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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李延庆忍不住笑了起来了。
汤圆儿实在坐不住了,羞得起身就跑,走到门口想起什么,把一个小皮囊扔给李延庆,“庆哥儿帮我把这个袋子捎给阿贵,多谢了!”
说完,汤圆儿一溜烟地跑了,步伐异常轻快,李延庆看了看皮囊,里面应该是一封信,还有一块绣帕,李延庆笑着摇摇头,将皮囊收进了马袋里。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嚷,“不行!都给了你们,其他客人怎么办?”
李延庆探头看了一下,只见外面人影重重,似乎来了不少人,把他的马遮住了,李延庆有点不放心,起身走出酒馆。
只见外面来了老老少少足有十几人,看样子像一个家族,还有两辆驴车,上面装满了锅碗瓢盆之类,就象逃难一般。
只见一个老者正和酒保交涉,“我又不是不给钱,你们再做就是了。”
“我们包子每天只做十几笼,村里人天天来买,客人都是固定的,你们要买几笼可以,但全部买走不行。”
李延庆笑问道:“老丈是哪里来?”
“我们是从南面的卫州过来,那边在闹匪乱,我们只好来相州投奔亲戚。”
“卫州也闹匪乱吗?”
“梁山乱匪啊!”
李延庆微微一怔,“老丈说什么?”
“这位官人还不知道吧!梁山几千人在攻打黎阳仓,死了不少人,闹得卫州人心惶惶,这个乱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酒保拗不过老人一再恳求,终于把包子全部卖给他们,一群人继续沿着永济渠北上。
李延庆回到自己桌前,心中很奇怪,梁山军居然杀到了卫州,黎阳县是有一座中转粮仓,河北两路的官粮都要运到黎阳仓,然后再转运到汴京,这次他们北征西夏的粮食也是从黎阳仓运来。
但问题是现在是冬天,黄河都结了冰,水路不通,就算攻下黎阳仓又怎么把粮食运走?几千人又能带走多少粮食?他们若需要粮食完全可以在梁山附近攻打城池,奔袭千里来攻打黎阳仓,似乎得不偿失啊!
如果说梁山军想效仿隋朝瓦岗军开仓放粮,救济民众,现在并没有灾荒,也没有几十万灾民嗷嗷待哺,卫州、相州的民众并不缺粮,这样做也不会有效果。
那梁山军又是为了什么缘故攻打卫州黎阳仓?
李延庆百思不得其解,这时,酒保把热腾腾的酱烧鱼端上来,李延庆却没有什么胃口了。
他心中有点担心起来,毕竟黎阳县距离汤阴县只有一百五十里,这个距离太近了,李延庆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危险。
他匆匆吃了饭便起身向汤王村而去,身为情报司首领,他对各种情报有着天然的敏感,李延庆奔进汤王村,远远看见了汤廉迎面走来。
他连忙上前道:“老员外,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梁山军目前在卫州一带出没,出于安全考虑,这几天老员外最好避一避。”
汤廉连忙道:“我也正要去找王员外,汤家在黎阳县的客栈发来鸽信,说梁山军队在攻打黎阳仓,小官人觉得他们会打到汤阴来吗?”
“很难说,就算主力不来,很可能小股的乱匪也会来骚扰,黎阳县离我们这里太近了,还是小心一点好。”
“好吧!我听小官人的建议,我们去县城避几天,我去看看王员外要不要一起去,要不,小官人和我们一起去吧!”
李延庆笑着摇摇头,“多谢老员外,我没有什么担心,如果梁山乱匪真的杀来,我也能避开。”
“好吧!你自己当心。”
两人分了手,李延庆催马向鹿山镇方向疾奔而去,鹿山镇依旧和平常一样熙熙攘攘,十分热闹,到处可见出来吃饭购物的学生。
路过一家杂货店时,他忽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延庆!”
李延庆一回头,只见族长李真从杂货店出来,他连忙翻身下马,牵马上前笑问道:“二叔怎么在这里?”
“我来买点东西,我上午听说你回来了,却找不到你。”
“我去汤王村了,给王贵送封家信,二叔有事吗?”
“我有件私事想请你帮帮忙。”
“什么事情?”
“我们边走边说。”
李真骑上毛驴,两人一起向李文庄走去,李真叹了口气道:“就是我家光宗的事情。”
“二郎吗?”
李真点点头,“明年初他就要从州学出来了,我想让他去考太学。”
李延庆没有吭声,他知道李真想请自己帮什么忙,一定是想请自己帮李二进太学,可那小子从小就不是读书的料,就算自己托关系让他进了太学,他的学业能跟得上吗?
李真又补充道:“这次是他自己想读书,本来你爹爹叫他去帮忙,但他自己想再读几年书,既然他有这个心,我这个做父亲的当然要全力支持。”
“那三郎呢?”
“耀祖目前还在州学呢!但他不想读书,一定想做生意,我准备再过两年就把他交给你父亲。”
李延庆想了想说:“我不能保证他一定能进太学,只能说尽力而为!”
李真大喜,“那就多谢了!”
不多时走到村口,李真还要去一趟潜山村,两人便在村口分手,这时,李延庆忽然想起一事,连忙大声喊道:“二叔,我刚得消息,梁山乱匪在卫州出没,要当心一点!”
李真已经走远,远远听他哈哈大笑,“早就习惯了,卫州离咱们这里还远呢!”
第三百七十五章 凌晨急变
次日五更,屋外还是一片漆黑,李延庆便起身穿鞋梳洗,准备出去奔跑一圈,他从进军营后便停止了每天清晨的跑步,开始了正常生活,不过,偶然他也会早早起来,呼吸一下凌晨的新鲜空气。
“忠叔,我跑步去了!”
