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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搜捕过程中,陇将苟宇围住了汉军校尉太原人温序。苟宇多次劝其投降。温序大怒,厉声怒斥:“反贼如何敢劝降汉将!”手持节楇,用其头上的利刃,刺杀了好几个人赶来劝降他的人!苟宇部下愤怒,争相上前要杀死温序。苟宇制止他们道:“死战不降,真义士也!他要殉国死节,可赐以剑!”苟宇命人扔过去一把剑,高声道:“要想死,我成全你!”
温序得到了剑,将剑尖对准自己的口腔,慨然道:“如今,本将既要被贼人所杀,却不可让尸体污染这片土地!”于是,以口穿刃,通贯伏剑而死。温序死的极其壮烈,长剑穿口而过,直插后脑,长剑像支架一样支撑起他的身体,屹立不倒。惨烈悲壮之象,让苟宇等人目瞪口呆。惊骇之余,他们也被温序的崇高气节所感染,决定将温序的部下从事王忠释放,让王忠持温序之丧回到洛阳,将其安葬。刘秀为了嘉奖温序之忠烈,下诏赐以坟冢之地,将其三个儿子都任命为郎官。
总之,刘秀御驾亲征、亲自指挥的第二次西征陇右战役,以轰轰烈烈开始,却虎头蛇尾地收场。战役最终结果,是以汉军的再次全面惨败告终。这次战役,汉军损失惨重,不但在战役初期拿下的安定、北地、天水、陇西都全部丧失,就连右扶风等原本汉军辖地也全部被公孙述、隗嚣联军占据。
在这场飞龙与野牛、巨象的较量中,刘秀这条飞龙被打折了利爪,伤及内脏,受了重伤。隗嚣这头野牛,也被开肠破肚,内伤严重,元气大损。公孙述这头巨象,则趁机将长鼻深入关中取食。总体而言,隗嚣与刘秀两败俱伤,都遭到了重创!公孙述则坐收渔利。相对而言,隗嚣一方受到的打击更重一些。最主要的是,大量的元老重臣背弃他而去,导致其残余集团内部人心不稳,逃亡现象日益普遍,其覆灭指日可待。然而,刘秀此刻却也无力进攻:他根本组织不起西征军,也无法筹集到足够多的物资、粮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隗嚣养伤了。
公孙述在此战当众得利最大。在北线,他两次只派出了不足三万人马,就将一条腿成功地插进了关中,占据了右扶风。在南线,他多次将岑彭打败,虎视荆襄,南线局面日益危急。此战之后,刘秀面临的局面,变得异常艰难。
第二次西征陇右战争就这样令人惋惜地失败了。对于刘秀来说,克定陇右、讨平巴蜀之梦,真不知何时才能够实现……
(二十三)厚葬之谜
建武八年(西元三十二年)冬,吴汉、岑彭、耿弇、盖延等人在遭到陇上大败之后,汉军一溃千里,全面撤退。关中西部诸城纷纷陷落,唯有征虏将军、颍阳侯祭遵抱病固守汧县,死战不退。祭遵孤守汧县,像一颗钉子一样牢牢扎在关中西北,犹如山洪爆发之时屹立不倒的中流砥柱一样,为不久之后举行的大反攻埋下了种子!
