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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隗嚣、公孙述、卢芳三人,刘秀并不打算立即采取军事行动。暂时不动他们,也许是最好的办法。这三人,虽然都是刘秀的劲敌,情况却大不相同。卢芳那点人马,与几年前的彭宠、张丰相比,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彭宠、张丰那么强大,刘秀都没放在眼里,无论情势多么危急,都对其置之不理。更何况一个区区卢芳?更何况卢芳与李兴等人有矛盾,内部不团结,故而刘秀根本没把卢芳放在心上。
到了建武五年底,唯一能够在军事上对刘秀构成威胁的,只有隗嚣一人。对于陇右军队的战斗力,由于没有交过手,刘秀尚不清楚。隗恂已经到洛阳做了人质。据此,刘秀判断:隗嚣起码在当下不敢与自己撕破脸皮。
至于公孙述,此人志大才疏,优柔寡断,虽有鲸吞天下之心,却是是能力有限。虽然他多次派兵骚扰长安三辅以及荆、楚地区,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从不敢倾巢出动来攻。对于公孙述方面,只有小规模的冲突,大规模的战役还没怎么打过。因此,闭门休兵,无疑是明智之举。
建武六年的春天,刘秀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正月,他召集诸将到洛阳休养,并对诸将说:“先把隗嚣、公孙述都放在一边吧!不用管他们,诸卿且去休养一段时间再说!”对于卢芳,他竟然连提都没提。同时,他又下诏将各军主力调到河内郡休整,休养生息,以恢复战斗力。俗话说:“杀敌三千,自损八百。”
连年的无数次血战,汉军虽然最终获胜。但是,一场又一场的血战,却让汉军元气大伤,急需休整。刘秀这一休兵之举,欲扬先抑,欲进先退,真可谓是深通兵法。应该说,这个休整军队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
此刻,刘秀主要策略是,在军事上做短暂休整,力图在短期内恢复元气,增强战斗力。在政治上,加强攻心战术,多次以大汉皇帝的名义向隗嚣下玺书,以遏制其不臣之心。另外,在军事上稳住对手,加紧休整军马、恢复元气的同时,在政治上,刘秀又向隗嚣频发玺书安抚,征求其意见,借机观察其动向。对于公孙述这个自称是“成家”皇帝,刘秀是采取发书劝降的办法,对其信心进行打击,试图瓦解其士气。
敲山震虎,在战略上威慑对手,真是一个绝佳的选择!
(九)萧墙之忧
从建武四年(西元二十八年)春夏之交开始,随着时间的推移,隗嚣试图割据一方、打算自立称王的意图逐渐暴露,陇右集团上层出现了裂痕。到了建武五年末,以班彪、郑兴、马援三人的相继离去为标志,隗嚣集团开始出现了分化迹象。起初,隗嚣浑然不觉。不过,他很快就觉察到了这种离心现象的危险性,有意识地加强了控制。然而,他的努力却收效甚微。逆流而动,当然会造成人心不附。陇右集团的分化趋势还在加剧。
对于任何一个政治集团来说,哪怕他再“不义”,再“不得民心”,只要他经过多年经营,站稳了脚跟、打牢了基础的话,必然有一批铁杆“拥趸”的存在,想要推倒它就绝非易事。虽然隗嚣集团内部潜伏着重重危机,却也暂时并无大妨。然而,对于隗嚣的对手刘秀来说,内部问题的严重性,远远大于敌人对他的威胁。
对于刘秀来说,洛阳朝廷内部根本谈不上是什么“铁板一块”。甚至可以说,他所要面临的危机比隗嚣要严重的多。此刻,虽然关东群雄具灭,余众皆降,中原表面上得到了统一。然而,豫、荆、徐、青诸州收复日浅,叛乱的暗流时隐时现。慢说是这些昔日的“匪区”,就连洛阳附近的河内、颖川、魏郡都不太平!要“消化”掉对手们经营多年的地区,还需要时间!为了彻底清除后患,为将来收取巴蜀、陇右、河西诸地打好基础,刘秀开始强化内政,抚定关东人心。他的战略是:中原求稳定,关中求安全。幽州求防御,逐步求统一。
