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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见势不妙,大喊道:“调头!快快调头!”
这时,一百多艘货船如长蛇一样,跟随着为首的大船开始缓缓调头,躲在船上的青儿见船队开始调头,她立刻从木箱子钻出,不料却迎面遇到一个手执钢刀的大汉,大汉发现一个黑衣持剑人从木箱里钻出,顿时挥刀怒喝道:“你是何人?”
青儿抢先下手,身体一跃而起,人剑合一,只见剑光一闪,异常锋利的长剑已刺穿大汉胸膛,大汉惨叫一声,摔倒在甲板上,惨叫声惊动了前后两艘船上的押船人,三名大汉提刀扑了过来。
青儿却没有时间和他们缠斗,她一个鹞子翻身跃入水中,消失无踪了。
只片刻,青儿便潜到为首大船背后,她探出水面,只见头顶上有两股粗索将后面的船只牢牢绑住,因为出发仓促,来不及使用铁链扣,这便给青儿断绳提供了便利。
只是绳索离水面至少有六尺,长剑距离不够,青儿看了看两边,只见后面一艘船壁上有一排铁扣环,她便将长剑咬在口中,伸手攀住扣环,双臂用力,身体慢慢离开水面。
正在前一艘大船后撑船的船夫忽然发现了青儿,他心中一怔,便躲在船舷后伸出长竹篙向青儿后背试探着捅去。
就在这时,一支狼牙箭疾射而至,正射中船夫手臂,这一箭射穿了骨头,船夫惨叫一声,长竿落水,捂住手臂痛苦地坐在甲板上。
青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被人发现了,她连忙回头望去,只见北岸上,李延庆手执弓箭远远地望着自己,眼中充满了关切,青儿心中一阵激动,振奋起精神,挥剑‘咔!咔!’两下砍断了绳索,她随即一跃跳入水中消失了。
首船顿时与后面的船队脱离了,后面的船队没有了动力,开始随着水流缓缓向南岸靠去。
朱船上除了他们父子外,还有朱的妻子王氏以及十名心腹侍卫,另外就是三名船夫,其中一名船员已被箭射伤,无法再行船,朱心中大急,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财富,他只想摆脱两岸的追兵,对方没有船只,朱唯一的依靠就是这首大船了。
朱拔剑指着两名船夫道:“立刻加快船速离开,否则杀了你们!”
一名船夫哭丧着脸道:“老爷,逆流航行必须升帆,可我们只有两个人,还要掌舵,实在。。。。。。”
不等他说完,朱喝令手下,“帮他们升帆!”
立刻跑来三名护卫,他们在一名船夫的指点下拉起了船帆,这里距离大海只有三十余里,海风强劲,船帆鼓起,大船开始乘风破浪航行,这时,岸上的李延庆取出了铜弓铁箭,铜弓铁箭只针对重要目标,绝不轻易使用,而这时就是它发挥威力的时刻。
李延庆拉弓如满月,瞄准了百步外的船帆,‘崩!’铁箭脱弦而出,向桅杆疾射而去,只听‘咔!’的一声,桅杆顶部的主绳被铁箭射断,巨大的船帆轰然坠下,大船立刻失去了动力,开始在水面上打转,朱急得大吼大叫,他开始绝望了。
这时,朱的父亲朱冲急得直跺拐杖,对朱喊道:“靠南岸,速向王子武投降!”
“为什么?”朱瞪着血红的眼睛向父亲吼道。
“王子武是童贯的人,落在他手上我们还有活命之机,北岸的人如果是蔡京派来的,我们就死定了。”
朱顿时醒悟,蔡京有太多把柄在自己手上,他必然会杀自己灭口,而童贯此时还在北方未归,未必知道汴京中发生的事情,他一向和自己有交情,这个王子武就算不敢放他,但至少也会保住他的性命。
想到这,他立刻向船夫喝道:“靠南岸!”
