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帅,恐怕这件事有来头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种师道回头望向张叔夜。
张叔夜缓缓道:“属下在京东路的厢军中似乎看到了童贯的身影。”
种师道半响冷冷道:“你是说裘兆和?”
张叔夜点了点头,“他就是童贯安插在京东路的人,有他在,京东路的厢军怎么可能听大帅的指挥?”
种师道重重哼了一声,“一国之决策,关系社稷之安危,岂能被个人利益左右,既然他童贯给我安下了绊脚石,那就看我种师道怎么啃下这块硬骨头。”
“可天子要求八月初一东西两路军同时进攻辽国,属下就怕时间来不及了。”
“无妨,让右军和前军先走一步就是了。”
。。。。。。。。。
演兵场上喊杀声震天,两支千余人的军队正在激烈厮杀,对阵双方是高宠的第六营和曹猛的第七营,双方拿着木枪厮杀,数十名骑兵则在中间作裁判,不断将中枪的士兵驱逐出战场,他们只有一个时辰,厮杀结束后,以剩余士兵多者获胜,主将也在厮杀,主将获胜则赢一百人。
四周站满了观战的士兵,都在为曹猛的第七营加油,实在是高宠率领的第六营太猛,已经连胜六营,曹猛也胜了两营,这就是他们的决战。
高宠正和曹猛激战在一起,高宠的蟠龙金枪时而如梨花缤纷,漫天雪花,时而又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但曹猛的一对大锤如金龙出海,上下翻飞,封住了高宠的所有进攻线路,作为高曹两大将门世家百年来最杰出子弟,他们俩人也代表了两大家族武艺的顶峰,在此之前,两人已经有过四次较量,高宠以三比一占据上风。
演武边上,李延庆也站在高台上观战,旁边刘笑道:“这一战比较势均力敌啊!士兵被淘汰人数都差不多,就看两员主将谁能取胜,统制看好谁?”
李延庆笑道:“我觉得两人武艺都差不多,高宠枪法凌厉,而曹猛力量超群,各有优势。”
“高宠必胜!”
杨再兴在一旁肃然道:“十个回合之内,胜负将分出来了。”
刘愕然,“杨将军怎么看得出?”
李延庆已经看出来了,笑道:“人虽然不弱,但马力不行了。”
高宠和曹猛已经战了三十余个回合,高宠骑一匹白马,而曹猛则是一匹乌骓黑马,这匹马还是他祖父的骑乘,十分雄健,能承受得起曹猛的体重和八十斤大锤,不过这匹马已经有十几岁了,过了盛年,激战了三十几个回合后,体力便有些吃不消。
这时,双马交错,高宠一记回马枪,反挑曹猛的头盔,曹猛大喝一声,“来得好!”他反手一锤向枪尖打去,不料枪头骤然消失,曹猛一锤打空,只觉马后腿猛地一软。
他暗叫一声不妙,急挺腰要坐起,但已经坐不起来,胯下战马双腿一软,一下子翻倒在地上,将曹猛掀下地去,一只大锤也飞出一丈多远。
‘当!当!当!’战斗结束的钟声同时敲响了。
第五百八十七章 先遣之军
“第六营阵亡一百八十四人!”
战报官在高声宣读两军的战绩,“第七营阵亡一百五十五人,阵亡人数少于第六营,但第七营主将被挑,必须再扣一百人,第七营阵亡就是两百五十五人,第六营最终获胜!”
第六营士兵顿时欢呼起来,四周响起一片遗憾地叹息声,第七营士兵垂头丧气,曹猛更是气得满脸通红,狠狠捶了一拳战马,战马委屈地低鸣一声。
李延庆高声宣布道:“这次十营军阵比武正式结束了,第六营赢得最后的胜利,赏钱两千贯,大家鼓掌祝贺!”
四周响起一片鼓掌声,高宠和他的手下激动得紧紧拥抱在一起,再一次欢呼起来。
这时,远处也传来了鼓掌声,竟然是主帅种师道和副都统张叔夜来了,李延庆连忙跑下看台迎了上去。
“卑职参见大帅!”
种师道赞许地笑道:“这个比武的办法很好啊!既提高了士气,又实战锻炼了队伍,是谁想出来的点子?”
“卑职在嘉鱼县用这个办法训练水军,短时间内取得了不错的效果,所以现在又如法炮制。”
“我倒想知道,你手下和河东军和河北军是怎么融合在一起的?居然会没有矛盾。”
李延庆躬身道:“启禀大帅,河北军都是刚刚招募的青壮,从军时间不长,卑职让河东军带着他们,他们并没有抵触,而且大帅也亲眼看到了,他们并肩作战,为了共同的荣誉和对手激战,所有矛盾和摩擦都会在战斗中消失。”
种师道暗暗点头,这就是右军和前军整合得好的原因了,他们得到的都是刘的河北募军,而不是京东路的厢军。
不过种师道也承认,李延庆让各营之间比武,让士兵们产生共同的荣耀感,这是锻炼新兵的好办法,看来他确实能独当一面了。
种师道叹了口气,便对李延庆道:“我是特地来通知你,明天大军暂时还无法北上,但我需要有人替我堵住朝廷那帮文官的嘴,让童贯找不到弹劾我的借口,你们右军和前军整合得最好,你们明天可以先一步北上,争取在八月初一前抵达霸州,按照朝廷规定的时间出兵辽国。”
说到这,种师道又将一封信递给李延庆,“怎么出兵辽国,我已经仔细考虑过了,详细方案就在信中,关键是你要和高世宣的前军密切配合,切不可单独行动。”
“卑职遵令!”
