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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区长期为回鹘、吐蕃以及汉人建立的归义军政权所割据。这些割据政
权在其统治境内均大力提倡佛教,其中尤以归义军政权所控制的沙州莫
高窟和瓜州榆林窟的佛教最盛。西夏统一河西走廊后,在此基础上,进
一步调动人力和物力,大修佛窟、佛塔和佛寺,从而使这一带的佛教文
化发扬光大。
2。佛教发展的概况
西夏统治者在发展佛教方面,主要有以下一些建树:
1。加强组织管理。西夏佛教有一套比较完善的管理机构及管理制
度。西夏在其统治机构中设功德司,管理全国佛教事务。据西夏文《天
盛改旧新定律令》记载,其中央机构中共设有二个功德司,即僧人功德
司和出家功德司。这二个机构在西夏五等机构中属第二等,即“次等司”
①,说明其地位的重要。功德司设功德司正,全面负责。设功德司副使为
其辅佐,担任功德司正和功德司副使的僧人大都为有名望的高僧。他们
是西夏僧人和佛教事务的组织者和管理者。至仁宗仁孝时,在诸功德之
上,还增设有“偏袒都大提点”,负责掌管全国佛教事务。
同时,西夏还有一套管理寺庙僧人的职称和制度。如《凉州重修护
国寺感通塔碑铭》记载,凉州管理护国寺感通塔的僧职有“提举”、“僧
正”、“僧副”、“僧监”,等等。而黑水城遗址出土的西夏《杂字》
官位第十七中记僧官以下有僧正、僧副、僧判、僧录等僧职,正好与碑
文中出现的僧职互相补充和印证。
2。广建寺塔。西夏境内佛寺极为普遍。全国各地所建寺庙,几乎比
比皆是。“近自畿甸,远及荒要,山林溪谷,村落坊聚,佛宇遗址,只
椽片瓦,但仿佛有存者,无不必葺”①。这说的是对佛教旧址的修葺。至
于新建佛寺虽无详细记载,但其数量不会很少。下面就西夏境内的一些
① 《天盛改旧新定律令》卷10,《司序行文门》。
① 《重修凉州感应塔碑铭》。
著名寺庙略加介绍:
戒台寺 在兴庆府,景宗元昊妃没藏氏曾在此出家为尼,号没藏大
师②。其具体建置时间和寺址,无从考定。
高台寺 公元1047 年(夏天授礼法延祚十年),元昊建于兴庆府东
15 里。与高台寺同时建立的有佛塔,寺塔高数丈,贮藏宋朝所赠大藏经,
并译为国书(西夏文)。
承天寺 公元1055 年(夏福圣承道三年),毅宗谅祚母后没藏氏“役
兵民数万,相兴庆府西偏起大寺,贮经其中,赐额“承天”③。所谓“承
天”,即“承天顾命”之意。该寺建成后,皇太后、皇帝亲临听讲佛经,
从而提高了该寺的地位,扩大了佛教的影响。
感应塔与护国寺,公元1093 年(夏天祐民安三年),乾顺鉴于凉州
感应塔与护国寺年久失修,征调了大量人力物力,重修凉州感应塔寺庙。
第二年完工,乾顺下令剃度僧侣,赏赐钱物,作大法会,并树碑以资纪
念。该碑记载了西夏统治者对佛教崇奉的盛况。所立感应塔碑文是西夏
字和汉字同时并列的刻石。
卧佛寺 公元1102 年(夏贞观二年),乾顺为了替母后梁氏祈求冥
福,在甘州修建卧佛寺。“宏仁寺,城西南隅,俗名大寺,一名睡佛寺。
西夏永安元年建”。卧佛寺由党项僧嵬名思能建议,崇宗乾顺所修。“李
乾顺之时,有沙门族姓嵬咩,法名思能,早从燕丹国师,妙领真乘,深
造■奥,阖境贵贱耆老,愿信无间,号之为国师”①。嵬咩,即嵬名,为
党项皇室族姓。其所以名曰卧佛寺,与当地僧人法净在甘浚山下挖出古
卧佛像3 尊,献给乾顺有着直接的关系。