在内政方面,刘秀当时最器重的是大司徒伏湛。伏湛在担任这一职务近三年的时间里,由于刘秀多次御驾亲征外出作战,朝廷日常事务多由他主持,邓禹协助。他为人忠厚,器宇恢弘,深具宰相器略。对于征兵、催饷、制造、运输等烦杂具体事务,都是伏湛亲自操劳。在他的坐镇下,内务清明,洛阳朝务搞得井井有条。
建武四年十月,刘秀在寿春招徕到了名士侯霸之后,将其为人为尚书令。刘秀虽是儒生出身,对于西汉典章制度却并不熟悉。朝廷之中,西汉旧臣也极少。由于侯霸熟习前代往事,刘秀令他搜集先前遗文,将其中有利于国家民生者挑选出来,逐条上奏,作为新朝之制度。例如,每年春天以刘秀名义下达的大赦诏书、体恤民生疾苦的诏令,都是出自侯霸的手笔。
有了伏湛、侯霸这样的干才,刘秀心里觉得踏实多了。但是,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没有解决:朝廷三公、军事将领们的权力过大,目无国法,屡违风纪。尤其是吴汉、盖延、臧宫这样的骄兵悍将,刘秀虽然表面器重,内心实存忌惮。为了限制三公以及重要将领的权力,他悄然改革官制,令尚书令侯霸全权负责军机要务,一切重大军务,均由其直接向自己禀报,无须由大司马府、大司徒府、大司空府等三府转递。伏湛犹如“萧何重生”,侯霸似同“王陵”,在二人的鼎力协助以及新制度的保证之下,刘秀虽然不在洛阳,却始终牢牢控制着最高权力。
伏湛犹如“萧何重生”,侯霸似同“王陵”,在二人的鼎力协助以及新制度的保证之下,刘秀虽然不在洛阳,却始终牢牢控制着最高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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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湛犹如“萧何重生”,侯霸似同“王陵在世”,在二人的鼎力协助以及新制度的保证之下,刘秀虽然经常不在洛阳,却始终牢牢控制着最高权力。
然而,政治斗争从来没有一天停止过,围绕着自身利益展开的争斗也从来没有停息过。随着汉军的节节胜利,洛阳朝廷内部文武群臣之间的争斗倾轧开始抬头,由于刘秀的处置失当,使得矛盾逐渐激化,终于接二连三地酿成了事端。
首先给刘秀惹出事的又是前幽州牧朱浮。朱浮自由蓟县逃回洛阳,自知罪责深重,一直在家忐忑不安地听候发落。也许是刘秀军务繁忙,也许是出于对老部下的怜悯,一直没有“收拾”他。可是,当侯霸一当上尚书令,就立即上书弹劾朱浮。侯霸在奏章中指责:“朱浮败乱幽州,酿成彭宠之叛乱,劳师糜饷,而其本人弃城而逃,不能死节,罪当伏诛!”看了侯霸的奏章,刘秀心中犹豫不决。
的确,按照朱浮所犯下的错误以及造成的严重后果,杀他一千次都不为过。可是,朱浮岂师等闲之辈,怎肯引颈就诛?他也开始“托关系”,“找熟人”,竭力为自己的罪责开脱。“关系”的能量真是惊人的,朱浮通过“找门子”,竟然硬生生地把自己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非但如此,他还升了官!
由于朱浮是最早追随刘秀的人之一,又与邓禹等南阳系重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朱浮出面说话的人很多。有人对刘秀说:“朱浮虽然丧师失地,却有先见之明啊!陛下难倒忘了吗?是谁连篇累牍地上奏说彭宠要谋反?难倒事实不是这样吗?请陛下哀怜老臣!如果杀了朱浮这样的老臣,今后谁还肯卖命追随陛下?”最终的结果,侯霸的弹劾奏章被驳回。刘秀不仅赦免了朱浮之罪,而且认为他是“有功之臣”,居然让他接替贾复为执金吾,并改封父城侯!