次日天不亮,李延庆率领的右军和高世宣率领的前军在吃过早饭后,便浩浩荡荡启程出发了。
与此同时,种师道发布了整军令,以不服军令的理由将左卫将军、殿前步兵都兵马使、郓州军使裘兆和斩首示众,一时间,京东各州厢军皆被震慑,终于开始接受种师道的整合。
。。。。。。。。。。
霸州和雄州一样也是大宋和辽军作战的主要边境州,一条拒马河将它和对岸的涿州一分为二,南面是大宋地界,拒马河的北面便是辽军地界。
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虽然宋辽两国在整体上保持平静,但小规模的摩擦依旧不断,尤其在雄州和霸州,宋辽两军互相打草谷,侵入对方边境,洗劫村庄,抢掠百姓,给边境的百姓带来深重灾难。
此时霸州约有一千厢军,由一名指挥使率领,维护着大宋最微弱的防御,可对岸的辽军也同样因新皇帝之死而陷入混乱中,根本无力南侵,使霸州在宋军第一次北伐惨败后居然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七月二十九日,李延庆率领一万右军率先抵达了霸州城,霸州城紧靠拒马河,不过拒马河是辽国的称呼,宋朝将它称为白沟,大军抵达城下,城中的知州赵霖和指挥使张杰出城迎接大军到来。
“两位不必多礼,现在我想知道霸州城内的粮草军资情况,报告上说还有不少,应该没有错吧!”
李延庆是轻兵北上,并没有携带辎重,结果一路北上,各州的军仓里都是空空荡荡,官仓内虽有粮食,但也不能随意动用,他们没有得到任何补给,使李延庆心中有点焦急,他们携带的干粮只能支持一天了。
霸州是第一次北伐时,东路军的补给后勤重地,辛兴宗率领的五万军队是在涿县被萧干杀得大败,辽军将他们一路追杀到白沟,辛兴宗下令放火烧了河面上的浮桥,才使辽军停住了追杀脚步,所以东路的辽军并没有过白沟,霸州城的仓库内应该还有不少粮草物资。
“启禀李统制,霸州仓库内确实还有些粮草和军资,但李统制应该也知道,河北的军资粮草主要在真定府。”
李延庆前年底率军监使来河北监察,当然很清楚河北的粮草物资情况,而这一次北伐还是太急了,大量粮草物资才运送到大名府,八月初一根本到不了前敌第一线。
李延庆随即命令军队入城休息,他则带着十几个亲兵赶赴仓库,霸州的仓库由二十几座大仓房组成,知州赵霖亲自陪同他视察。
他们走进一座粮食装得满满的仓库,赵霖笑道:“也幸亏辛兴宗是童太尉的心腹,所以运来的粮草物资十分充足,兵败后辛兴宗只带了少量粮食就南下了。”
“这座仓库的粮食有多少?”李延庆望着堆积如山的粮食问道。
“这里有八千五百袋粮食,大概九千石粮食。”
“一共有多少粮食?”
“具体准确的数字没有,因为这两个月厢军也在耗用,两个月前盘点是九万石,现在应该还有八万石左右,另外还有草料十五万担,战刀三万口,长矛五万四千根,盔甲八千副,帐篷两千顶,神臂弩三千副,弩箭三十万支,大概就是这么多粮草军资。”
李延庆感觉盔甲偏少了一点,应该在一万副左右,估计守城厢兵也趁机换装了。
“带我去看看盔甲。”
李延庆来到了盔甲仓库,都是装在麻袋里,一捆一捆还没有拆开过,他抽出匕首挑开一只麻袋,里面全部是笠子帽和铁甲,是标准的禁军装备,他连挑十几只麻袋,都是一样的盔甲。
“所有盔甲都一样吗?”李延庆指着仓库里数百只大麻袋问道。
“有少量山字甲,大概几百套,其他全部都是一样。”
李延庆随即对身后的杨再兴道:“取五千副盔甲,给咱们的厢军全部换装,剩下的三千副盔甲留给前军。”
高世宣率领的前军虽然和他们同时出发,但行军速度没有他们快,要比他们至少晚到一天。
“末将遵令!”
杨再兴抱拳行一礼,连忙去召集士兵搬运盔甲。
这时,李延庆离开了仓库,向城墙走去,走上北城,李延庆望着一里外滔滔的白沟水,再向远处是起伏的低矮丘陵,那里就是辽国的涿州了。
李延庆注视着远方问道:“对面还是萧干的军队吗?”
指挥使张杰连忙道:“萧干的军队已经撤回燕京了,对面是郭药师的常胜军,大概有八千人,卑职知道上个月涿州这里有六千,易州那边有两千,最近就不知道了。”
“郭药师?”
李延庆倒吸一口冷气,他倒不是畏惧郭药师,而是隐隐记得郭药师似乎投降大宋了,李延庆对这段历史只记得重要事件,比如宋军大败,比如童贯用百万贯钱买一座燕京空城,但细节他并不清楚,他深知这种似是而非的记忆会误导自己,会让自己犯下致命错误。
比如郭药师投降大宋一定会有前因后果,一定有什么事情触发,满足了某个条件,才使他决定投降大宋,如果不知道这些细节,贸贸然跑过去受降,很可能会被郭药师的军队全歼。
所以李延庆宁可把这些记忆抛开,就当自己不知道郭药师会投降大宋,这样才不会铸下大错。
张杰却以为李延庆是畏惧郭药师,他叹口气又继续道:“郭药师的常胜军就是从前辽国的怨军,是辽军中唯一的汉儿军,战斗力颇强,好在他们的新皇帝死了,使他们军心不稳,否则郭药师率军南下,可以轻易地夺取霸州,这些粮草军资也都没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军心不稳?你怎么知道有八千军,还有它们的分布情况?”李延庆奇怪地望着他问道。
张杰脸一红,“这两个月时有辽军汉儿士兵泅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