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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李延庆走来,刘钊上前行一礼,“殿下在二楼白鹤堂等候,请官人直接上去。”
“多谢了!”
李延庆快步走进了茶馆,茶馆里没什么客人,大堂里只坐了两三人,李延庆直接上了二楼,来到白鹤堂前,一名侍卫给他开了门,“殿下在等候,官人请吧!”
白鹤堂是套房,分里外两间,外间应该有茶水侍女,但现在一个人都没有,李延庆走进里屋,只见穿一身白色袍的赵构正负手站在窗前,茶妓和乐姬也不见踪影。
“请随意坐吧!”
赵构声音十分低沉,“所以闲人都被我摒除了,隔壁也没有人。”
李延庆心中更加疑惑,赵构想和自己谈什么秘密?他着实想不到,索性也不多想,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这时,赵构淡淡笑道:“你前几天见到茂德帝姬了?”
“准确说是遇到了,在宝妍斋,卑职远远看见了她。”
“她也看见了你,延庆,这么多年过去,或许你已经忘记了她,但她从未忘记你。”
李延庆不知道赵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硬把自己和一个公主捏在一起,略微有点太生硬了,而且意图也太明显,估计今天赵构找自己就和这个公主有关系。
李延庆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望着赵构,赵构原以为李延庆就会顺着杆子问起帝姬之事,他便可以一步步套住李延庆,不料李延庆却一言不发,竟让他有一种一拳打空的感觉,心中略微有些失落。
但赵构毕竟不是一般人,既然李延庆不肯委婉接受,那他就只能直接推进了。
赵构终于下定决心,回头对李延庆道:“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李延庆的手微微晃了一下,几滴茶水落在桌上,着实让李延庆没有想到,赵构开口就是要自己杀人。
“不知道殿下要卑职杀谁?”李延庆平静地问道。
“你先别管要杀谁,我只问你,干还是不干?”
显然这是赵构要自己表态了,李延庆很清楚,一旦他拒绝,他就永远失去赵构的信任,虽然答应有点冒险,但李延庆还是认为值得。
李延庆点点头,“只要我能办到,我绝不推辞!”
赵构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便缓缓道:“我要你帮我杀掉蔡!”
李延庆一怔,他心念一转,立刻问道:“难道蔡还没有成驸马?”
“快了,还有二十几天!”
赵构的目光陡然间又变得凌厉起来,“自从阿姊三个月前得知要下嫁蔡,她天天以泪洗面,我绝不会容许阿姊嫁给她不喜欢的男人,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既然蔡家不知好歹,非要强迫我阿姊下嫁,那就休怪我赵构辣手无情了。”
“殿下有计划吗?”
赵构点点头,“蔡每天中午都会和几个朋友去清风楼喝茶,我本打算在茶中下毒,但风险太大,最好造成意外事件干掉他,不过我没有这个能力,只好求助于你了。”
李延庆早已不是当年热血冲动的少年了,否则他早就替种师道杀了童延嗣,为种霖报仇。
官场自有他的规则,尤其这种杀人子嗣更是官场大忌,你可以暗杀别人家的孩子,别人家也会来杀你的孩子,所以当赵构提出替他杀蔡之时,李延庆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低头沉思了半响,他也需要权衡利弊,这件事究竟值不值得自己冒险出头,或者用什么方法来做,他必须要考虑好。
赵构倒没有逼李延庆立刻答复,如果事情好做,他就不会找李延庆帮忙了。
李延庆片刻道:“新年过后,殿下找个机会去赏雪吧!叫上曹驸马,最后让曹驸马找个渠道透露一二,让蔡知道这件事,我相信他一定会主动要求去。”
赵构眼睛一亮,让蔡自己上钩,倒是一个好办法。
他沉吟一下问道:“那你觉得初几合适?”
“我初六离开京城和京兆,初六就是最好的时机。”
停一下,李延庆又问道:“另外我想知道,这件事还有多少知情人?”