船只缓缓靠向南岸,刚靠上岸,大群士兵立刻冲上船,将朱父子捆绑起来,李延庆站在北岸,虽然他完全有机会将朱一箭射死,但考虑再三,他觉得最好是由嘉王动手,在苏州闹市公开处决朱,赵楷的民意支持就会陡然飙升。
青儿从水中湿漉漉上岸,李延庆连忙用一件大氅将她裹上,青儿冻得牙齿上下打颤,问道:“小官人。。。为什么不。。。。不直接射死朱?”
李延庆微微笑道:“朱怎么死不是我们能决定,这是朝廷的事情,和我们无关!”
这时,王子武乘船来到北岸,爽朗地对李延庆笑道:“小官人,我们又见面了!”
李延庆一怔,“我和将军见过吗?”
“去年在汤阴城外大营内,我有幸见识了小官人的神箭,当然,小官人可能没看见我,当时人太多了。”
李延庆心中暗忖,原来此人竟是童贯的人,他连忙笑道:“将军是几时回来的?”
“我们北上真定府,后来发现辽军并没有南侵的意图,童太尉继续留镇河北,一部分军队便撤回来了,我被调到东南,参与对方腊的围剿,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小官人,小官人是跟随嘉王殿下南下的?”王子武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眼睛里已经有一丝疑惑。
李延庆心中暗叫不妙,遇到了此人,就等于童贯知道自己和赵楷的关系了,这可有点麻烦了,不过好在童贯在河北未归,还有缓和的余地。
李延庆淡淡笑道:“嘉王殿下现在武进县,烦请王将军把朱和所有物质押送给殿下,另外,朱的儿子率两千人赶去明州,不知将军有他们的消息吗?”
王子武冷笑一声道:“今天中午接到杭州蔡将军传来的消息,朱的两千军队想绕过杭州,结果在清溪被方腊的叛军包围伏击,已全军覆灭,朱的儿子没有消息,估计也凶多吉少了。”
“这也是天意,王将军这就去见嘉王殿下吗?”
王子武摇摇头,“嘉王殿下虽然有出兵金牌,但无调兵虎符,我只能在秀州境内活动,不能跨境,我会把一干人犯以及缴获物质关押在嘉兴,等殿下过来处理。”
王子武向李延庆抱拳行一礼,“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李延庆默默望着军队押着朱和船只远去,他这才明白,其实赵佶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只给了金牌却不给虎符,当然,这也是所有皇帝的通病,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会留一手,尤其在涉及军队上更是如此。
“李少君,我们现在回去吗?”旁边几名侍卫问道。
“你们先回去吧!我在嘉兴等殿下到来。”
几名侍卫向李延庆行一礼,便调头向北去了。
这时,青儿问道:“小官人,我们现在就去嘉兴吗?”
李延庆闻了闻空气中的海风,笑眯眯道:“既然已经到海边了,当然得去看看大海。”
旁边陆县尉见朱已经落网,心中极为快慰,便笑道:“我有一个堂弟是宁海镇大户,我们今晚可以住在他家里!”
第一百八十四章 宁海小镇
陆县尉的堂弟叫做陆重根,虽然也是苏州人,但在宁海镇闯荡多年,已成为当地首屈一指的大户,拥有二十几条渔船,他热情地接待了从家乡过来的堂兄和李延庆。
李延庆之所以来海边并不是随兴而来,而是有他的目的大海藏着无穷无尽的宝物,就看你会不会利用。
次日一早,陆重根陪同李延庆来到了晒渔场,晒鱼场占地很大,里面放满了上千个大簸箕,每只簸箕内晾晒着十几条海鱼,几个妇女带着斗笠不停翻倒这些海鱼,一股海鱼鲜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延庆看了片刻,问道:“有没有油脂特别多的鱼?”
“要么带鱼,要么鲳鱼,其他油脂都不算多。”
带鱼和鲳鱼都不是李延庆想要的东西,他沉吟一下问道:“这里有鲸鱼搁浅吗?”