朱浮看到有人为自己撑腰,胆子更大了。自从当上了执金吾,又封到了接近“帝乡”的颖川郡,他觉得自己真是了不得了!
与在幽州时一样,变本加厉地向刘秀打“小报告”,继续在朝中拨弄是非,以示自己对圣上的忠心。不仅如此,他还仗着刘秀对自己的宠信,变得更加狂妄。对于同僚,他时常恶语欺凌。每每在诸臣面前“显摆卖弄”:诸如圣上前天单独对朱某说了什么,今天赏赐了些什么云云。对于参了他一本的侯霸,他心怀怨恨,随时准备打击报复。甚至对大司徒伏湛,朱浮都不甚放在眼里。朱浮的恶劣作风,在朝中开了一个很坏的头,使得本来“清宁无事”的洛阳朝廷内部波澜不断。猜疑、诬告之风渐起,使得人人自危。
很显然,刘秀对朱浮的处理是很不公道的。这一事件,使得洛阳朝局更加扑朔迷离,让人感到无法预料。很快,大司徒伏湛就莫名其妙地丢了官。
建武五年冬天,刘秀亲征张步,又留下伏湛坐镇洛阳。十一月,到了一年一度的祭祀高庙大典。由于圣上不在京师,由伏湛代之主祭。祭祀高庙,是最重大的国务活动之一。按照惯例,所有在京的二千石官员,都必须参加。不料,河南尹、司隶校尉这两位高官却不知为什么,突然发生了口角。在煌煌高庙之中,众目睽睽之下,二人恶语相向,吵的一塌糊涂。若非旁人劝阻,两人几乎要当场厮打起来!
祭祀高庙,是庄严肃穆的国家大典,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险些发生斗殴事件,实在是“有失体统”。如果换了别人,肯定要将二人治罪。不过,伏湛性格宽厚,加之国家处于多事之秋,只是将二人当众斥责一顿了事,而且事后并未向刘秀报告。数日之后,刘秀回京得闻此事,很不高兴,召见伏湛,严厉责问:“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做处理?为什么不报告?”下令将伏湛当场免职,改以尚书令侯霸晋升为大司徒。
侯霸为人严明忠厚,而且遵纪守法,朱浮等辈抓不到他的什么把柄。而且,他的能力并不逊色于伏湛,因此洛阳朝局虽然有些波澜,却也并吾大事。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建武六年(西元三十年)的春天,朝中却出了一件大事。有人上书刘秀:征西大将军冯异暗畜甲兵,私收人心,试图谋反!请陛下调查!接到了这个检举,刘秀大吃一惊:一向忠心耿耿的冯大将军,竟然要谋反?不可能啊!
冯异居然要谋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因此洛阳朝局虽然有些波澜,却也并吾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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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洛阳朝局虽然有些波澜,却也并无大事。
可是,朱浮岂师等闲之辈,怎肯引颈就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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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朱浮岂是等闲之辈,怎肯引颈就诛?
(十)木秀于林
自从建武三年三月冯异受命率军来到关中,截至建武六年(西元三十)春,他到这里已经整整三年了。
他来关中之初,形势相当的险恶。从位置上看,关中三辅辖区狭长,向西延伸突出,三面临敌:北有匈奴,西有隗嚣集团、西羌部落,南有公孙述集团,孤悬于匈奴、陇右、巴蜀之间。惟有东路与洛阳相通,完全处于一个政治上的“半岛”位置。
关中汉军总共只有两万多人马,是汉军中人数最少、装备最差的一支方面军。由于产马之地――陇右诸郡被隗嚣控制,战马数量严重不足,关中汉军骑兵数量极少,完全是一支以步兵为主的部队。与吴汉、耿弇等人的“豪华之师”相比,它的寒酸的令人垂怜。不仅兵少,粮食也不够吃,最初全靠函谷关山道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