“带把匕首,路上现在可不安全。”忠叔追到大门口又叮嘱他一句。
“我带了!”
李延庆话音远远传来,他已消失在黑暗之中,忠叔摇了摇头,关门回屋去了。
冬季的清晨格外寒冷,但空气也格外清新,吸一口气仿佛穿透了肺腑,李延庆一口跑到北面二十里外的杨村,又调头向回跑。
他穿过鹿山镇,这时,鹿山镇上已经有店铺开门了,开始准备新一天的生意,鹿山书院还是一片漆黑,年轻的学子们都还在沉睡之中,还没人起身。
李延庆想起姚万年打算请自己给学生们上一堂课,他一时还想不到该讲些什么,现在他想到了,关于早晨起床的问题,这样赖床可考不上太学,也考不过发解试,没有恒心和毅力,怎么可能出人头地。
跑过了鹿山书院,两边店铺消失,又渐渐变成了被白雪覆盖的原野,四周再一次荒凉起来,尽管头顶上依旧是漫天星斗,但天空已经隐隐出现了一丝青明,晨曦开始一点点渗透进了浓浓的夜色中。
不多时,李延庆又回到了村口,虽然已经跑了四十里,但李延庆丝毫没有疲惫之感,他决定继续向前再跑十里,但他只跑出不到一里,忽然停止了脚步。
他发现前面出现了一条火龙,上下起伏,正沿着官道向这边飞来,当然不会有什么火龙,这是一支正拿着火把奔跑的军队。
李延庆的脑海里顿时‘嗡!’一声,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极可能是梁山的军队,他们居然杀到相州来了。
李延庆立刻冲进路边雪地,直接向村里奔去……
眼看着拿着火把的军队越来越近,李延庆就站在百步外村道上,注视着这支从他面前列队跑过去的军队,军队大约有七千人,前面五千人都是穿着禁军盔甲,扛着长矛的正规步兵,而后面两千人却是穿着布衣、扛着木棍锄头的青壮农民。
从这一点,李延庆便已经能肯定这支军队不是厢军,也不是乡兵,就是那支攻打黎阳仓的梁山军队。
只是梁山军队来相州做什么?相州虽然是重要的产粮区,但官府库存粮食数量远远不如黎阳仓,更不是财富集中区,大名府的财富还差不多。。。。。。
想到大名府,李延庆的脑海俨如一道闪电掠过,他顿时想通了,这支军队的目的地应该就是大名府,周春给自己说过,梁中书率三万大军在博州一带和梁山军主力对峙,那么此时大名府空虚,梁山军绕过相州杀入大名府,就是从背后突袭梁中书的大后方。
他们攻打黎阳仓不过是个迷惑官府的幌子,在黎阳仓虚晃一枪,直接北上杀入相州,穿过汤阴县就能直接沿着东北方向的官道杀入大名府。
李延庆当机立断,这个消息他必须要立刻通知大名府官府,他可以通过汤家的鸽信,发鸽信到大名府的汤家客栈。
李延庆迅速奔回了家中,忠叔迎了出来,“小官人有什么要紧事吗?”
“帮我把马牵出来,我有急事出门!”
李延庆一边说一边奔出自己房间,拿了石棋子布袋、短剑以及弓箭便返回院中,这时忠叔已经将马牵了出来,李延庆翻身上马,握住缰绳对忠叔道:“外面来了很多梁山乱匪,麻烦忠叔去告诉族长一声,大伙儿千万不要出门。”
忠叔吓了一跳,“我马上就去!”
他上前开了院门,李延庆催马奔了出去,但立刻又勒住了战马,在他对面十几步外来了两名骑马之人,一高一矮,其中一人指着自己的屋子道:“爹爹,就是这里!”
是个少女的声音,李延庆心中一惊,这声音。。。。。
对面两人走近了,果然是多年未见的扈诚和他女儿扈青儿,三双眼睛对视,扈诚满脸惊讶,“庆哥儿,你怎么在这里?”
李延庆克制住了内心的紧张,淡淡一笑,“扈大叔,青儿,好久不见了!”
女大十八变,扈青儿和在苏州分手时完全变样了,李延庆依稀她今年是十四岁还是十五岁,但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长了一张秀美的鹅蛋脸,细细的长眉,一双动人的杏眼,高高的鼻梁,容颜十分俏丽,但她的目光却十分犀利,身穿软甲束腰,脚穿长筒马靴,头戴一顶鹰棱盔,更显得她英姿飒爽。
扈诚拍了拍额头,歉然笑道:“我糊涂了,这里是你家,你当然应该在这里!”
“不对吧!”
扈青儿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的神情,疑惑地问道:“李大哥应该在西夏作战才对,怎么回家乡了?”
李延庆笑道:“原来青儿也知道大宋在对西夏用兵,西夏战事已经结束了,双方议和,我特地回来祭母,倒是大叔和青儿怎么来汤阴了?”
扈诚略有点尴尬,勉强笑了笑道:“我们路过汤阴县,顺便回故地看一看,毕竟我在这里住了五年,青儿也是在这里出生。”
“很抱歉,以前的老宅没有了。”
“没事!村子还在,我种的老槐树也在。”
扈诚又一指旁边的空地笑道:“这里应该是原来大门,你看,青石门槛还在呢!”
“大叔进来坐坐吧!”
扈诚犹豫了一下,这时一名士兵飞奔而来,附耳对扈诚低声道:“卢帅有急事和将军商量!”
扈诚点点头,“我马上就去!”
扈诚对李延庆笑道:“我有急事要回去,下次吧!庆哥儿保重,有机会我们再见。”
李延庆只是说两句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