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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丞这两天要去东宫吗?”
“明天是我当值,正好太子妃有了身孕,我明天一早去看看她,这信就能送出去。”
李延庆连忙起身行礼,“多谢赵太丞帮助!”
赵济慈起身呵呵一笑,“李御史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有印堂阳气略显不足,稍微收敛一下房事,身体就自然恢复了。”
李延庆只得苦笑一声,他确实和思思房事稍多,居然被这个赵济慈的利眼看出来了。
。。。。。。。。。
太子妃朱氏怀孕是一件大事,自从四年前朱氏生下第一个皇子后,所有人对第二个皇子的诞生都充满期待。
为了抱第二个孙子,天子赵佶更是小心,他不惜派八个有经验的产婆来照顾太子妃,甚至令三名御医长驻东宫,关心太子妃身体的任何不适。
天刚亮,赵济慈便来到了东宫,他是太医中的权威,三名坐镇东宫的太医都是他的手下,作为太医第一人,他也很关心太子妃的情况。
“这几天太子妃的情况怎么样?”赵济慈问三名太医道。
“这两天好像脉象有点急,可能是夜里没睡好的缘故?”
“可能?”
赵济慈眼睛一瞪,“她可是四个月的孕妇,胎儿处于最关键时刻,脉象急很可能是胎儿在腹中不适,你们怎么能大意?”
三名太医吓得低下头,不敢吭声,赵济慈又问道:“太子妃起来没有?”
“已经起来了,她每天起来得很早。”
“太子殿下呢?”
“也起来了,应该正在花园陪太子妃散步。”
“好吧!我来给太子妃诊一诊脉。”
早有宦官跑去通知太子妃,不多时,太子赵桓陪同正妃朱氏返回安宁殿,有宫女搭起纱帘,赵济慈在纱帘另一面给太子妃诊了脉,他感觉脉象已经平缓了,便问道:“请问娘娘昨晚睡眠如何?”
“昨晚睡得很香甜,比前两天都好。”
看样子确实是因为睡眠不好引发的脉象急,他缓缓道:“娘娘尽量保持心态平和,周围要安静,夜里不宜看书,也不要过早入睡,准时入睡便可。”
这时,太子赵桓在一旁问道:“太子妃情况怎么样?”
“问题不大,就是前两天睡眠不好引起焦虑,我开五剂安神汤,睡前一个时辰煎水服下,连续喝五天,娘娘睡眠不好的情况就应该没有了。”
说到这,他背对着两名宦官给太子赵桓使了个眼色,赵桓心中一怔,随即便明白过来,笑道:“我的睡眠也不太好,这种安神汤我能喝吗?”
“这种是我给娘娘特别配制的,适合孕妇,殿下睡眠不好,可以吃人参养荣丸,我这里正好有一丸,殿下晚上可以试一试。”
说完,他从药箱取出一只蜡封大药丸,递给赵桓,赵桓接过药丸笑道:“好!今晚我就试试看,若有效果我再告诉赵太丞。”
赵济慈留下汤剂便告退了,赵桓让宫女服侍太子妃休息,他自己回了书房,关上房门后赵桓捏碎了蜡丸,从里面取出一幅白绢,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是李延庆写给他的信。
赵桓精神一振,坐下来细细看信,信中写了这两个月朝廷斗争,赵桓十分震惊,他对朝廷之事一无所知,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梁师成居然和蔡京结盟了。
李延庆在信中也提到了即将开始三司会审,他明确告诉赵桓,这是他李延庆在御史台站稳脚跟的第一个大案,如果他能顶住王黼的压力成功审结这个案子,那王黼以后就休想再插手御史台审案了。
在信的最后,李延庆提到一个细节,朝廷已经和金朝达成了海上同盟,朝廷正在全力准备北伐,在这个节骨眼上,天子不会做动摇国体之事,这便让赵桓长长松了口气,至少两三年内,自己太子的位子不会动摇。
赵桓又将信看了两遍,便将白绢放进香炉里烧掉了,他现在很谨慎,任何信件都不敢保留。
事实上,赵桓并不很信任梁师成,他知道梁师成心计太深,别看现在他在保自己,可如果自己真有被废除的迹象,那么落井下石之人一定是梁师成。
尤其密信事件后,梁师成再也没有和他联系,显然是刻意保持了距离,而且在郑家被打压之事上,梁师成也扮演了一个极为不光彩的角色,郑荣泰科举作弊一案就是梁师成告发的,也是他建议将郑偏妃送入道观出家,让赵桓为之寒心。
却是李延庆在自己最微弱之时送来了支持,这让赵桓心中有着一种莫名的感动,使他体会到了一种雪中送炭的暖意。
第四百七十二章 三司会审
由于案犯都关押在大理寺,为了提取案犯方便,三司会审一般都安排在大理寺内举行,上午时分,拖延了一年的林灵素刺杀案再一次开审了。
这个案子的焦点只有一个,刺杀林素灵究竟是三名士兵擅自所为,还是指挥官潘岳的蓄意策划?