此外,西夏在黑城(今内蒙古额济纳旗)还兴建了众多寺庙和佛塔。
黑城,位于河西走廊北部,是西夏西北部的军事重镇。它给我们留下了
许多有关佛教的遗址遗物。在黑城内外,不仅幸存佛塔寺庙遗址20 余座,
而且还出土了大量西夏文、汉文佛经、佛像。西夏文木雕经板等等。说
明该地既是僧人念经、老百姓烧香礼佛之处,也是刻印佛经之地,从而
证实了黑城佛教的兴盛。
3。重修和改建寺窟。位于西夏西北部的莫高窟(今甘肃敦煌县)和
榆林窟(今甘肃安西县),属于西夏另一类型的寺庙建筑。莫高窟建于
鸣沙山崖,其对面为著名的三危山,两山之间的大泉河横贯其中。榆林
窟开凿于踏实河两岸的陡崖峭壁之上,两地环境幽雅,景色宜人。自公
元5 世纪起便开始开凿石窟,中经隋朝、唐朝和宋朝,已凿石窟数千。
西夏占领瓜、沙二州之后,即对两地石窟进行重修和改建。如莫高窟222
窟就是改建唐代洞窟。29 窟也是将唐代壁画重新改绘而成。据统计,在
莫高窟、榆林窟500 多个寺窟中,可以确定为西夏洞窟的过去认为莫高
窟和榆林窟各占4 座。但经1964 年敦煌研究所、中国科学院民族研究所
同志联合调查后,重新确定两地属于西夏洞窟的为88 座。其中莫高窟77
座,榆林窟11 座。
两地石窟所留下的壁画和题记,是我们研究西夏历史、地理、生产、
② 《西夏书事》卷18。
③ 《西夏书事》卷19。
① 《甘州府志》卷5,及卷3。
社会生活等方面的珍贵资料。
题记可分为西夏文题记和汉文题记两种,其中以汉文题记最多。从
题记的内容看,又可分为三类。一类是西夏僧俗人等前来朝山礼佛,诵
经念咒、烧香求福及修整寺庙的发愿文字。如莫高窟285 窟西夏文题记:
“八人同来行愿,当来山庙烧香”。第二类为供养人题榜。如榆林窟第
29 窟,其内室西壁上,下两层绘有当地一贵族家庭成员的供养像,像前
各有西夏文题记,记其身份和人名。其男供养人为瓜州监军司和沙州监
军司官员。第三类为一般游人题款。这些西夏文和汉文题记,真实而生
动地记述了西夏时期各阶层人物前来这里进行佛事活动的情况。是研究
西夏社会历史、文物制度及语言文字的珍贵资料。其具体内容包括西夏
纪年、国名、地名、官制、封号以及西夏姓氏(60 多个),西夏语言文
字,等等。
除了莫高窟、榆林窟之外,在酒泉的文殊山,肃北的5 个庙都存在
着西夏修建的石窟。在武威县城西南50 公里有天梯山石窟。石窟内发现
一批西夏文佛经残页。其中有《妙法莲华经》、《佛母大孔雀明王经》、
《圣胜慧到彼岸功德宝集偈》等。在宁夏固原县则有须弥山石窟、石窟
中有谅祚奲都年号的题记。
4。输入佛典。西夏统治者为了发展佛教,曾向北宋多次请购佛经。
公元1030 年(宋天圣八年)十二月,德明派遣使者去宋,献马70 匹作
为工值,“乞赐佛经一藏,从之”①。公元1034 年(宋景祐元年,夏广
运二年)十二月,谅祚又派使者去宋献马50 匹,“以求佛经一藏,诏特
赐之”②。公元1058 年(宋嘉祐三年,夏奲都二年),宋仁宗通知谅诈,
他所赎求的大藏经、经帙、签牌等,均已及时印造。“候嘉祐七年正旦
进奉人到阙,至时给付”①。公元1062 年(宋嘉祐七年,夏奲都六年),
毅宗谅祚请购赎大藏经,宋仁宗应其所求,并及时命印经院印造。“候
嘉祐十一年正旦,进奉人到阙给付”②。公元1072 年(宋熙宁五年,夏
天赐礼盛国庆三年)十二月夏惠宗秉常遣使贡马,“赎大藏经,诏赐之
而还其马”③。
以上五次是西夏主动向宋请购,有时宋朝也主动赐予。如公元1055
年(宋至和二年,夏福圣承道三年)四月,“赐夏国大藏经”④。