刘秀得报,心中非常感动。他特地给祭遵颁下了一道诏书:“将军连年距难,众兵即却,复独按部,功劳烂然。兵退无宿戒,彻食不豫具,今乃调度,恐力不堪。国家知将军不易,亦不遗力。今送缣千匹,以赐吏士!”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祭遵的病却越来越重了,很快就到了弥留之际。
建武九年(西元三十三年)正月,久病卧床的祭遵,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临终之时,部下含泪垂问:“将军百年之后,家事有何所托?我等一定竭力成之!”祭遵始终默默无语,大家再三询问,他最终只吐出几个字:“薄葬,勿得惊扰陛下。”除此而外,他至死再无一言。这位久经沙场的猛将,为了中兴大业,不辞劳苦,积劳成疾,最终不治辞世。
对于祭遵,刘秀是非常了解的。他为人廉约小心,一向谨慎自律,为官则严以律己,克己奉公。自投奔刘秀以来,骁勇善战,屡立功勋,多次受到朝廷的嘉奖、赏赐。他都将这些均分给部下士卒,家无私财。士卒感恩,奋勇死战,故而屡建奇功。
祭遵不仅勋劳卓著,而且生活简朴。他平时白日以韦藳为衣,晚上以粗布为被,他的夫人裳不加彩,如同女佣。这在当时的官员中是非常罕见的。祭遵曾担任过刺奸将军,主掌军法。铁面无私,刚直不阿。若有犯法者,一律按法处置。故而全军上下,对其无不敬畏。率兵所到之处,号令严明,秋毫无犯,民不知兵。他是儒生出身,尊重人才,雅号礼乐。平日无事之时,对酒设乐,必唱雅歌,做投壶之戏。又向朝廷建议为孔子立后,上奏设五经大夫。祭遵与部下之间关系非常融洽,深孚众望。在朝廷之中,他从不结交私党,威信很高。对于这些,刘秀都是非常了解的,也一向非常器重他。
此刻,刘秀得心境异常愤懑。由于上一年西征陇右的再次失利,使他苦心谋划的收取陇蜀计划毁于一旦,他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祭遵辞世的噩耗传来,令他更为伤感:“唉!早年追随朕的老臣,又去了一个!唉!”
为了填补祭遵身后的空缺,刘秀诏命征西大将军冯异兼任征虏将军,统领其余众,并将其营。对于祭遵的死,刘秀异常悲痛。祭遵的灵柩到了河南郡境内,刘秀亲披素服临丧,望其丧幡而痛哭。刘秀以天子之尊,富有四海,居然为祭遵亲披素服,痛哭极哀,让时人惊诧侧目。回城之时,刘秀又亲自驱车抵达城门口,目送祭遵的丧车经过,涕泣不能自已。礼成之后,又亲祭其祠,致以太牢之礼,一如当年汉宣帝亲临吊唁霍光之丧之成例。同时,下诏给大长秋、谒者、河南尹三人,令他们主持丧事。为祭遵办丧事所需的费用,全部由大司农拨专款筹办。刘秀还决定为祭遵之后赐以“丹书铁券”,使之“传于无穷”。
下葬的那一天,刘秀亲临坟茔,对其亲属当面安慰、抚恤。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每次刘秀与大臣们上朝议事,刘秀总是叹息说:“从此而后,到何处去寻找像征虏将军这样忧国奉公的人呢!唉!”卫尉铫期见状,担心生变,直言劝谏:“陛下至仁,哀念祭遵不已,群臣各怀惭惧。”刘秀听了,再也不再说类似的话。
很显然,刘秀的这些举动是极不寻常,自然有其深意所在。刘秀的用意究竟何在呢?
刘秀对祭遵之死以及埋葬的态度,从某个层面上,折射出了洛阳朝廷君臣之间的微妙关系,也反映了他们之间当时的心态。自西汉建立以来,一直到刘秀登基为止,身为人臣,死后哀荣之盛,除了霍光、翟方进以及此后的胡广以外,很少有能够超过祭遵的。《礼记。奔丧》云:“齐衰望乡而哭,大功望门而哭,小功至门而哭,缌麻即位而哭。”刘秀为君父,祭遵为臣子,按照礼制,对照祭遵的功劳,刘秀为其素服望门而哭也不为过。但是,作为天子,亲临坟地为臣子送葬,亲自前去抚慰其家小亲属,这在两汉是很罕见的。这场葬礼是东汉开国以来臣子葬礼之中规模最大的一次,极尽哀荣。通算此前的西汉二百二十余年,祭遵葬礼规模仅次于霍光、翟方进的特殊葬礼。
这一切,难道不是很奇怪么?是由于祭遵是地位高的元老?还是因为祭遵的功劳太大,冠绝群臣?