这也是本案的分歧点,因为这个分歧,本案拖延了一年。
但这个案子的重大,并不是案件本身,而是这个案子的背后,是梁师成和王黼争夺御史台的暗斗,也是王黼控制的御史台和蔡京控制的刑部、大理寺的斗争。
王黼和李彦在扳倒余深的斗争中获得重大胜利,那么在争夺御史台的第二回合斗争中,蔡京和梁师成在结成同盟后,能不能挡住王黼和李彦咄咄逼人的气势,这个案子就至关重要了。
这里面的关键人物,就是梁师成为了夺回御史台控制权,而在御史台内布下的棋子李延庆。
大理寺小公堂内已布置就绪,正上面挂着一块牌匾,上写四个大字‘三司会审’,下面台阶上呈‘品’字型摆放着三张宽大桌子,正中间是御史台的位子,这也是惯例,除了一些特殊情况,几乎所有的三司会审案子都由御史台发起并主导。
左侧是大理寺,右侧是刑部,每张审案主官的背后又坐着三名辅官协助,两侧站满了身穿皂红两色公服,手执水火棍的大理寺差役。
李延庆左右看了看刑部郎中顾逸群和赵殊,两人都表示已准备好,李延庆便道:“那就开始吧!先提审潘岳。”
一名大理寺官员高声喝道:“三司会审,提案犯潘岳!”
。。。。。。。。。
就在三司会审开始的同时,皇城内的知政堂内,王安中正在向王黼汇报御史堂开审林素灵案的情况,王安中昨晚一夜都没有睡着,让他无法入睡的原因并不是李延庆要开审林灵素案,而是他昨晚下午得到一个消息,张邦昌已经向天子弹劾他擅自动用监察御史监视余深和蔡京。
这当然是王黼的紧急安排,他为了讨好王黼而冒险安排了九名监察御史负责监视余深府宅和蔡京府宅。
作为御史中丞,王安中并不是没有权力调用御史,在遇到一些重大事件时,他也会调集多名监察御史参与,比如各州举行的发解试,大量监察御史就会被派往各地监察考试。
只是他这次监视的对象是刚刚被罢免的相国和从前的老相国,监视这样高级别的官员没有得到天子的同意便擅自派出监察御史,严重违反了官场规则,就算是天子也无法包庇。
所以在得知自己被弹劾后,王安中几乎一夜未睡,焦虑难安,他已经顾不得再考虑什么三司会审案了,三司会审案变成了他紧急求见王黼的一个借口。
听完了王安中的汇报,王黼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你的意思是说,无法阻止这个案子是因为我的原因,我批准了这个案子,所以你无法阻止,责任在我王黼身上,是这个意思吗?”
“卑职绝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只是复述李延庆的话,作为御史中丞,卑职确实没有权力叫停三司会审的案子,这不仅涉及御史台,还涉及刑部和大理寺,除非是。。。。。。。”
“除非是由我来叫停,对吧!”
王黼极为不满瞪了王安中一眼,“难道我不知道,还要你来提醒吗?”
王黼当然可以叫停三司会审的案子,但这就等于将自己的把柄递给梁师成,梁师成在官家面前告一状,那自己怎么解释?
本来一个小案子变成了大事,梁师成那个混蛋会放过自己?王黼心里明白,这个案子他绝不能再出头,必须让王安中替自己办妥。
这时,王安中担心到了极点,声音都有点发颤了,“三司会审案能不能先放一放,我保证会想办法搅黄这个案子,但卑职听说张邦昌已在天子弹劾那天监察御史之事,卑职恳求相公。。。。。。先解决这件事。”
王黼笑了起来,“这件事我也听说了,问题确实比较严重,弹劾书已经递上去了,目前就在李公公手中,王中丞,解决这件事并不难,关键看你的诚意!”
王安中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王黼要看什么诚意,他比谁都清楚。
。。。。。。。。
大理寺小公堂的审案已经结束了上午的审理,下午要提审三名刺杀士兵,李延庆也知道王黼不会袖手旁观,必然会有阻击动作。
既然这个案子之前已经审了不下十次,现在审案仅仅只是一个必要的形式,那为什么不能在一天内完成它?三方一致同意,他们务必在今天审结这个案子。
他们只短暂地休息了半个时辰,又开始继续提审三名刺杀士兵。
三名刺杀林灵素的士兵一直被分开关押,防止他们串通口供,但效果并不是很理想,三名士兵显然早已得到同样的暗示。
第一个被提上堂的是三个刺杀者的头目,叫做张顺,开封府人,长得彪悍魁梧,刺杀案发生时是一名押官,他被戴着重枷押上来,大大咧咧地站在堂上。
“跪下!”
大理寺正赵殊喝喊一声,两名差役用水火棍在他腿弯重重一击,张顺普通跪在地上,他忽然象野兽般的怒吼一声,吓得两名差役哆嗦了一下。
李延庆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给他重枷去掉。”
赵殊低声道:“御史不知,此人十分残暴,攻击性极强,已经有两个狱卒被他打伤了。”
“不碍事,他如果想死就不会一口咬定潘岳了,给他打开枷锁!”
赵殊无奈,只得给差役使个眼色,两名差役战战兢兢给张顺打开了枷锁。
张顺嘿嘿一笑,倒也没有象赵殊担心的那样直接暴起伤人,而是坐在地上,轻轻揉着手腕和脚腕,冷冷地望着李延庆。
“你这个狗官比他们聪明,知道老子不想死,没错,我干嘛要自己找死,你有什么屁就直接放吧!”
李延庆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张顺,本官问你,道士林灵素在城头做法,有什么不妥之处?”
“你这个狗官想来哄骗老子,做梦吧!老子就告诉你,我不认识什么道士,潘岳叫我杀人我就杀人,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可你的第一次口供却招供是你憎恨厌胜之术,另外,林灵素修神霄宫时占据了两千亩土地,其中就有你家的三十亩地,你对他恨之入骨,一直就想找机会杀他,这也是你的口供,我已派人去核实过,完全属实,那么我就可以认定你有刺杀林灵素的动机,第一份口供完全属实!”
“胡说!我是被潘岳指使的,第一次是被严刑逼供,写下的违心之言。”
‘啪!’
李延庆又一拍惊堂木,“带潘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