5。翻译与校勘佛经。西夏统治者为了发展佛教,在输入佛典的同时,
还重视组织人力,指定专人负责,有计划地大量翻译校勘佛经。其所指
定的负责之人,是西夏僧人中地位较高的“国师”。如景宗元昊时主持
译经的著名国师有白法信,惠宗时的国师白智光,西夏晚期译经的蕃汉
法定国师,等等。法师之下,还有学有专长参予译经的僧人。西夏统治
者组织人才在首都兴庆府进行大规模的翻译佛经。用西夏文翻译佛经,
早在景宗元昊建国伊始,就命国师白法信主持翻译工作。他以向宋朝求
① 《长编》卷109,天圣八年十二月丁未。
② 《长编》卷115 景祐元年十二月癸酉。
① 张鉴:《西夏纪事本末》,卷20,《谅祚淫狡》。
② 王珪:《华阳集》卷18,《诏夏国主乞续大藏经诏》。
③ 《宋史》卷486,《夏国传下》。
④ 《长编》卷179,至和二年四月庚子。
赐到的两部汉文大藏经为底本,组成一个32 人的翻译班子,全力以赴地
将其译成西夏文。惠宗秉常期间又命白智光主持译经。至崇宗天祐民安
元年(公元1090 年)先后用半个多世纪(53 年)的时间,译成佛经362
帙,820 部,3579 卷。传世的西夏文佛经,绝大部分译自汉文大藏经,
但也有少量译自藏文、梵文。如科兹洛夫自黑城劫走的约8000 种西夏文
刊本和写本,其中约占80%的佛经,有的译自藏文和梵文。
自仁宗仁孝以后,除了继续根据需要翻译一些佛经之外,则把主要
精力放在校经之上。据《过去庄严劫千佛名经》发源文记载:
“后奉护城皇帝敕,与南北经重校”。
这里的护城皇帝即仁宗仁孝,“南经”指宋朝输入的《开宝藏》。“北
经”指辽刻《契丹藏》和金刻《赵城藏》,均为汉文大藏经。以南、北
两种藏经版本为底本来进行校勘、核正,反映了西夏最高统治者仁孝不
仅重视佛经翻译的数量,而且越来越重视质量。
大量的佛经经过翻译、校刊、刻印成西夏文佛经之后,广为散布。
一方面为西夏佛教的传播提供了物质条件;另方面促使了西夏造纸业的
发展。如黑城刻印佛经用的就是当地造纸厂造的纸。
6。延请高僧弘扬佛法。公元1159 年(夏天盛十一年),仁孝派遣使
者到西藏,延请迦玛迦举系教派始祖松钦巴。松钦巴因故未来,但派其
大弟子格西藏琐布,带佛经、佛像随使者到西夏传教,仁孝奉其为上师,
并组织力量翻译他所带来的佛经。
此外,还延请了一些回鹘僧到西夏讲经说法。如首都兴庆府的承天
寺就延请回鹘僧讲经说法,演绎经文,“没藏氏与谅祚时临听焉”①
由于西夏统治者带头崇奉佛教,修建佛寺,改建和重建石窟,购置
佛典,翻译佛经,延请高僧前来宣传佛法,在他们的大力倡导下,老百
姓信仰佛教,从事诸如作佛法、盖寺舍、烧香礼佛、诵经等各种佛事活
动,也就日益广泛普遍起来。
3。佛教对西夏的作用与影响
马克思主义认为宗教是麻痹人民的鸦片烟。佛教在西夏的广为传
播,它对统治阶级极尽歌功颂德之能事,使西夏广大劳苦大众看不清统
治阶级剥削、压迫的反动本质,它要求劳动人民忍受各种苦难,多多行
善。要求他们深信灵魂不灭,因果报应。把希望寄托于未来,从而掩盖
社会矛盾,引导人民脱离现实斗争。在西夏统治近200 年漫长的时期里,
以党项为主体的各族,在民族矛盾、阶级矛盾都很尖锐的情况下,之所
以很少发生较大规模的人民起义,其原因固然很多(诸如西夏统治者善
于笼络各族上层,经常注意调整民族政策,调整生产关系,以及文献记
载不全,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