赵构笑了笑道:“到目前为止,就只有你我两人知晓!”
。。。。。。。。。
回家的路上,李延庆反复琢磨这件事,赵构年轻气盛,不想让其姐受委屈,想干掉蔡,这种心情李延庆可以理解。
但为什么赵构会找到自己的帮忙,李延庆觉得这才是关键,光凭赵构的心腹侍卫刘钊的武艺,就足以摸黑到蔡家,一刀便可将后患彻底除掉。
为了拉拢自己?李延庆知道这件事自己只要一做,就会和赵构绑在一根绳子上了,再加上赵构之前的夺嫡暗示,李延庆基本可以肯定,赵构确实想通过这件事把自己变成他的心腹,至于说帝姬对自己念念不忘的鬼话,只是想让自己心甘情愿地把头伸进脖套里罢了。
不愧是历史上的宋高宗,才十七岁就会这么玩手腕了,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如果不是赵构找自己,而是赵楷的话,恐怕他李延庆就绝对不会答应,当年师师的事情自己已被梁师成抓住了把柄,若再因为暗杀蔡京的儿子而被人抓住把柄,日子就不好过了。
但李延庆这次却不以为然,蔡京的好日子已经没有几年了,也不用再怕他,可自己若不利用这个机会与后来宋高宗紧密站队,恐怕以后会追悔莫及,
这就叫做利益捆绑,通过这件事,把赵构和自己捆绑在一起。
李延庆这次回京探亲只有二十天时间,路上就至少要花费十天,掐头去尾,李延庆在京城最多只能呆十天,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莫先生的意见呢?”书房里,李延庆问一直沉思不语的莫俊。
莫俊的才能不仅仅是擅长军务,李延庆知道他还有另外一个才能,那就是阴谋诡计,当年蒋大刀能在汤阴县那么站稳脚跟,就是莫俊给他出谋划策。
莫俊倒也不推辞,他听了赵构的想法后便沉思起来。
房间里除了莫俊外,还有燕青和张鹰也在,他们两人都是李延庆极为信赖的心腹,莫俊出了主意,还需要他们二人去执行。
莫俊摇了摇头,“制造事故不妥,一来容易被发现,其次就是效果不好,外面积雪太深,就算掉下山谷也未必会死,那时再要做第二个行动就难了。”
莫俊否认了李延庆的方案,李延庆原本打算在赏雪时制造事故,让蔡坠入山谷。
“先生有什么好的方案吗?”李延庆问道。
莫俊微微一笑,“官人还记得汤阴县的于县尉是怎么死的吗?”
李延庆顿时醒悟了,汤阴县尉于诚在十年前参加春社时被一条剧毒的银环蛇咬伤,不久便中毒而死,这倒是个好办法。
不过李延庆眉头一皱又道:“现在可是冬天,蛇都蛰伏了,哪里会有毒蛇?”
莫俊笑道:“虽然是冬天,但如果是在暖和的地方,比如车厢内,蛇一样会苏醒过来,关键是一些细节要处理好。”
“比如什么细节?”
“比如大家上山赏雪时,发现一条冻僵的银环蛇,大家都没有去管,然后当蔡的马车内游出一条毒蛇,毒蛇的来源不就有了吗?他自己私藏毒蛇,结果反而被蛇咬。”
李延庆暗暗点头,还是莫俊想得周到,这时,张鹰躬身道:“卑职知道京城有个地方能买到毒蛇!”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和燕青,放蛇的事情就由燕青去做。”
燕青连忙行一礼,“卑职保证不会出任何差池!”