“呵呵!三年前倒是有一头小鲸鱼搁浅,在我记忆中就这一头,但**倒有很多搁浅。”
**就是江豚,也是脂肪极多极厚,李延庆精神一振,“这里**搁浅很多吗?”
“每年都有几百头搁浅吧!杭州湾里**极多,脂肪也很厚,这玩意如果不赶快处理,肉很快臭掉,整个夏天海滩都是腥臭的,我们一般用脂肪点灯,肉可以食用,皮用来做鞋,怎么,小官人感兴趣?”
李延庆点点头,“我想要它的脂肪,以后陆官人能不能把它的脂肪剥下来卖给我?”
“只要小官人肯出钱收购,当然可以,其实也有人来收购,一般是五文钱一斤,一只**大概有二三十斤脂肪,可以赚一百多文钱。”
李延庆要脂肪主要是考虑做香皂和化妆品,李延庆前世是学化学的,他在中学时代便亲手做出了肥皂和香皂,那时他是用猪油来做,在汴京也能大量买到猪板油,三十文钱一斤,不过猪油没有鱼油好,鱼油更加细腻,水溶性更好。
只是这里的鱼油当地收购虽然是很便宜,但运到汴京去,也和猪油的价格差不多了。
“这样吧!我出十文钱一斤收购,如果陆官人肯帮我运到汴京,那一斤三十文钱,付银子也可以。”
陆重根迅速算了一下,如果全部收购下来大约两万斤左右,那就是六百两银子,再运去京城,这一趟他至少能赚三百两银子。
陆重根欣然笑道:“那我们就一言为定,我估计家家都有鱼油存货,不一定是**鱼油,大概差不多一万斤,装一百个大瓮,五艘货船就解决了,大瓮我来弄,就当是送给小官人。”
李延庆大喜,“那我回头先付定金,然后给陆官人一个京城地址,陆官人只管送过去就是了,我父亲会收货。”
“钱倒不急,不知小官人还想要别的什么,海鱼要不要?”
“海鱼不要,不过我想要海藻。”
陆重根愣住了,“你想要海藻做什么?”
“其实我不是要海藻,你把海藻晒干了,然后直接烧成灰给我,我要海藻灰。”
陆重根迟疑一下,“小官人想用来做肥料吗?以前倒是有人这样干过,但那玩意儿没有草木灰好。”
李延庆摇摇头,“那是一种药,你帮我烧,一百斤我付十两银子,我一年至少要三千斤。”
李延庆当然不是用来做药,把海藻晒干烧成灰,就是一种天然小苏打,是做香皂必须材料,当然,用石灰也可以,但石灰的碱性太大,对皮肤有刺激性,用小苏打就好得多。
他也可以煮碱湖水得到小苏打,不过那样太麻烦,成本太高,还是烧海藻方便。
陆重根笑得嘴都咧开了,“这个海藻灰有的是,我让我女婿来做,让他们也有笔收入。”
。。。。。。
李延庆在宁海小镇呆了三天,亲眼看到陆重根从各家各户收购了一万多斤的鱼油,又和陆重根的女婿驾船出去捞了几船海藻,他这才放下心,付了定金,又把地址给了陆重根,他这才带着青儿离开宁海镇,返回了嘉兴。
李延庆时间算得很准,他前脚刚到嘉兴,嘉王赵楷后脚便赶到了,在嘉兴军营的一座大帐内,赵楷见到了朱,只见他头发披散在脸上,垂头丧气地坐在一只大木笼囚车内,手上戴着重木枷,脚上拴着铁链。
旁边还有另一只大木笼,关上朱的父亲朱冲,赵楷走到朱面前,冷冷道:“想不到我还活着吧!”
朱睁开暴凸的双目看了他一眼,随即又闭上了,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
旁边朱冲却嘎嘎笑道:“如果老夫没有猜错,殿下又得到了天子的旨意吧!把我们押送进京。”
“你怎么知道?”赵楷回头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