很显然,都不是!我们先看前面讲过的一个例子:建武二年九月,地位远在祭遵之上的骠骑大将军景丹,当时是重病在身,却被刘秀硬从病床上拉起来送到弘农前线去了。景丹抱病到了前线,病势加剧,没几天就死了。然而,景丹死后,就没有得到过如此之高的丧葬待遇。史书上甚至对他死之后刘秀对其是什么态度都没提。由此,足见绝非是出于地位因素。地位尊卑之说,并不能成立。
那么,刘秀出人意料的举动,是否是出于“资格因素”?要是论起资格,虽然祭遵是南阳时期的元老,景丹是河北时期的投奔的新人。但是,仅靠此一点就造成如此大的差异,似乎难以让人信服。故而,论功劳、讲资历之说,也不能让人信服。
那么,刘秀为什么要如此厚待祭遵,其用意究竟何在呢?谜底其实很简单:刘秀此举,主要是对第二次西征陇右失败的反思。他是以褒扬祭遵为名,含蓄地批评诸将,尤其是批评以大司马吴汉为首的汉军将领!
建武八年秋冬之间,吴汉不听刘秀的告诫,指挥屡屡失误,致使汉军功亏一篑,丧失了一举歼灭隗嚣集团的大好时机。对于此役的失利,刘秀一直耿耿于怀,内心对吴汉等人非常不满。
在征西诸将之中,对于刘秀的命令,不折不扣地完成的,只有祭遵、冯异二人。而吴汉、岑彭、盖延、耿弇等人入陇以来,一心只想着为私人建功立业,有功必争,全无大局之念。处处要争功,时时想抢风头。甚至连他们根本没参加的栒邑战役,都要虚报战功,为自己谋私利。正是由于将领们的私心作祟,才造成了建武六年、建武八年两次西征隗嚣重大失利。
刘秀在祭遵死后公开在上朝时所说的那些话,其实就是针对吴汉、耿弇等人的。比如,他多次叹息:“从此而后,到何处去寻找像征虏将军这样忧国奉公的人呢!”这句话,充分表达了刘秀此刻无比惆怅、失望的心情。明里是怀念祭遵,实则是在暗中敲打吴汉等违抗军令、不听指挥的骄兵悍将!
刘秀褒扬祭遵“忧国奉公”,实际上是在批评吴汉等人不听指挥、抗旨拒令,“为己谋私”。按一般常理,祭遵死后,其部下应该交由作为全军统帅、坐镇长安的大司马吴汉统辖。可是,刘秀却把祭遵的部队交给了冯异而不是吴汉!由此一点,足以证明他对吴汉的恼火和不满。
那么,刘秀为什么不直接下诏批评指责诸将呢?刘秀也是有着他不得已的苦衷。吴汉在军中势力极大,不仅拥有盖延、臧宫这样的嫡系,而且耿弇、铫期、马武等人也与其私交极厚。吴汉手下的直属部队人数最多,几乎接近汉军总数的一半。要动他,谈何容易?更何况,隗嚣、公孙述、卢芳等人还没有被消灭,今后打仗还要靠他!但是,吴汉确实是越来越不象话。再不敲打、敲打他,怕是要惹出乱子了!
故而,刘秀借埋葬祭遵之机,含蓄地敲打、批评一下诸将,这正体现刘秀在特殊情状之下驭人统军的良苦用心。
此外,刘秀还想为诸将树立一个楷模,树立一个做臣子的样板。目的是让诸将学习祭遵奉公连节,执法如山的品格。此外,祭遵军纪严明,从不扰民,这是祭遵治军的最大优点。烧杀抢掠,祸害百姓,是刘秀深恶痛疾的恶习。这些恶习,恰恰是吴汉等人最大的毛病之一!褒扬祭遵,为的是含蓄地鞭策、警告诸将,要遵纪守法,不得胡作非为!否则,朕就要不客气了!
然而,事实证明,刘秀所作的这一切,终不过是“隔靴搔痒”而已。吴汉、臧宫等这些在刀头上舔血多年的悍将,岂肯轻易俯首帖耳?他们依旧我行我素,让刘秀头疼不已。此后,吴汉、臧宫等人,再次给刘秀搞出了大乱子……
(二十四)披荆斩棘
建武九年(西元三十三年)初春,一度喧嚣的各处战场,似乎沉积了下来。刘秀令关中各地加强防范,自己则坐镇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