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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再见见你,却只能和你的灵位道别。”黑子一步步向王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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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莺低着头,漫步在王府的外园里。突然,心口一阵热,捂着手绢咳嗽了几声。张开手绢便看见那白色的上有几口鲜血,她走那花丛中的亭子里,拿起笔,便描出了几朵桃花。
突然,他听见后面有人故意咳嗽了几声。她慌地一回头,却见几个大汉不知何时站在了后面。
“二小姐好雅兴啊?”一个大汉冷笑道。
“你们是谁?”月莺柳眉一立,怒视他们。
“二小姐,我们是谁并不重要。但请您记着,那个被你赶出了王府的二姨娘可从没忘记你,一直挂念着你呢!”说完几个大汉哈哈大笑,竟过来将月莺推攘在地上。接着便是一顿拳打脚踢,一个大汉抓着她的头遍朝柱子上碰,月莺的额上立刻血流如注。
过了一会儿,一个大汉将她推倒在地上,踢了一脚:“二小姐,今天就到此为止。再见!”
月莺躺在地上,微睁着双眼,看着这群人走远。她艰难地伸出手,慢慢将头上的金发钗去了下来。
她拉着亭边的凳脚,跪着到了柱子旁,用尽所有的力气,刻下了几个字:
都缘顽福前生造,更有同归慰寂寥。
“老爷,老爷快去看看吧,二小姐被人打晕在外园里了!怕是,怕是不行了!”家丁急匆匆地跑来对未明说道。
书从未明手里滑落了下来,未明什么也来不及想便跑向外园。从未明房间到外园足足有半里路,从外园到月莺房间又有半里路。
未明只知道耳畔的夜风不停地吹,不知道自己跑向的将是一个怎样的结果。大夫预料的那天真的要来了吗?到底是谁会那么狠毒?对一个将死之人下如此毒手。
月莺躺在花丛中,望着天上的那湾月儿。
“小姐,奴婢送您回去吧。”翠儿焦急地说道。
“不,翠儿!我要等哥哥来,谁都不准送我回去!”月莺仍微睁着眼望着那漆黑的夜空。
“你快随我去药房里取些药吧!”大夫对翠儿说道。
于是,翠儿便随大夫向王府外走去。走到那矗立着两个大石狮子的大门前,翠儿看见了一个人正站在门口。她认得这个人,他叫黑子。
“你还活着?”翠儿的眼里满是惊讶。
“我是来给月莺上香告别的。”黑子道。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黑子脸上。
黑子吃惊地看着翠儿:“怎么了,你干吗打我?”
“因为你蠢,所以就得挨打!你听哪个长舌妇说的小姐死了?小姐是得了重病,可一直活得好好的。今天不知被谁毒打了,伤的很重,现在怕是真的要走了!”翠儿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突然,天下起了倾盆大雨,淋湿了每一个人的面孔。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将深邃的夜空分成了两半,也惊醒了黑子。
“月莺现在在哪里?翠儿,求你了,快带我去吧!”黑子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翠儿带着黑子,哭着跑进了黑夜里的王府。
大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望了望天上的月儿,她正慢慢地变得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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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莺!”未明跑了过来。
“月莺你别怕,我问过家丁了,他们都说大夫说你的病情不严重,现在哥哥带你回屋去,好好休息一下。”未明将月莺抱了起来。
月莺搂着未明的脖子,笑道:“哥哥,跑快点好吗?我想在邻窗的床上看看我的月儿。”
未明含着泪,使劲点了点头。
人影已去,那亭子的柱上仍留着用金钗刻下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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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莺,月莺你等我,我就来了。我来实现我的承诺,我就来了。”黑子奔跑在下着大雨的长廊里。
是那个在雨巷里撑伞的姑娘吗?是你吗,月莺?
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是我在那雨巷里遗失了你。风带走了雨,也带走了你。
现在,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你不会再是童年的树枝发钗,也不会再是雨巷里飘零的油纸伞。
你是天上的月儿,永远挂在那里,永远不会离去。
所以,月儿,请放慢你的脚步,好吗?我就来了,就来了……
“哥哥,今晚的月儿是弯的吗?”月莺闭着眼问道。
未明疾跑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快弯了,快弯了,弯了后就会像你的眉一样。
“哥哥,答应月莺一件事好吗?”月莺仍闭着眼,鲜血又从额上流了下来。
未明用袖口爱怜地给她擦掉了血,道:“说吧,别说一件,十件,一百件也答应!”人们总会给即将离开自己的人这样的回答。
“哥哥,爹走前曾要我对你说,让你对嫂子好一点,嫂子是个好人。现在,你能答应爹,也答应我吗?”额上的血仍在流。
“答应,当然答应……”未明将脸嵌入她散落的青丝里。那里,少了一支金发钗。因为月莺正紧紧地将它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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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邻窗的床上,月莺趴在窗台上看着那湾月儿,呼吸声越来越弱。
“月莺,弹个琴好吗?哥想听你弹琴!”未明好怕月莺就这样睡过去,再也不会醒来。
“哥哥,月莺不要弹琴给你听。要是我不在了,你一听见琴声就会难过,就会想起我给你弹的最后一支曲子。”月儿在树叶儿的摇曳下倩影婆裟,正一点点地变弯,变弯。手里紧紧握着发钗,手臂却在窗台外晃荡,悠悠地,没有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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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月儿越来越妩媚,黑子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恐惧感。
月莺,你在哪里?你听见了吗?我在叫你,请不要走得太急好吗?我好怕,好怕追不上你。
一条条长廊,一个个花园,一片片飞舞的叶子在这被奔跑带动的风中沉沦。
“哥哥!他回来了!他回来了!”月莺突然高兴地大叫起来。
“谁?在哪儿?”未明一惊。
“在月儿上,他在月儿上!他来了,他来接我了!”
