病,内自腹心,外达四肢,无一毛一发不受病者。台地先设法备贮府库,殆如奄奄待毙者,进之以参苓,姑延一息耳。近日幺麽海贼,洋面劫掠,不久即去。而雇备商艘,筹给舟师口粮,已觉摒挡之难。设有大憝如曩日朱、蔡者,其若之何?呜乎,败壤至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大约元气之大伤,由于历年叠次竖旗分类,而又继以夷氛之扰,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