第六百五十三章 蔡家出事
正月初六的下午,一辆宽大的马车从从大街上狂奔驶来,两边的十几名侍卫焦急万分,在蔡府门口一转弯,直接进了蔡府大门。
“快去请郎中,衙内被蛇咬了!”一名侍卫嘶声大喊。
‘啥?大冬天被蛇咬了。’管家一头雾水,但当他看见马车里的小官人满脸发黑,浑身抽搐,顿时吓得他腿都发抖了,调头便向府门外奔去。
片刻,一名老医生拎着药箱跟随管家跑进了大门,这时,蔡已经被抬出了马车,躺在一副担架上,身上盖了一床棉被,虽然隔着棉被,依旧看得出他浑身抽搐。
蔡京也闻讯赶出来,他被两名小厮搀扶着,怔怔地望着担架上的儿子,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老医生心中叹了口气,脸都黑成这样,已经很难救治了,他又蹲下翻了一下蔡的眼皮,摇摇头对管家道:“瞳孔已经发散,就算神仙来也没有救了。”
蔡京却听得清楚,他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小儿子蔡连忙扶住父亲,大喊道:“父亲!父亲!”
老太医又跑上前,掐了一下蔡京的人中,蔡京慢慢苏醒,却放声大哭,“还有二十天就要当驸马了,这让我怎么向官家交代?”
蔡急忙行礼,“文太医,再想想办法吧!我五哥马上要当驸马了。”
老太医苦笑着摇了摇头,瞳孔都发散了,自己还能怎么救,不过他还是用剪刀剪开了裤管,伤口是在小腿上,整条小腿已肿得像河马腿一般,乌黑油亮,他用匕首在伤口上划一个十字,让毒血慢慢流出。
“这蛇太毒了,是什么蛇咬伤衙内?”老太医眉头皱成一团问道。
一名侍卫战战兢兢道:“是银环蛇!”
老太医惊呼一声,居然是银环蛇咬伤,那真的没治了。
旁边蔡眉头一皱,“究竟是怎么回事,冬天怎么有蛇?”
“上山的时候,康王殿下在路边发现一条冻僵的银环蛇盘在一起,康王殿下便提醒大家,这蛇很毒,让大家别碰,但下山的时候,那蛇却不见了,开始大家不在意,后来上马车没有多久,就听见衙内惨叫,大喊被蛇咬了,我们搜查了整个车厢,从衙内的后背软垫里游出一条银环蛇。”
蔡心中顿时十分不满,怒气冲冲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我五哥自己藏了蛇,自作自受吗?”
几名侍卫都不敢吭声,这是明摆着的事情,难道五衙内会被人所害?
蔡确实有点怀疑,毕竟是冬天,蛇都蛰伏了,哪有这么巧就出现一条剧毒的银环蛇,他五哥不是愚蠢之人,怎么可能揣一条毒蛇在怀中。
沉思片刻,他又问道:“马车周围一直有人护卫吗?”
“有!三辆马车都停在山脚下,有十几名弟兄看护着。”
说这话,侍卫头子心中没底,他知道那帮混蛋不会老老实实坐在马车旁,十有**是聚在一起赌博喝酒,怎么可能盯着马车,但这话他不敢说,说出来不光会倒霉一批人,衙内中毒事件就会变成谋杀了,他们都脱不了干系了。
这时,旁边哭声一片,蔡暗叫不妙,只见父亲扑在五哥身上大哭,五哥的几名侍妾也哭得象泪人一样。
老太医向他摇摇头,叹息道:“毒血攻心,我已尽力了,开始准备后事吧!”
蔡就仿佛像雷劈一样,还有二十天五哥就要当驸马,这个关键时候死了,对蔡家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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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刚过,准驸马被蛇咬而死的事件便传遍了朝野,虽然冬天被蛇咬比较匪夷所思,但比不过传言者的口灿莲花,说蔡家五衙内有收集毒蛇的嗜好,捡到一条蛇揣入怀中,结果毒蛇苏醒一口就下去了。
这个版本是传得最广,虽然解释了为什么冬天有蛇的这个反常现象,但还是让官家赵佶异常震怒,下旨