一只夜莺突然不知从何方落在了窗台上,月莺深陷的魅瞳望着夜莺浅浅一笑,便永远地闭上了。
金发钗从她手中滑落,从而二楼狠狠地坠了下来,落在地上,清脆一声。
他那时刚欣喜若狂地跑到楼下,便听见了那清脆的一声,那支金发钗在夜色下尤为耀眼,那金色直刺得人只掉眼泪,没有任何语言。
她走了,她还是走了。琴声留不住她,画卷留不住她,连那月儿也只是附庸风雅。
我们还是只能盼来生了吗?金钗再坚固也不能挽留你似水的一生吗?我是不是又要再次孤单上路了?下次,下次我再回来时还会有人告诉我,这只是个误会,你并没有离开吗?
稻田里那个接受树枝发钗的姑娘如今哪里去了?不,我一定是弄错了!你从未在太湖小舟上见过我,也从未在月夜里遗落在湖边,你没有在月光下教过我写字,更没有接受过什么金发钗!
我弄错了,我一定是弄错了,那只不过是儿时一个没有结局的梦,那个铜镜里戴上金发钗的姑娘一定是走丢了。
也许哪天,我会再遇上她。在某个路口,那么不经意地遇上。或许,我会问她:“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但请你一定不要告诉我你叫王月莺。她走了,去了一个地方,在那里等着我,等着我去实现我的承诺。
黑子踉踉跄跄地往回走着,眼里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突然没了力气,跪倒在地上,歇斯底里的朝着无垠的夜空高声呼唤一个让他思念一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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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大结局了,不要错过哦~~
梦回今朝
不知人们为什么把漫天飞舞的冥纸比作黑蝴蝶,也许是因为它们和蝴蝶一样在那花丛中若隐若现,若即若离。
那在花丛中安息的月莺啊,你是化作了哪一只蝴蝶呢?你又将飞向哪里呢?是一点点挥舞着娇小的翅膀,向那遥不可及的月宫而去;还是飞向那烽火狼烟的战场,寻找你失散的爱人呢?
沾衣跪到那低低的香台前,给月莺点上了三柱香,青烟袅袅,漫无所终。未明遥望那蓝得发黑的天空,突然一闭眼,用力地将所有的冥纸撒向了那里,让它们与这世界做最后的决绝。
他伏身扶起沾衣:“夫人,我们该走了。”
沾衣显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颤抖着声音问:“未明,你刚才叫我什么?”
未明看着她,坚定地笑道:“我说,夫人我们走了。离开这里,让月莺在这里做一个美梦,不要打搅她。”
“那,那我们去哪里?”沾衣不知脸上的泪是悲伤还是喜悦。
“我把家里家产全部变卖了,回去就把王府易手给别人,把钱分给下人或者捐给红十字会,我们只留一小部分,然后我们就去南京重新做一些小生意,顺便还可以打听打听紫莺的消息。你说好不好?”未明说得很激动。
沾衣却不知所以的哭了。
“你怎么了?不愿意和我一起走吗?”未明觉得好生奇怪。
“不,不是的!我高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未明,我是在做梦吧?”沾衣笑着流着泪望着他。
“那我敲你试试,看你是不是在做梦。”未明说着就要敲她的头。
沾衣忙拉住他的手:“不,不要!就让我一直梦下去吧,我好怕一觉醒来又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会呢!”未明用食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又牵着她向前走去。
“我们去做什么小生意呢?”
“你想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恩~~那我们去卖豆腐!”
“不是吧?王夫人!”
“就卖豆腐,你说过听我的!”
“可是,卖豆腐养不活咱俩啊!要不,咱再卖开个酒垆卖酒?”
“好啊!咱一边卖豆腐,一边卖酒,一直到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岁,我们坐在江南第二泉边看细水长流,听吴侬软语的戏曲……”
……
未明悄悄回头,看了看那孤坟:“月莺,永别了。”又悄悄调回头,朝着沾衣笑着点点头,牵着她,一排排的星星照着一排排的脚印,直到很远的地方。
花丛中的花似乎就在那一刹那盛开了,越开越繁,越开越艳,孤坟在花丛的包围中渐渐没了身影。
只剩下蝴蝶在月光下围着花儿起舞,亦幻亦支离。那月面上似乎有一个姑娘在和霏霏细雨共弹一支曲调,俄而,抬头莞尔,消失在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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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时间犹如天空中的云一样,跑得快,变得快,来不及给人以遐想的空间。
九一八事变中,紫莺和姜枫作为张学良部下的一支,不得不和他们的将军一样服从限制于蒋委员长的命令:“望力避冲突,一面事态扩大。”于是,东北三省在不抵抗命令下,迅速落如日军魔掌。
再后来便是华北事变,长征,黑子在长征途中坚忍不拔,在过雪山的危急时刻,将棉衣脱给了受冻的战士,自己还更加精神百倍地前行,深受赏识。后在第二次国共合作中被提升为连长,屡立战功。
1937年12月,日军攻陷南京,在那里进行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未明和沾衣成了日军屠刀下两个被杀的玩具。那时,沾衣肚子里的孩子快五个月了。
第二年春,姜枫在抗日战争中参了军,成了国民党的一个战士。在抗战初期,国民党正面战场上展现出了他骁勇善战的一面,并在台儿庄战役中失去了一只眼睛。
到抗日战争胜利,解放战争开始,解放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